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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一沓的紙,溫令儀也跟著激動。
“雲霜,你真棒!”
誰能想到,那種東西還有這作用呢。
她們趕緊找到手藝好的工人,將人和圖紙一起送到莊子上。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了,就等著這些工人能儘快將東西做出來。
又幾天,新的織布機還沒有造出來,新紙倒是先出來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全國各地都有一家叫做天下書局的書店同時開張。
裡面售賣的紙張、書籍、毛筆,幾乎要比市面上現有的便宜十幾二十倍。
現有的紙張中,麻紙小小一張就要二十文,宣紙更貴,視紙質而定,在五十到一百文之間。
天下書局中次一些的紙只需要五十文一刀,一刀是一百張,也就是說,一張紙只需要兩文錢。
好的宣紙,在二十文到五十文之間。
其中,羅文宣、虎皮宣、花箋雖然也貴,可比起其它書店的一紙難求,千金難買,已經是很公道的價格了。
且數量不限,質量更好。
天下人都沸騰了。
街頭巷尾都是天下書局的事情。
“這、這麼便宜的紙我當真是聞所未聞,這天下書局的老闆不掙錢了不成?”
“按照這個賣法,這哪裡是不掙錢啊,這簡直就是要虧本啊。”
“真想知道,是何人做了這大義之事,對於天下讀書人來說,這天下書局的老闆,真是說一句再造父母也不為過啊。”
“五十文一刀?天吶,這豈不是說,我家娃也能去上學了?”
“上學,你交的起那個束脩嗎?”
“攢一攢如何不能?從前不敢,實在是因為這筆墨紙硯太貴了!”
……
震驚的除了百姓和書生,還有天下世家。
往後人人都能讀的起書,那他們這些世家的優勢將會大大削弱。
所有人都能讀書的情況下,朝廷的選擇就太多了。
特別是手中握著造紙術的那幾家,新紙的出現,對他們來說,不僅僅是削弱優勢這麼簡單。
這是他們賴以生存之道,是天下讀書人敬重他們願意以他們為首的原因。
沒有了這個,他們還算什麼?
於是同一時間,全國各地的天下書局都有人去鬧事。
或者在天下書局旁邊新開一家同樣的書局,以更加價廉的價格出售文房四寶,企圖用價格將天下書局拖死。
可惜,鬧事的人沒一會兒就全都被抓了。
速度之快,簡直不像是他們之前認識的官府。
這些官府像是得到什麼指令一般,專門盯著天下書局,一旦有人鬧事,就全都丟進大牢。
偏偏,各地當官的世家子都沒有收到什麼風聲。
下令動手的全是科舉上去的新銳官員。
打價格戰就是更大的錯誤了,他們的紙不像是趙叢霄手中的紙一樣,造價低廉。
要將價格降到天下書局這麼低,降一天都是巨大的損失。
即便是千年世家,也經不起兩個月的損耗。
何況,顧雲霜還在背後給趙叢霄出損招。
她讓人在別的書局低價售出他們的紙的時候去大量買進。
有多少人買多少,等倒了一家店,就讓人將從對方手裡買來的低價紙,按照他們定的價格賣出去。
狠賺一筆。
再用賺來的錢,搞活動,什麼買多少紙送一支筆,買幾本書,附送一本另外的之類的。
天下書局名聲大噪,世家大族一下就弱下去很多。
趙叢霄就是趁這個時候,對董丞相下手了。
御史彈劾董丞相包括貪汙受賄、賣官鬻爵以內的一百多條罪狀。
董丞相當天就下獄了,董家被皇城司圍了起來。
又幾天,大理寺找到董丞相被人控訴的罪證的證據。
其中還有一條,勾結南方官員,豢養了幾支柺子團伙,專門拐賣年幼女孩兒。
將女孩兒們從小養起來,將她們養成專門討好男人的尤物,用以官場送禮。
他身上的那些罪狀簡直駭人聽聞。
坐實之後,董丞相判了凌遲,董家所有人斬首,董家族人男流放,女充作官妓,遇赦不赦。
整個董家,就剩下董貴妃一人了。
在董家抄家那天,她求了趙叢霄,回了一趟董家。
彼時除了董丞相外,其餘所有董家人都跪在院裡,等候發落。
她淡淡瞥了一眼那些人,徑直去了小佛堂,將自己母親的牌位抱了出來。
“董書禾!”
正當她要走的時候,一個尖銳的女聲,正撕心裂肺地喊著她的名字。
那是董家現在的當家主母,她的繼母。
“書禾,你替你爹求求情啊,你也是董家人,董家沒了,你能好嗎?啊?書禾!”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想要爬過來,被皇城司的侍衛阻止了。
董書禾輕嗤一聲,“求情?你是在開玩笑嗎?”
董家的證據有一部分還是她提供的呢,要不是她做了個‘中間人’,皇帝還不可能這麼快就將董丞相扳倒呢。
“書禾,我知道我從前做了許多錯事,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的父親,你的弟弟,董家這麼多人都是無辜的,你救救他們!”
“啊?求求你了,救救他們!”
她伸手按著旁邊一個莫約十三四歲的男孩兒,“快求求你長姐啊,讓你姐姐救救你!”
男孩兒聽話的磕頭,“求求姐姐,求姐姐救救我!”
他一磕,身後的董家人也跟著磕。
額頭都磕破了,董書禾也不為所動。
她垂著眼,輕輕撫摸著手上的牌位。
“知道錯就好,知道錯,就下去,和我娘好好的賠罪!”
“不過我娘如今恐怕已經投胎了,你們這些懺悔,都留著去閻王爺面前表現吧。”
聽出她沒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那婦人停下了磕頭的動作。
眼神怨恨地看著董書禾,“你當真要這麼無情?”
“無情?”她的眼神沉了下來,“你也有臉說這兩個字!”
眼前又浮現了那天看見的那個撒發著惡臭的罈子,那罈子上面,是一顆人頭。
一顆已經沒有頭髮、沒有五官的人頭。
當時她只有七歲,那副樣子,她幾乎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
可是嬤嬤告訴她,那是她消失一年的母親。
大妖怪:讓各位久等了。
明天開始恢復一天兩更。
另外,特別感謝‘愛吃黃瓜蒜片的趙董’的催更符。
也謝謝所有一直追更的寶兒,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