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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南星館就是一家普通百姓的藥鋪子,整間南星館的藥材都不值二十兩。裡面還包括潮溼發黴尚未來得及整理的藥材和原材料,堆積在庫房內他也無心經營。
這可是門只虧不賺的買賣。
宋榆假借清點庫存的理由,將南星館裡裡外外查實了一圈。
位置,的確是不太好,店鋪位置類似於一個等腰三角形的尖角,一樓是一間店鋪外加一間庫房,二樓閣樓有一間可以供於住宿的簡單屋舍。整個面積不足六十平方。
但好處更顯著。
左右逼窘,同時也無鄰居,到時候火燒起來,也不會讓其他人遭殃。
庫房內藥材雖少,但是排列整齊,各種藥草處理得也相當的得當。甘草泡足了時間,蘆頭處理得乾淨;茯苓表皮被削得感覺細膩,粘牙力強……
可惜了。
宋榆心道一聲造孽。
你情我願的事情,掌櫃拿出蓋章雙方簽字,辦理得自然痛快。
只是在掌櫃問及出示戶籍去官府登記時,宋榆卻一時愣住了。
壞了!
她怎麼忘了在這個朝代最重要的一點。
戶籍!
按照原主的身份,亡夫之後,她便是寡婦,可以去官府辦理女戶。
家無男丁由婦女為戶主的民戶,即無夫、無子的寡婦才能成為女戶,而根據大晏的法律,女戶即相當於“免役戶”,可以不用服勞役。
而她的戶籍……
恐怕還在如盧縣那間茅草屋內。
與沈樾舟約定的日子只剩下兩日,在這兩日內她必須讓購買烏頭的人露出行蹤,要是店鋪盤不下來,她的大言不慚全部泡了湯。
宋榆當夜便當機立斷,牽著驢車回如盧縣。
夜晚的村口比宋榆想象的還要冷清和安靜,她頂著月光,摸索到這間三間小院構成的茅草房,將小驢拴在門外,從懷裡掏出一枚火摺子,躡手躡腳地往裡走去。
不過十來日沒有住人,床鋪上就已經積了灰。
宋榆點燃蠟燭,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自己的戶籍。
原主的丈夫名喚郭俊,郭俊自小生活在如盧鄉,卻是一名孤兒,除了村頭的嬸孃一家,再無旁的親人。按照鄉里鄉親的話來說,他們其實才成婚不足半年,而郭俊因公殉職也不足三個月。
宋榆手一頓。
又是三個月。
聽說是晚上出公務的時候不小心墜河溺亡,衙門裡的人親自操持的喪事,給了家屬不少賻銀。但是銀錢落到宋榆手上,就只剩下了五六兩銀子。
剩下的全部都被他的嬸孃撈去了。
宋榆越找,越頭疼。
不僅是銀子沒找到,戶籍也了無蹤跡。
甚至她連自己與郭俊成親的文書都沒發現。
抽屜裡就只剩下了一把銅製的梳子和一沓類似於日記一般的記事本。
宋榆癱坐在床上,靠在床邊,利用系統地圖對NPC資料的整理開始徹查如盧村的資訊。
但宋榆很快就發現一件事情,只要是與他相關的人和事,完全沒有資料,反之,只有類似於與她無關的人,才會有簡介和資訊。
而且一旦與她產生了關係,原本她能看得見的資訊也出現空白。
就譬如現在,她重新開啟淮南的地圖查詢南星館的資訊,也出現了空白介面。
因為南星館和她產生了交集。
找不到戶籍……還找不到成婚的文書,宋榆開啟記事本看,裡面就只有關於郭俊對於驗屍的記載和分析。
類似於這樣的驗屍記錄,還有十多本。
宋榆最新的日期,上面的時間停留在了三個月前。
死者是一名女子,死亡地點在香江下流流域,死因乃強暴致死,屍體被發現時身無寸縷,而這名女子腹腔微微鼓,似有孕在身。
宋榆看著“似妊娠已二月”五個字出神,再往後……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這樣的死亡方式……為何與東陵女鬼案十分的熟悉?
但屍體被發現的地點卻在淮安出城往西五六里地,與東陵鄉還相距了一段距離。
齊小玉……
宋榆摸著這個名字,蓋上了日記。
除了日記,宋榆在這小三間的房舍內,還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間臥房旁邊的小柴房內,有一張不算很大的木板床,上面還鋪設著床褥和枕頭,床板下還有男式的靴子和衣物。
也就是說,原主和郭俊之間一直處於分房睡的狀態?
這又是為什麼?
難道是感情不好?
沒有結婚文書,也沒有同床而居,這還是夫妻嗎?
倒像是假扮夫妻。
嘖。
問題可真多。
經過一夜奔襲,宋榆沒有找到戶籍文書,而作為流民,她是無法在淮南當地定居開藥鋪的。
她果斷帶著忽悠這段靖陪同她去了村長家,半是要挾,半是客氣地讓村長做了一張戶籍證明。風風火火地前往當地官衙,利用郭俊的死亡的差役身份直接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女戶。
把複雜的問題弄得簡單一點,這是宋榆的處事風格。
缺失戶籍的問題尚且解決了,可是更重要的問題卻縈繞著宋榆。
根據如盧鄉左鄰右舍的訊息串聯在一起,她得到了一個結論。
原主本人並非當地人。
甚至無一人知道她的親朋好友。父母親人在何處。郭俊表面上說她來自外省,但具體是哪個外省,沒有一個人知道。
這應該就是她沒有戶籍和結婚文書的原因。
那麼,原主究竟是如何認識,不遠萬里跨省來此?
又為何嫁郭俊之後兩人還在分房睡覺,維持著做夫妻的假象呢?
還有一個問題,原主,究竟從何而來?又是誰呢?
知情人因公殉職,宋榆也不可能把人家挖出來說清楚。活著的人朝前看,走一步算一步。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就是利用此次錦衣衛追捕犯人的機會拿下藥鋪。
辦完入戶流程再次回到南星館,宋榆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一家屬於她自己的小藥鋪,舒暢得不得了。
其實作為主控,她上輩子的目標任務之一也是經營開設一家自己的藥鋪。
可源於她當時的身份,出門見客人都需要嫡母和家族一層層的審批,遑論出門經商。至於後來,她漸漸攻略了沈樾舟,有一段時間倒是利用他的權利喬裝外出,但最後……唯一可以與外界接觸的法子,還是被他親手斬斷。
就是想到明日就要一把火將其燒個七七八八,她的心情又陷入了低谷。
但,任何事情都不破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