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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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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座山峰寫出一千首旋律,自從神國中的生靈有知覺開始。

他們從未聽過如此浩瀚宏偉的歌聲。像是一個文明在興盛繁華時刻的吶喊。

像是敲擊三角鐵鋼鐵般的顫音,卻像是機械和諧有規律的點滴運作聲。

聲音入侵了神國的領域,起初是邊緣的大地,無數的金屬方塊忽然從大地之中升起,就像癌細胞般擴散開來,

金屬細胞拼嵌組合,變成如黃金般的齒輪,晦暗如星空的發條,龐碩無比的巨型軸承。

機械的具象出現在神國的領域,逐漸蔓延開來。

對於葉蘇來說,造成這一切變化的存在非常有意思。

祂沒有惡意,但卻無意識的感染另一位神的國度!

就好像葉蘇變成了撲火的飛蛾,這一位存在成為了太陽,祂不自覺被燙傷了。

有趣!祂可是神。

這樣的存在正在向他展示了一種全新的生命形式——神邸之上亦有全新的存在。

祂領悟了創世之秘,智慧的權能得到了極大的開發,卻依然無法看到祂的本質!

但葉蘇決定在觀察一會兒,

隨著時間推移,

葉蘇看到了天穹上的繁瑣的燦漫星圖,無盡的行星按照誕生時的引力,磁場,繪畫出讓強迫症患者倍感舒適的草圖。

那種圖譜赫然是一張以銀河為計量單位,橫跨數個多元宇宙的天體執行軌道圖,無數交匯的線,無數錯落的點,散發的光暈逐漸佔據了天穹,最終譜寫成巨型符文。

麻木且僵硬的注視神國萬物,

最終,這道窮盡寰宇智慧的符文,發出了一道混合著多種複雜情緒的感嘆。

“我是第一天父!(出自72章,深淵的迴音,”

臉龐中發出的聲音,像是陳述,卻又像是告誡。

葉蘇的智慧權柄從第一天父的一聲嘆息中搜尋,排列億億萬兆的不同音節組合,這近乎無窮的發音聲調,還原了任何智慧種族語言演變的可能性。

簡單說,這一句話在高緯度生物聽來,蘊含著過去和未來絕大部分語言的可能性。

一語道盡世界萬物,

這是“上層敘事之語”

彷彿站在更高維度,以敘事者的角度闡述一個時代的波瀾,彷彿所有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不過是一張紙而已。

這道語言讓葉蘇如痴如醉,一時間忘了時間。

巨龍能用言語撬動奇蹟,追根溯源,這一切的源頭來自葉蘇。

葉蘇的智慧權柄的推演之下,不斷分析上層敘事之語。

他在群山中的巍峨身軀,逐漸增大,在增大一定的程度後,開始縮小,每一塊鱗片不斷的壓縮,逐漸變成璀璨的寶石結構。

天穹符文的出現也引起了神國居民的注意

妖精龍好奇的打量著天空。它們有著貓一樣的好奇心,狗一樣的旺盛精力,

在神國中,沒有生物有它們一樣旺盛的探索欲和破壞力!

是的!破壞力!

葉蘇甚至覺得妖精龍是巨龍自己的哈士奇!

妖精龍雖然有翅膀但是不能飛得太高,

於是,它們打算搬運幾座山峰作為天梯,把鑲嵌在天上的機械星圖挖出來。

它們只是單純的想把這個東西挖出來而已,至於後果,額!妖精龍從來不在意後果,

於是,它們之中能言善辯者,遊走神國各地。花上三十個日夜說服矮人,許諾贈予它們從未見過的美酒。

矮人們信了!

這些矮人作為摩拉丁的子嗣生來力大無窮,挖掘山脈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

接著,妖精龍花費十個日夜說服蛇人遺民和耶格……蛇人曾經擁有繁盛的文明,擅長製造大型的省力機械

至於哪些從七丘之城而來的神話生物,它們拜倒在父神的偉力之下,

超凡的身軀之中承載著浩瀚的毀滅偉力。

當然,這麼說非常文藝,實際上,這些曾經的神話生物,如今身上覆蓋著龜裂的熔岩,裂紋中流淌的紅光如同活著的岩漿。

看上去它們不像神話生物,反而像自然界活過來的熔岩,火焰,只不過擁有野獸的外形……

太過靠近神,終究會被神所影響。

這些生物最後也答應幫助妖精龍。用它們的利爪和獠牙。

它們合力建造了一座天梯。

拔出山峰作為橋樑,

修葺神聖的階梯。

種子和烈酒灑滿每一寸泥土。

在夢境的國度中,地形的變化和改造似乎輕而易舉。

它們凡間的兄弟打算花費十年甚至更多的時間修建巴別塔。而登天之梯,卻輕而易舉的實現了……

妖精龍們興致勃勃的登上階梯,去摘下天邊的符文。

山巒間的葉蘇逐漸回過神,

上層敘事之語,讓他的智慧權柄得到進一步的完善,但還遠遠為到開花結果的時候,

需要一步步的驗證和推論。

才能然後權柄綻放光彩得到最終的進化。

因此對於天穹上的符文,葉蘇帶著感激的心情。

不過看到妖精龍在做什麼,他的心情就不是很美好了。

而在這時,

某個括噪的聲音,此時透過未知的聯絡傳遞到他的耳畔。

同時,他的眼前還出現一段畫面!

具體表現為一隻該死的烏鴉,不斷的叫囂著……

或許過了很久之後,他才會明白,在神秘學領域,越強大的生物,周圍的形而上概念都是朝著自身收縮塌陷。

打個比方,當你虔誠的呼喚神,神就會聽到你的話,關於神的概念是會逐漸迴歸神靈本身的。

這是自我概念的坍塌。

至於神願不願意理你,能不能理你,那是另一回事。

九目烏鴉堂而皇之的挑釁宣講,無異於當面宣戰葉蘇。

或許在這隻烏鴉眼中,遊戲就是要加點難度才好玩。

葉蘇肯定是願意理會這隻烏鴉的,既然你誠心誠意的作死了。

那我就大發慈悲的賞賜你。

具體的方法有很多,託夢,降下神諭,神力打擊……

神遠離物質世界後,能玩的花活酒變少了,不代表不能玩出花活來。

葉蘇伸出爪子撓了撓下巴,無意間瞥到手臂,一塊塊寶石般的鱗片,就像延綿起伏的山巒

鱗片之下的血管和肌肉呈現出美麗的斑斕色澤,

這,他好像再度變異了!

但是身軀中蘊含的力量沒有半分縮水!

是因為上層敘事之語的原因嗎?

葉蘇不思其解!

而這時,“造橋”大隊已經舉起第七塊山峰搭建在天上。

他們還未靠近,卻聽到了聲音。

奇妙的聲音在天際迴盪……好似一尊鏽蝕許久的機械忽然運作開來,

最先產生變化的是蛇人,它們靠近秩序天穹後,身軀上長出潔白的翅膀,原本如同黑夜般黯淡的鱗片逐漸冒出尖銳的羽毛。

神聖在它們身上體現,

光輝在它們身上流淌,

它們的舊軀燃燒著,四肢潰解,血液氤氳成煙。骨灰和內臟卻在聖火的錘鍊下越發剔透。

他們從人形蛻變成蛇形,在由蛇形進化成羽蛇的形態。

其次就是矮人,它們的鬍子瞬間變成鹽或銀的潔白。

山巒般粗糲的身軀上閃爍著明滅不定的符文。

妖精龍,神化生物也各自受到影響,產生一些變化。

符文上的光澤激盪著,發出了第二語言。

“秩序是一場遠征。”

葉蘇眼前陡然出現一個光點,光點擴大膨脹,扭曲成浩瀚的畫面,

它看到無垠的戰場,星球都被粉碎了,他看到宏偉的天神變得支離破碎,祂的神血化作蔓生的金屬和機械部件。

祂是第一天父無疑。

但祂死了。

“秩序”死亡了。

透過這尊宏偉天父黯淡的眼眸,葉蘇看到染血的身影,沉默的屹立著。

那身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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