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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語晗眼神熱烈，盯著臺上神采飛揚的太子，聽他講華夏風流，聽他講祖龍功過。
直到太子踏步走出考場，她才回過神來，旁邊不知何時回來的小冰兒也目光呆滯，嘴裡下意識的說著，好驕傲的一個民族。
蔡語晗拍了拍小冰兒的腦袋，說道:“有太子這一篇〈過秦論〉珠玉在前，今天‘治考’已經沒什麼看頭了，我們回家吧。”
“可是恆王殿下還沒開始寫呢…”眼看蔡語晗去意已決，冰兒也只得趕緊跟了過去。
身邊的民眾並沒有像猜測中一樣吶喊，而是開始竊竊私語。
“太子殿下寫所謂的華夏到底是真的假的，怎麼聽起來有板有眼的。”
“嘿嘿，你個蠢材，世間哪有這麼離奇的事，肯定是太子為了楊名，故意弄出來了個什麼華夏，要是真有這麼牛，為什麼我們聽都沒聽過。”
“蠢才說誰呢？”最先說話的人罵道。
“哼，誰答應就是說誰呢，這種事還用問。”
你找死……
“我倒是覺得，太子說的也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這麼短時間內編出怎麼可能這樣一個故事，細看之下，殿下也挺帥的嘛。”一個星星眼的少女盯著仇煜說道。
旁邊頓時有人酸道:“誰知道是不是私下裡編好，今天故意來講的，要不然放著那麼多典故不寫，非要寫個什麼〈過秦論〉說不定啊，就是有人給提前寫好，無論是不是這道題，都背此篇。”
身旁一個被多人稱為智者的書生說道:“此時的確有疑問，首先太子這篇〈過秦論〉雖然文采極好，但是所說名字，小生也算是讀過些書，卻一個都沒有聽過，很大可能就是太子殿下胡編亂造所出。
其次，太子所說的上古，倒是的確有這個時代，不過距我們多年，早就不可考，我的老師也是州上的名儒，就連他對此也只是知道一點點，太子殿下即使天賦驚人，也只是短短十七歲，怎麼可能對這這麼瞭解。
最後，太子殿下神色不符。要是真如殿下所說，自己在夢中看到過那個足以稱之為恐怖的民族，就算不是一種見慣艱苦的風輕雲淡，也不會像昨日那樣，連個小字都寫不出來。”
眾人聽到這位書生的言語後，紛紛稱讚，鼓掌叫好。
聽到眾人吹捧，書生也是滿面紅光，繼續說道:“所以據小生看來啊，這就是太子找人編的一個故事，為的是給自己揚名。
各位父老鄉親可千萬不要被騙了，十七年來，太子怎麼個德行大家誰不清楚，說不定啊，這次就是想借父老鄉親的同情心來穩固名聲，爭奪皇位，等以後，還不知道怎麼磋磨我們呢。”
就在他侃侃而談之時，圍在身邊的眾人卻是逐漸散去，直到最後他身後一位老人忍不住碰了碰他胳膊時，他才停了下來，轉過頭後，太子仇煜就站在那裡。
書生汗如雨下，身體比腦袋反應還快，跪下就是砰砰磕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仇煜輕輕笑了笑，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們的先賢曾經光耀萬古，他們卻在自以為是的耍著小聰明，用一些詭辯術，來找存在感，跟他後世那些為侵華日軍洗白的人，那些高呼戰爭無罪的人，何其像。
眾人只看到，太子嘴角掛著嘲諷神色，沒有理那個跪地磕頭的書生，緩緩離去。
百官聽到仇煜的一篇《過秦論》後，齊齊埋下頭去，無論太子所說是真是假，這種時候萬萬不可出聲，無論信不信。都是槍打出頭鳥，一群混跡朝廷多年的老油子，出奇的默契。
最前面，焦遂看著仇煜離開的方向，卻是緩緩落下兩行清淚，大哭無聲，
父親，您聽到了嗎，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有禮儀之大謂之夏。您探尋多年的華夏種族，其實真的存在。九泉之下，您老也可以瞑目了。
考場之上，雖然震驚於仇煜所言所說。但是作為大考的負責人，還是迅速冷靜下來，出聲道太子殿下已行文完成，諸位時間不多了，趕緊動筆。
恆王看著眼前的白紙，提筆之後又放下，反覆數次後嘆道:“皇兄一篇〈過秦論〉問世，今日大考都會因之千古留名，還有什麼必要去寫，本王棄權。”說罷，也像太子一樣，大步離開。
聽道恆王變態，眾人中也有不少跟著棄權。最後反倒被瑞王撿漏，獨居仇煜之後，拿了第二，此是後話。
高臺之上，仇天恆目光深邃，如蘊暗海。緩緩出聲道:“去查一查，這幾日太子接觸了誰，然後把靜寧寺元藏，焦遂，韓宇三人給我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