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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任務是什麼？”
分辨清楚形勢，陳魚放鬆的靠在沙發抱枕上，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這大腿太粗，連大腿家的沙發也這麼舒服。
談墨從茶几的抽屜裡取出一本畫冊，翻到其中一頁遞給陳魚。
“小魚，你看看這個。”
泛黃的紙張上畫著一枚水晶球，託舉著水晶球的底座是一團鳥巢狀的荊棘。
造型看起來有點詭異。
“這是一個黑魔法封印，一共有六個水晶球，最大的水晶球在教皇宮殿，另外五個小的水晶球分別在城裡的五處教堂。”
“光明神的教徒也可以使用黑魔法嗎？這是封印什麼的？”陳魚好奇。
“我的光明之力。”談墨輕蔑的戳了戳紙張。
“自從我離開教廷，他們就害怕我會報復，也害怕我帶走愛葛妮絲。一群自詡清高的光明神官，為了限制我在帝國內無法自由使用光明魔法，居然去學了黑魔法的封印。”
“可惜再怎麼努力，也只能封印住我6成。”
陳魚今晚已經見識到了談墨對魔法的運用，歎為觀止。
沒想到這僅僅是他被壓制後的實力。
全盛時期的談墨完全無法想象。
“凌舟的實力倒是沒被壓制，但他的龍身太大，不適合在城內作戰。我可不想還沒和教廷打起來，先壓塌一個城區。”
談墨攤了攤手。
“我的對魔法的運用很一般，”談凌舟冷冷道，“我的戰鬥力主要體現在龍息。”
“龍息？”
“城堡和地牢的火就來源於龍息，龍息並非凡火，一旦沾染上，如果我不收回，不燒光不會熄滅。”
陳魚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小時候看的神話故事。
傳說中牛魔王和鐵扇公主的孩子紅孩兒有一個神通，名為三昧真火，性質好像和龍息有共通之處。
果然古今中外人類對於對於火種的想象都有共同的特點。
“不死不休啊...”城內的民眾太多，這個技能雖然牛啵但也確實不適合。
“不死不休？是個好詞。”談墨揉了揉眼角，打了一個哈欠。
“而我和凌舟的資訊已經被教廷登記在冊，這五個分教堂我們根本進不去。所以，只有拜託你了。”
“可我應該怎麼破壞封印？需要學習什麼魔法嗎？”陳魚很納悶。
“不用，具體的方法我下次再教你，現在我困了，年紀大了，實在有些吃不消，熬不得夜。”
談墨說完，也不等陳魚再說什麼，起身就往樓梯走去。
一邊上樓還一邊囑咐談凌舟：“兒子，照顧好客人，記得要有禮貌。”
唯一的長輩上樓了，談凌舟立刻把位置換到了之前父親坐的地方。
離陳魚更近了。
往杯子裡又添了一些熱奶茶，談凌舟問：“你要休息嗎？”
陳魚搖了搖頭，說實話，他腦子有點亂，還睡不著，今晚收到的資訊有點多，他還在消化。
談凌舟看著他有些蔫巴的樣子，發出邀請：“那要不要去夜巡？”
“夜巡？”陳魚來興趣了。
“父親說，也可以說成是劫富濟貧，但我更喜歡叫夜巡。”
“你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也是在夜巡？”陳魚回想起和談凌舟初見的那一夜，討價還價要來的五個金幣現在還在兜裡。
“對。所以你去嗎？”
“會不會拖你後腿？”陳魚不太自信。
“不會，我很強。”大黑龍充滿自信。
“強到躲進我的房間？”陳魚覺得自已膽子肥了，居然敢打趣boss。
“當時追我的人裡有平民，就沒還手。強者應揮刀向更強者，揮刀向弱者的是廢物。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做這些事情我很開心。而且，”談凌舟頓了頓，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我每次也會留一些填充我的寶庫。”
不得不承認，黑龍的啟蒙教育很成功，身為天生的強者，卻能懂得弱者的不易；面對自已對於財寶的喜愛，也不掩飾，難得的坦率。
..............
陳魚裹著披風坐在院子裡最高的大樹上，看著談凌舟熟門熟路的一手刀就放倒一個守衛，被他放倒的守衛還統一被塞了幾枚銀幣。
確認巡邏的守衛都被放倒了，談凌舟這才回來接上陳魚。
身形高大的黑龍讓他摟住自已的脖子，一手抱起陳魚，張開黑色的雙翼一衝而下。
出門的時候陳魚想要自已走，但黑龍執意說自已跑的更快，還能飛。
雖然被黑龍抱著很羞恥，但是他能飛誒。
哪個人類對飛會不渴望的？至少陳魚此刻的心情是歡呼雀躍的。
也許是因為黑龍的體溫太高，寒風也變得不那麼凜冽，在黑龍的懷抱裡陳魚只覺得溫暖。
他抬頭，卻只能看到談凌舟的下巴。
談凌舟以為他冷，把他抱得更緊。
看著大黑龍直奔庫房，陳魚新奇。
“我懷疑你不是第一次來。”
“嗯，踩好了點。”
談凌舟手握住庫房的門鎖，手心裡閃過火光，鎖直接融化成了一灘鐵水。
“你還有這個技能？”陳魚挑眉。
“只要控制好龍息的溫度和範圍就可以。”談凌舟拉著陳魚的手進入庫房。
點燃庫房內的壁燈，入目是一箱箱的珠寶和金幣，黑色的磚牆都被這一屋子金銀珠寶反射出璀燦的珠光。
陳魚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多，怎麼帶走？”
談凌舟掏出來兩個小巧的布袋。
“這個袋子有儲物魔法，起碼能裝這裡的一半。”
陳魚接過袋子，嘗試著往裡面放了一大把金幣，金幣進入袋子裡，就像跌進了另一個空間。
神奇。
陳魚和談凌舟專撿貴的。
金幣一樣大小的珍珠？拿走；
鑲滿鑽石的皇冠？拿走；
純金打造的鋼筆？拿走......
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覺嗎？
什麼拯救公主拯救世界，現在陳魚的眼裡只有滿滿的財富。
等兩人洗劫完準備走時，陳魚一拎布袋，布袋紋絲不動。
陳魚有點尷尬，看雖然布袋的體積看著沒什麼變化，但是重量還在。
談凌舟走過來，輕輕一提，就把兩個布袋拿起來了。
力量萬歲。陳魚在心裡讚歎。
陳魚想了想，從口袋取出一枚牌子，丟在地上。
“這是什麼？”談凌舟看著陳魚的動作不解。
“從今天抓我的人身上拿的，”陳魚眼裡閃動著狡黠的光，“他可是狠狠踹了我一腳。有仇不報是傻子。”
談凌舟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
一手拎起布袋，一手熟練地撈起陳魚。
等待陳魚抱緊，黑色雙翼瞬間展開，輕輕一扇，兩人瀟灑離去。
已是深夜，街巷一片寂靜。
陳魚有些困了，就坐在臺階上看著談凌舟忙碌。
談凌舟正很認真的思考著金幣放在哪裡不會被別人拿走。
門縫裡，窗臺上，甚至花盆裡他都塞了一些。
見陳魚看著他，談凌舟低聲解釋：“這家人有三個孩子，一個被教廷抓走了，另外兩個身染重疾。夜鶯來過他們家，看到孩子的父母白日去教廷做幫工，卻拿不到和勞動匹配的薪水。要是再沒錢看病和好好吃飯，孩子們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
陳魚默默看著他，月光灑在這個高大冷硬的男人身上，他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表情，此刻看起來卻格外溫柔。
突然就想起了在地牢裡放火的談凌舟，又看著面前為生病孩子考慮的談凌舟。
陳魚眼眶有些酸澀。
談凌舟不是人類，卻有著一顆比大多數人類更柔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