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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講完,別說是這位孔先生了,就算是聖人在世,也得老老實實的鼓掌。
畢竟這陽明心學可以說算是儒學最後的巔峰了。
“你給我回來別打擾包純給我們講解。”
在被包純打了一巴掌之後,張曜又被他背後的其他學生一把給拽過去了,最後直接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不過由於堵的實在太嚴實了,連他的鼻子都給堵住了,差點把張曜給憋死。
“包純,這知行合一我們明白了,你快給我們想一想,這心外無物又是什麼意思?”
此刻這些人已經完全不去管包純和這位孔先生所謂的爭辯了,他們只想要知道這八個字到底都是什麼意思。
這知行合一,包純已經給他們講過了,現在到中間這四個字心外無物了。
“這心外無物,其實道理也很簡單,俗話說,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包純這個問題問完之後,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搖頭,他們實在沒有明白包純這到底什麼意思。
他不是應該在講心外無物嗎?怎麼會反過來問他們問題呢?
“是因為他們的心不同。”
剛剛還在認真聽包純講知行合一的孔先生突然作答。
“不錯,不同的人看同樣的一片景色,有不同的看法,皆是因為他們的心不同。
我們的心是善的,那看待事物便是善的,我們的心若是惡的,那看待事物便是惡的,故此聖人才說,性相近,習相遠。
而為了讓我們明確自己的心如何,聖人便教我們一日三省吾身。
讓我們認清這世間所有事情的源頭,洞悉我們的心,同時洞徹人性。
而這世間所有的學問都無外乎發自人的內心,若能夠洞徹人心,得到這世間所有學問,便皆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包純想玩,眾人看向包純的眼神跟剛才都不同了。
之前的時候有人無視包純,有人看不起包純,也有人敵視包純。
此時所有人再看向包純的時候,則全部都是崇拜了。
“太精彩了,大哥,實在太精彩了,連我都聽明白了,那這最後的四個字呢?是什麼意思呀?”
無比激動的張曜,第一時間衝上來,雙手抓住了包純的右手猛烈搖晃。
想要再讓包純給他講一講這最後四個字,格物致知的意思,卻被包純一把甩開,隨後又再次抽了一下他的腦袋一下。
“剛才聽什麼了?我不是說過嗎?這十二個字,你若是想全部理解太困難了。
尤其是最後四個字,需要你在今後慢慢去體會,等哪天你明白了最後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你也就算是學有所成了。”
非是包純不願意給他們講這最後四個字的意思,實在是想要把這四個字解釋清楚太難了。
畢竟這四個字甚至都可以直接概括整個陽明心學了,哪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清楚的啊。
“不錯,他說的一點都沒錯,的最後四個字,怕是需要用一生去理解。”
這位孔先生此刻已經徹底明白,自己這一次是敗了,他對聖人之道的理解不能說錯,只能說太過於膚淺了。
跟包純這十二個字比起來,簡直差距太大了,甚至都不用最後這四個字。
光是前八個字,知行合一,心外無物,就已經將他徹底比下去了。
他這時才知道自己的這位學生究竟有多深奧的學問。
當然他肯定不知道,這十二個字壓根就不是包純提出來的。
畢竟作為一個宋朝的人,怎麼可能能夠知道明朝的王陽明所提出來的理論呢?
“我對剛才開除你出國子監的做法表示道歉,並且收回我的決定,同時我要奏明聖上,讓你來做這國子監的先生。”
就在眾人驚愕的時候,這位孔先生卻做出了更加讓眾人驚愕的選擇。
他居然直接敗倒在了包純的面前,同時竟然要讓包純來做這個國子監的先生,他算是徹底被包純給折服了。
他明白以自己的學問是教不了這些學生的,更教不了包純。
他鑽研了幾十年的聖人之道,卻不及包純這十幾歲的孩童所總結的這八個字。
甚至都不用加上最後這最重要的四個字,因為連他都沒明白這最後四個字究竟是何深意。
“先生不必如此,不瞞先生,這十二個字其實並非我所創,是一位姓王的先生提出來的。”
原本包純是想要讓這位孔先生顏面掃地,再也沒有臉面在這國子監教授眾人,可不料這位孔先生也算是識大體。
他的文人風骨還是很濃的,在知道自己的學問不及包純之後,也能夠勇敢的承認自己的錯誤。
並且還要奏明聖上讓包純來國子監教授學生,於是包純頓時心軟了,便決定將真相講出來。
“不是你所創,那這位王先生究竟在何處?能否告知?”
聽到包純說不是他所創的時候,這個孔先生也很驚訝,同時他也非常的想要見一見包純口中的這位王先生。
甚至他心裡都有了一種想要拜這位王先生為師的想法。
因為能夠創出這十二個字的先生,絕不是一般人,雖不能與聖人比肩,但是比肩亞聖只怕也不遠了。
“實不相瞞,這位王先生並不活在當下這個年代,所以我無法告知先生,他究竟在何地。”
“原來是往聖先賢,那為何我從未聽過這位王先生的名著呢?”
包純這一句話讓這位孔先生認為這王陽明是之前時代的人物了
若是如此的話,他孔家的藏書如此之多,應該瞭解過這位王先生的生平以及他的主要學說,但可惜他從未聽說過。
“這位王先生並未有任何著作留世,只是有隻言片語流傳下來被我得知罷了。”
包純實在是沒辦法向他解釋,這位王先生是幾百年後才出生的人物。
便只能用這個理由搪塞過去了,聽到包純這麼說的時候,這位孔先生也是長嘆一口氣。
“可惜啊,當真可惜啊,想此等大儒,若是能夠有著作存世,將是我儒學之幸,我大宋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