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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令儀本來都打算擲出第二隻箭了,她對自己的準頭有自信,不會傷到人,但是 讓人去換身衣裳還是可以的。
只是還沒出手,人便被趙嘉怡請了出去。
一眾做慣了粗活的婆子,力氣自然不知道比嬌小姐大多少。
她們要去扯人,哪裡輪得到旁人反抗,盛薇害怕自己真的被拖出去,弄的狼狽不已,更是丟臉。
只能強撐著大喝,“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她走了跟在她身邊的幾位留在原地,看著院子裡的小姐們不知所措。
趙嘉怡身邊的嬤嬤笑著招呼她們入院,她們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要是她們真的被長公主府趕了出去,那名聲怕是要比如今的溫令儀還難看。
什麼驕縱無禮、沒有教養,都是可以議親的年紀了,如何不怕。
等盛薇走了,院子裡徹底安靜了下來,趙嘉怡第一個看向溫令儀。
看著眼睛亮晶晶看著自己的趙嘉怡,她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在了對方的頭上,輕輕地吐出兩個字,“真棒!”
果然,下一刻便見小郡主的眼神更亮了一些。
這莫名她想起了小時候養過的那隻小白狗,那狗是海外泊來的品種,渾身毛髮雪白,眼睛也是這樣溼漉漉的,可愛的緊。
“那、那咱們開始入宴吧!”顯然,被誇獎了的趙嘉怡整個人情緒高漲,站起身就招呼大家入宴。
等一眾貴女坐在了位置上,院子裡的侍女開始動了起來。
一盤盤小而精緻的吃食放入圍著假山的水渠上,食物隨波流下,院子中輕柔的樂聲響起。
有個貴女驚喜道:“竟還請了千絲坊的樂人來,今日這宴席當真是沒白來。”
“是啊,這千絲坊的樂人,我母親請了好久,想辦一場宴席都沒請到呢。”
方才跟著盛薇的人道:“這如何能一樣?這可是長公主府。”
這話是沒什麼錯,甚至換一個人來說還能當做是一種玩笑話與眾人拉近關係,偏偏她眼中倨傲,像是看不起剛剛開口的那位小姐一般。
宴會中的笑聲一凝,莫不是跟沒腦子的人玩兒久了也會跟著沒腦子?
溫令儀自小習武,聽覺要比常人好些,在場子又熱起來了之後,聽見有人竊竊私語。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便是想巴結長公主府也不必得罪旁人吧?”
“呵,你當真是高看她了,她怕是都沒想到過要巴結長公主府呢,完全就是說話沒過腦。”
“你說往常我們看盛薇也不會如此衝動,怎麼今日說話這般……失禮?”
“那我哪知道,也沒聽說她同建陽縣主有舊怨啊。”
另一個聲音插進來,“誰說要有舊怨才行,她可是嫉妒建陽縣主已久。”
“這話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心比天高唄,她自小就自詡是這京中最獨一無二的貴女,自覺自己父親與溫令儀父親官位一樣,兩人沒什麼差別。”
“嘶~不會吧,她當真這麼想?”
“是啊,這差別可大了吧,人家父親除了是兵部尚書,還是正一品太傅,是帝師啊,身上還有晉國公的爵位,她與溫令儀就更沒得比了。”
“這怎麼說呢,世間總有看不清自己的人。”
“那這也太看不清了吧。”
……
溫令儀聽了一會兒下意識的側頭朝顧雲霜看去。
顧雲霜也正好看過來,兩人對視間心頭一震。
顯然,顧雲霜也察覺到了方才的盛薇有點問題。
她的身體自小被靈泉水滋養,五感靈敏,自然也聽見了下面的私語。
下意識的,她便覺得盛薇方才的舉動可能與她有關。
因為剛剛她又有些不受控制了,心裡想的是狠狠打對方的臉,讓對方名聲掃地。
可她一個庶女,要怎麼才能打對方的臉?
只有爆對方不堪的私事這一條。
還沒重新碰見溫令儀前,她有次晚上被控制著出門,路過盛府的後門,看見盛薇同一個男子在拉拉扯扯。
回去後她讓人查了一下,那個男人是戶部尚書盛泉的貴妾的侄子。
很顯然,兩個人的相遇也是一場算計。
她只要將這件事情在宴會上說出來,盛薇必然慌亂,一慌亂就會被人察覺到不對。
但……這未免太無恥了些。
這個世界女子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她即便是真的討厭這個人,也不能用這種辦法去毀了她。
當然,要是有人想用這種辦法毀了她自己,那就另當別論。
好在,在她要開口的時候,手指碰到了溫令儀的手,又是那種撥開雲霧的感覺。
她在碰上對方的手的一瞬間,心中恢復了清明,身體的掌控權回到自己手中。
現在回想起來,盛薇的做法,有點像是突然被降智的惡毒女配,而她自己……主角?
那種雖然出身不好,但憑藉著外力一次次打臉配角的主角?
溫令儀呢?
要真是自己猜想的這樣,溫令儀在這其中又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為什麼會在碰見她的時候那股力量便消失了?
溫令儀一直看著她,自然也發現了她眼中的情緒變化。
將手放過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溫姐姐?雲霜,你們怎麼了?”
兩人很快收拾好情緒,回過神來耳邊就響起了趙嘉怡的聲音。
“怎麼了?”溫令儀看過去。
趙嘉怡:“我們商量了一下,來一場飛花令怎麼樣?”
“好啊,那便來一場。”她們這些閨秀聚在一起來來回回也就是這些,飛花令,從小她不知玩兒了多少。
說起飛花令,她想起了話本子中的一場詩會。
書中康郡王世子得到救治,康郡王妃在之後的乞巧節上辦了一場詩會。
那場詩會上男女老少都有,顧雲霜憑藉幾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詩詞,成為詩會魁首。
一時名聲大噪,上門求取的人不勝列舉。
“今日是長公主府辦宴,那便由我先出題,如何?”趙嘉怡坐在上首開口道。
“這是自然,還請郡主出題。”
趙嘉怡眼珠子一轉,將院子大致掃了一眼,“第一輪咱們就當玩兒個樂,放寬些要求,便以高山流水為題,不論是高山還是流水,只要沾了一樣,便都算。”
作者說
顧雲霜的情況有點像是被洗腦了,她做那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她自己,清醒過來之後還會有之前的記憶。
溫令儀前世被控制的時候,是直接一股力量操控了她了身體,就像靈魂被控制,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做那些事情。
反抗是她同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力爭,不想被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