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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就這麼幹吃幹喝無趣的很,不如玩兒個遊戲如何?”坐在司馬筱身邊的女子拿著團扇站起身。
“她是誰?”有點面生,溫令儀一時間還沒認出來。
顧雲霜小聲道:“她便是司馬筱的那個表姐,靖安侯世子司馬暄的未婚妻。”
孟星瀾也湊過來,“未婚妻?是哪家的小姐?為何我好像也沒見過?”
顧雲霜:“是張家的。”
孟星瀾:“哪個張家?”
顧雲霜:“前宰相的孫女兒,張晚秋,前宰相不是去世了嗎?張家本就是後起之秀,整個家族都只有前宰相一個人撐著。”
孟星瀾:“我懂了,前宰相一去,陛下卻並沒有給太多的恩典,張家返回原籍,這張晚秋不是從小便在京城長大的。”
顧雲霜:“是。”
幾人說到這,又有個小姑娘湊過來,“聽聞當初靖安侯府之所以會與張家定下婚約,是因為張宰相救過靖安侯一命。”
“哇!”孟星瀾兩眼放光,“這你都知道?”
“嗯,我家與靖安侯連著親,雖這親有些遠了,可還是能知道些訊息的。”
幾人說話的功夫,那邊就已經將這件事情定下了。
說是擊鼓傳花,傳到了誰便由誰來個才藝,或作一首詩,或彈一首曲都行。
溫令儀和顧雲霜兩人對視一眼,總有一種這是衝著顧雲霜來的預感。
眾人將吃飯的地方換到了一條小河邊,擺上鼓。
在河中放入花燈,由專門的人擊鼓,鼓聲停下,花燈停在誰面前,誰便站出來。
孟星瀾嘟囔道:“這是哪來的花樣,咱們是來吃宴的,又不是來當樂師的。”
誰想當個逗悶子的‘才女’?
關鍵是司馬筱也同意了,眾千金也沒意見。
不,或許是有的,在她這個提議出來的時候,大家都面面相覷。
但這群閨秀中屬溫令儀身份地位最高,可她都不出聲阻止,其餘人也就只能客隨主便了。
第一輪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兒,聽聞那是太常寺卿家的嫡女。
她站起身,大大方方的吟了一首詩,中規中矩,但由於是第一個,也贏得了滿堂喝彩。
第二次鼓聲停的時候,花精準的停在了顧雲霜的面前。
溫令儀和顧雲霜有一種果不其然的感覺。
還沒等顧雲霜站起身,張晚秋便道:“聽聞顧大小姐最善琴,一手琴天上地下絕無而僅有,不知今日我們可有這個榮幸聽顧小姐彈奏一曲?”
這話中明晃晃的輕視,都快要化成實質了。
顧雲霜果然一瞬間的恍惚,心中的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它在蠱惑她,讓她動手,彈一曲驚天動地的曲子,打她們的臉。
溫令儀一直注意著她,在發現她不對勁兒的第一時間,就伸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
顧雲霜一瞬間回過神來,看著張晚秋笑笑,“不知道張小姐從何處聽聞的我善琴?”
張晚秋:“不是嗎?我聽她們都這樣說?”
顧雲霜:“她們?她們是誰?”
司馬筱:“哎呀,你到底能不能彈?不能彈就說不能彈,在這為難我表姐算怎麼回事兒?”
“不是吧?誰為難誰?”孟星瀾說完又小聲道:“若是耳朵不用可以給有需要的人。”
“是我的錯。”張晚秋蹙著眉,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是我事先沒有了解清楚,顧小姐若是不願意,那便算了。”
她這話一出,下面就有人為她抱不平了。
“玩兒不起就不要玩兒,怎麼旁人都可以,就你顧雲霜不行?你顧雲霜是比旁的姐姐妹妹們更金貴嗎?”
“就是,不過閨閣小聚,這裡也沒有旁人,連看門的都是丫鬟,是誰聽不得你顧大小姐的琴聲嗎?”
“方才轉到武小姐,人家還不是站起來吟了一首詩?”
……
這些話不停的傳入顧雲霜耳朵裡,眼見著顧雲霜眼神越來越空洞,溫令儀輕輕喊了一聲,“雲霜……”
顧雲霜眼神聚焦,回過神來,看著眾人,淡淡道:“非是不願,只是我從未習過琴,畫倒是可以入眼,若是眾位願意等,我也願意畫一上一畫。”
她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就是不會彈琴,那態度,倒是讓人覺得,好像不會彈琴也沒什麼。
但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顧雲霜不會琴,張晚秋卻非要人家彈琴。
孟星瀾說的對,這到底是誰在為難誰?
一時間,眾人看張晚秋的眼神都不對了。
張晚秋面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便掩飾的很好,它依舊笑盈盈道:“是我的錯,將這些東西記混了,很是不該。”
又端起酒杯,“在這裡自罰三杯,望顧妹妹不要見怪。”
顧雲霜笑笑沒有說話,司馬筱又站起來,“作畫終究時間太長了些,不若雲霜回去再畫,等咱們下次宴會時再帶來如何?”
顧雲霜點頭,她沒什麼不可的。
有司馬筱這個作為東道主的在中間調和,大家很快便忘卻了這段小插曲。
溫令儀和顧雲霜試探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表示很滿意。
兩人都笑意盈盈地看著那些千金們各顯神通,吹拉彈唱,無所不能。
也輪到過一次溫令儀,她隨手摘了一片樹葉,吹了一首小調。
倒是會舞劍,也會彈琴,就是有點懶,坐下就不想起身了。
她身份又高,自然沒有人會勉強她。
只是私底下少不得說些酸話。
“不過就是一個退了婚縣主,她怎能這般囂張?”
“她哪有囂張?人家不是吹了首小調嗎?”
“那算什麼小調,不過用樹葉子胡亂吹一通,好似我們都不配她起身獻藝一樣。”
“確實是不配啊,她可是縣主,咱們算什麼?”
“你、你怎能漲她人志氣?”
“我只是不明白,你們怎麼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惡意?她似乎也沒做什麼?我瞧著,脾氣挺好的。”
那脾氣秉性,不知道要比旁的宗室縣主要好多少。
溫令儀和顧雲霜都注意到了這個再一次開口為她說話的人。
溫溫柔柔,卻十分有自己的主見,從不跟風做什麼說什麼。
“我、我……”被她這麼一說,那說小話的女子一時也愣住了。
她為什麼會對溫令儀有這麼大的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