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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輕百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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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鍊金方還不成熟,威力不大,但是不是搞出來了麼?只要改動一下配方,嘿嘿!

“從黑火藥誕生開始,配方就差不多,精確的配方比是:硝酸鉀75%;炭15%;硫磺10%。如果加入黑火藥質量2%的白糖威力更大。”

甘蔗在周宣王時就已經傳入華夏,製造黑火藥加白糖的炸藥已經完全可行。趙扶蘇嚴格把控炸藥的製作秘密,在市場交易系統中採購原料,按比例單獨包裝。

在見識了炸藥的威力之後,鄒衍站出來啟奏:

“若是劈山,用此炸藥無礙,但若是鑿洞,不宜用大量炸藥,當用少量炸藥,輔以火燒水澆,方不傷地脈,可用千年。”

趙扶蘇倒是沒有想到這些,接受了鄒衍的建言,對炸藥控制更加嚴格。

樗裡疾最上心,自黃河1735米處取水,修建明渠,繞烏鞘嶺進入河西走廊,工程沒有難度,只是耗費人力而已。

歷史上,樗裡疾輔佐秦惠文王,拜為右更,攻取魏國曲沃、趙國藺邑和楚國漢中,攻城略地,封於蜀郡嚴道縣(今四川省滎經縣嚴道鎮),號嚴君。

趙扶蘇接受周郝王禪讓後,將樗裡疾封到了秦國最西部。

秦時河西走廊水草豐茂,月氏族在此定居了百千年。樗裡疾得了封地之後,領著一支秦軍一路往西,打到了流沙邊緣,也就是現代嘉峪關位置。

再過去是流沙戈壁之地,而嘉峪關位置防禦地理條件極佳。樗裡疾在此築城防守,停下了征戰腳步。

樗裡疾下令在運河沿線沒有村莊的地段設定新的村子,規定運河沿線村莊除了從事農事之外,就是挖運河。是第一個開始開工挖運河工程的封地。

河西走廊的運河一旦挖成,馬上可以從黃河引水。周朝六卿想不到樗裡疾這麼迫不及待,第一個擼起袖子加油幹了。於是又商議運河不能影響黃河下游用水,將黃河取水的時間段定在黃河汛期。

樗裡疾開挖的運河將作為黃河汛期洩洪渠道,分流洪水。

呂不韋私下求見趙扶蘇:

“按照秦制,安國君有子二十餘人,秦王的位子輪不到贏子楚。臣願前往秦國活動,先列為世子。”

趙扶蘇不想強人所難,既然能在制度內解決的事情,敢情是好的,同意了呂不韋的計劃。

呂不韋去秦國遊說,拜見安國君正妻華陽夫人的弟弟陽泉君和姐姐,並將奇珍異寶獻給華陽夫人。談及異人聰明賢能,常常說:

“我異人把華陽夫人看成親母一般,日夜哭泣思念安國君和華陽夫人”。

呂不韋見華陽夫人高興,乘機又讓華陽夫人的弟弟勸說華陽夫人認異人為養子。

華陽夫人就在安國君耳朵邊吹起了枕邊風,委婉地談到異人非常有才能,接著就裝作悲傷的樣子,抽泣著說:

“我非常遺憾的是沒有兒子,希望能過繼異人為我兒子,以便我日後有個依靠。”

安國君答應了,就和夫人刻下玉符,決定立異人為繼承人。安國君和華陽夫人賜送厚禮給異人,將異人過繼給華陽夫人做兒子,並請呂不韋當他的老師。

趙扶蘇也就順其自然,接受了安國君和華陽夫人的安排。安國君是秦昭王的太子,而自己又是安國君的太子,這秦王之位數年後就是他的了。倒是不急在一時半會。

范雎的執行力不是一般的強大。按照運河規劃圖,在其他七段運河線上設定村莊,遷移百姓過去。新遷過去的百姓都是楚國戰場上的楚民。

只要周朝的大軍攻佔下來的地方,馬上將那裡的百姓全部遷走,遷到指定的運河工程段定居。

趙扶蘇充分配合,《全球帝國圖》遷移這些人口也就是瞬間完成。隨著聚落安置下來,市場在聚落中心廣場上出現,村民不停地從市場上扛走麵條樹樹種,種植在聚落四周。

運河所處的地方都是山林之地,沒有現成的耕地,最適合種植的就是麵條樹。

趙扶蘇透過市場採購領地內已經進入結果期的麵條樹,再發放給遷移到運河區定居的百姓。運河段兩岸陸陸續續被遷移過來的新村落填滿。

新遷移過來的聚落村莊除了種植麵條樹,就是開挖運河。

趙扶蘇封獻出黑火藥配方的齊國方士為火藥君,封國重新調整,運河需要鑿通隧洞的地段都封給火藥君。

火藥君的職責是全力鑿通隧洞。封地內所有物資都由周朝供給,人口、黑火藥、鐵製工具、麵條樹、土豆種、玉米種、紅薯種、木薯種全部敞開供應。

火藥君封地實力很快增長成周朝所有封國裡最強大的一個。

看著運河規劃線上明渠、隧洞、水庫工程全線展開,趙扶蘇又是一陣感慨:

“大秦果然是大秦,一旦整個國家的民力機器開動起來,移山填海也只平常。這些都是秦制帶來的生產力。難怪後世再無大秦修建大工程的奇蹟,原來都是太愛惜民力,或者是根本不懂怎麼使用民力。”

“民以食為天,只要解決了百姓衣食無憂問題,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呢?百姓活著不就是為了一口吃的,為了一身溫暖的衣服麼?”

范雎在運河段沿線興建新聚落的創舉也一舉解決了帝國的後勤問題。

如果專門組織人力來開山鑿洞,不單單只是考慮百萬人數量級的糧食運輸問題,還要考慮人的生存生活問題,不能連續數年不回家吧?服勞役一年只有一個月時間,每年十二次輪換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

而范雎看似簡單的新建聚落問題,糧食不需要運輸了,村莊自給自足,而且修建工程在村的管轄範圍之內,白天出工,晚上就能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享受天倫之樂。

趙扶蘇深深佩服范雎:

“名臣果然是名臣!如果大工程都像這般施工,天下人哪裡會覺得苦呢?”

趙扶蘇於是下令:

“凡工程,都分解到聚落、村莊一級,要求修建工程時,人不出聚落、村莊。敢違抗者,殺無赦!”

而楚國征戰也因此變得簡單起來。周朝大軍所佔之地,楚民全部遷走。即使楚軍打回來,獲得的也只是空地,原來土地上的楚民都沒了!

楚國國力在一點一點地被周朝蠶食。沒有了楚民,楚國勢力越來越弱,而且是不可恢復的那種。

秦昭王在咸陽王宮裡召叢集臣朝議。秦國對趙扶蘇修建運河的舉動嚇壞了。僅僅是在樗裡疾的封地上就有兩千餘里同時開工的工程在修建。

典客、少府、治粟內史都去了樗裡疾封地考察過了,在朝堂之上紛紛啟奏。

典客奏道:

“河西月氏族已經遷往更西之地,樗裡疾封地境內都是秦人子弟。四萬戶秦人先後進入樗裡疾封地,得田林,出產甚多。”

秦昭王問:

“甚多是多少?”

“按照秦制,公士分得一頃田(一百畝)、一宅(三十步見方,約米,的土地為一宅)宅基地,還有一名庶子幫幹農活。”

“樗裡疾封地之民每人分得五畝地,庶子亦分得五畝地。”

秦昭王不解:

“秦爵公士分一頃地,嚴君之民只分五畝,為何說得田林,出產甚多?”

治黍內史奏道:

“樗裡疾封地田林所種皆為周天子賜下良種,年畝產均兩千斤糧,五畝田林,年畝產萬斤糧。周天子只收千斤糧,每人實得九千斤糧。每人口糧千斤,五畝田林每年可餘四萬四千斤糧。”

“關中之地,每畝每年只收一百三十斤糧,百畝收一萬三千斤糧。嚴君封地民年收與關中民相近;而餘糧卻是關中民的五倍。所以說出產甚多。”

少府奏道:

“嚴君不愛惜民力,民服勞役時間極長。”

秦昭王認真聽著:

“如何不惜民力?”

“秦制每年只徵民服勞役一個月。嚴君民每年只有兩個月時間務農,其餘十個月都在服勞役。”

秦昭王面帶慍色:

“這怎麼可以,按照秦律,民必須有足夠時間耕作,方能產出足夠的糧食。寡人沿用祖制,一年也才敢徵勞役一個月。嚴君民承擔這麼重的勞役就沒有造反的麼?”

少府接著奏道:

“嚴君民服勞役跟關中服勞役情況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不都是服勞役?”

秦昭王被說糊塗了。

“嚴君之民就居住在勞役工地旁邊。由於每人只需要耕種五畝田,加上有跟牛助力,使用鐵製工具,所以勞動力並不勞累,每年只需要兩個月的時間用於耕種就可以。”

“至於分到山林的,就更加簡單了,每天只需要清理掉山林原來的植被,種植上面條樹就可以。”

秦昭王好像想起來:

“就是子楚孫兒進貢給寡人的那種麵條果?”

治粟內史接過話題:

“正是那種。麵條樹栽下十年後方才開始進入結果盛期,但是據說可以結果一百年。種下麵條樹後,每年躺著都能收穫吃不完的糧食。”

“麵條果只要在樹上不摘下來,它就會一直長,營養也會越來越豐富,不會自行脫落。但是一年後,它就不再生長,如果不摘下來,就白白消耗麵條樹的營養。”

“麵條樹結的麵條果摘下後在太陽下曬乾,不但口感更好,營養更加豐富,還能儲存更長時間,正常可以儲存一年。”

“麵條果在樹上長一年,摘下後曬乾又可以儲存一年,實在方便,產量在盛果期能達到畝產兩千斤。分得山林的勞動力更加富餘。”

秦昭王大概聽懂了:

“就是說嚴君之民服勞役其實並未離開家,就在家旁邊服勞役?”

蔡澤也是夠忙的,那邊要幫著趙扶蘇,這邊還要幫秦昭王做事:

“秦的工程大部分都不在一個地方久留,需要不斷推進,不可能在工程沿線設定新的村莊。這點就不好學紅旗河工程。”

秦昭王想了想,問:

“那修建固定位置的工程呢?比如寡人的陵墓?”

蔡澤跪拜道:

“秦王陵墓用工浩大,而佔地周圍只有數個村莊,沒有數十萬人,也供養不了數量龐大的民工消耗,只有朝廷動用舉國之力方才能修建。”

秦國朝臣除了感慨之外,不能效仿,空餘羨慕。

秦昭王又提了要求:

“聽聞照抄分封了齊國的一位方士火藥君,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蔡澤這方面清楚:

“火藥是齊國方士發現的一種鍊金術,威力巨大,可移山填海。鑿隧洞,削山修建水庫用上火藥都簡單很多,也不用消耗很多人力。鑿一處隧洞、修建一個水庫也就使用一兩個村莊的人就夠了。”

秦昭王想到了自己的陵墓:

“寡人的陵墓進展緩慢,是否可讓火藥君幫寡人修建陵墓?”

蔡澤不敢自作主張,向趙扶蘇轉達了秦昭王的要求。

“可!”

趙扶蘇親自在秦昭王陵墓旁邊新建了一個村莊,呼叫黑火藥來修建陵墓。秦昭王陵墓修建在大山之中,地質穩定,不用擔心火藥爆破會引發地震之類的問題,因此火藥的裝填量較大。

秦昭王想親眼見識一下火藥君的鍊金術威力,也早早來到了陵墓現場,在數里地外的山頭上觀看。

“起爆!”

趙扶蘇按照現代爆破技術,先打爆破洞眼,然後安放足量火藥,再將引信拉到十幾丈外,點燃引信後,所有人員全部撤離,躲進掩體內。

“轟轟轟”

連續爆破聲響起,震耳欲聾,猶如晴天霹靂。秦昭王貴為秦王,也被嚇著了。

視線中,安放了爆破火藥的山體整個被炸松,只看到山體上一個個包鼓起,然後落下,表面上看似乎沒有什麼大變化。

趙扶蘇來請秦昭王:

“祖父,請近前觀看!”

趙扶蘇陪著秦昭王走近爆破山體,原來的整塊岩石都已經被炸成了碎石,百姓們將大大小小的石塊搬離,一個大洞的外形逐漸顯現。

秦昭王信了。

“似這般進度,寡人的陵墓修建倒也不需要幾十萬人,秦國的勞役可減少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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