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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安瞥了他一眼,目光挪向張翠英,“那你為何害死那些女子?她們和你有何仇怨?”
張翠英面目猙獰道:“三個月前的賞春宴上,蘭兒端著一碗湯,不小心撒到我那好侄女身上,她不依不饒,非要蘭兒跪在瓷碗碎片裡一個時辰,我給蘭兒求情時,她的好朋友們卻說下人就該有下人樣,得好好懲罰,也是那一次,我那好大哥,看上了楚楚可憐的蘭兒,不顧我的阻攔,非要納她為妾,逼死了她,如今蘭兒沒了,她們自然得陪葬。”
她這番話,也算是交代了犯罪原因。
葉霓棠也沒有繼續留著的必要了。
她眸光一閃,看向一言不發的洪超,“芙蓉妹夫哥,我這也算幫你一個大忙,如今裴知縣不在,你是這衙門老大,大姨姐麻煩你個事行不?”
“葉姑娘有什麼事,和我說吧。”章安走過來詢問。
“章老,你先忙你的案子,我這有洪捕頭幫忙就行了。”
葉霓棠擺擺手,不想章安參與。
章安聽她如此說,只能看向洪超,“洪捕頭,葉姑娘幫了我們大忙,這請功的事,等大人回來再說,她這小事,就辛苦你了。”
洪超憋屈的很,今天本來要去崔家訂婚宴瞧瞧,哪知遇到張員外,說他若能救出他妹妹,就給他一萬兩銀票,現在也泡湯了。
他陰著臉,瞪著葉霓棠,“你有什麼事?”
“我這戶籍和路引不小心見了水,能不能給我補一張?”
葉霓棠拿出隨身帶的兩張紙,上面被水浸溼後,字跡模糊,可也看的出鎮衙大印。
這也不是個難事,章安不明白葉霓棠為何非要讓洪超給她辦。
洪超厭煩的盯了葉霓棠一眼,“跟我來。”
“多謝!”葉霓棠說完,看向章安,“章老你們忙,告辭!”
“葉姑娘慢走,老夫改日拜謝。”
章安把她送出大牢。
葉霓棠跟著洪超到了縣衙主簿辦公的地方。
主簿一聽是辦戶籍和路引,也沒有為難,就給葉霓棠重新寫了一份。
剛寫好戶籍上的資訊,縣衙前面跑來一衙役,說主簿家裡出事了,讓他趕緊回去瞧瞧。
主簿只能對洪超道:“麻煩洪捕頭把那路引給葉姑娘寫一份,蓋上印章,我去去就來。”
接著人就大步跑走了。
洪超不想沾染這些不歸他管的事,不耐煩的對葉霓棠道:“你改天再來吧!”
“參加完姚敏之的訂婚宴,我還等著回去呢!”葉霓棠不耐煩的說,“你不是有手嘛,給我寫一張會死啊!”
一聽她要回去,洪超幾經思量,進了屋裡,對葉霓棠道:“你在門口等著。”
“行,你快一點。”
葉霓棠等在門口,和洪超的兩個跟隨捕快,閒聊起來。
餘光卻往屋裡瞄著,裡面的空間不大,除了桌子,就是幾排擺著檔案的木頭架子。
洪超坐在桌子前,看辦理戶籍和路引的幾個章都在。
便坐下來給葉霓棠重新寫路引。
葉霓棠手裡突兀的出現一顆石子。
她用力扔了過去,書架猛的朝洪超砸去。
“洪捕頭!”兩個捕快,飛奔進了屋子。
洪超嚇的也趕緊站起,跑向一旁。
葉霓棠趁機也進了屋子,目光掃到桌子上的那疊子戶籍和路引紙,上面如同後世的表格一樣。
只需寫上個人資訊,蓋上大印就能用了。
她利用空間,收了五張戶籍和路引,然後把那些印章,也收進空間,在那些空白戶籍路引上,蓋上印章,又放了回去。
還幫著他們一起扶木架子,“哎呀,這書架怎麼倒了?”
“你出去!”洪超看到她進來,怒喝一聲。
“又不是我弄倒了,那麼大火幹嘛?”葉霓棠手一鬆,轉身出去了。
原本抬起的木架子又倒了下去。
冷不丁的砸在洪超腰上。
兩個隨行捕快見狀,七手八腳的把他扶到椅子上。
葉霓棠倚在門框上,看著三人,一臉戲謔,“喂,芙蓉妹夫哥,你還行吧?”
“住嘴!”
洪超雙目猩紅,忍了又忍,才繼續揮筆,很快寫好了路引上的內容,還不等墨幹,連同戶籍一起扔向葉霓棠。
對隨從捕快道,“送她離開!”
葉霓棠輕飄飄的就接住了戶籍和路引,看著上面的字,一臉得逞的壞笑,“芙蓉妹夫哥,改日再聊。”
腰疼的洪超終於爆發,“滾……!”
葉霓棠無視他的怒火,樂呵呵的出了縣衙,到了馬車上,她把自己的路引連同兩張空白戶籍路引扔進馬車裡。
“模仿會吧?”
“多謝棠姐,你的大恩,我沒齒難忘,今後願為你驅使。”京白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
“哈哈,但願你不會後悔!”上了我的賊車。
她得意的笑著,趕著馬車回了鴻運樓,讓潘掌櫃把她的四個簍子搬出來。
“葉姑娘,你這是要回去了?”潘掌櫃見她撿走了她所有的東西,竟有些捨不得。
葉霓棠促狹道:“潘掌櫃,你別忘了我初來時,你那一臉七竅生煙的樣子。”
“嘿嘿,是我著相了。”潘掌櫃有些討好的說。
葉霓棠並沒有繼續和他瞎扯,把四個簍子塞進馬車,飛奔離開了。
鐵弋他們已經知道她在鴻運樓的事了。
見她來,紛紛打聽起章安找她去縣衙幹什麼。
葉霓棠噙著笑,看似玩笑話,實則試探的說,“你們訊息蠻靈通嘛,完全沒有鐵匠的樣子哎。”
對上她探究的眸子,鐵弋他們憨笑的撓撓頭,“我們就是好奇你會怎樣整你那前未婚夫的!”
葉霓棠掩住眼底的一抹意味深長,繼續焙鍊鐵塊。
忙了一下午,她的衣服幾乎能滴出水。
身體裡的汙濁,彷彿在悄悄往小腹彙集。
她眉宇擰起,原主從生下孩子,就沒來過月事。
她這麼好運氣,趕上她孕後的第一次?
思到此,葉霓棠只能加快速度,爭取明早離開。
晚上,鋪子裡的漢子,早早休息了,只有她一個人在繼續。
為了速度,她改用了沙模澆鑄法。
用了一夜時間,做了兩個大蒸鍋,四個中號的,六個小號的,六個攪拌桶,四個碳爐子。
做成後,內外層都沒有打磨,看上去並不光亮。
不過,和鐵弋他們做的鐵質用具,還是有差別的。
為了掩人耳目,她抓起一把碳灰,給它們加了一層黑色外衣。
見天還未亮,她又做了幾樣防身匕首和兩套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