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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趙錦鋒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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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爹爹,我爹爹就是溫暖的棉花!”

“嬌嬌,嬌嬌你別哭!”趙瑾瑜手忙腳亂的用袖子替她擦眼淚,“你哭的夫君心都疼了。”

“父皇是樸實的土豆,我爹爹是溫暖的棉花,夫君我倆不會是多子多福的玉米吧!”

趙瑾瑜:“?????”她老了老了還要預言一波?

趙敬淮是救命的紅薯?

他確實很什麼都懂,還為他化解不少危機。

“傳朕口諭,加封老嘉王趙敬淮為太子太師!”

趙敬淮已經把嘉王爵位傳給嫡長子,不再管理封地與王府的俗務。

他的正妃龐氏和彤光和諧相處了一輩子,也在同一天離世,

陳琬琰哭聲調成靜音,掛著兩包眼淚,莫名其妙的看著趙瑾瑜,這什麼反應?

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啊!

“不哭了?”趙瑾瑜替她擦乾眼淚,柔聲道,“乖嬌嬌,別再哭了,夫君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陳琬琰使勁吸吸鼻子,將腦袋頂在他身上,“種棉花。”

趙敬淮七十六歲,種不動地了,將種植方法以及需要預防的疾病等注意事項,全部教授給司農寺祖傳的蔡少卿。

以防他突然去世,他又將玉米,以及他能想到的農作物都記錄下來,編成厚厚的冊子,上呈給趙瑾瑜。

等做完這一切,他有些迷茫,他明明是來享受生活的,為什麼會是這麼忙碌的一生?

因為棉花沒有木棉的種植侷限,可在全國範圍種植,經過六年的育種,二年的推廣,一上市就拉低了木棉的價格。

開元六十年,趙國百姓的生活水平達到鼎盛,被子、棉衣不再是奢侈品。

這一年,汝陽公主、涅陽長公主、趙錦錫、王嫣蕊、嚴太妃、齊王、彭王、萬氏,江兆鴻、李佳枚、彭通、李佳柳、李佳桐、月山縣主、李澤夫妻、洪波夫妻、王中迅夫妻。

沈括夫妻、梁歡夫妻、鄭清之劉善瑤夫妻、樊千航、孟鶴雲、高雲飛、嚴肅、許承頤、許承鶴、許仁、羅豐、薛時、劉扉、沈六、穆聘婷,熬不住歲月無情的搓磨,先後離世。

朝堂換湯不換藥,他們的兒孫仍活躍在官場。

開元六十年一過,趙瑾瑜更換年號為建元。

“夫君登基六十年,老夥計都快走完啦。”

這次不止是天街上的官員命婦,就連福滿、福多、汪海生,如、意、吉、祥,四位姑姑也都離開,紅花和綠葉也要出宮榮養。

他們近身伺候的人已經換過兩批,為了方便他們這兩個老人家,這些人繼承了先輩們的名諱。

趙瑾瑜抓了一把金銀餅給她,“看誰不順眼砸吧!”

陳琬琰笑眯著眼睛往下看,李珩站在皇子皇孫的後面,百官的最前。

她扔了塊金餅到他腳邊,李珩緩緩的抬起頭,對陳琬琰微微一笑,這是他最後一次這麼看她,他也要致仕了。

馮四郎、劉士誠、還有他的胞弟李璸都走了,他的頭髮全白,眼睛也看不清楚了。

他蹲下身,撿起地上那塊小金餅,小心的攥在手心,如果不出意外,這是他們二人最後一次見面了。

陳琬琰眼睛有些酸澀,伸出小粗爪子對他揮揮。

“差不多得了。”趙瑾瑜臭著臉抗議。

“你可別砸他啊,李六郎還在後頭看著呢!”

“別以為我不知道,閬苑一直都保持著原樣。”

若不是為了家族,李珩怕是要為她守一輩子身!

陳琬琰伸手在他屁股上擰了一下,“人家曾孫都有了,你差不多得了!”

“說的誰沒曾孫似的!”

陳琬琰笑笑,“別的不說,你給女兒選的倆夫婿,都挺不錯。”

李六郎都納好幾房美妾了,沈五郎還守著夫德呢。

趙瑾瑜驕傲的炫耀:“你得相信夫君的眼光,這些年,我把那幾個老兒子扔來扔去,兒媳婦們也煩不到你吧。”

李珩若是沒對她念念不忘,根本不可能守著馮靜姝一個女人過一生,天底下最忠貞不二的男人,只有他一個。

趙瑾瑜也沒高興的太久,四月,九十歲的趙錦鋒病重,夫妻二人一起去探望。

陳琬琰坐在他床前不停的掉眼淚,趙錦鋒半抬著手想替她擦眼淚,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

“琰兒,謝謝你。”

趙錦鋒目光慈愛的看著她,他知道,沒有陳琬琰,趙瑾瑜不會輕易放過他,更不會重用他。

“謝謝陛下,這麼多年對微臣,與微臣家眷的照顧。”

“二皇兄好好養病,不要想太多。”趙瑾瑜彆扭的說。

趙錦鋒恍惚想起,趙瑾瑜兩歲多的時候,拿著沈太后做的桂花糖討好他,他因為大皇兄的事,很厭惡來歷不明的東西,隨手就丟了出去。

他也是這麼一副彆扭的樣子,後來才知道,他是想和自己玩。

“對不起,如果能重來,皇兄一定不會再扔你的桂花糖。”

趙瑾瑜愣了愣,澀澀道:“扔就扔了,沒關係,朕先出去了,你們聊。”

趙錦鋒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真誠的對陳琬琰說:“謝謝你溫暖了他,救了我們所有兄弟姐妹。”

趙瑾瑜涼薄的性子,是他們造成的,孤立他,欺負他,傷害他,刺殺他,奪他的妻,搶他的太子之位,他從一出生,就沒有得到過除了父皇、母后之外的關懷。

他在孤獨中成長,長成開疆拓土的君王。

“陛下的心很軟,他不是冷血的帝王。”陳琬琰替趙錦鋒掖掖被子,“他只是太孤獨了。”

他適應了孤獨,所以也不喜歡熱鬧,便被她獨綁一輩子。

趙錦鋒很認同她說的話:“我和顏若都不在了,還請陛下與娘娘對孩子們多加照拂,他們都很聽話,不會辜負陛下與娘娘。”

趙瑾瑜的兒女與孫輩都跪在寢殿外,壓抑的抽泣聲傳進內殿。

陳琬琰眼睛酸澀,鼻音很重的說:“二皇兄放心,陛下都安排好了,等您的長孫和曾孫從兗州回來,就安排他們跟著趙琛兄弟,不會讓您這一支沒落。”

孫子輩只需要丁憂一年,曾孫只需守半年,如果他們願意留在兗州,他們夫妻也不強求,如果想回朝堂,他們也能接納。

丹雲和許承明的長女許佑來,嫁給了趙錦鋒的第八子,不僅夫妻恩愛,還忠於朝廷,這些年也為朝廷培養了不少好官。

趙錦鋒從床裡側摸出一雙有些舊的護手套,料子是極好的,就是針腳縫的稀疏歪扭。

“這是你送我的,我一直捨不得戴。”

他還能記起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她蹦蹦跳跳的喊自己皇兄,遞給她酸倒牙的橘子,和趙瑾瑜一起去他府上,還帶了一隻放屁很臭的小奶貓,那隻貓被他父皇寵了二十多年。

她被袁琬瑛刺殺,犯夜跑到去孟章街攔他的車架,渾身髒兮兮的往他車裡爬,還順帶提拔為她引路的焦姓巡街吏,粘著他去大理寺,用布條拴著他的手腕,連出恭都要跟著他。

他一直記得那日,她靠在他的背上呼呼大睡,怕她著涼,他讓人多搬了炭火盆,他熱的裡衣都被汗浸溼,也沒捨得叫醒她。

那日,她非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他,他帶她去抱月齋參加聚會,她用布條塞著耳朵,還不忘告訴他兄友弟恭,君父是君亦是父。

趙錦鋒抖著手從身上摸出一個錢袋,輕輕晃晃,裡面寶石互相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

“還有這幾顆寶石,是你當年在莊子上毒發,暈倒拉下的,你可能都不記得了。”

“二皇兄……”

“我要去找你二皇嫂了,下一世不能再辜負她。”

這一世,你不止是趙瑾瑜的珍寶,也是我的牽掛,能看到你真心為我哭一場,值了。

“二皇兄,你說什麼?”陳琬琰只看到他嘴唇蠕動,湊近了去聽,卻只聽到保重二字。

趙錦鋒費力的指著床頭放的紅匣子,陳琬琰拿過開啟,裡面放著一張房契,還有一把庫房鑰匙,她還想再問,趙錦鋒已經昏死過去。

“御醫,御醫,傳御醫!”

趙錦鋒的兒孫聽到陳琬琰急促的呼喚,一窩蜂的湧進來,小王御醫給他把過脈後,哀傷的搖搖頭。

王御醫也和張御醫一樣早就回歸大地,現在是他們的孫子,小張御醫和小王御醫日日伴駕,縱是這些年他們見慣了生死離別,也不禁紅了眼眶。

“回去吧。”趙瑾瑜攬過痛哭流淚的陳琬琰。

陳琬琰把鼻涕眼淚都抹在他的龍袍上,抽噎道:“我想去這裡看看。”

“好,夫君帶你去。”

宅子就在內城,陳琬琰在老管家的帶領下找到庫房,裡面擺了二十幾口大箱子,多寶架上還擺放著不少小匣子,箱子和匣子裡裝滿了各色寶石。

“這裡頭都是王爺這些年尋來,存放在這裡的。”老管家抹抹眼角的溼潤,因為不能送進宮,所以都堆在了這裡。

陳琬琰忽然想起她剛來那年,趙錦鋒說只要你要,只要我有,都給你。

他知道她喜歡寶石,所以就送她一倉庫。

“夫君,嗚嗚嗚!”

趙瑾瑜羨慕的拍拍她的背,他的親親皇兄可是一顆都沒給他留呢。

“別哭了,夫君的好乖寶,夫君帶你回家,讓人給你做一頂鑲滿寶石的鳳冠。”

趙錦鋒的棺槨被運回兗州,趙瑾瑜命趙琛親送,賜諡號獻。

陳琬琰不知被戳中了哪根神經線,天天追著趙瑾瑜,他去上朝,她就坐在紫宸殿的高臺後面,時時刻刻都要跟著他。

金石茂彈劾不動了,換上小金御史繼續彈,替她買過紙錢的阿寧,帶著她的夫君桑慶,去地下找她的父親宋立興。

張策兄弟,在陳琬琰以及眾姻親的努力下,為他們的兒孫鋪好路,就帶著鄭凝雪和齊大姑娘相伴離開。

隨著張策埋入地下的,還有一方繡著藍色胖雲朵,泛黃的舊帕子,與無悔二字。

為陳青巖在朝堂上發過聲的壯武將軍衛大人,明威將軍嶽正武,將盧陽公和安海公留下的基業傳給子孫,也魂遊天際去了。

也是這一年,朝堂喊立太子的聲音達到巔峰。

建元二年春,趙瑾瑜被迫下詔,冊立五十二歲的趙琛為太子。

“嬌嬌,他們都逼我。”趙瑾瑜委屈的抱著陳琬琰掉眼淚,他眼不花耳不聾,他的健康狀態很好,臉上的細皺紋都沒幾條。

“哦呦,夫君不哭不哭。”陳琬琰心疼的抱著他,他強勢了一輩子,為這個國家做出巨大的貢獻,被人拿年齡說事,受不了是正常。

她也理解趙琛以及他的兒孫,她和趙瑾瑜的十個兒子都很優秀,倆人的身子骨也很硬朗,萬一趙琛活不過他們,將來皇位就可能落不到他們這一支。

兒孫大了,娶完妻後,又廣納官員獻上的美妾,家裡人口多,分出好多小派系,小心思自然就多了。

陳琬琰替他擦擦眼淚,“我夫君一點也不老,精神著呢!”

自從立了太子,朝臣們又蹬鼻子上臉,說趙瑾瑜年紀大了,該學太上皇退位,將重擔下放,與皇后一起頤養天年。

退位的事吵了兩年,趙瑾瑜看趙琛一家子越來越不順眼,多次申飭皇長孫及長孫側妃鄭氏。

建元四年,趙瑾瑜以鄭氏數違教令,不敬先祖為由,命皇長孫將其休棄,並下了玉牒。

皇長孫為此多次頂撞趙瑾瑜,趙琛為長子求情,言語皆是怨怪,怪他佔著皇位不放,怪他多管孩子的內宅事,怨他一生強橫,又怨陳琬琰糊塗,不願讓弟弟們離京就藩。

氣的趙瑾瑜絕食一天,不停的罵他,“逆子!”

“逆子!”

“逆子!”

“逆子!”

趙琛出生那日他有多激動,現在就有多傷心。

陳琬琰舀了一勺白米粥,喂到他嘴邊,“張嘴。”

趙瑾瑜聽話的張嘴喝下,心酸的抱怨:“我真是人老不中用,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朝臣在朝堂上鬧他還不夠,竟然還讓女眷們鬧到她的跟前,把他的嬌嬌氣的睡夢中都在哭。

陸機、陸久、樊奇、鄭英、盧東山、王承勝、穆四郎、嚴四郎、嚴六郎、齊潯、耿家的郎君,聶五郎,許承明、劉啟,這些最早跟他的忠心老臣離世後,朝堂上為他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少。

輪迴又轉到了奪位的節點。

“要不,咱們就如了他們的願,帶著咱們的一群貓崽子,搬去西宮別居。”

自賀蘭媛和鄭山回南詔國養老,彤雲、彤霞、丹雲相繼離世,除了七十多歲的蘇明菲偶爾進宮,和她說說賀春曉與崔冬韻在安寶道的趣事,她整日就剩煩惱。

她迎接這些陌生人來到她的身邊,又目送她們離去。

在享受兒孫承歡膝下的同時,也承受著子孫給的壓力。

她另外九個兒子,在老二趙珶的帶領下,自請備就藩國。

好在她的五十六歲的大女兒,與她三十四歲的小女兒貼心,她才沒產生厭世的情緒。

“我不!”趙瑾瑜倔強的推開她舉著的粥碗。

“好好好,不生氣了,餓在你身,疼在我心,再吃點好不好?”

趙瑾瑜癟癟嘴,張嘴含住她遞到嘴邊的勺子。

之後的二年,朝堂請趙瑾瑜退位的風波不斷,年輕的官員如出鞘的利劍,不斷颳著趙瑾瑜的神經。

李六郎作為趙琛忠實的擁護者,皇長孫側妃的爹,首當其衝,站在逼退趙瑾瑜的最前沿,將趙瑾瑜氣的臥床不起。

八十八歲的李珩追著李六郎爆打一頓,步履蹣跚的去了一趟東宮,苦口婆心的勸說趙琛。

“陛下三十歲才得第一子,將殿下如珠寶般捧著,他已經八十六歲,也把權力一點點移交給您,殿下何必如此心急。”

趙琛被他說的面紅耳赤:“老師這般說,讓孤好生慚愧。”

他與太子妃並不在意多當幾年儲君,是家裡孩子與那一群媳婦鬧的厲害,他聽的久了,心態也變了。

“陛下不是不願放權,而是陛下重諾。”李珩將當年趙瑾瑜昏迷三月,陳琬琰被沈括在朝堂逼迫的事,完整講述一遍。

“皇后與陛下成親十二年無子,受到很多攻殲,陛下與皇后情深,當初許諾皇后娘娘,不留娘娘當太后,而非戀權勢忌憚殿下。”

“竟是這般……”趙琛呆滯的低喃。

“陛下與皇后娘娘一路走來很艱難,還請殿下約束家眷,再給陛下與娘娘一些時間。”

李珩起身朝他拜下,“老臣今日多有僭越,還請殿下莫怪。”

趙琛羞慚的起身扶他,鄭重道:“孤知道日後該如何做,多謝老師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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