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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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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清晨時分,軍營便傳來聲聲壯闊豪邁的吶喊。

樹上棲息嬉戲的鳥兒,聞見聲響,紛紛一躍而起,彷彿震懾了方圓數里,撼動著天地河山。

下了馬車的你,站在被高牆重重包圍的軍營前,只見入口處的兩座哨塔,在風中不懼寒暑,如巨人般傲然聳立。

敞開的大門,不時有士兵整齊劃一地踏著相同的步伐小跑而過,耳邊早已被他們激昂的呼喊籠罩。

此情此景,-股熱血沸騰的感覺從心底慢慢升起,不禁令你有些莫名的激動。

[語含感嘆]這裡就是大名鼎鼎的鎮國軍軍營。

顧子言:

我已經安排妥當,隨我來吧。

不難察覺到,跟隨顧子言在軍營範圍內行走時,一雙雙好奇又不得不遵守紀律的眼睛統統聚焦在你的身上。

清一色男子的軍營中,突然出現一名年輕活潑的女子,簡直就是綠葉叢中的一株紅花。

穿過校場,在軍營的深處,一條不起眼的小道盡頭,有一座無人看守的石門。

踏入石門後,你身處一條長長的、微微下斜的走廊,牆壁上掛著火把將原本冷清陰森的環境照得透亮。

子言,這裡是......

話音剛落,便聽見自己的聲音迴盪在走廊之中,你微微吸了一口氣,不自覺地向顧子言走近一步。

顧子言:

軍器監於外人而言屬於極度機密,為了低調行事,軍器監建在了地下

原來如此,既然是機密,你帶我來,會不會遭到軍營中人的非議啊?

顧子言:

放心吧,我已經打點好,如果有人問起,你便說你是父親的客人,他們不會有所懷疑。

啊?這是為什麼?

顧子言:

相信我就可以了。

走廊的裡頭,是一所擺放著形形色色兵器的大廳,稀疏的日光透過天井照射下來,被打磨得光滑的兵器發出了冷冽的寒光。

顧子言:

[對著空無一人的大廳開口道]慕監事。

下一刻,一名身形嬌小瘦削的人從暗處走出,那人面容清麗,長髮高束,穿著一身看不出性別的裝束。

[噪音柔中帶剛]見過顧校尉。

[一愣]女子....

顧子言:

柒柒,我來介紹,這位是鎮國軍軍器監監事,慕羽織。

顧子言:

慕監事,這位是我的好友,也是兄長的師妹,夜柒柒。

[撓頭]... ..我叫夜柒柒,以後請多指教。

對著你輕輕點了點頭。

顧子言:

[側身看著你]柒柒,你先熟悉環境,傍晚我來尋你,我們一道回府。

顧子言走後,你四周環顧著大廳,同時用餘光觀察著那個沉默寡言的慕羽織。

這些造型奇特的武器,都是慕姑娘研製的嗎?

說著,你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擺放在一旁的奇怪木匣子。

慕羽織:

[出言制止]不要碰!

[微微一嚇,手停在半空].. ...

慕羽織:

[快步走來,將木匣子輕輕藏回櫃子中)這是機關,稍一不慎就會爆炸。

[縮手]爆炸... ...

慕羽織:

[關上小櫃門,轉身]夜姑娘,這邊請。

隨著厚重的石門發出隆隆聲響,一個密室展現在你的眼前。

慕羽織:

這是我依照顧校尉的吩咐,替姑娘安排的密室,日後姑娘在這裡做些什麼,除了我與顧校尉,不會被軍營中任何人知曉。

[走了一圈]這地方剛剛好呢,不過... ..似乎有些過於封閉了,萬一毒散不去怎麼辦?

只見你提起毒,慕羽織的眉間有一絲鬆動。

糟了......

難道子言沒有跟慕姑娘提及,我是.. ..

慕羽 織:

[垂眸]這是夜姑娘的私事,我只負責安排地方,其餘一切,我沒有過問。

慕羽織:

[抬手指著房頂]這裡不是封閉的,上面有多處隱蔽的通風管道,夜姑娘不必擔憂。

啊....那就好。

慕羽織:

那我就不妨礙夜姑娘了,我還有事要做,夜姑娘請便。

慕羽織走後,你看著空蕩蕩的密室,心中早已充滿了期待。

眼前就像出現了一張藍圖,哪個位置,要添置些什麼製毒的用具,統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不經意間,你又看向了石門的上方,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齒輪,巧妙地連在一起,環環相扣。

只需扭動一個裝置,便能將沉甸甸的石門輕鬆升起,真是神奇。

你回到了大廳,發現慕羽織正坐在8光照射到的地方埋頭不知在做什麼。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你又開始觀察著到處擺放的奇怪武器。

慕羽織:

[發現你又偷偷摸摸,輕蹙眉]夜姑娘... ..

[信誓旦旦]你忙你的,我就看看,絕對不碰。

慕羽織無可奈何,回頭繼續搗鼓手中的東西。

你負手輕輕走到慕羽織的身後,她正透過一塊架在桌上的透明琉璃小鏡子看著手中之物。

好小的鐵片,你不得不眯眼,才勉強看清。

精細的做工,複雜的構造,忽然就把你給迷住了。

這個不足食指寬窄的鋼管中,竟然裝有好幾個彈簧,頂部還鑲嵌著數片不知道用途的鐵片。

這麼細小的東西,慕羽織到底是如何做出來的?

見慕羽織一瞬不瞬地看著小鏡子,你也移過去瞅了瞅,發現那塊鏡子內藏乾坤,透過透明的琉璃鏡,入了眼的景觀都會被放大。

[呆愣]這些都是慕監事造出來的嗎?這裡放著的所有都是?

慕羽織:

[默了默]對。

[驚歎]太厲害了,這個完成後,有什麼用途呢?

慕羽織:

[始終專注於手中動作,平淡道]只是弩上的無數零件之一,單獨拿出來說,並沒有什麼用。

慕監事身為女子,為何會鑽研這種機關啊?

慕羽織:

[沉聲)保家衛國,無分男女,我只是盡我所能,報效朝廷,報效顧將軍罷了。

[詫異於她藏了幾分倔強與堅定的語氣]顧將軍?

慕羽織:

[放下了手中的小鑷子)我生在三國交界的邊陲小鎮,一場戰禍,幾乎毀了我生長的地方,是顧將軍救了我。

所以你是為了報恩,才會來到鎮國軍營擔任機關製造?

慕羽織:是偃師。

慕羽織:

[唇角幾不可見一彎]小女兒家的玩意,大多花哨,而我的第一件玩物,卻是一個八卦鎖。

八卦鎖.....是什麼啊?

慕羽織:

是一個沒有任何連線物,單憑榫卯結構組合而成的木鎖。

唔....聽不懂。

慕羽織:

我自幼沉迷鑽研機關與術數,顧將軍知道後,便為我在鎮國軍中安排了這個職位。

[嘀咕]難怪子言說,別人問起,就說我是顧將軍的客人

慕羽織:

製作機關,需要心靜,夜姑娘若是無事,大可隨處看看。

慕羽織:

但,眼看手勿動。

[聽出了慕羽織嫌你煩的意思,嘟嘴]好吧,那我就不打擾慕監事了。

這個慕羽織,看著有些呆呆的,但其實心靈手巧,說話也耿直,倒是有點意思。

[親暱地挽著張羨的手臂]五王爺真是不夠意思,師姐怎麼說也是他的客人,竟然還吩咐師姐外出採購。

張羨:

柒柒誤會了,是我自己要出來的,有些藥材府上的人不知哪裡能買得到,而且... ...

張羨:

[悄聲]也不好開誠佈公地明說。

神神秘秘的,師姐是要做什麼藥?

張羨:

[抿了抿唇]嗯...... 一些不常用到的藥罷了。

我不管,難得師姐出來怎麼也得和我玩個一天。

張羨:

[伸手點了點你的鼻尖]你呀,不是說出來準備製毒的東西嗎?

玩好再買唄。

張羨:

買好再玩。

好吧好吧,師姐說了算。

張羨:

我們去前面拐角的一家藥鋪瞧瞧吧,那裡的藥材,品質不錯。

剛進門,一名年輕的男子快步走近。

學徒:

二位姑娘,是開方還是買藥?

張羨:

[取出一張方子]買藥。

學徒:

[取過方一看,眸光變得略有深意]這邊請。

你隨著張羨來到藥鋪靠內的百子櫃前,見學徒在忙,你也沒:有客氣,逐個抽出櫃子,挑選著自.己需要的東西。

不一會兒,一名老闆模樣的中年男子從布簾後走出。

老闆:

[回頭為身後的男子撩著布簾]這批西夏紅品質上乘,我全都要了。

隨後,布簾裡頭,男子微微彎身走出,他輕搖著手中扇,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誒?他... ...

陳老闆,這次的西夏紅價格稍高了些,你也知道,最近那邊沙暴不斷生意不好做。

老闆:

[捋了捋鬍子,思索]這樣啊... ...

老闆:

行吧,承蒙陸公子一直將這麼好的貨率先賣給我,高一些也無妨。

老闆:

[放輕聲線]不過,如果下次陸公子能幫我帶一批蔓荊子,那就更好了。

[碧綠的雙眸微眯,意味深厚]朝廷一直控制蔓荊子的產量,陳老闆這個請求,可不好辦呢。

老闆:

就憑陸公子的人脈,這事兒,怎會難倒陸公子呢?

老闆:

我願意出雙倍價格向陸公子購買。

[聞言,勾唇一笑]如果陳老闆能向我提供訊息,錢又算得上什麼。

老闆:

哦?陸公子想知道什麼?

不知陳老闆可有見過兩名男子結伴同行,一名擁有西夏人外貌特徵的男子,大方隨意,身旁,還跟著一名執劍男子,深鬱寡言。

老闆:

[細細回溯]這個......好像沒有見過呢。

老闆:

不過, 我會替陸公子多留意留意的。

[雙眸微沉,不過一瞬,便又一笑]那就勞煩陳老闆了。

待陳老闆整理好賬目,便送到城東的聚福客棧吧,這段期間,我都會在那落腳。

至於蔓荊子....我會記下的,陳老闆,告辭了。

老闆:

多謝陸公子,陸公子慢行。

藥鋪老闆將男子送出門口,轉身便對學徒說道。

老闆:

你去把後居的藥材收好吧。

老闆:

二位姑娘,還需要些什麼嗎?

張羨:

[低頭點了點]差不多齊了,老闆,可有夜交藤?

老闆:

[轉身抽出上層的櫃子]有有有。

[眸光微轉]老闆,西夏紅是什麼藥材啊?

老闆:

西夏紅啊?專治面板潰爛和各類癬症,是西夏盛產的藥材,咱大盛啊可沒有這種功效顯著的藥。

老闆:

姑娘要買些嗎?正巧,我剛進了一批上好的西夏紅。

西夏... ..那方才的男子,是西夏人咯?

老闆:

哎喲,姑娘可是聽見我們說的話了?哈哈哈。

張羨:

[看了你一眼,開口道]老闆莫要見怪,我這個師妹啊,比較調皮。

老闆:

無礙無礙,陸公子啊,是遊走在大盛與西夏的商賈,這次隨同西夏商隊前來,他那裡,可是帶著許多西夏的玩意呢。

老闆:

姑娘若是有興趣,大可去城東的聚福客棧拜會一番。

張羨:

[無奈,訕笑道]啊哈哈....師妹,你都買完了嗎?結賬吧。

張羨:

柒柒為何對方才那名男子如此在意啊?

師姐,我向他問過路,而且你聽見了嗎?他方才向老闆問起的那二人。

張羨:

我沒注意,那二人怎麼了?

[詭異地笑著]我也認識。

張羨:

這樣啊..... 你來到京都,倒是認識了不少人嘛。

師姐,我想去聚福客棧會一會這位陸公子,沒準還能撈到什麼好處呢?

張羨:

[連忙拉住你]誒誒誒,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下意識摸了摸懷中血珀]我.....我想問他關於血珀的事。

他是西夏商人,血珀對他來說,一定很常見,說不定他能替我估出那血珀的價值呢?

張羨:

萬一他知道這塊血珀呢?

那不是更好嗎?我能早點知道我的身世。

張羨:

柒柒......

師姐,你先回王府吧,我會小心行事的。

當你來到聚福客棧的門外,遠遠便看見那個陸公子坐在裡面。

[兀自來到桌子前坐下]公子,又見面了。

[抬頭,目露不解]這位姑娘,你我....見過?

你不記得了嗎?之前你給我指過路,在城南大街那。

[沉思)......實在抱歉,在下並無印象。

不是說商人都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這個人,怎麼記性這麼差。

[只能硬著頭皮了]行吧,那這次,就當我們初次見面,我叫夜柒柒公子呢?

[一雙碧目似笑非笑地看著你].....在下陸沉楓。

陸公子,幸會。

[扭頭]小二,上最好的酒菜。

陸沉楓:

夜姑娘太客氣了,無功不受祿。

誰說我付錢了,是你請客。

陸沉楓:

[低笑]哦?敢問夜姑娘,我為何要替姑娘的酒菜結賬?

他笑起來,帶了點邪氣,一雙碧綠的眼眸閃著微光,白皙的面板襯得他面如冠玉。

都說為商者勢利得很,真是不錯,一頓酒菜罷 了,花不了陸公子多少銀子。

陸沉楓:

那也要看,對方與我是何交情。

陸沉楓:

若人人都像夜姑娘一般,走到我跟前打聲招呼,便要我請客,那我豈不是很不得空?

陸沉楓:

[緩緩站了起來]告辭。

[扯著他的衣角]先別走。

[淡定地笑著]我敢保證,只要陸公子肯坐下,必定能得到比這頓飯更值錢的訊息。

陸沉楓靜靜地凝視你一瞬,便又坐下。

[挑眉]我知道,陸公子在尋人,對嗎?

陸沉楓:

沒錯。

[篤定]陸公子要找的人,是鳳楠月和令狐淳。

陸沉楓:

[微怔]夜姑娘認識他們?

怎麼樣,是不是一筆很不錯的交易啊?

陸沉楓:

[默了默,笑道]我喜歡與聰明人做買賣。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在京都哪裡落腳,但我,上一次看見他們,是在西市陸公子大可碰碰運氣。

陸沉楓:

既然已經知道他們到了京都想尋他們,也不是難事。

不知陸公子找他們做什麼呢?

[想了想]啊對了,他們也是從西夏來的,莫非陸公子是上京途中與他們走散了?

陸沉楓:差不多。

那個鳳楠月事兒挺多的,一會兒救公主,一會兒與江湖人士吵架。

陸沉楓:

... ... 救公主?

啊,小事而已,人家感激他還來不及呢,陸公子不必擔心。

[夾了一粒花生米]鳳楠月也是商人嗎?看著不像啊.. ..

那個令狐淳,一看就是個侍衛。

陸沉楓沒有說話,他執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陸沉楓:

夜姑娘只需一頓酒菜就足夠了?

[眯眼]咦?看來那兩個傢伙的訊息,可比這頓酒菜貴多了呢。

陸沉楓:

錢對於我而言,並不重要,適才不願請你吃飯,是我不喜歡自來熟的人。

陸沉楓:

既然夜姑娘用他們的行蹤來和我做交易,在商言商,我只是為了免除日後的糾葛罷了。

陸公子大可放心,我沒有敲詐你的意思,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是行了個方便。

陸沉楓:

[眉梢輕輕挑起]夜姑娘在藥材鋪偷聽我與陳老闆的對話,而後跟隨至此,怕不止是想向我透露楠月與阿淳的訊息吧?

[眸光一飄]你... ..我還以為你看不到我呢。

陸沉楓:

人總會衝著更大的利益而去,做好事?呵....不是沒有,不過夜姑娘應該不是那種人。

[撇嘴]誰說我不會做好事的.....

陸沉楓:

倘若夜姑娘是想做好事,方才在藥材鋪的時候,就可以告訴我。

陸沉楓:

而不是大費周折,跑來這裡,要我請吃飯,你覺得呢?

[手肘撐著桌子]嘶....你還真是喜歡把人想得那麼壞呢,難不成,你是個奸商?

陸沉楓:

或許我是,也不一定呢。

陸沉楓:

開啟天窗說亮話,夜姑娘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躊躇一番]既然......陸公子是一名西夏商人,那西夏的東西,你一定知道不少吧?

笑而不語。

不知陸公子...... 可會看血珀?

陸沉楓:

[展開扇子一笑]就這?

陸沉楓:

經我手的血珀,沒有上百也有數十。

[雙眸一亮]真的?那......如何分辨血珀的優劣?

陸沉楓:

殷紅似血,圓潤無瑕,入光影淺,落地不碎。

所以是...... 什麼?

陸沉楓:

玉色越紅越珍稀,玉身打磨溫潤,不含雜質,放在日光之下,影子要淺,摔在地上不可碎裂,此為血珀定價的標準。

我... ... 我有一塊血珀,不知陸公子可否幫我定價?

陸沉楓:

作為夜姑娘向我提供線索的代價,可以。

[小心翼翼地取出血珀]就是這一塊。

陸沉楓接過血珀,細細檢視,足足看了半盞茶的功夫。

陸沉楓:

[抬起眼眸,微凝]這血珀....真是夜姑娘所有?

當然了。

陸沉楓:

不知夜姑娘這是從何得來?

[被他這麼一問,有些不高興]怎麼?你以為我是偷來搶來的?

[攤手]還給我。

陸沉楓:

[沒有糾纏,將血珀還到你手心上]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塊血珀並非平頭百姓可以擁有。

[微怔]怎麼說?

陸沉楓:

憑藉我多年辨別血珀的經驗,夜姑娘手中那一枚的價值,絕不低於萬兩。

[不可置信]你說真的?!

陸沉楓:

[點頭]真的。

萬兩是什麼概念?在京都購置一間三進的院子,也不過千兩。

捧著血珀的手心微微滲出薄汗,這麼一塊只有一半掌心大小的血玉,竟然價值萬兩?

陸沉楓:

[為自己斟著熱茶]真沒想到,夜姑娘原來如此深藏不露。

[嚥了嚥唾沫]我曾經....見過鳳楠月的血珀,他的比我更好,那豈不是.....

陸沉楓:

[輕抿熱茶]楠月的血珀自然不菲,他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

陸沉楓:

他的身份。

正當你想細問時,卻見陸沉楓站了起來。

陸沉楓:

既然我已經替夜姑娘估過價,也算是還了你的人情,失陪了。

陸沉楓:

小二,這位姑娘的酒菜錢,記在我賬上。

陸沉楓合上手中扇,頭也不回地出了客棧,獨剩你一人盯著血珀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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