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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疑無路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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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我可以告訴你朝廷的銀子儲備,嚴重不足。”

“為什麼。”

雪輝震了一震,就連玄竹韻也認真聽了起來。

“我翻的第一本,是皇族三年前關於採買香料的錢,你猜猜,一年的花銷多少。”

“多少。”

雪輝猜不出來。

“四十五萬兩四錢五分。”

“你怎麼算出來的。”

不僅玄竹韻,就連看賬本很熟悉的雪輝都感到不可思議,那麼厚的一本賬本,居然連半刻鐘都不到就算了出來。

“你忘了,我娘可是慕容家的小姐,名下的鋪子多到不可勝數。而我作為長子,從小就被娘立為她將來掌管所有鋪子的接班人,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她就教我如何去看不同各式的賬本。這次回來後她更是直接把大部分的鋪子直接交給我打理,雖然我不去商鋪,可這賬本我可是一定要看的。你也知道,我從小算術就好啊。”

梁玄睿慢條斯理地回答著一二三,卻讓玄竹韻心虛的縮了縮,她比較起來,好沒用啊。

“僅僅一項買香料的錢就這麼多,何況其他東西哪。由此就可以知道,皇族人過的生活到底有多麼的靡費了。何況他們本來就把銀子做了假,還減了不少。自打這位皇帝陛下來了之後,我可把自己名下的所有鋪子所有關於皇家買東西的賬本都拿來細細比對了一番。光我的鋪子名下買胭脂水粉這些東西每年至少花了五六十萬兩白銀。”

“你才是富豪。”

雪輝無力吐槽道,光師母給你的鋪子就有這麼多進賬,還不包括你受傷後你表哥心疼你送給你的分佈在各地的三十多家藥店哪.

“原來如此。”

玄竹韻磨牙磨得厲害,她倒這皇家怎麼看上了忘憂族,原來感情又是衝著他們那裡的金銀去的。

“看來這次我們需要互幫互助的可多了。”

在梁玄睿輕笑聲中,他已經暗中決定和玄竹韻聯手。

年關將近,梁家也忙碌了起來,偌大的梁府所有地方都要擦乾淨,所有的下人齊上陣,擦的擦,各個累的腰痠腿疼,一天下來類的藥也玩不起來。不過讓下人們高興的是主子們也看出了這陣子他們的辛苦,夫人大筆一揮批了一萬兩的銀子教給管家,讓他拿著去市場買些好的大魚大肉來犒賞他們。

所以當他們累了幾個時辰下來的時候,看到餐桌上都是剛出鍋的新鮮的熱騰騰的魚肉,牛羊肉,各個食慾大開,大快朵頤,吃的好不樂乎。

“老爺。”

眾人正吃得噴香的時候,突然有眼尖的人看到了梁九霄走了進來,立刻跪下請安。

“你們誰看見雪輝了。”

梁九霄伸手示意那些跪下的下人不必客氣,繼續起來吃飯。

“輝姑娘。”

跟著一塊吃飯的管家絞盡腦汁想了半天后才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好像是在思蓮小築裡和大小姐在一起打瓔珞玩,不過現在還在不在我就不清楚了。”

梁九霄轉身走了出去,心裡頗有些惱火。

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吩咐過雪輝有事沒事多利用梁玄睿的愛慕去思蓮小築走走,和馮秦夫婦打近關係,可誰會料到這丫頭似乎對那對兄妹倆的事情熱心的上了頭,若不是兒媳婦跟他說發現雪輝整日整日的呆在思蓮小築裡,他恐怕真發現不了這件事。

若是那個丫頭生出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他不介意讓她消失。

“哈哈哈,姐姐,你也不看看,你打的是什麼東西啊。”

梁錦然看著梁沁兒手裡一團亂糟糟分不清線頭的東西,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

“錦兒。”

見到小女兒在那裡樂不可支的模樣,梁九霄愣住了,她怎麼也來了。

“爹,你去瞧瞧姐姐打的瓔珞,哎呦,難看死了。我沒想到她的手藝居然這麼差。”

“死錦然,再敢笑話我就死爛了你的嘴。”

惱羞成怒的梁沁兒往前撲,梁錦然卻機靈的往外邊一閃,梁沁兒變撲了個空。

“你來幹什麼。”

同樣一臉糾結的看著手裡比兩千額更糟糕的瓔珞的玄竹韻看見梁九霄大刺刺的闖進來,臉色立刻變色:“這裡是女兒的閨房,閨房你懂不懂。萬一我們之間有誰突然換衣服,你這樣闖進來不覺得很失禮嗎。”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梁九霄見到最裡邊沉默著低著頭鴉雀不聞的雪輝正低著頭專心的打著手裡的瓔珞,猜不出所以然來,慈愛的拉過樑錦然問道。

“爹,你這不是開玩笑嗎,我們女孩家臨近過年的時候不就是得做一些繡品當作禮物送給長輩嗎,現在我們忙著哪,別來煩我們,快走快走。”

梁錦然見了父親,就把他往外推。

“這些日子以來你們一直都在忙著做這些東西。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吧。”

梁九霄的眼神似有似無的在雪輝身上拂過,就像毒蛇噴出毒液時的那一縷縷細線。

“爹,你別開玩笑了。我姐怎麼可能會做,今個是被逼的無奈了才第一次拿起針線,結果你瞧瞧,亂七八糟的,結果還不是得麻煩雪輝姐姐幫她做一些送人。結果好了,竹韻姐姐見雪輝姐姐的針線不錯,也拜託給她了,搞得雪輝姐姐這麼多天都沒有睡過好覺,每次我來看哥哥總是發現雪輝姐姐在低頭做針線活,你看看,她眼角的黑眼圈都加深了不少。”

梁錦然語氣裡全是對雪輝辛苦勞累的唏噓和嘆息,對她的遭遇感到難過。

那麼好的女孩,怎麼會有這樣的地位?不主子不下人的,身份尷尬不說,連她跟大哥的事情也是讓她尷尬,不知道她是怎麼撐下來的。

梁九霄的目光瞬間也柔和了不少。

“你娘名下不是有不少的繡房嗎,怎麼不去讓秀娘們替你們做。沁兒,你真是太過分了。我記得你名下至少有三家繡房的吧。”

梁九霄沒有把苗頭指向玄竹韻,而是撿了梁沁兒這個軟柿子捏,故意責罵她的懶惰和欺負人。

梁沁兒都起嘴巴,她又不是傻子,但又不能直接反駁,悶悶的點了點頭。

前些日子雪輝是在做針線不假,可她一直是為了給哥做衣服才那麼辛勞好不好,居然把屎盆子扣到她頭上。

“你們忙吧,我先走了。”

梁九霄不想在這裡礙玄竹韻的眼,說完該說的話就走了,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來警告梁沁兒:“沁兒,今年你給我送一個香包,瓔珞也好,香囊也好,刺繡也行,總之必須給我上交一份針線手藝,否則的話大年夜你給我在屋裡待著不許出去。”

“哈哈哈,姐姐,看見沒有,爹也開始操心你的婚事了。看來啊,你如果沒有拿得出手的針線活,只怕真沒多少人願意娶你。”

梁錦然在床上笑得打跌,玄竹韻卻笑了笑,反正她已經成功的糊弄過了梁九霄,其他的可就她不管了。

只是看起來雪輝的臉色更白了,似乎對她這位親親好師傅的印象更差,隔閡也更深了,但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你個死丫頭,還敢笑話你姐,還不趕緊幫我想想辦法。”

梁沁兒脫下鞋子上床,伸手去撓了撓梁錦然的癢處,直撓的她求饒流淚不止。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一起來做針線好了。”

梁錦然正式向眾人宣佈她的到來。

她整天一個人呆在屋裡子快煩死了,這三個人擠在一起也不叫他真是過分。

既然她們不叫她,那他就自己來,反正這次也是玄竹韻主動派人叫自己來的。

“隨便。”

玄竹韻低下頭繼續和手裡的東西鬥爭。

“我先走了。”

雪輝恍恍惚惚的放下東西出了門,一拐彎到了梁玄睿的房裡。梁沁兒見到撇撇嘴,雪輝現在倒是熟門熟路了,恍惚著居然拐到了大哥的屋裡,不過幸好竹韻擋住了錦然的視線,否則的話她肯定會看出貓膩然後大世界宣揚的,那樣的話,估計梁尋昭不氣死才怪。

可她就是偏偏不讓人知道,那個餘榮實在是太陰險詭秘了,讓她不得不心聲防備。

“小輝,你不是和沁兒她們在一起做針線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坐在暖塌上正在看書的梁玄睿見她過來,趕緊把她拉到身邊坐下。

“玄睿,我心裡冷。”

雪輝無力的靠在梁玄睿的懷裡,沒頭沒腦的說出這樣一句話,梁玄睿也搞不清她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啦,梁九霄剛出來,對你說了什麼了。”

他只能從剛剛出去的梁九霄身上猜測原因了。

雪輝不答話,伸手摟住梁玄睿的脖子,親吻了上去。

兩人親熱過後,已經是將近晚上吃飯的時間了。

梁玄睿見雪輝急匆匆的穿著衣服,看樣子是要趕緊出去,就問:“你有什麼事這麼著急啊。”

“這你別管了,先把自己的 “傷勢”瞞過人再說吧,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臨走前吻了吻梁玄睿,雪輝把頭上的一根金簪子簪好就走了出去。

雖然一路上風雪交加,但雪輝的腦海裡仍是亂糟糟的,她的腦海裡不停地閃過樑玄睿一前告訴過她的話。

“你幹嘛總是這樣子冷漠的對待自己的父親哪,他畢竟是你的父親啊。”

“師母讓我問你去祠堂嗎,你怎麼又不去祭拜祖先啊。”

……

種種疑惑最終在那一天有了答案。

“小輝,梁九霄不是我的父親。”

“我娘生的三個孩子只有小錦是他的孩子。”

“他從小就特別討厭我和沁兒,尤其是我,只是看在我孃的面子上不得不人下來罷了。”

“我和沁兒小時候想練武,他根本不準,什麼不想我勞累,那是我孃的想法。他只是不想讓我變得厲害,萬一不受他控制就糟了。”

“你以為他是什麼人,正人君子?慷慨勇士?俠肝義膽?別逗了,一條皇室養在江湖中的釘子耳目鷹犬,不過是一條卑躬屈膝地狗,也配做英雄?當初他見到我和沁兒會武功,立馬就把我和沁兒送出府,還派人來追殺我們,當我傻子,當時辨認不出那首領的聲音嗎。他慣會偽裝,騙了所有人,包括你。”

“你不要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他心狠手辣之毒,比你見過最毒的人還要強上十倍。”

“你跟我說他吩咐你趁著我重傷孱弱之際,故意接近我,讓我對你言聽計從,受你控制,是為了得到天一莊的武功?這只是他其中一個目的罷了。”

“我不讓別人知道你和我現在的關係,就是怕你有危險。一旦他知道了你的心思已經不在了他兒子身上,只怕他只會立刻殺你滅口。因為縱然你再怎麼忠心於他,但你知道他不少的見不得熱的秘密,就這一點,就足夠他下手殺你了。縱然你為了梁府盡心盡力了十多年,為他做過不少的事情。他也絕不會又一絲絲的猶豫。”

“他對我們兄妹好,只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一是為了我娘,而是為了得到慕容家的財力支援,若非有這兩點,只怕他早就弄死我們了。這一點,我六歲的時候就知道了。你讓我如何對他關心。”

……

一句又一句的話打在心頭,讓雪輝的心冰冷的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層。她縱然親口從玄睿口中得知師父的真正面孔和為人羞恥的身份和他做過的事,可她仍然對師父有幾分感情和相信,因為他畢竟是撫養自己長大對自己有再造之恩的師父啊。他救了她的命,教他武功,請教書先生教他識字,教他彈琴,教他跳舞,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給予自己的。

這麼多年來積累的感情不是假的。縱然她曾經為他做過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但她還是按照吩咐去做了。縱然知道他陰險毒辣偽善無恥,可她還是沒有唾棄他,而是仍在心裡給他留了一個靠前的地位,可是這一切都在剛才煙消雲散。

他從別人口裡聽到她和玄睿走得近的傳聞,立刻趕了過來。雖然他掩飾的很好,可她對於師父實在是太熟悉了。當他進來時第一次掃過她身上的那抹視線,就如同毒蛇的眼睛絲絲頂在她身上一樣,讓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十分的不自在。那種黏黏的感覺讓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接受這樣的視線。

如果不是那位叫竹韻的少女提前得知了這個訊息,並在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派人立刻火速叫來梁錦然打掩護,當作四個女孩聚在一起做針線的樣子。她的命,是不是就會立刻被師父給取走。

當初他剛回來的時候,那天晚上,他把自己叫了過去,詢問玄睿的事情。

她心裡是忐忑害怕又尷尬的,她以為師父發現了自己和玄睿之間的貓膩。因為畢竟是自己變心在前,雖然原因是梁尋昭不是那種靠得住的男人,可畢竟他沒有對自己變心,自己卻主動投入到了玄睿的懷裡,的確是一種煎熬,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醜事。

沒想到師父卻慈祥的拉著她的手,居然是提出了一個讓她匪夷所思哭笑不得的任務:利用自己對玄睿的吸引,成功在他病弱之際開啟他的心門,讓他為我所用。

她匪夷所思的是親父親有必要這樣算計自己的孩子嗎,哭笑不得的是兩個人已經真的在一起了,而且已經有了關係,還用得著她用美人計嗎。

在一旁的梁尋昭聽聞跳了起來,十分不滿,他提出,萬一玄睿獸性大發,雪輝被佔了便宜甚至把清白身子也給丟了怎麼辦。那他將來該如何。

梁九霄卻安慰他說梁玄睿是個正人君子,況且又病弱,哪有精力和體力做那種事。

雪輝臉紅的如同煮熟了的大蝦,紅彤彤的。師父,您猜對了,不過她只是個小小女子,而且是異族女子,不是君子。

當初梁玄睿聽到沁兒生死不知的訊息,大發脾氣,對他也冷落了起來。他不後悔他去救自己,但是他卻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去救雪輝,妹妹也不會為了他而身受重傷,因此在那段時間,對她可是冷漠至極,把她給冷落了。

那怎麼辦,戲文裡說“恩公你對小女子有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了”,她也是這麼做的。

兩人關係由此更加親密。

可是師父,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丟臉啊。

這是當時雪輝的想法。

你自己讓我去用美人計勾引玄睿,到後來居然還怪我和他走得近。雪輝心裡涼颼颼的,真是看出了師父的心思。只要有意思與他想的不一致,他就會果斷出手,他真是好狠的心啊。

她不怕死,可是她現在不想死。這麼多年來一直孤苦無依的一個人生活著,雖然以前和梁尋昭關係不錯,可她對他還是無奈的無力感佔了大多,真正沒有感受到愛情的美好,也只有在玄睿身上,她才真正體會到了一個人被關心被重視的滋味是什麼。她只有在父親身上體會到過。

好不容易遇到了她盼望已久的人,她還想著和他生兒育女,相伴一生,怎麼願意捨得把命給交代了。

“師父,今日一事,便是你我師徒情分盡了之時。”

雪輝從來不是柔弱的花,她性子堅硬,果斷不輸給梁沁兒。從這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徹底把為師父謀福的想法拋擲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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