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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歲能詩,五歲能賦,這是何等的天才。
兩人沒有聊很久,很快夏至便來報,“姑娘,顧姑娘方才救治的姑娘醒過來了,如今就在門外求見。”
溫令儀:“將人請進來吧。”
閒靜如姣花之態,行動如弱柳扶風。
削肩細腰,俊眼修眉,顧盼神飛,雖病弱,但一舉一動自有一股風流之氣。
伴著那通身的書卷氣,真的不要太好看。
顧雲霜腦海裡當即便想到了一個人——林黛玉。
她走過來,在兩人面前蹲身行禮,“柏氏雲來,謝過兩位救命之恩。”
柏雲來,便連名字也這般好聽。
兩人當即將人扶起,“柏姑娘客氣,不過舉手之勞。”
“於你們而言是舉手之勞,可這舉手之勞卻救了我的性命,再次拜謝。”她又微微蹲身。
“不知二位恩人姓名,待我回去後,必將重新登門拜謝。”
“顧氏雲霜。”
“溫氏令儀。”
柏雲來聽見這個名字只是一瞬間的驚訝,之後便笑著道:“原是建陽郡主,失禮了。”
“不必多禮,請坐。”溫令儀做了個請的手勢,“夏至,奉茶。”
三人一邊聊天一邊喝茶,從剛開始的不熟悉,後來慢慢的柏雲來也放鬆了下來。
她博學多識,三人無論聊什麼她都能答上些話,就連顧雲霜偶爾聊了一兩句關於醫術的,她也能接上話。
且明明三個人中她是最小的一個,溫令儀卻總覺得,她在照顧自己和顧雲霜的情緒。
心思細膩卻不敏感。
顧雲霜很是驚喜,“想不到雲來竟也懂醫術?”
時下人認為醫術終究不是上九流,大家小姐就更不要說了,沒有人會讓家中的女孩兒去學醫。
只略通些禁忌便很不錯了。
“我這也是久病成醫。”柏雲來淡笑道:“況且我只看書,讓我看病治人是不成的。”
顧雲霜:“就這已經很好了,術業有專攻,若你什麼都會了,那讓旁人怎麼活?”
柏雲來的笑意更明顯了,“是這麼個道理。”
她一直在這待到下午才讓家裡人接回去。
翌日兩人又去距離莊子不遠的小皇覺寺踏青。
京中有大小皇覺寺,大皇覺寺每日都客似雲來,小皇覺寺雖也風景優美,終究沒有大皇覺寺出名。
溫令儀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一來主持就分了個她住慣的院子給她。
“如今這個時候,我記得後山上有棵枇杷樹,如今正是枇杷成熟的季節,去摘枇杷嗎?”
顧雲霜癱在榻上揮手,“不了不了,你去吧,可以少摘點,等明日咱們再一起去。”
她合理懷疑,小皇覺寺之所以不出名,是因為太高了,馬車上不來,得爬上來。
那些夫人小姐的,哪有那個力氣爬山?
就算是她有靈泉撐著,也累個半死。
也就溫令儀這個從小習武的人,喝一口靈泉水,就可以滿血復活。
“行。”溫令儀憐愛地拍了拍顧雲霜的頭,“那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會兒,等姐姐給你摘枇杷吃。”
顧雲霜沒好氣的打掉她的手,“快去快去。”
真的是越熟悉,動起手來就越沒顧及。
“多帶點人,別仗著自己會武就莽,萬一遇見什麼,先跑為上。”
“知道了,知道了。”
後山的枇杷樹已經很有些年頭了,樹枝粗壯又高,結的果實顆顆飽滿。
溫令儀將手覆在樹幹上,眼神滿是懷念。
穀雨仰著頭,“姑娘,這太高了,咱們去那個杆子來吧。”
溫令儀搖頭,“枇杷肉嫩,用杆子打下來的,果肉都壞了。”
“那該怎麼辦?”往年都是二爺上樹去給姑娘摘的,如今姑娘一個人來,該怎麼摘?
溫令儀笑笑沒有回答,然後將袍子的一角塞進腰帶裡,伸手抱著樹幹就要往上爬。
“姑、姑娘——”
“姑娘,您快下來,這、這傷到了改如何是好?”
“姑娘 ,讓我們來吧姑娘——!”
她出來摘枇杷,就帶了穀雨和立春,以及兩個本來以為自己是來摘枇杷的小廝。
立春會武,不讓立春跟著,顧雲霜不放心。
四個人差點將嗓子喊劈叉,可溫令儀三兩下就躥的很高了,她們根本不敢上手去拉。
生怕一個不慎,溫令儀摔下來。
直到現在她們才明白,為什麼自家姑娘出門前要換衣裳了。
很快溫令儀就爬到了一個粗壯的樹幹上,她坐上上面,朝下面喊,“我朝下面丟,你們接著。”
下面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們怎麼都不明白,已經老老實實當了幾年大家閨秀的自家姑娘,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般……叛逆。
這詞他們還是從顧姑娘嘴上聽說的,如今用來形容自家姑娘,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細想來,這變化不就是從姑娘成親開始的嗎?
都怪那殺千刀的任岫白!
如今人都上去了,他們便是再擔心,溫令儀不下來他們也沒辦法。
只能按照溫令儀的吩咐,拿著細網和絹布,在下面兜著。
溫令儀摘的很開心,這些天在莊子上,她已經逐漸有些放飛自我了。
她一串又一串的往下面丟,摘完一個高度的接著往上爬,笑的很是肆意。
趙叢霄和主持一來後山,就看見了這副場景。
幾個人在下面接著枇杷,一個女子在上面越竄越高。
待看清上面的人時,趙叢霄心臟都驟停了一瞬,然後便是越跳越快。
他快速走到樹下,屏住呼吸,根本不敢出聲。
主持倒是笑嘻嘻道:“不過一年不見,溫施主便活潑了不少。”
趙叢霄幾乎是咬著牙道:“就是太活潑了!”
“這也挺好的,放下了心中的桎梏,才能活的肆意。”
主持意有所指,趙叢霄的心思卻全在樹上的人身上。
等溫令儀摘夠了,從樹上下來,就見周圍多了兩個人。
“師兄?”
“你……”趙叢霄沉著臉,訓斥的話都到嘴邊了,還是忍了下來。
溫令儀笑著伸出手,“師兄,吃枇杷嗎?”
一個渾圓飽滿的枇杷正躺在細嫩的掌心處。
趙叢霄有些失神,之後沉默的接過那顆枇杷,卻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