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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曾公紀話語，甄玉有些心動。
“你是說，讓蓋總鏢頭透過你，接受鎮武司招攬？掛個名的話，也不算什麼，但最重要的，還是小婉的安全。你能不能讓我，獲得鎮武司的官位呢？”
曾公紀的話，他也聽進去了，爭取緩衝時機，才能站穩腳跟！
所以對甄玉來講，武道點是根本。
多一個官位，就能多領取一份武道點，天長日久下來，收穫自然不小。
但他現在這話，卻將曾公紀給問住了。
鎮武司負責招攬武人不假，也有權授予低階武官之位，但那至少也要是個武人啊！
招攬武人的最低修為標準，是領悟小成武技的巔峰武徒。
之前從未聽說，有哪一路鎮武司，會去招攬普通人。
曾公紀心中為難。
“公子想要進入鎮武司，只怕與規矩不合。
鎮武司武官的任命，一是由武舉當中挑選，二是各處武官推薦。經鎮武司考核透過，再去授予官位。
這兩種進入鎮武司的途徑，都需要受封者身具一定的武道修為。一般來講，至少需要巔峰武徒修為，才有資格受封鎮武司的從九品武官。
再有一種，是出身武勳世家者，或是建立功勳，由皇室恩賜加官。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公子已經成年，更無修為在身，想得到鎮武司的加官，也是不太可能。
公子為何突然想要獲得鎮武司的官位？”
曾公紀說著，無奈搖頭，一副為難樣子。
他作為六品斷事，頗受上面大人重視，如今又成就後期武師，想來升職加官就在眼前，不過想要他推薦毫無修為的甄玉，進入鎮武司任職，那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就算皇帝陛下，也不能隨意違背官場規矩，更不能胡亂封賞。
毫無修為的武勳，進入武道精英聚集的鎮武司做什麼？是為了招鄙視、拉仇恨嘛……所以曾公紀想不通，忍不住詢問甄玉。
甄玉一怔，意識到是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
“你不懂，官位對我很重要！哪怕是毫無實權的加官，對我也是萬分的重要！比起金銀，我更看重官位！哪怕是虛職，但有可能，也要想辦法去爭取！
當然你這樣講，鎮武司我就不去了，原本想要個加官，如今看來不太可能。”
眾武人面面相覷，實在想不通，所謂的加官虛職，無非是個名頭，又有什麼用處？
不過甄玉既然這樣講，曾公紀也不能當做聽不見。
“大人想要加官，倒不是完全沒可能。
北川觀察司五品觀察使賽恆，與在下有過數面之緣，能夠說得上話。
此次剿滅紅巖寨山匪，便是一樁不大不小的功勞，若在下將功勞讓給北川觀察司，由地方駐軍上報，作為交換條件，為大人爭取武職加官或許不難。
作為府州武官之首，賽恆有權直接上報，為下屬請求加官。
公子如今歸屬賽恆管轄，他為您爭取一個北川府觀察司的虛職，品階俸祿不動，兵部便不會重視，容易批覆透過，不用經過都督府。
我岳父裴溫，曾是中京城南城兵馬司六品指揮，如今是鎮武司所屬的從五品千戶，駐留京都。
雖說岳父品階不高權柄有限，卻因他出身武勳世家，是武尊的記名弟子，熟悉中京城人情世故，總能與上面大人們說上幾句。
若公子有意，我便與賽恆交易，送上門的功勞，他也不會拒絕。到時讓他為大人上報，爭取一個加官。
我再給岳父去信，讓他幫忙出面活動，透過兵部的稽核不難。”
甄玉不由心動。
“這樣一來，你沒了這次的功勞，如何順利升職？還要麻煩你的岳父，欠下人情。不知你岳父，是哪位武尊的記名弟子？能不能讓他說動武尊出面，取消鎮武司針對我的命令？”
曾公紀道。
“大人不必擔憂，我本來就有功勳積累，只不過受年齡修為所限，一直不曾升職。此次修為進步，也該向上挪一挪位置。
岳父在京中，還有幾位世交的好友，只要禮物送足，心意送到，區區加官自是不在話下。
何況這次，我之所以找上岳父，更為了自身升職謀劃。
千林路節度府所屬從四品偏將，中期武師王淳和，是五品武散官武順將軍，兼千林路鎮武司所屬五品鎮武中郎。他是岳父至交好友，一向對我關照有加，更是御武院院丞樂儀的二弟子。
只是想要說動樂儀，出面阻攔鄭婕胡作非為，也就不太可能。
不過俗話說得好，縣官也不如現管。
如今在下負責鎮武司中有關公子之事，具體如何操作，就由在下說了算，無非一拖二靠，總不能讓鄭婕的無恥陰謀得逞！”
甄玉面色一垮。
鄭婕那賤人的事還沒過去，怎麼又扯到樂儀的頭上了？
想起當日樂梅那般惺惺作態，一連兩次背棄甄家，樂家對他甄玉更是不管不顧，唯恐麻煩上身，甄玉心頭只覺好生鬱悶！
他緊皺眉頭，心情實在不爽。
自懷中摸出一疊錢票，對曾公紀道。
“你之前花費一萬兩銀子，從我手中購買寶藥，如今錢票都在這裡，你拿去向上面打點，加官的事情，自是品階越高越好。
我知道都督府那邊，對我沒有好印象，散官品階俸祿，暫時難以提升。
但我要的，恰恰就是虛職，是加官，不要什麼待遇俸祿。
金銀你拿去使勁兒花，不夠的話可以找我要，只要給我拿回虛職官位。
樂儀那裡，你不用活動，若他知道你是在為我請功，不僅不會相助，更可能出手阻攔。
嘿，那可真是一個好親家！”
說著，甄玉將錢票遞出，讓錢慧欣直接送給曾公紀。
“不要推辭，我不聽廢話，照我說的去做！”
曾公紀見甄玉反應，頓時想起，他的前妻正是樂家出身的樂梅。
怪不得甄玉氣惱。
當下，他只能收了錢票，又道。
“其實還有一事，必須要來提醒公子。此次協助蓋兄拿下紅巖寨，這件事也不是表面看去那般簡單。
紅巖寨西北百餘里外的黑松山，不知公子可曾聽說過？”
甄玉想起有關黑松谷土匪的種種傳聞。
“你是說，之前配合草原馬匪南下，劫掠百驥路和千林路各處的黑松谷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