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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原因,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
我和別人不一樣。
很多人交朋友,都會選擇有權、有錢的人。
而我不一樣。
我本來就是底層出身,知道底層人不容易。
能夠給機會別人,自然樂意。
正要回去,潭山又拉住我:“哥,要不今晚我請你喝兩杯,就當感謝你?”
我搖了搖頭:“下次吧!我今晚還有點事!”
說有事,其實也沒事。
就想早點回家吃飯,洗澡睡覺。
和白靈睡覺!
想起昨晚,嘴角上揚笑了笑。
抓著白靈的手,走出停車場。
“壞東西,你笑什麼?”
白靈叫我壞東西,難道她看得出我心裡在想什麼?
我提著嗓子說:“你敢不敢去藥店買盒安全套?”
“啥?不要臉……”
白靈紅著臉,鑽上了駕駛室。
回到家,小蘭剛煮好飯。
今晚挺人齊,連老三都在。
聽說他小賣部最近生意還不錯,一天能賺三百多塊!
還有一個好訊息,他的腳好像也好了一點,不扶柺杖,勉強能走路了。
見大家挺開心的,就開了兩瓶紅酒。
剛舉起酒杯,餘光看到陳雪兒鼻子流出了血。
“老五,你怎麼流鼻血了?”
我話落,大家都朝她看過去。
就見她,鼻血止不住的,一滴一滴掉在桌子上。
她趕緊拿著紙巾擦,仰著頭,嘴裡呢喃道:“上火了吧?”
過了好一會,她的手和衣服紅了,血水根本無法止住。
“去醫院!”
我叫了一聲,把她抱起,匆忙走下樓。
白靈開車,我抱著陳雪兒坐在後排坐。
“阿七,開快點!”
“老大,我頭好暈!”
陳雪兒輕聲說道。
我用手捏著她鼻子,安慰道:“沒事的,就快到醫院了。”
她臉色蒼白,笑了笑說:“老大,我早兩天偷偷去石覺寺了,有個老和尚說我,是個短命相!”
“哪個老和尚說的?我明天去打腫他的嘴!”
我說著,心酸哽咽一下。
“老五,你別胡思亂想,不就是出鼻血麼?小問題!沒事的!”
車到了漠城第一人民醫院。
我抱著陳雪兒匆匆跑進了急救室。
“這是怎麼回事?”
急救室一個戴眼鏡的男醫生問道。
我說了經過。
男醫生一邊幫陳雪兒止血,一邊問:“以前試過這種情況麼?”
“沒有!”
“先去做個血常規!”
等陳雪兒止血,就揹著她去醫院二樓驗血,白靈去交錢。
陳雪兒白臉貼在我後背,沙啞道:“老大,如果天天能讓你揹著就好了!”
我苦笑道:“老大以後天天都揹著你,好不好?”
“恩!”
半小時後,血常規結果一出,我差點傻眼了。
化驗單裡面的紅細胞,低得離譜,裡面的指標沒一樣是正常。
全部都標著箭頭!
我全身發抖,把化驗單給醫生看。
醫生一臉凝重說道:“懷疑是白血病!”
“什麼?”
我和白靈聞言,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
而陳雪兒卻強顏歡笑,好像沒有半點難過之色。
“建議病人住院,明天做一個穿刺!”
我含淚點頭。
然後幫陳雪兒辦理入院手續。
第二天,晚上,結果出來,陳雪兒患的是急性白血病!
聽到這個訊息,頓感天都塌了。
真是老天無眼。
我們吃了十幾年苦。
好不容易迎來曙光……
為什麼?
而比這個結果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陳雪兒的血型是罕見血型,也就是俗稱的熊貓血!
治療白血病唯一方法就是做完化療,換骨髓!
可陳雪兒連父母都沒有,哪來的骨髓給她換?
這,等於直接是宣佈了死亡!
我擦乾淚回到病房。
陳雪兒不改往日的活潑,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似的。
這真的是她所想麼?
我認為不是。
只是她的悲傷,習慣留給自己。
“阿七,你回去找我媽,讓她動用所有關係,幫我找到和老五匹配的血型!”
白靈一走!
陳雪兒便笑中帶淚。
她不是慌了,也不是怕了。
而是見我們為她著急而感動到哭。
“老大,你過來。”
陳雪兒躺在床上。
床很小,我們兩個人擠在一起,卻剛剛好。
“我就算死,也想死在你旁邊,好麼?”
“你不會死的!”
我摟著她,大家很快都睡了過去。
睡醒的時候。
病房裡多了很多鮮花、水果、各種各樣的祝福卡。
我也不知道誰送來的。
都是匿名的東西。
大概是梁九妹,叫人送來的東西。
陳雪兒有些感動,哽咽道:“為什麼,等我就要死了,大家才愛我?”
我聞了,忍不住哭了出來。
“老大,你別哭,雪兒不怕死的。”
她幫我擦乾眼淚,問道:“老大,你愛我麼?”
“愛!”
“有多愛?”
我發抖說:“我愛你們,勝過愛自己!”
“你太傻了!”
“我不傻!如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下地獄,換你們平平安安!”
我說著,眼淚止不住再次流下。
半晌!
陳雪兒摸著我的臉說:“老大,我也想當一回女人,可以麼?”
我點頭:“你提出什麼,我都答應。”
“ 城北郊區,有座廢棄的教堂,你能不能去那邊娶我一回?”
“能!”
我說著,跳起來,摸著她頭:“你等我,我去準備!”
陳雪兒咯咯笑道:“我等你。過兩天,就要做化療了。聽說,這個病會脫頭髮,我要做一回最美的新娘!”
我轉身走出去。
去了城北花農市場,訂了九千九百朵玫瑰。
隨後,一個人去城北教堂打掃衛生。
貼紅紙、鋪紅毯……
突然電話響了,梁九妹打過來:“小皓,全漠城,只有一戶人家是熊貓血!”
我激動問:“哪戶人家?”
“葉理堂!”
葉理堂?
難不成,陳雪兒的身世,和葉理堂有關?
有沒有可能,陳雪兒會是葉理堂遺棄的私生女?
掛了電話。
我一個電話打給王少。
以吃飯方式,讓王少約葉少出來。
王少或許當我是朋友,也沒多問。
我們相約在長江酒店包廂。
我早早訂了包廂,點好菜。
半小時左右,包廂門被推開了。
王少和葉少,帶著女朋友進來。
見了我,王少就問:“林少,你怎麼沒帶女朋友?”
我苦笑搖了搖頭。
看見葉少,就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
二話不說,就朝他跪了下來。
所有人一愣,似被我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