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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掙脫束縛,追尋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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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原家度過了不愉快的一晚之後,久美子和秀樹竭盡全力地過著自己的生活。但所有認識這對年輕夫婦的人都清楚,有一些事情沉重地壓在他們的心頭。

秀樹與他的任何同事都不是特別親近,所以儘管他的許多同事都注意到了他鬱悶的舉止,但沒有人太在意他。不過,指原先生並沒有忽視這個年輕人的意思。每當兩人發現自己在同一個房間時,他就會用報復性的目光盯著秀樹,迫使秀樹迅速移開目光。

儘管秀樹對某些客戶完全缺乏瞭解,但他很快發現當這些客戶進行新投資時,自己承擔了大部分工作。這迫使許多生夜遠離家鄉,遠離久美子。

久美子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不少花店的常客都注意到了她的變化。曾經開朗活潑的女孩,現在卻總是那麼悶悶不樂。店主鈴木女士和她的顧客一樣清楚久美子最近幾天的情緒低落。她經常會注意到久美子只是凝視著遠方,並不像平常那​​樣健談。這導致許多晚上都有機會早點回家,以便讓自己在第二天有更好的精神狀態。但是,久美子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了這個提議。對她來說,花店是她非常需要的消遣。

一天晚上,久美子和秀樹有機會一起吃晚飯。他們微薄的預算只夠他們吃上幾碗米飯和幾根蒸菜。

最近,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但久美子迫切希望打破這種令人不安的沉默,這種沉默很快就成為常態。“我今天碰到了房東,”她說。“他說他們必須升級舊管道,所以從下個月開始我們很可能會為水支付更多費用。”

“我們的電費上漲了,”秀樹說。“這些人一定認為我們是有錢的人什麼的。順便問一下,你有機會和你的老闆談談嗎?她有說讓你開始加班嗎?”

“花店生意不好,我無法獲得額外的工作時間,”久美子回答道。“我很幸運能得到現在的工作時間。鈴木女士經營商店並不是為了賺錢。她這樣做只是因為她喜歡與每天進來的所有人交談。如果她當時還沒有這麼富裕,幾年前她就會關閉這個地方。”

隨後兩人又默默的回去吃飯。秀樹會快速地瞥一眼久美子,但當她做出哪怕是最輕微的跡象表明她要回頭看他時,他就會把目光移開。

“你父親今天叫我去他的辦公室。”秀樹脫口而出,這讓久美子大吃一驚,她突然停止了咀嚼食物。

“他說什麼?” 久美子問道。她確信今天就是她父親最終終止與秀樹僱傭關係的日子,從而讓兩人陷入永遠無法逃脫的經濟困境。

“他只是想知道你和我過得怎麼樣?” 秀樹回答道。

久美子太瞭解秀樹了,以至於無法相信他剛才說的話。從他的表情她就知道秀樹有事瞞著她。“你們兩個就只聊這些嗎?” 久美子問道。

秀樹低下頭,開始擺弄米飯。“這就是我們談論的主要內容,”他回答道。

“你們還談了什麼?” 久美子問道。

“他……真的希望我們重新考慮他的提議,”秀樹說。“他認為這樣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我們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你爸爸會打理一切,他還說要幫我們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而且他還會把婚禮提前。”這樣我們就可以在聖誕節前結婚。”

“你管這叫提議?” 久美子問道。“這不是一個提議。這是最後通牒。如果我們不做他想要的,那麼他會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悲慘。這就是他在我成長過程中所做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只是因為我完全做到了“他讓我做什麼。這太可怕了。當我離開時,我以為那些日子已經結束了。但現在他讓我在他想要我的地方,就像我還是個小女孩時一樣。”

“我……真的認為我們應該接受他的幫助,”秀樹說。

“你在開玩笑?” 久美子憤怒地問道。“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不明白,”秀樹說。“聽起來如果我們不按他的意願行事,我可能會失去工作。”

“我不在乎你那該死的工作,”久美子喊道。“你甚至不喜歡在那裡工作。你總是這樣告訴我。你完全明白他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嗎?”

“我們需要幫助,”秀樹說。“我們不會靠自己做到這一點。”

“不!” 久美子終於達到了極限,大聲喊道。“我永遠不會給那個人他想要的東西!你明白嗎?你可能會失去工作!我們可能會失去屋頂!我們可能會失去任何我們必須吃的食物!我不會這樣做!” 說完,久美子生氣地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接下來的幾周對於久美子和秀樹來說非常困難。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這麼小的公寓裡儘可能遠離彼此。每當秀樹敢於與久美子說話時,都是在告訴她,她的父親再次向他施加壓力,以說服久美子接受他最慷慨的提議。這總是導致久美子一言不發地走開。

這段時間久美子唯一能得到的安慰就是在工作中與鈴木女士的談話。她覺得自己可以向她傾訴,並獲得她母親很可能無法提供的公正建議。鈴木夫人總是告訴久美子,她沒有接受父親暫時搬回家裡並接受他的錢的提議,這是正確的做法。很明顯,指原先生希望將久美子置於自己的控制之下,就像他年輕時對她所做的那樣。

與平常沒什麼不同的一天,久美子發現自己在花店的櫃檯工作。外面開始下綿綿的雨。正如幾乎已成為常態的那樣,久美子開始茫然地凝視著遠方。這是她經常做的事情,但突然間她做的比平時更多。

當鈴木夫人走近時,久美子才擺脫了這種狀態。“今天下雨了,顧客確實都不敢來了,不是嗎?” 她說。“讓你有更多時間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抱歉。”久美子回答道。“我 。 。 。”

久美子還沒說完,鈴木夫人就打斷了她。“沒關係,”她說。“你最近處理的事情太多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承受太大的壓力,這對寶寶不好。”

久美子的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笑容。“我認為事情很快就會好起來,”她說。“我和秀樹聊得更多了。”

“那就好,”鈴木夫人說。“既然沒有顧客,你就回家吧,我今晚就關門了。”

“我可以留下來,”久美子回答道。“我不介意。”

“你不用擔心,”鈴木夫人說。“回家陪秀樹吧。”

久美子按照鈴木夫人的建議,提前回家了。雨下得越來越快,太陽也落山了,開車的條件不太理想。

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久美子忍不住回想起她生活中發生的一切。她以為這會是最幸福的時光,但結果卻變得更糟糕,使她的大部分人際關係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久美子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哭了起來。路已經很難看清了,但久美子眼裡含著淚水,什麼也看不見。儘管如此,她還是以現在的速度繼續前進。

就在眨眼的功夫,久美子就衝出了道路,撞到了一棵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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