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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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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知坐在梳妝鏡前,拿著屬於這個時代的美妝產品,一個勁兒的往自已臉上捯飭,看似很專業。

端著盆進來丹心被嚇的叫出聲,門外的丹雲聽著聲兒不對,剛忙跑進來,也被眼前的女子嚇了一跳。

昨日貌美的公主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的是橋頭回眸的如花。

“公主,您怎麼把自已弄成這樣?若是被外人見到,指不定笑話成什麼樣子。”

隔壁的晏行舟剛剛閤眼,卻被那聲尖叫嚇醒。他迷茫的看向四周,睏意全無,目光落在了床邊的太師椅上。

想起昨晚偷偷摸摸來拿東西是那人,不知她醒了沒有,聽著這動靜,想來是醒了的。

丹雲吩咐著他們將早膳擺在了耳房,還多準備了碗白粥。重新梳洗好的顧知知,走到耳房,將桌上的粥遞到床上矮桌上,還貼心的給他夾了幾個包子。

他緩緩撐起身子,上半身纏滿紗布,傷口傳來的疼痛,讓他閉了閉眼。他伸手端起粥,只覺得今日的粥少了些味道,沒有昨日那般可口,若是說少了什麼,卻說不出來。

他抬眼看著桌上吸溜小餛飩的某人,看著那人吃的正歡,不願壞了她的興致,忍著反胃,又喝了口粥。

她吃完小餛飩,滿意的擦乾淨嘴角的油,端著與昨日一般無二的湯藥,捏著鼻子走了過來。這些年喝的中藥,讓她本能的對中藥產生了抗拒,光是聞著味就本能的害怕。

見著床上那位病懨懨的美人,女相男身,著實少見。若說不為他的容顏心動,實在是假,但更上升一步的那種著實沒有。

所謂大地一見鍾情,不過都是見色起意罷了。

顧知知:大郎該吃藥了!

“晏行舟,該吃藥了!”

她坐在椅子上,瞧著桌上剩了大半碗的粥,還有隻咬過一口的包子,眯著眼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看穿。

此時的晏行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心裡產生了一絲恐懼,害怕眼前這個人嫌棄他,覺得他吃個東西都挑三揀四的,然後將他拋棄。他很努力的想吃下去,可止不住的反胃,他很難受,也很害怕。

晏行舟抬眼看著她,眼眶溼漉漉的,想要辯解什麼,卻低下眉眼。

色字頭上一把刀,勾人的男狐狸!

“你這樣可不行,我餵你?”

顧知知試探性的開口,男子下意識點頭,而後羞愧的抿嘴。

她舀起一勺粥喂到他嘴邊,他努力喝下一口,卻還是有些反胃,而後乾嘔起來,她拍了拍他的背,幫他順順氣。

晏行舟捂著嘴,努力掩飾眼底的失落,可眼眶還是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吃不了就不吃了,先把藥喝了再說。”

他喝完藥的時候,顧知知接過藥碗,摸了摸他的頭,輕輕的揉著,就像在安慰一隻撒嬌翻過肚皮的大型犬。

“等會兒,小秦大夫來給你換藥,要聽他的話,只有遵醫囑才會好的快。”

說完她便將床簾放下,坐在床邊的太師椅上,吩咐丫鬟們將碗筷收走。不知不覺中,他沉沉的去睡了過去,想來是昨晚沒休息好,最後看到的是坐在床簾外女子,她手裡換了本話本。

夢裡,女子坐在梳妝鏡前,穿著大紅喜袍,滿臉笑意的描眉,而後拿起團扇,在丫鬟的攙扶下,一路向宮殿外走去,最後進到了轎中,大紅喜轎著實刺眼。

他一路跟過去,瞧著男子將手伸入轎中,接人出來。男子拉著她,他們拜天地,拜高堂,最後喝著交杯酒,他想伸手扯開她旁邊的男子,叫停這場儀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想去觸碰女子,卻被彈開。那男子的模樣,他沒有看清,若是看清,他定會殺了他。

轉場,看著高坐主位的晏老太爺,他杵著柺杖,譏笑道:“一個殘廢,還敢肖想公主,實在可笑!”地上的人,如同一隻喪家犬,卑微低賤。

夢,戛然而止。

他恍惚中伸手撥開床簾,好似在尋找什麼。女子起身檢視他的情況,看著他滿臉的淚,將他扶起,下一刻,她被一把拉入懷中,頭杵在她的頸窩,一股溼潤感襲來。

顧知知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顯得不知所措,但感覺的這人的情緒不對,繞開他的傷口,手放在他的後腦勺上,溫熱的掌心帶來安全感,努力安撫他的情緒。

“沒事的。”

以前做噩夢時,室友就是這麼安慰她的。

男子一點點的緩過神來,最後停止了抽泣,腦袋在她的頸窩鑽了鑽,像極了她養的那隻毛孩子。而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的尾音都像羽毛劃過他的心口。

“不要難過了,那些都是假的,我們換藥了好不好?”

她輕聲的哄著,不斷的安撫著晏行舟的情緒。等他回過神來,立馬鑽出來,將自已埋到被子裡面,只留下風中凌亂的顧知知。

顧知知走到門外,輕輕關上房門,吩咐下人去請小秦大夫,而後離開了院子。

從小秦大夫給他換完藥,到傍晚都不見他要等的那個人。他乖乖的吃飯喝藥,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等著某人來看他,誇獎他一番,一直到後半夜都不見人來。

他開始懊悔,認為是今日的舉動讓她認為自已是個孟浪之人,或是她被自已輕薄後,又被無情推開,自已還逃避,她對自已失望了。

晏行舟一直想著,腦袋裡浮現出千萬種可能,最後的結論都是她不理他了,她也不會要他了。

到第二日,小秦大夫來給他換藥,都不見那人的身影,看來她是生氣了。他越想越難過,最後只敢躲在被子裡抽泣起來。

第三日,也不見那人身影,他慌了神,披上外衣,坐在門外的石階上,等著人來,然後告訴那人,他不是故意的,可他不會說話。

風順著衣袖鑽進了裡面,晏行舟忍不住的咳嗽起來,前來送藥的小秦大夫看著這人這般糟踐自已的身體,恨不得上去就是一腳。他心疼那些名貴藥材,這人咳一下,他的心就疼一分。

“公子快些回去,外面風大,你的傷還沒好。”

小秦大夫上前去扶人,卻落了個空,那人執拗的不起身,像是在等什麼人。他抬眼看著隔壁那間屋子,想起公主前日被宮裡叫走就沒有回來過。

“你不會是在等公主吧!”

小秦大夫試探的開口,便瞧著某人剛才沒有血色的臉,現在紅成了豬肝色,耳尖更是紅的滴血。他搖著頭,否認著。

“公主前日被貴妃娘娘叫回宮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晏行舟失落的起身,走回房中,坐在床上,任小秦大夫給他換藥,疼得時候,只是眨下眼睛,儘量不表現出來。

“公主一般不會在宮裡呆太久,想必是出了什麼事。”

接下來內心戲很豐富的晏行舟開始了腦補大戲。其中最多的就是皇上和貴妃知道她帶野男人回家,懲罰她,再結合民間流傳的皇宮傷人法子,她現在估計已經三刀六個洞了。

此刻在賞花宴上的顧知知一個勁兒的打噴嚏,嚇得一旁女官趕忙去請太醫。

傍晚,隔壁的燭光被點燃,躺在床上的顧知知鹹魚翻了個身。在那世界,那些人給她找了一堆奇葩,而後被她一一收拾,從那以後就沒人敢提相親找物件的事兒。沒想到在這兒三天兩個局,還不能找事兒,雖然人的質量比之前好了,但她不喜歡。

第四日,晏行舟聽著昨晚的動靜,知道她回來了,乖巧的坐在床上,等著她來看自已。聽著腳步聲,他高興的望著門外,眼中閃著光亮,她最喜歡的就是自已的這張臉,今早為了等她來,晏行舟看了不下十次的銅鏡。

推開門的是四十,他掃了眼四十的身後,頹廢在床上,無精打采的坐到桌前,吃著這頓沒意思的早飯,最後乖乖將藥喝完,坐回床上又開始腦補大戲。

此時的顧知知還在睡夢中,做著左擁右抱的美夢。

“公主,貴妃娘娘過兩日要辦馬球會。”

“不要了,萬母妃再折騰,我就沒了,不能讓人覺得皇家的女兒恨嫁吧。”

顧知知從床上爬起來,打著哈欠,撓了撓雞窩頭,想著這兩日連一個懶覺都沒有睡,皇宮裡的作息她真的不習慣。特別是一大早要起來梳妝打扮,參加什麼賞花宴品茶會,一個頭兩個大,還要去應付侯爵公爵娘子。

“大哥哥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現在能阻止萬母妃的只有大哥哥了!”

前些日子,顧瀟被皇帝派到許州去,不知道是幹什麼,去的時候是悄悄摸摸的。要不是有系統,她都不知道人已經在許州了,朝臣們能猜到的只是例行巡查,可只是簡單的巡查就不會派他去,但這幾年沒聽到許州有什麼異樣。

說起許州,讓人不得不想起那個已被挫骨揚灰逆王,許州是齊王的封地,也是當年藥人實驗的地方。

對於她皇帝爹的想法,她不想理會,也懶得理會,只是這個選駙馬真是讓她傷神,顧瀟走之前給她留了個大的,肯定是為了報復她,老四都還沒有成親,怎麼會輪到她相親?小氣鬼。

顧知知推開門,猛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便開始打起了她自編的起床操。扭著腰,打著拳時,才發現大樹下的石桌旁,坐著一個人。

她抬眼望去,男子身著灰色衣裳,頭髮簡單用髮帶綁著,額間散落著些許碎髮。淡粉色花瓣飛落在他的髮絲上,抬手,接住花瓣,陽光透過樹梢,照在他的臉上,眼中隱約閃著光。

他低頭嗅著碗中的藥,明明嫌棄的抿唇,卻還是閉上眼,將藥猛灌入口中,好看的眉眼被藥刺激的皺在一起。

“有點好看。”

在這畫面中,她不知不覺的走到晏行舟身旁,從袖中掏出一顆糖果,遞給了他。

男子見著她,起身恭敬行禮,雙手接過糖果。

“吃了能緩解一點藥的苦澀。”

一陣風吹過,花瓣飄落在二人的髮絲上,他伸出手將顧知知髮絲上的花瓣拾去。

“謝謝。”

晏行舟跪在地上,惶恐的低著頭,全然是為了剛剛的逾矩而感到抱歉。

“又不是什麼大事,起來吧。”

“丹雲,將我昨日帶來的那個木盒拿來。”

他站在石凳旁,低著頭,不敢抬眼看她。而坐著的顧知知,看著收拾乾淨的晏行舟,喜歡勁兒更足了,想來他的母親一定生的極美,且特別溫柔。

隨著丹雲把盒子放下,顧知知從盒子中拿出一支炭筆和一本空白便於攜帶的冊子。仿照的是現代的鉛筆和手賬本,請皇宮內的女官找人做的。

“有了這個,我們以後就好交流了。”

顧知知翻著冊子,給他示意著這些玩意兒的用法。他看著她的眼睛,裡面不含一絲雜質,卻也看不到喜怒哀樂,任何情緒落在裡面,都像進了無盡黑洞,沒有一絲波瀾。即使是最高興的時候,也看不見抵達眼底的笑意,她的笑像是事先練好的。

“聽懂了嗎?”

晏行舟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頭,若是沒聽懂,她肯定會嫌棄自已笨。

“聽懂的話,就上手操作一下。”

【公主,為什麼要救我?】

她看著這句話,思索片刻,識海里的統子哥也在幫她找藉口想理由,不能說這是任務,更不能說是喜歡吧,雖然他長的很可以, 但……

顧知知眼珠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時不時的撇撇嘴,甚至還撓了撓頭,看得出這個藉口很傷神。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就是不想對晏行舟說謊。

晏行舟看著她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因為…因為我覺得你長的不錯,想交個朋友。”

識海中的統子哥聽著這藉口,都忍不住吐槽了起來,誰家好人交朋友交到這個地步,半夜闖入人臥室, 還動手動腳的。

【那我現在是公主的朋友嗎?】

“當然是了。”

“你的身體沒好之前就在公主府養著,有什麼需要就和他們說,不用客氣,但也不能太過分。”

【我是外男,一直住在這對公主名聲不好。】

“我不在乎。”

【可公主要成親了。】

他寫下這句話時,觀察著顧知知的表情,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小表情,只想著她否定,然後告訴他,這只是個謠言。

“這個呀,應該吧。”

他聽著這話茬,眼底染上一抹墨色,從懷中拿出一支簪子,仔細一看,是那晚她贈予他的。他的指腹拂過那個小小的字,嘴角勾起釋懷的笑,將簪子遞給了原主人。

“為何還我?”

【女子贈予男子簪子表達自已的愛慕。我若是留著,被有心之人拿來做話題,對公主百害而無一利。】

簪子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獨屬於金屬的光澤。顧知知接過簪子,將它隨手放在衣袖中,起身拍了拍身上散落的花瓣,轉身離開了院子。

這畫面落在晏行舟眼中,還是有些扎眼,她每次離開都是這般瀟灑,從未回頭看過自已一眼。她對自已沒有其他的感情,有那麼一瞬,希望她能回頭看自已一眼,只一眼,自已願意成為她的玩物,只要她說。

在顧知知被召回的這幾日,晏行舟不斷的思考,他一次次妄想,又一次次打破。最後竟覺得,只要能留在她身邊,即使是個見不到光的面首他也認,他不會去奢求駙馬的位置,若是她有了夫婿,他也會自已離開,不會讓她煩心。

可他的心思,顧知知卻沒有察覺到半分,她就是宅在公主府看話本,呲著個大牙傻笑。若是她回頭定是能看到默默在背後的那人,每日在門外等著自已,和自已一同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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