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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廈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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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二十二年,汴京。

打眼望去,往日繁華的青雀街上竟寥寥無幾,彷彿不似那青天白日一般。

“哎呦,孩他爹來晚了呀!”美婦人跺腳嬌嗔著說道,只見路兩旁早已人滿為患皆在衝著南城門引頸而望。

不多時便聽見鏗鏘有力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鎮國公身披黃金山文鎖子甲,一臉的肅穆莊嚴帶領著大部隊正朝著城內走來。

“快看鎮國公,好威風呀!”

“哎,我說狗子哥,後面那女將是誰?”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此乃國公爺嫡孫女高歌,人稱歌小將軍,聽說就是這位砍了西戎大將的頭顱。”只見身旁漢子得意說的道。

順著二人視線望去,隊伍中只見那銀甲白馬,墨髮高束的小將甚是耀眼,尤其是那雙紫色的眸子讓人看一眼便陷入其中,只瞧她跟在鎮國公的身後昂首挺胸,端的那叫個英姿颯爽,意氣風發。

一晃月餘,轉眼已入深秋寒風瑟瑟吹的滿地枯黃,“駕..駕...”路絕人稀的道路上高歌縱馬狂奔,手中的紫金鞭甩的啪啪作響,眉頭緊皺一臉的焦急之色,口中喃喃著,“等我,等著歌兒…”

與此同時的汴京,數千羽林衛將鎮國公府圍的水洩不通,只見領頭的人破門而入道:“羽林衛指揮使魏安傳聖上口諭,鎮國公通敵叛國,殘害同胞,證據確鑿,就地處決!”說罷便有大批身著甲冑計程車兵魚貫而入。

一瞬間兵戈相交、刀光劍影,金革之聲四起,慘叫聲此起彼伏,滿地殘肢斷臂血肉橫飛。

高家兒郎僅百人不足,縱然是武藝高強卻也是寡不敵眾,只餘那寥寥幾人護著奄奄一息的鎮國公,周遭猶如修羅地獄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父親.....大哥!”破殘不全的屍身此刻散落在她身邊,雙眼還驚駭圓睜。高歌趕到時便見到這一幕!

只幾歲的幼弟身首異處,頭顱被魏安掛在腰間。“高歌渾身顫抖雙目猩紅,渾身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氣勢,“你殺了他們!”聲音嘶啞冷冽,使得魏安不由的向後慢慢退怯。

只見黑暗中銀光一閃,長刃揮動,鮮血濺了一地,只一個瞬間魏指揮使頭顱滾地。紅纓槍迸射出奪目寒光,鮮血順著槍尖滴落,嘀嗒...嘀嗒在黑夜中顯得異常詭異猙獰。

羽林衛眾人見狀不由嚇得腿腳打顫頻頻後退,黑暗中那道嘶啞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地獄使者索命一般,“你們的頭顱便是今日最好的祭品!”

“拼了兄弟們!”羽林衛見狀不得不一起衝了過去。

高歌手持紅英銀槍,每次利刃光芒一閃,血珠噴灑,一個接一個的頭顱滾地,溫熱腥氣的血液濺了一臉。女子卻不為所動,只麻木廝殺,不知疲憊,也不知盡頭。

混戰過後,高歌滿身傷口鮮血淋漓,空氣中充斥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女子愣愣的站在那似是不知疼痛,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仰天長嘯“啊!......歌兒來晚了!一切都晚了!”

“歌兒...歌兒....”鎮國公拼著最後的力氣叫著。

“祖父,歌兒在。”

“如今…你乃傳承者的訊息已…洩露,怕…是大渝…危已…快走…!”

鎮國公看著高歌紫色的眸子不捨的嚥下最後一口氣。

“祖父....!.”

高歌滿是鮮血的手緩緩覆上鎮國公的眼睛,“此仇不報枉為人,歌兒豈能走!”

忽然一道道掌聲響起,太子趙慕楓於黑暗中走出“好精彩的一齣戲,不愧是小將軍,這幫廢物也就只夠給小將軍磨磨刀!”

下一刻只見院牆上站滿了弓箭手,說罷從身後拽出一人,正是國公府當家主母張氏,長劍抵在婦人的脖子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高歌急急道:“阿孃,趙慕楓你放開她!”

“交出紫耀,便放過你二人,如何?”

“歌兒你快走,不要管阿孃,”張氏哭著說道,只見太子的刀更近了一寸。

高歌氣血上湧,“好,你先放開她,紫耀給你。”

“你要是敢耍花樣你娘便是這刀下亡魂。”

突然一隊人馬自大門湧進來,一聲尖細的嗓音想起“聖上駕到”,隨後一頂低調的轎輦被緩緩的抬了進來,太子見狀忙上前道:“父皇,兒臣........”話還未說完便被晉安帝一聲退下打斷。

轉眼看向高歌,“若你隨我入宮便放你娘一條生路,你可願?”

“歌兒不可!”張氏突然極其冷靜的說道,“若不是阿孃你可以走掉的!”說罷便向那侍衛撲去,只聽噗呲一聲,長劍入體,鮮血噴了高歌一臉。

“阿孃......阿孃.....高歌驚慌失措的抱著張氏身體。

“歌兒....阿孃.....去找你..阿爹了!張氏奄奄一息,口中鮮血不斷湧出,費力的抬起手撫摸著高歌的臉龐。“阿孃對不起你.......歌兒..我的歌兒.....!”

“阿孃....阿孃...”任其搖晃懷中之人卻再無回應。

高歌似哭似笑,“沒了,全都沒了!”

突然轉身,紫色的眸子交織著憤恨、殺戮、痛苦、不甘、濺在臉上的鮮血早已凝固裂開,顯得異常的猙獰可怖。

女子突然語氣低緩好似那無事人一般“晉安帝,你可知紫耀為何物?”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豪取強奪,以為這樣便可以得到紫耀....哈哈哈簡直愚蠢至極!”

慘笑著的女子突然拔高嗓音,語氣鑄錠,“紫曜是數百萬戎邊將士保家衛國而犧牲的軍魂,是傳承,傳的是忠君愛國,護的是山河無恙,傳承者可輔佐君王開疆擴土一統天下。”

“這便是得此者得天下的由來,但你不值,更不配,你不是想要嗎,呵呵.....那我便是毀了這傳承你又能如何,哈哈哈哈哈!”此時的女子已接近瘋癲狀態。

“快攔住她.......”晉安帝急忙道,但卻為時已晚......

清冷月光下,立於屍山中的女子墨髮四散飛舞,那束髮的絲帶早已不知吹落何處,雙目猩紅可怖,仰天大喝:“昏君當道 滅忠臣良將,今以吾之血肉生祭,願以世代靈魂償還,詛咒趙氏皇權傾覆。”

只見其內力凝聚指尖自挖雙目,而後將血摸入眉心,雙手結印動作毫不含糊,古老的咒語自口中緩緩道出瞬間狂風大作,暗無天日。

女子癲狂大笑道“晉安帝你永遠也得不到紫耀,哈哈哈!”

只見陰森可怖的天空電閃雷鳴一片猩紅,晉安帝大驚失色那一聲撤退還未及說完,便只聽砰的一聲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安靜的彷彿從未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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