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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鶴鳴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對父女。
但他知道，自己終於忍無可忍！
已經四十分鐘了。
秋禮禮才只看了一頁。
不，準確地說是一行。
他伸手從秋禮禮手中抽走手機鎖屏，臉色相當難看：
“你還有二十分鐘。”
秋禮禮先是下意識想拿回自己手機，看到宋鶴鳴一個眼神掃過來。
又端坐在桌子上，露出可憐的眼神：
“可不可以寬限一個小時再提問考核我呀？你劃得範圍好難懂。”
宋鶴鳴拒絕：“不可以。”
秋禮禮指著手機：“那把手機還我，我百度名詞解釋。”
宋鶴鳴將手機收好放進抽屜：
“有什麼不懂得問我，作為懲罰，學習時間不可以玩手機。”
秋禮禮哭喪著臉：
“那總有休息的時間吧，休息的時間我能玩一會兒手機嗎？”
宋鶴鳴重複：“不可以。”
他繼續說：“這些重點名詞和簡答，今天必須背完，如果檢查考核不達標——”
宋鶴鳴停頓了一下，儘量用冰冷嚴肅地語氣警告：
“你還是找別人輔導吧，秋小姐，恕我無能為力。”
秋禮禮抬頭看宋鶴鳴。
眨了眨眼。
安靜的不行。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喪喪地說：“那好吧。”
說完她又將頭偏了過去，不再看宋鶴鳴。
宋鶴鳴有點頭痛。
這就生氣了嗎？
她怎麼這麼愛生氣？
女人真的很麻煩。
他一向都是這麼要求自己的，學習或者工作時間不碰手機。
為什麼到了她這裡就行不通？
學習狀態真的很重要。
一個人學習狀態不好的話，效率也不會高的。
宋鶴鳴軟下語氣開導秋禮禮：
“既然想要順利畢業，短時間內只能這麼提高了，你這麼聰明，只要潛心認真看，三四天學完基礎，及格是很容易的。”
“你想想，如果拿到了學位證書，你爸爸，鍾老師都會很高興的，你也不想讓他們失望吧？”
秋禮禮點點頭。
但是還是沒有綻放剛才嬌甜的笑容。
宋鶴鳴嘆了口氣，拿過書本，指著她剛才百度過得那個專業名詞問：
“是不是這裡不懂？馬太效應的意思就是那些已經具有一定優勢或資源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說了兩句軟話，秋禮禮接下來的學習比較配合。
她又問了幾個問題，也很快背下來了具體含義。
隨著宋鶴鳴語氣逐漸溫柔，小姑娘的臉上終於多了點笑：
“所以我每個不懂得地方都可以隨時問你嗎？”
“這樣會不會打擾你工作呀宋鶴鳴。”
宋鶴鳴怔愣幾秒，點頭笑了一下，應允說：
“當然，我有解答的義務，你不用擔心打擾我的工作。”
窗外的暖陽湧入，被窗框切割成碎光散落在宋鶴鳴側臉髮梢。
不再面無表情的宋鶴鳴笑起來乾乾淨淨，整個人的陰鷙的氣質都變了。
好像滴滴清澈的泉水，連黑色碎髮下的眉眼都吟著溫柔。
秋禮禮看著宋鶴鳴那張格外疏朗的臉，心裡猛地一挑。
她果然還是最喜歡他對她的無限包容和例外。
真的真的好喜歡。
冷淡無情的宋鶴鳴真的討厭死了。
秋禮禮伸出掌心對著宋鶴鳴面前搖了搖，乖巧地問：
“我不好好學習有懲罰，那我好好學習，該有獎勵了吧？”
白嫩白嫩的掌心，和棉花似的。
手指也細長乾淨，仔細看修剪的很利落，並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美甲。
“....”
宋鶴鳴忍下想去揉她掌心的衝動，她果然是故意的。
宋鶴鳴感覺自己現在就像個輔導小孩子作業的家長，經常被氣個半死，還要妥協她的幼稚行為。
並且和秋禮禮深入討論課本上的問題的時候，他才發現她真的對自己有一個十分清晰地定位認知。
她的管理學一定是美術系老師教的。
可以說是毫無基礎可言。
怪不得連鍾老師都無從下手。
難度確實很大。
宋鶴鳴黑著臉問：“你還想要獎勵？”
他臉一黑，秋禮禮就有些不高興：
“不想給就算了，你兇什麼！”
她又開始不配合了。
宋鶴鳴認命地恢復成剛才那樣稍微緩和一點的語氣：
“你想要什麼獎勵？”
秋禮禮眼神動搖。
有戲。
她抓住機會：“我想要和你約會一次。”
宋鶴鳴想也不想就拒絕：“不可能。”
秋禮禮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也沒見宋鶴鳴抬頭和她對視。
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以後如果晚上學習完，考核也達標了，你就陪我看場電影，或者陪我吃頓宵夜。”
她討價還價。
最後還用勉強地語氣極其不情願地反問：
“總行了吧？”好像自己吃了天大的虧。
面前的小姑娘好像真得挺委屈的，學習對她來說應該是真的很痛苦。
適當放鬆一下也沒錯。
宋鶴鳴下意識地就答應了：“行。”
脫口而出以後，他又總覺得不對勁。
看電影要去電影院。
吃宵夜要去飯店。
這和約會有什麼區別？
還是每天考核達標都可以約會一次。
宋鶴鳴輕輕蹙眉，看來他要提高考核標準了。
秋禮禮得到了宋鶴鳴的獎勵承諾後，明顯學習勁頭足了一倍。
上一世除去破產的那段日子有點難捱，其他的時間過得還算極度舒心。
秋長明在世的時候，她靠爸爸，秋長明去世沒兩年，又有宋鶴鳴給她撐腰，幾乎是百依百順。
要不是宋鶴鳴對她太好，有時候比她爸爸對她還要好，她也不會那麼快喜歡上他。
但是和宋鶴鳴相愛時，他已經三十出頭了。
他們結婚時間太短，並沒有對對方深入瞭解太多。
秋禮禮發現宋鶴鳴只對她寬容，對自己和旁人都十分嚴格。
有時甚至嚴格到偏執，更不容許旁人輕易進入他的生活。
現在她這樣死纏爛打強行追宋鶴鳴，其實已經觸碰到他對普通人的底線了。
宋鶴鳴看起來也不像不喜歡，但他嘴上又明確說了拒絕。
真是看不透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