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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雙方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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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前方車隊緩緩離去,再看著灰濛濛還未大亮的天空以及遠方青山,袁天下不禁想起後世李太白的一首五言詩《送友人》,於是忍不住便吟道:“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徵。”這只是此詩的前半段,後面袁天下也不是記不住,而是似乎有些不符合此時的意境,於是乾脆就只吟了一半,後面管他什麼千古名句,老子也不裝逼了。

隔了好久,直到前方的車隊沒影了,袁天下這才徐徐的回過頭來,卻見劉淵和盧毓兩人忽然朝著自己一拜,竟是如桐商量過的一般,同聲道:“袁大人高才,好詩啊,好詩!”

袁天下連忙擺手:“隨便吟兩句而已,都是兄弟何必這般客氣,快快請起吧,兩位!”心裡卻道,要說好詩,倒也不虛,這本就是後世的詩仙李太白所作,後面兩句要是說出來,你們二人豈不要俯首稱臣了!主要是不合時宜,不然一定拿出來好好秀一下,叫你們這些個沒見過世面的書呆子好好學習學習!這般想罷,也不理會兩人說的什麼狗屁規矩,走到兩人中間,一手搭著一人的肩膀,一路談笑的回馬車了。

倒是驚得兩旁的甲士,都有些迷茫了。

其中一個望著城內遠去的馬車,不由得道:“聽說此人就是新任的太守,不但年紀輕輕,博學多才,竟還這般不拘小節,不過這,這實在是也太過隨和了些吧!”

另一個介面說道:“可不是嘛,聽說此人才是束髮的年紀便已是薊縣的功曹,乃是全河北最年輕的官呢!據說此人早年間是個孤兒被田別駕收留,後又被袁將軍看中,賜了袁姓,如今還是前太守袁熙的左膀右臂,這不袁熙回鄴城去了,他隨後便繼任這涿郡的太守了!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先前的甲士又道:“哎,人家咋就這麼命好呢,你說咱們兄弟要是能有如此好命,那該有多好啊!”

袁天下坐在車裡,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頭,忍不住自語道:“該不會有人又在咒我吧!”兩側同時又哈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次卻是不曾商量過似的。

......

這是涿縣北街的一處民宅,其內雖然說不是四合院落,但卻井然有秩,各種功能的房舍也都齊備,不大不小的房舍正適合小兩口居住。

這不,天剛矇矇亮,宅子的女主人便利落地起床去往廚室去做今日的早飯了。

女人身穿著一身紅白相間帶紗的長裙,姣好的面龐再搭配上那凹凸有致,體態風流的身段,令男人心神嚮往。若不是眼角過處有著淡淡的魚尾紋作祟,跟她們十七八的少女又有何不同?女人便是太守袁熙的丈母孃,也正是姬青的母親,前燕春樓的老鴇兼樓主,紅菱是也,真名便是喚作姬紅。此刻她已然是生好了火,也往大鐵鍋里加清水,蓋上了鍋蓋,案板上放著一早就揉好的湯餅(即手工拉麵),看這樣子是要做湯病無疑了。

女人拾起衣袖輕輕擦拭了額頭細膩的汗珠,心滿意足地笑著,這種平靜的日子已經幾十年不曾擁有過了,也許只有回想起自己小的時候,或者說在生下女兒前後的那段美好時光,才能感覺到過的是無憂無慮快樂的日子。

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就是姬青的身生父親,曾經是自己父親的得力助手。他本是姬氏一族長老堂收養的孤兒,可是從小便出類拔萃,不但學會了如何竊取情報,還學會了殺人之術,成為了父親手中的王牌。父親本來是打算拆散他們的,可是對於他們那時候的年紀來說,一個沒留意,便出了事,但是兩人都不後悔。很快,姬紅有了男人的孩子,便是青兒,可男人卻在青兒出生後沒多久,便在外出執行的任務中死去了。沒辦法,所有身在燕春樓的人都必須要效忠於姬氏一族,尤其是他作為燕春樓的王牌更要以身作則,去執行各種危險的任務。

於是乎,女人最快樂的那段時光也沒有了,一人默默地獨自承受起一個母親的責任,不但把姬青撫養帶大,而且在這漫長的十七年再也沒找過男人。尤其是自打父親死後,燕春樓又交到了她的手裡,平日裡見慣了這些來樓裡尋歡作樂的男人醜陋的嘴臉,心裡就對男人更加的排斥了。

她本以為自己的身心已死,然而卻在那個紛爭之夜找尋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雖然未能看清年輕男人的面龐,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她姬紅在乎的又豈是外表?執掌燕春樓的十幾年,什麼樣的男人又是她姬紅沒見過的!當年輕男人忍不住的贊她猶如九天仙女一般的時候,那一霎那,她突然覺得重新回到了十七歲,回到了那一份美好純真的年紀,那種感覺真的是久違了。

於是當各種瑣事雜事拋開之後,便之身一人找到了少年郎,並於他在這間小院裡開始生活起來。

少年郎不是別人,正是這涿縣縣令之子劉燕,如今也正是這城裡的捕頭之一,師從於縣衙的老捕快江湖人稱酒鬼老三的嚴淼是也。

此刻劉燕正緊緊的抱著青花的薄被,嘴裡不斷念叨著:“紅兒,娘子,紅兒,娘子......”竟還頗有規律,似乎連夢裡都滿是心愛女人的影子。

不過,此時這間屋裡並不是只有他一人,或者準確的說這個院子並不只是有他們兩人。而是在臥房之上的房頂瓦片上還蹲著一個頭戴斗笠,身著青衣的男子。

此刻他正透過搬離的幾十片房瓦留下的空隙朝內而望,剛好可以看到少年劉燕這依戀般的睡姿。青衣人臉色一凝,自言自語地笑道:“姬紅呀,姬紅呀,你這婆娘不但是老牛吃嫩草,而且看這樣子,你和這男娃娃該是無比相愛的吧!我了空也不是一個恩將仇報,不通情理之人,何況之前的事也並不是我策劃的,不過如今你門燕春樓既然已經歸順了袁家,那我們便不再是朋友,我代表白馬堂也只能出手了。你可不要怪我!”

青衣人說罷,便拿出早已備好的麻繩從兩尺見方的空隙中丟了下去,只聽得”啪嗒“一聲輕響,原來卻是繩子的一端已然觸到了地。青衣人見此,便一躍而下。別看他是中等身材,可是跳進去的時候分明只有一絲微微的響動,可見他輕功之高。

正當他往前走向床上少年的時候,房樑上卻是突然傳來一聲飽嗝,霎時便打破了剛剛的寧靜。

青衣人仰著頭,看到一個頭發與鬍鬚均是花白的一個老頭兒,正背倚著一側木牆懸掛在橫樑之上,左手執一個酒葫蘆,右手半支著橫樑,正須眯著雙眼笑意吟吟的瞅著自己。不由得出口笑道:“我道是哪位?原來卻是酒鬼老三嚴淼,嚴三哥!怎麼,既然比我還早一步,難道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花白老頭兒嘿嘿一笑,又灌了一口酒,這才說道:“哈哈,敵人既是朋友,朋友也可能是敵人。聽聞六當家了空,武功乃是白馬堂眾當家之最,曾經還是當時佛家不世出的奇才,只因佛門為董卓所殘害,因而才流離失所,北上加入公孫將軍,成為了白馬堂的六當家。在下一直多有耳聞,卻未能一見,豈非很不幸?”老頭兒說罷,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口,滋滋的砸著嘴,自語道:“好酒啊,好酒!”

青衣人原地站定,慢慢迴轉過身,微微一笑:”哦?看來嚴三哥對我的瞭解還算深刻!這般說來,嚴三哥這是要管這樁事兒拉?你要知道這是我白馬堂與燕春樓的事兒,你繼續做你的瀟瀟灑灑,無憂無慮的酒鬼,豈不是會更好些?“

青衣人分明記得這個酒鬼嚴三還有三個師兄弟,分別是老大賭鬼錢易、老二色鬼封留,還有老四吃鬼方圓,而嚴三自然就是老三酒鬼了。他們的師傅更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善惡門的週五先老前輩,只不過此門號稱天下第一奇門,只有當週五先覺得有緣人才會把他收入門下,然後因材施教的教授每一個人。而是值得一提的是,酒鬼嚴三因為從小就喜愛喝酒,便被週五先相中,做了週五先的大弟子,其實嚴三在四兄弟裡年紀最年長,但因傳授的東西需要因材施教,因而嚴三便又陸續成為了老三的名號。不過這些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師傅週五先曾經告誡過他們有幾點,其中有一點就是不能參與別的幫派的紛爭。如有違反,便即清理出局,不再是他週五仙的徒弟。如此想罷過後,青衣人不禁眼珠一轉,也不點破,笑容之中似乎是隱藏著些許勝利的微笑。

老頭竟是點了點頭,也是一笑:“嘿嘿嘿,只怕你的如意算盤便是要打錯了。師門祖訓,我自然是不敢違抗,但是如果涉及到自己人,那我便只能出手相助了!不怕告訴你,床上躺著的少年,便是老夫的關門弟子,也正是你此次想要挾持的目標呢!了空賢弟,如今你要威脅的那個女人也來了,到時候我們兩面夾擊,你會有幾分勝算呢?”

說話間,果然門口“吱”的一聲開了門,正是一襲紅白相間的長裙美少婦,正是姬紅本人,此刻她的手中竟是不知不覺的握著兩條赤紅的紅菱,緩緩向裡而來。

青衣人臉色一凝,嘴角一抽,原來卻是正主前燕春樓的樓主,江湖上人稱燕子磯的姬紅到了,此刻的場面,自己還多少是有些被動呢!

此時的場面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老人和女人相視一笑,一上一下的與青衣人相互對峙著,而那個少年似乎兩耳不聞床外事一般,依舊是睡得香甜。

就這樣過了約莫有一百息上下的時間,還是女人率先打破了沉默面帶微笑的開口說道:“明人不做暗事,而且還都是老朋友了,又何必還來要挾這一套,更何況還是準備要挾一個弱女子?”

“哈哈,別人把你燕子磯當作女人,甚至是風韻猶存的大美人。可在我了空的眼裡,卻與其它無甚分別。佛說,眾生皆平等,管你是男女老少,虎豹豺狼,雞鳴狗彘之畜,在我了空的眼中,都是一般無二。何況你我又曾是老友,更加不能排除在外。再說,既然老四已經在你這裡翻了跟斗,我又何必再重蹈覆轍。你說對吧,紅姑娘?”

青衣人知道眼下最好的方法就只有先擾亂對手的內心防線,再圖之後,否則已然很難成事了!一個燕子磯自問可以拿下,可在其身邊還有個不知其何等實力的酒鬼。拜周吾先的門規所賜,江湖中也不見他們師兄弟有何動作,根本不能知道對手的實際武功高低,唯一知道便是他們的師父周吾先老前輩,神出鬼沒,武功奇高,乃是一方巨擘。此刻雖然自己以一敵二並不畏懼,不過之前所謂的優勢此刻卻消耗殆盡。這老頭兒也倒是真的怪哉了,自己居然沒有留意到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自己在屋頂觀察了那麼久,一等女人出了門,便小心翼翼的扒開了房瓦,並無任何發現。自己跳進房中的之前,也能十分肯定後面並無人跟蹤至此。看他們二人的眼神,難道說,這老頭昨晚本就一直待在房中?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對手便更不能小覷了!

女人皺了皺眉,內心似乎已經有了一些小小的波瀾,什麼雞鳴狗彘之畜,什麼佛說眾生平等,完全都是狗屁邏輯,你佛家真的如此厲害,卻又為何一個董卓就把你們在京師的勢力近乎連根而起?你了空這才不得不另尋他處,投了他公孫瓚,做了他的一條狗罷了。

正當女人準備出言譏諷的時候,耳邊突然咧過一陣清風,下一刻老人卻是已經來到了她的身旁,正笑意吟吟的眼望著前方的戴斗笠的青衣之人,開口笑道:“你佛家自有佛家的理,而我雜家卻有我雜家的道。你說萬物平等,我且問你,若是平等,那為何虎食狼,狼食狐,狐食兔,而兔食草?而我們人卻獨獨而食以上的所有?說到底,無非是弱肉強食罷了,又有什麼平等可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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