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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吃的袁昭心情複雜。
大街上碰見,去人家裡還碰見,從前不知也就算了, 現在知道了, 袁昭無法忽視梁行暉的存在,這讓袁昭是最在意的事情,本來當年他不告而別後,也就當是個萍水相逢的人,再也不會見了。袁昭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裡不斷飄出從前在玄清寺的畫面, 她將梁行昭與腦海中的那些場景重合,愈發的覺的奇怪, 不行不行,睡了睡了。
梁行暉心情倒是大好,從前醫治阿昭的眼睛時,聽許多人說她的身世可憐,父母在世卻無人關心, 獨自一人在寺里長大, 現在見她好好待在京城中, 眼睛也好了, 算是了了他心中一樁事。
梁行暉拿出錦囊中的玉牌,那是袁昭的東西, 他也不知道為何就留在身邊了, 只記得當時忙完許多事後,見到還在自已的錦囊中, 便再也沒丟掉。
窗戶忽然被人戳了一個洞,梁行暉覺察到了, 望向那個方向, 拿起燭臺走過去,只見小洞外出現一隻眼睛,見到燭臺上的光, 連忙後退“我去!”
梁行暉開啟窗戶, 已經見不到人,轉身放下燭臺, 走到門口開啟門。
“你進來還是我出去。”
此時屋頂跳下一個人,正落在門口, 穩穩地停在在梁行暉身前“好久不見呀,梁先生”
“我託徐威辦的事有訊息了嗎? ”
“沒有。”徐言走進門,轉身關上門。
“是威哥讓我來找你,說上次交代了你個事情,問你辦完沒, 若是沒辦好,那事情託他的事情就愛莫能助了。”
“你現在聽他差遣了?”
“這不也好久沒見你了嗎。想你了。”
“行, 那明日你隨我一起去辦他交代的事, 今日就在睡吧。”
“這哪有睡的地兒?”
“還有, 你把我窗戶弄壞了, 明日修好。”
“梁先生, 你還沒說睡哪呢。”
梁行暉指了指地上“我給你兩床被子。行伍之人,那這麼嬌氣。你要是不睡,就出去找個地方,明日早早來就行。”
“行, 我睡”徐言咬牙切齒。
梁行暉醒得早,坐在院子裡,手裡拿著一本書看著,泡了一壺茶,這茶是先前周京徵帶來的, 放在行李裡,是他喜歡的茶。
徐言懵懵的醒來, 看天已亮,徑直爬了起來, 將鋪在地上的被子摺好放在櫃子上。
“梁先生, 你這裡有吃的嗎, 昨天就沒吃飯, 快餓死了”
“喝口茶吧。我這沒廚房,等會你去街上吃點。”
徐言坐下, 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好了先生, 走吧。”
“現在時間還早, 等中午再去。”
“梁先生,威哥到底讓你幫他什麼事情, 你們兩人神神秘秘的。”
梁行暉放下書“你哥有娶過妻, 你知道嗎?”
“別提了, 我那個前嫂子家中有錢有勢,之前根本看不上我哥,娶了她就像娶了公主一般, 別提多憋屈了,最後還好是和離了。”
“你哥說他二人和離時夫人已有身孕,也從未想過和離,可是他的岳家將夫人直接帶回,最後你哥回家時只留一封和離書在家中,那時戰報催人,你哥只能找人來京打探訊息, 但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絲毫沒有她的訊息。”
“還有這事, 我哥從來沒和家裡人說過。”
“當年夫人腹中孩子若是還在,現在應當三歲了, 你哥心中始終放不下。”
“如今威哥滿身功績, 直接上府去, 管他們多大權勢, 諒他們不敢對他不利。”
“你嫂子的孃家去年被抄了家?”
“抄家?”
“錢府,錢尚書去年被查出了收受賄賂,買賣官職,好多條罪名,記不清了,流放了三千里,府裡的人也遣散殆盡了。如今去找, 只能去找以前錢府中的女眷。”
“那去哪找?”
“買賣人口的地方,女眷一般不會受刑,大多還是良民,沒了生計,自然要遣散下人, 找個人牙子打聽訊息, 一年前錢府出來的人都賣到了哪裡,都是誰領著人來賣的,打聽到這些人的去處。再去他們的去處查問, 慢慢查問,便能得出結果。”
梁行暉將一袋錢放到石桌上“去吧。”
“我去?”
“你去街上逛逛,順便打聽打聽。給你自已買點東西, 這事辦完你再回去, 怕是要多待些日子。”
徐言發覺自已被坑了,難怪來之前威哥說,梁先生獨自在京, 許多事也無法盡心,你要多多幫他。啊啊啊, 原來是來當苦力的。
梁行恪此時在外叩門“大哥, 你起床了嗎”
徐言拿起錢袋“走了”
“走門, 別翻牆。”
正準備翻牆,起勢都做好了, 徐言又想起, 這是在別人家, 還是不能太過分。
梁行恪看到徐言, 不禁後退一步。徐言倒是有禮貌了,對小公子微微鞠躬點頭,然後飛上屋頂,給孩子嚇一跳。“哥, 大哥,飛。。。飛賊。”
梁行暉無語“這傢伙。”
轉眼已經來了京城三個月, 袁昭能適應在齊府的生活,但是說不上多喜歡,除了齊凌波和仲秋, 沒幾個好相處的,袁昭不招惹他們,但是總會碰上幾次。
齊府的二小姐齊凌敏是妾室所生, 本該安分守已, 但她母親是齊家老夫人的心頭寶,日常祖母護著,比大小姐還驕縱,趾高氣揚,看著盛氣凌人, 袁昭見了都走得遠遠,怕招惹了她, 讓姨母為難。
今日晨起,袁昭絕身體不太舒適,那種難受的感覺又忽來。午飯後袁昭想去找一趟母親談事, 半路上遇見了齊凌敏,忙側身換路走“袁表妹。”
這次沒躲過去, 袁昭剛轉頭要走, 就被她見了, 直接跑過來。
“表妹, 你每次看見我都跑, 是我長得太嚇人了嗎?”
“沒有, 袁昭不懂規矩, 是怕衝撞了二小姐。”
“那你怎麼不怕大姐姐, 你莫不是覺得她是嫡出,只同她交好, 我地位不如她,便直接無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