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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第一類接觸
冬季漫長的北地。即使是外界的冰雪已經化開，春天的氣息也依然沒有降臨的意思。刺骨的冷風和白雪皚皚的大地，這才是北地的樣子。卻是因為雷恩的存在，讓阿爾卑斯對於城鎮有了個新的理解。
打了勝仗的阿爾卑斯軍團排成了兩路縱隊回到了興登堡鎮。而阿爾卑斯本人正得意的站在旗車的車長塔上，位於行軍序列靠前的位置。其車後那輛臨時撤去篷布的卡車被阿爾卑斯的旗車和另一輛雪曼鐵騎用一根碩大的鐵鏈栓在一起拉動。異獸母體的屍體則是安詳的躺在臨時加寬加長了的車板上。
雷恩興致沖沖的帶領著留守的人和領民代表前來迎接。而他關注最多的，則是那頭已經死透了的異獸母體。
阿爾卑斯軍團此去布里茨平原圍剿異獸母體一共用時十二天，消耗的彈藥量在現在來說可以稱得上是天文數字了。
105毫米榴彈炮。帶出彈藥，42。殘存彈藥，無。
80毫米迫擊炮。帶出彈藥，420。殘存彈藥，26。
50毫米反坦克炮。帶出彈藥，120。殘存彈藥，48。
而輕武器彈藥和手榴彈倒是還剩下不少，但是就算全部拿去補充訓練用彈的庫房，也就剛好夠用。而讓雷恩還能欣慰一下的就是油料還剩下了不少。畢竟習慣了打陣地戰，防禦戰的阿爾卑斯老父親，最多也就是行軍和追擊的時候會用用車，其它時候都是當大爺一樣供著的。
不過現在對於雷恩來說，後勤的問題並不需要他來關心。交代了小安和算術組進行統計，便集合了所有擁有醫學資格的人到雷恩臨時設立的醫學研究中心，也就是操場旁邊，食堂對面的室內運動館。
本來阿爾卑斯有些得意忘形的看著雷恩帶著一眾人前來迎接，心道這下肯定已經是雷恩眼中的英雄了。沒想到，雷恩直接帶著人把那輛臨時改裝過的板車直接拉進了他自己的大營當中。
著急就算了，雷恩的大營居然還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除了大門口拉起了警戒線，就連院牆上邊竟然還拉起了鐵絲網。
留給阿爾卑斯的只有雷恩口述給小靜的一段話。
“恭喜父親大人得勝歸來，一路行軍歸來恐您早已疲憊，故已經於莊園內準備好溫泉和膳食。我需要先研究一下異獸母體再回來，還請父親大人代為告訴母親和乾姐。”
聽小靜將雷恩的話一字不差的轉述完，阿爾卑斯基本上知道雷恩這突然發的什麼瘋。
“我知道了。告訴他，有什麼新發現，第一時間告訴我。”有幹勁兒這麼足的兒子，他這個做老子的倒是省心了。乾脆放手不管了，讓他一個人衝去。
“是，老爺。。。小靜告退。”
一邊往鎮上走，阿爾卑斯越發感覺不對勁，或者說是這個街道的樣子看上去跟王都的規格差不了多少了。街道的話，除了巷子，路面非常寬敞。地面也不是以前的土路了，而是一種黑色，帶著一股子難以描述味道路面。上面居然還用白色和黃色的不明材料塗料劃出了線。
“一號？”
“到。軍團長大人，請指示。”
“這路面是什麼材料做的？鐵騎開過去居然連痕跡都沒有。”
“報告軍團長，這是主人用新材料開發的路面，在下只知道叫做瀝青。”
“瀝青？那不是一種火油，用來守城的麼？”
“是的，經過主人的加工，這種材料並不易燃。而且擁有非常高的硬度和耐高溫能力。”
“這小子，新東西真多。”
阿爾卑斯一邊說著，一邊竟然真的在想著要不要用炮彈來上一發。
另一邊，雷恩已經集結了所有接受過醫學訓練過的人在了室內運動館。雷恩還嚴謹的安排了一門75短炮在大門口，瞄準著異獸母體的方向。
一旦這異獸母體詐屍，或者復活了，那門75戰防炮的破甲彈和高爆彈絕對能讓它再死一次。
一部分人盯著站在異獸母體的雷恩，一部分人目瞪口呆的盯著巨大的異獸母體。雖然隔著口罩，雷恩也能看到他們驚訝的表情。
“咳咳。。。那麼就直接開始吧。記錄員注意做好記錄。十六，十八，你們倆主刀。注意一定要把不同的組織分開來。”
雷恩說完，被點到名的兩人從佇列中答到出列。由於異獸母體的體型巨大，所使用的解刨工具也不是一般的醫療器械。
鋸子，工兵鏟，菜刀，剔骨刀，坩堝鉗。這些根本和醫療器械不沾邊的工具被放在了兩人面前。十六十八倆人一臉懵逼的看了看眼前的工具，又互相看了一眼。
“愣著幹啥，等我親自動手麼？”雷恩看了看彷彿在夢中的兩人，不耐煩的催促道。
聽到雷恩的催促，兩人連忙答是。緊接著你一刀我一鏟的肢解起那異獸母體的屍體來。
雷恩看著被一點一點肢解開來的異獸母體，內心對於異獸的存在也越來越好奇。
那異獸母體的組織和毛毛蟲的差不了多少。不同的是，體表下粉紅色的蛋白質層和更下一層略帶血色的脂肪層尤為顯眼。
只有母體那顆醜陋的蟲頭下，四對略顯粗壯，又有外骨骼包裹的上肢周圍有大量類似肌肉組織般的層層交織和分隔筋膜。看來這大蟲子一樣的異獸母體是透過上肢發力拖動身後的大量蛋白質和脂肪組織。
雖然體表周遭被各種火炮子彈擊中過的痕跡，擁有生物血液的紅色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的。
不過，殘留在異獸母體身上的彈片和彈頭是真的多。論斤稱，估計得有好幾斤了吧？據現場目擊了殲滅異獸母體場面的人說，阿爾卑斯一聲令下，把幾乎所有的家底通通往異獸母體和護衛它的異獸身上招呼。即使異獸母體能夠捱得住普通的槍彈，大口徑的高爆彈和一觸即炸的破甲彈絕對是其致死的原因。
沒一會兒，異獸母體身上的所有蛋白質，脂肪類的組織便被兩個獸醫徹底扒了下來。割開最後一層內膜之後，周遭被震成漿糊的臟器一股腦的流了出來。
而其核心部分出現的同時，眾人驚訝的發現，居然是一顆正散發著暗紅色光芒的晶核。雖然包裹著一層粘稠的異獸母體內臟和體液，可依然無法掩蓋它釋放著光芒。
雷恩趕緊戴上手套，在一眾人還在驚訝的目光中走上場地。顧不得刺鼻的腥臭味，直接拿起那顆不僅發著光，還有高於正常體表溫度的母體核心。
兩隻手捧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陣，雷恩也沒有發現這種母體核心除了顏色不同和體積比一般的異獸要大之外有什麼區別。
異獸母體的解刨在雷恩的授意下繼續，矮人彼得和其兩個學生正在近處看解刨異獸母體得出神，被雷恩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過來。
而矮人彼得和他這兩個徒弟，是雷恩專門培養出來研究電學的。普通異獸晶核已知的功能就是產生電力，那異獸母體的晶核又能夠產生怎樣的能量呢？
“你們要做的就一件事，一週內搞清楚這異獸母體的晶核和一般異獸的晶核到底有什麼不同。必要時，你們可以找計算組進行協助。”
“是，學生知道。（是，明白）”只有彼得一人自稱學生，而雷恩自己招募的責任後者。
雷恩也想親自出馬，但是如果事事親力親為，那麼對這些不是穿越者，同時也沒有完全系統學習過的泥腿子們來說，根本沒有幫助。
計算組則是雷恩以梅爾塞的孫子梅達麗為主，加上幾個數學天賦比較不錯的同齡人，雷恩親自坐鎮的情況下，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麼大出入。
而雷恩這會兒需要的是和自己的老父親打聽一下以前獲取的母體晶核是如何處理的，以及來自於永冬堡一個小人物的威脅。
“再次恭喜父親大人得勝歸來。”
“同喜同喜。不過，那個異獸母體的屍體，現在何處？”
“正在解刨分析當中，由於造成的傷害實在太過密集，目前尚未得出其身體結構的情報。”
“傷害太過密集？這不是怕打不死它麼。。。所以我就。。。”
“您用上了幾乎所有帶過去的彈藥，給它來了個火力覆蓋？”
“正是。”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範福爾特彈藥量的雛形？？？”雷恩心中嘀咕了起來。
“總之，在我們的研究人員完成解刨分析之前，暫時無法給出什麼新發現的結論。”雷恩一本正經的嘴上說道。
“那就先這樣吧，不過，小雷恩。永冬堡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報告父親大人。對方以個人名義挑釁我方哨站，並在沒有任何相關許可的情況下企圖持槍強闖哨站。完畢！”
“嗯，我知道了，私下裡回答的不用這麼正式。那你準備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呢？”
“對方除了領主之外，不存在有其它貴族階級。而我方哨站士兵皆是遵守軍團命令負責守衛補給站，因此不需要付任何責任。並保留追究其上司或效忠者責任的權利。”
“我大致明白了。具體呢？”
“更改運輸路線，遷移補給站，中斷商品供應同時陳兵邊界線，做好隨時反擊的準備。”
“喲？有意思的回答，而且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謹。”
“不過，以父親大人的關係，似乎我的計劃也根本用不著吧？”
“確實。我會和你的海格叔叔好好談談的。不過你的永冬堡升級改造計劃準備好了麼？”
“當然，父親大人。。。小靜，拿圖來。”
很快，小靜向阿爾卑斯呈上了幾張設計圖和好幾頁紙釘在一起的計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