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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辦公室的的燈還亮著，許多人臉上已經染上了睏倦的氣息，簡單的洗了把臉然後又投身在工作中。見到玉月珩和景妤涵都笑著問好，玉月珩也笑著回應。
景妤涵有些好奇，他對手下的員工都這麼和顏悅色嗎？也對，除了對溫如庭和陸珍是他滿臉冷漠與不耐外，他不管面對什麼人，都是客套又疏離的笑。
東擎現在還留下加班的都是中層和高層，流煙山還有一個半月開工，緬甸公盤與瑾玉軒的工作交接，許多事都等著決策。東擎以風投為主，原玉氏經營的房地產和餐飲行業也沒有放棄。底下許多子公司的重大決策都需要玉月珩親自過目才能實施。除此之外，還有金三角的基地和葉舌需要管理，雖然這兩方面他不是很費心，但也不是做甩手掌櫃。
即使遇到景妤涵，玉月珩也只是把工作的重心挪到了晚上。他很忙，如果不是不需要睡覺，景妤涵很懷疑他哪有這麼多精力去做這麼多事。
等等！
上了68層，景妤涵忽然頓住腳步。
玉月珩側過頭看她，眼底閃爍著冷芒，握住她的手，溫聲問：“怎麼了？”
景妤涵抬頭看向玉月珩，眸子裡興奮豔麗的光，反握住他的手：“月珩，我好想想起一些事！”
玉月珩精緻的鳳眸裡鋪開一重迷離與溫柔：“想起什麼了？”
“想起金三角，想起、溫如庭和陸珍。”景妤涵抬眸看著他，瀲灩的水眸裡氤氳著江南煙雨般的空濛清幽：“這是妤涵經歷過的事，我以前從來也不知道！”
玉月珩的心驀地一沉，她開始記起不久前發生的事，那什麼時候能把以前的事全部記起來？那時候，他和她會怎樣？
他彎了彎嘴角：“這是好事，不用著急，慢慢來。”
“嗯。”景妤涵興高采烈地拉著玉月珩往前走，“你的辦公室在哪裡啊？”
“6824。”玉月珩淡淡道，“前面那間就是。”
景妤涵停下腳步，6824，董事長辦公室，“許紹他們也在這裡嗎？”
“嗯。”玉月珩點頭，“秘書處在外間。”許紹和許維是他的左膀右臂，徐沫是一般都是被分派到下面，而赫莉則是訓練場的教官之一，一般不會來公司。
開啟門，許紹和許維從檔案中抬起頭，“三爺，楚小姐。”看得到兩人牽手而來，許維和許紹都微微詫異，這麼快就和好了？
“你們好。”景妤涵微笑。
“叫‘景小姐’。”玉月珩淡淡道，“或者叫夫人。”
“......”許紹、許維。
“呵呵，太早了。”景妤涵乾笑道，拉著玉月珩進了裡間。
“不早了，我們已經快訂婚十年了。M國現在是正好是白天，不如我現在給景叔叔打電話商量婚事。”玉月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裡劃過細碎的光芒，“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景妤涵摸不清他心裡的想法，嘟了嘟嘴，“我才十九歲，不想這麼早結婚。”
關上門，玉月珩忽然會審吧景妤涵圈在他的手臂和門板之間，聲音幽涼似澗下清泉，溫柔蠱惑，“我們還缺一個訂婚典禮，先訂婚，嗯？”
玉蘭香清冽濃郁，就如他這個人一般，疏離又溫柔。景妤涵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地問了一句：“什麼時候？”
“等你恢復記憶的時候。”玉月珩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其實他更想說越快越好，但是他不能趁人之危，此生都不想再算計她。
“好啊。”景妤涵點頭，等她恢復記憶，大概就能明白為什麼妤涵不阻止月珩退婚了，“月珩，妤涵有沒有和你說過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玉月珩思忖了片刻，還是決定如實告訴他：“靈兒，你們不是人格分裂，而是你真的失憶了。楚靈是你的十五歲，景妤涵是你十九歲的樣子。”
景妤涵一震，“可是......”
“聽我說完。”玉月珩手指輕輕按在她的唇上，“她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並沒有發現。從那時我就懷疑你們其實是一個人。知道她說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我才基本確定。”
“可是，我幾個常會在夢裡見到她。”她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不可置信看著玉月珩。
“後來她也承認了，你是間歇性失憶。如果你找回失去的記憶，你就再也不會沉睡。”他輕聲說。那時，你也會給我一個審判的結果。
景妤涵腦子有些亂，找回記憶以後，她就會變成景妤涵，楚靈就再也不存在了嗎？
“靈兒，楚靈不會消失......”他輕吻著她的眉眼，鳳眸裡散開重重霧氣，露出最真實的溫柔，“這樣不是很好嗎？上天給我機會讓我遇見十五歲的你，也遇見十九歲的你。無論你是什麼樣子，都是我愛的靈兒。”
景妤涵眼中含淚，恍惚間，她彷彿看見了流煙山上的萬千燈火和在空中凝聚的煙花，“月珩......”
她的淚隱沒在他唇間，“我愛你，比海更深......”
她抬頭回吻住他：“我愛你，從十五歲到十九歲......”
玉月珩輕輕閉上眼，已經足夠了。
......
兩個小時後。
長長的會議桌前，景妤涵坐在玉月珩下首第一個位置。
“關於流煙山方案已經基本確定，開工前洛城會議我會出席。”景妤涵說，之前的兩個小時，月珩已經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和她說了一遍，包括顏素出車禍的整個事件經過。她把手中的檔案放到玉月珩面前，微笑，“如果沒有異議，三爺把這個簽了吧。”
所有人向玉月珩看去，玉月珩低頭，之間那份檔案上清楚地幾個大字：股權轉讓協議。
“瑾玉軒16%的股份？”他隨意翻了翻，挑眉，“你把這些給了我，你就不能穩坐瑾玉軒董事長的位置了。”原來她剛才用電腦神神秘秘的是為了列印這個。
瑾玉軒在股市上有9%，景妤涵佔了51%，景湛有29%，玉月珩5%，班恬和顏素各佔3%。這份檔案生效後景妤涵的股份只佔35%，而玉月珩到了21%，她還是瑾玉軒董事長，但是沒有了絕對話語權。
會議室裡氣氛凝了凝，瑾玉軒資產就算沒上百億也有八十億了吧？加上之前景先生拿出的5%，這21%的股份，真是從天而降一筆鉅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