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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珍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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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背拿拿踏著夕陽回到家,山果野味一分為二,搬回各自的院子,關於那條蛇,張長長用小竹筐兜些柿子板栗核桃,讓小丐送去南營廚房。

沒一會老曹帶著他的傢伙事兒就過來了,張長長把院子收拾利索還點了兩個大燈籠,燒熱水洗姜蒜,把蘑菇木耳筍乾泡發,菜花蛇被老曹看了半天嘖嘖稱奇,蛇太大,小罐燉不下。

小丐早把邱家祖孫請過來看殺蛇吃蛇羹,邱老帶來一罈二十年陳釀的紹興酒,張長長在簷下放把圈椅請邱老坐下又奉了茶。

老曹看了會,趁著天光燭火,大菜刀剁去蛇頭放血,再用小刀釘在騾棚柱子上,又拿出一把小扁刀,從蛇下頜劃開個口子,接著一直往下劃三寸七寸肚子尾巴,手穩穩當當一條直線開膛破肚。

兩個小的看的呲牙咧嘴瞪著雙眼眨都不眨,把蛇的內臟掏出來放在張長長端的盆裡,蛇膽留下其餘餵雞鴨,老曹把蛇取下,一手抓頸一手剝皮,從上到下用力撕下整張蛇皮,把蛇皮放進溫水盆浸泡,囑咐小丐回頭用細毛刷,刷洗乾淨蛇皮汙髒,掛在通風陰涼處晾乾就行。

去皮剔骨後,把肉蛇切段加生薑桂圓煮上一刻鐘,蛇湯留用薑桂撈棄,然後熱鍋倒油爆炒熟蛇段,料酒一灑灶房火光沖天,最後放入大瓦缽倒進蛇湯,把泡發的筍乾木耳香菇放進去,缽口用細棉布封嚴蓋上蓋子,小火慢燉湯味香濃。

老曹在廚房把野雞野兔煎炒烹炸,張長長打下手洗菜燒火,小丐邱樂兒拿新毛筆刷蛇皮,邱老笑呵呵看著兩小兒興高采烈童言稚語。

黃燜栗子雞,醬香兔,鯽魚豆腐湯,茭白蓮藕鮮蘑幾樣素菜,四碗八碟香味瀰漫垂涎欲滴,主次落座美酒斟滿大快朵頤,等燉了一個時辰的蛇羹盛上來,除了邱老和老曹還飲酒相談,剩下三人吃的頭都不抬。

一頓飯吃到月上柳梢,酒酣飯飽,邱家祖孫回了家,老曹拎著蛇膽哼著小調也走了,張長長小丐收拾碗碟掃地抹桌,剩下的蛇羹灶火裡添幾塊柴堵上煨著,心滿意足上床睡覺。

那天過後張長長獨自一人出入山間,一去就是好幾天,時常帶回來山貨野味分送給老曹邱家,還給里正家送過一回。

短衣布鞋重回山間人少獸多,張長長肆意奔跑在山川石澗,偶爾還把木屋放在隱蔽處住上幾夜,板栗核桃松子白果,芋頭山藥竹筍蘑菇。箭術經過實踐越加嫻熟,還射中好幾次野雞兔子,有一回正在樹上摘殘存的拐棗,看到一隻黃鸝鳥棲息在枝頭啄啃果子,張長長小心翼翼趁其不備一張漁網撒下去,叫聲婉轉動聽的黃鸝變成籠中鳥,拿到城中賣了八兩銀子。

偶爾遇到山民把能吃的食物帶回家晾曬炒制,或賣或吃充當糧食。蝗災過後不到半月山間又染翠綠,農人稻穀收倉後上山下田播灑種子,種些時短的菜蔬。集會時街上擺出一簍簍桃李杏,木瓜山梨龍眼石榴,都是蝗災來臨前搶收存在地窖裡,熟透的做成果脯蜜餞香甜的果乾,半青的困熟留著賣。

張長長一擔擔買的開心,編賣竹筐的老翁也開心。各個山頭跑了幾天,野雞野兔狐狸和兩隻半大的野豬放在空間摞了一堆,找了機會剝皮宰殺,皮子請做弓的獵戶幫忙硝制,肉都清洗乾淨放在空間,送了幾簍鮮果回小院連小丐的面都沒見又直接去了陽湖。

秋風送爽,湖水盪漾,漁家撒網撈蟹十分忙碌,岸邊挑擔揹簍的討價還價的,不管是衣著光鮮還是粗布麻衣,都能對手裡的蟹說出一三五七,張長長東家聽西家看轉轉悠悠大半天,到晚間找了客棧落腳休息,店裡生意好,南來的北往的,秋日裡陽湖最是熱鬧。

吃了晚飯出來找船,不巧,除了遊湖的大船,現在打漁船沒有外租的全是漁家自用,沒能租到船張長長只能用渡江的木筏,打定主意早早回客棧休息,岸邊喧囂半夜才散,三更梆子一響,張長長起床,到了樓下一個小夥計打著哈欠守夜,付清房費飯資,出門看著湖上星火點點,蟲鳴不絕。

走到偏僻處放出木筏,竹竿一推,連人帶舟劃出老遠,帶上夜視鏡,劃到水草豐茂的水域,撒網捕蟹,眼大網疏一提上來不少魚蝦蟹亂跑亂跳,帶上橡膠手套挑挑揀揀,木筏放幾個水桶魚蝦蟹王八泥鰍分開,裝滿一桶,魚用菜刀拍,大閘蟹用筷子插挨個收拾後一簍簍收進空間,忙活半天等到晨光微霞湖面船隻相望,張長長就被把木筏往東北方向劃去。

划進一條小水道,四下無人,剛長出的水草沒過腳面,把木筏放上岸,張長長從空間翻找出木頭草繩敲敲打打做個棚子固定在木筏上,周圍擋上草蓆竹簾,打眼一看這小船原始風格還挺湊活。

再次捕撈上來魚蟹慢慢處理,船屋裡放上泥爐蒸鍋,挑幾隻青殼白肚金爪黃毛的,筷子一插放在溫開水裡泡一會,等不吐泡泡了肚子朝上放在蒸籠裡,幾片姜和蔥段丟進去,再蒸條細鱗細骨少刺多肉,體色銀白的白魚,蘸姜醋汁,飲溫黃酒,泛舟湖上看群鳥翩飛。

在陽湖飄飄蕩蕩五六天,白天撒網捕魚,夜間在湖中島上偏僻地方放出木屋休息,除了一簍簍的大閘蟹,肉質細膩鱖魚,肥壯鮮嫩的鰻魚,個大殼薄清水蝦,白魚甲魚蓮藕菱角,直到把二三十個竹簍都用完了,還用草繩一串串的繫著往上摞,張長長才依依不捨的帶著兩簍活蟹鮮魚回了城。

各類湖產整理出來給了邱家一簍,又挑個擔子去了南營廚房,夕食城牆上將軍們吃到黃滿肉厚的大閘蟹,兵甲們喝著鮮香滑嫩的魚片湯,小丐說是張長長送來孝敬軍長慰問兄弟們的,好話聽了一籮筐,連賞錢都收了上百文。

張長長一直待到子時和小丐一起回來,燈籠光亮照著腳下一團,人影長長腳步疊疊,一大一小往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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