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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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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周棠打算先回家歇歇,養足精神晚上把吃的取回來。

取包子的過程很順利,錢票付完張師傅一邊咧著嘴笑,還一張一張的查。

完了還一直說,什麼時候需要還可以找他。

雙方愉快的完成了交易,周棠也快速的去往陳師傅家。

到了陳師傅家衚衕口,周棠就把幾個不鏽鋼桶拿出了空間。

還準備了個小推車,方便把桶運過去。

寂靜的夜晚,敲門聲格外的響。

搞得周棠心裡也直發毛,還好院門很快被開啟。

腳步凌亂的快速走進院子裡,看的陳師傅是一愣一愣的。

還以為後邊兒有人追她呢。

在大門口朝兩邊張望了幾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呀!

周棠看到院子裡的兩口大鍋上還冒著熱氣,嗯,她使勁吸了一口氣,啊!好香啊!

她這個不是非常喜歡吃肉的人,聞到這個味道,都想要大快朵頤一頓。

周棠快速的把桶放好,屋裡分別還有兩口鍋。

陳師傅快速的把需要收湯汁的菜弄好,可以直接起鍋的就直接倒在了桶裡。

忙活完之後,周棠把各種票都遞給了陳師傅。

陳師傅看著比商量好的多了幾張,也不住的點頭。

還承諾周棠有需要再來找他。

雖然這些肉菜還沒有吃到嘴裡,但是飄在空中的味道已經征服了周棠味蕾。

周湯決定,如果下鄉之後有機會回四九城,一定要再來找陳師傅嚐嚐他其他的手藝。

然後讓陳師傅的兒子用小車把桶給推到路口,說有人來接。

忙完這些回到家,覺得可算是能鬆口氣兒了。

這些天忙忙活活的,也沒找二姐問問小院兒的情況。

下鄉日子已經定下來了,要找個時間去看看。

周棠打算到友誼商店把手裡的兩萬多外匯券兒花掉,這些外匯券兒有的是老太太淘換的,有點是從黑市搜刮的。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開始換裝。

先弄個彩瞳給眼睛戴上,再找一頂大波浪的假髮,用邪術給自己畫了個大濃妝,再找一款到腳踝的皮大衣。

戴上墨鏡,皮手套,揹著小皮包。

周棠敢說,就算老太太復活都認不出她來。

蹬上一雙高跟兒的高筒皮靴,“噠噠噠”的走進了友誼商店。

這裡的售貨員並沒有驚訝的神情。

友誼商店就是為了服務外國人而開的商店。

在這裡可以直接花外匯,也可以花外匯券兒。

周棠打算先逛逛,看看具體都有些什麼東西。

一樓賣的都是食品,國內外的都有。

二樓是服裝類,男女老幼國內外款式都有。

三樓是生活用品,包括我們國家特有的瓷器,絲綢製品,毛毯。

在這裡周棠竟然看到了小煤爐子。

然後又發現這裡賣的衛生紙是白色的,一袋兒裡有兩卷兒。

四樓賣的是一些高檔品,包括菸酒糖茶,滋補品,化妝品,首飾手錶,服裝。

這層的東西最便宜的都要幾十塊,所以顧客很少。

看完整個商店得商品,周棠心理大概有了個數。

一樓就買些牛肉和奶粉,二樓的服裝就算了三3樓的小煤爐子和衛生紙得買,四樓的就打算囤幾塊兒名錶。

這個時期的勞力士百達翡麗,在後世可稱之為古董,以後就已經不再生產了。

各買了兩對兒,一共花了一萬多外匯券。

剩下的三天,周棠陸續的在不同的時間換不同的裝扮,才把剩下的外匯券兒全部花完。

在這期間收到了二姐的訊息,她說找到了個不錯的租戶,對方想看房子。

周棠直接把小院兒的鑰匙交給了二姐,告訴她小院兒的事情全權交給她處理。

又跟二姐說小院兒的房子十幾年沒人住,煙道應該是有些堵了,租戶要入住之前先通通煙道。

其他的周棠就不管了,還得把自己手裡的事兒忙完呢。

…………

終於可以踏踏實實的在家裡等著出發了。

雖然郵走了最重的行李和棉衣,裡面還包著糧食,奶粉和糖。

可是看著地上的一包一袋,周棠掂了掂,感覺分量也沒多輕啊。

這已經是她精簡精簡再精簡的了。

這包裡是一套比較薄的被褥,裡面裹著兩個暖壺,其他季節的衣服,鞋子,還有一些零碎兒,都包在了這裡。

另一個袋子裡,裝的鍋缸盆,燒水壺之類用的東西。

周棠打算下鄉之後,找機會自己住,自己開火還是比較方便的。

聽說這些東西在鄉下非常難買,周棠只能自己帶著了。

鍋盆兒不能直接裝袋子裡,一路上磕磕碰碰的,等到了地方還不都得憋了。

所以各種包,各種塞,就鼓鼓囊囊的裝了一大袋子。

現在周棠就發愁,上火車應該有人給她送上去,下火車的時候該怎麼辦?

欸,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找兩個一樣包裝的袋子,在重新裝上輕便的東西。

如果下車真的要靠她自己,就偷樑換柱唄!

這人吶,都是賤皮子,本來說可以在家輕鬆輕鬆。

結果反而待不住,不自在了。

手裡的本市票都花光了,全國票的日期都是半年以後的。

剩下都是軍用票,多到什麼程度呢?在鄉下十年,她使勁兒花都夠用了。

所以,也沒有什麼需要再買的了。那還能去哪兒呢?

對了,一直麻煩二姐幫這幫那的,人還懷著身孕呢,自己都要走了,不去看看也不合適啊。

這人情往來的,有來有往才是情嘛!

從空間裡拿出一條肉,兩包紅糖,一包糕點裝到袋子裡。

就去了二姐上班兒的醫院。到了醫院,護士站的人告訴她,二姐今天調休。

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她家。

二姐出來開門看到是她還挺驚訝,“呀!甜甜咋來了?快進屋。”

二姐這個院子沒有自己那個小院兒大。

只有三間正房,西邊蓋了個倉房,後面有個小園子,廁所搭在了園子的西北角。

院子不大,小兩口兒,不,馬上就要三口兒了,也挺好的。

“你今兒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了?是為了房子的事兒嗎?”徐愛華把周棠帶到椅子這坐下,打算去倒水。

周棠一把拽住她的手,“二姐你別忙,我不渴。”

“我沒什麼事兒,房子的事兒交給你,我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就尋思著過兩天我就走了,來看看你。”隨後就把眼神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噗嗤”徐愛華把手搭在見懷的肚子上。

“這有什麼好看的?還得好幾個月才能出生呢,等他出生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回來看他。”說著還露出了一臉的傷感。

“估計是回不來,聽說知青下鄉第一年都沒有假,第二年看錶現。”把袋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放到桌子上。

“你帶這些來幹啥呀?我跟你姐夫什麼都不缺。你手裡有票兒就放好,聽說鄉下吃的挺不好的,手裡有票你還能打個牙祭,淨瞎花錢。”

徐愛華也明白這是人情往來,不過嘴上還是叨叨兩句。也是不放心妹妹吃苦。

眼瞅著時間就到中午了,徐愛華沒讓周棠離開。

打算就用她帶來的肉炒個白菜,再炒個土豆絲兒,蒸個米飯,他們兩個也夠吃了。

周棠哪好意思讓一個孕婦伺候自己,她就坐等著吃現成呢?

好說歹說的才搶過了做飯,還美其名曰的說讓二姐嚐嚐她的手藝,省的她不放心。

也向二姐證明,她是能照顧好自己的。

在徐愛華嘗過了周棠的手藝以後,也不得不感嘆,妹妹是真的長大了。

手藝絲毫不比她差,就連刀工也是像模像樣的。

這樣下鄉去,不用擔心她吃不好。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怕她在鄉下累到,農村的活兒哪有輕鬆的。

只能囑咐又囑咐,能偷懶兒就偷懶兒,她又不差錢。

也不指著工分兒掙糧食。又跟她說,不用怕手裡的糧票不夠。她這邊兒收了房租,實在不行就給換成全國糧票兒,在給棠寄到鄉下去。

怎麼也不能讓她挨累又捱餓。

周棠雖然不能告訴她自己的事情,但也小小的透露了一點兒。

周棠並不知道老太太跟徐愛華說,給她留了三千多塊錢。

當然周堂也不會傻傻的跟徐愛華說老太太給她留錢的事兒,這不是上趕著招人恨嗎?

畢竟論血緣的遠近,人家那是孫女,不比她這個假冒的外孫女兒強啊。

所以只跟徐愛華透露了小姑娘的媽媽給留了不少錢。

以前每年媽媽也都給她好幾百塊錢的壓歲錢。

周棠像一個偷吃了油的小老鼠一樣,悄咪咪又帶著炫耀的口吻,讓二姐不要擔心。

徐愛華好氣又好笑的點著周棠的額頭。

真是的,之前還覺得她長大了,馬上就暴露了本性,還是那個軟軟糯糯的小妹妹。

不過這樣也不錯,說明妹妹是跟她親近的。

手裡有錢的事兒都能跟她說,真的沒拿她當外人。

她一直以為妹妹會怪爸爸叔叔們,把奶奶氣病的事兒,所以從那之後,她在妹妹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

現在看來怪沒怪爸爸和叔叔們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定沒有遷怒她,心裡是既感動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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