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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個看起來土裡土氣的人,卻是六王爺幾次三番才請過來當都督的不世高手。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學成的武藝,只知道他很厲害。在他貌不驚人的外表下,藏著比繡花女子還要細緻的心思。
傅一波剛來時皇帝並不同意他直接當都督,因為當時的都督是皇帝從小跟著學武的師傅,長得英氣勃發,感情極深。但六王爺獨排眾議,將傅一波扶上了正一品奉天大都督的位置。
皇帝剛開始對他的確不感冒,嫌棄他是個土老帽,嫌棄他趕走了自己的師傅。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皇帝不得不承認,傅一波,的確是個很難得的老手。
這一次,他就把挑選人物的這個重任交給了他。
傅一波接到聖旨後,立刻火速趕往侍從司挑選人手。
侍從司是開國皇帝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危,而特別從所有剛入伍計程車兵中萬里挑一選出的學武苗子,派遣最為忠君的心腹作為教官。近百年來侍從司的存在是隻有皇族中極少數人才有資格知道的存在,十分隱秘。侍從司的人數很少,大概只有五千餘人,但各個身經百戰,飽受歷練,是皇帝身邊武力最為精銳也最為信任的侍衛。他們不僅擔任著暗中護衛整個皇宮的安全,也替皇帝做一些暗中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查案,結案,乃至包括殺人權利於一手。權利十分強大。
侍從司的司官見到傅一波急匆匆的從門口趕來,急忙撇下一眾正在接受自己調教的新進小兵,迎了上去。
“都督,是不是陛下已經決定要派人去了。”
司官也心知肚明,兩人見了一面,便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旋即,司官已經去挑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幾個人選。
“參見都督。”
幾個臉龐還有些稚氣的年輕人排成一排,齊刷刷跪下給傅一波請安。
“起來吧。”
傅一波心情抑鬱,沒有耐性和這幾個苗子耗下去,直接問司官:“我要的是最好的高手。”
司官愣了一下,道:“那裡的人派來的聽說不是清一色的年輕人嗎。”
那我們派出最頂尖的殺手去,合適嗎。更何況,最好的人選,不是都派到皇上身邊當差了嗎。
自然,最後幾句話,司官沒有說出口。
傅一波自然比司官更清楚皇帝身邊的人才是最好的。可他能把皇帝的保命符借走嗎。
“叫他們都來和我交手一番,讓我看看他們的武藝如何。”
這條訊息讓所有被選中的人心情十分激動。
傅一波是何許人也?六王爺的心腹,皇帝的股肱之臣,掌管京城禁軍的一品將軍、一品都督,武功神秘莫測從未有敗績的傳說中的人物!使他們所有人夢想都要趕超的偶像,今天,居然能夠親自和他過招,豈不快哉!
傅一波武功以硬功為主,輔之以詭秘莫測的步法,是他屢屢得勝的關鍵。和他對戰的三人絲毫不敢大意。
最先上場的是司官最為重視的三人,他緊張又激動,手心裡冒出了冷汗。
但令司官失望的是三人聯手,也只不過堪堪和傅一波打成了平手,在二百三十四招時,實力排名中間的那一個人,身形露出一個縫隙,立刻被傅一波眼疾手快的一腳踹下臺去。
剩下二人還想繼續打,已經被司官喝止。
氣喘吁吁的二人蹣跚著翻下臺,四雙眼珠發著光,狂熱的望著傅一波,太厲害了。
第二組上臺成績更加差強人意,還不到二百招,已經被傅一波全部打的站不起來。
第三組上臺後,副司官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目光盯著唯一一個由自己推薦上去的年輕人,在心裡默默祝禱,希望他能夠一鳴驚人。
連勝的局面也在此時打破僵局。
那個名叫容離的男子似乎武功不知為何突然驚詫了眾人的眼目。
同組的兩人不到一百招便被起了興趣的傅一波打的起不來,只剩下二人在臺上打來打去。
容離武功身法同樣詭異莫測,為了躲避傅一波的擊打,他將身形發揮到極致,在傅一波的周圍飄來晃去,輕靈的如同一隻燕子在他身邊翩躚。
“好武功。”
一晃眼,二人已經在臺上打了二百回合,勝負不分,傅一波一記打向容離面門的直拳被他勾頭閃過後,他沒有繼續打下去,而是身體後仰,一個後滾翻翻到了臺下。
“就他了。”
他,無名無姓,但司官知道,都督對這個叫容離的年輕人,起了興趣。
“容離,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入了都督的眼。”
容離剛下臺,副司官已經迫不及待的一把把他擁到懷裡,狠狠地抱在一起,用手心興奮的拍打著容離的後背,啪啪響。
“你叫容離?不對吧,你到底叫什麼。”
傅一波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那笑,似乎是發自真心實意的微笑和,欣慰。
“我,就叫容離。”
容離的態度表面他不願意透露太多身世的過往,傅一波沒有繼續追問,因為他的身世,他曾經經歷的,與他相差無幾。
夜晚,副司官招呼著容離出去吃飯,他請吃烤肉。容離禮貌的拒絕了,說後天就要動身前往豫州,他該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已得到最好的身體狀況備戰。
副司官覺得他說得有理,說了幾句讓他好好休息的話,就轉身離開了。
“沒人了吧。”
容離走到宮牆的僻靜處,慕容離早已等候在那裡。
“無人,請報告主子,傅一波,的確是來自東瀛的人。但他的武功,似乎又包含了一些波斯武功。”
“好,主公對你的潛伏十分滿意,繼續保持安靜。以後要把自己當作真正的一個小侍衛,不要露出一絲你和慕容家有關聯的蛛絲馬跡。”
“是。”
化名為容離的男子,控身彎腰,恭送慕容離離開。
容離,他的真實名字不詳,只知道擁有著和雪輝相同血脈的族人。曾經是淪落街頭的乞丐,後被雪輝救起,後送入京城學武,三個月前被慕容離花了很大力氣“偶然的”被副司官發現才能,攬入司中。
三天之後,豫州城方圓五百里內的人萬人空巷,凡是聽見信兒的能走得動的,紛紛攜家帶口,男人趕著一輛驢車或牛車,女人在車上坐著,抱著孩子,看著躺在車板山的老人,車上還不時地叮叮咣咣不時地響起來各種器皿碰撞導致的聲音。
這聲音,不止一家一戶,放眼望去,絡繹不絕看熱鬧的人群遠遠地看不到邊,只看見一條不斷前進的巨大長蛇。
這下子,樂了豫州城裡的商鋪,城門口附近整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派人在那候著,見到一家就滿臉堆著笑容趕上去,喊幾聲老鄉,道幾句辛苦,然後讓人趕緊送人熱乎乎的茶水,倒進一家老小伸過來的黑瓷大碗裡。
玄睿站在城樓上,身旁站著玄竹韻。一貫好靜的兄妹倆在聽到攜家帶口往豫州城裡看熱鬧的人像荒年逃荒人數一樣多時,兩人難得起了好奇心,不約而同的來到了城門口看稀奇。
“果然是多。”
站了許久,玄竹韻吐出幾個字。
“他們真的是為了看熱鬧?不是說農家天生只會圍著田地打轉嗎。這一來一回,正月二十剛過,他們就如此迫不及待來嗎。”
“我看是因為正因為是冬季,他們整日裡無事,聽說附近有這麼一個五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況,自然是攜家帶口的來看熱鬧了。”
不知何時,慕容淵也悄無聲息的來到二人身畔。
“哥。”
玄睿扭頭打了聲招呼。
玄竹韻卻理也未理會。
“市農工商,商賈最末,看一陣還是趕緊走吧,否則的話當心看城門計程車兵看見趕你走,到那時臉色可就不好看了。”
同來的慕容一流提醒慕容淵道:“他們倆無所謂,反正士兵就算大著膽子來轟趕他們,掉下城樓的他們。可你不一樣,還是看一陣就回去吧。”
“我知道。睿兒,你記著,也趕緊回去吧。免得讓人發現你傷勢早已痊癒,否則的話,姑父肯定會讓你去打頭陣的。”
慕容淵知道玄睿討厭被梁九霄利用做這做那,故意裝病躲過,才細心地提醒他免得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差錯。
“無妨,縱然我傷勢全好被他知道了又如何。我的武功盡失,難道他還敢逼著一個沒有絲毫內力的人上去找死?若他敢,我看是孃親這陣子對他的折騰還不夠,需要的話我不介意在孃親那兒多扇幾把扇子,添幾把柴火,不信燒不了他。”
玄睿聽見梁九霄這個名字,打心眼裡蔑視。
玄竹韻卻在聽見姑父這個名頭時皺了皺眉,幾不可見。
玄竹韻率先合上摺扇轉首對玄睿道:“無聊,我要走了。”
“我還有事,不和你一起去了。”
“那好,有事的話派人來找我。”
玄竹韻扭頭打算走人時,又被玄睿叫住:“小輝近日來胃口不太好,你回去的時候幫我給她捎一些酸梅子。”
酸梅子,該不會是有云了吧。慕容淵老到成精,正欲繼續詢問近日來雪輝是否有睏倦犯懶一些症狀,玄睿卻叫出隱藏在暗處的慕容離,一起離去。
“老伯,你們是怎麼有空到豫州來看熱鬧的。”
一間四面漏風的簡易棚子裡,梁尋昭按照父親的指示來到城外詢問這不尋常的一幕。
“能幹嗎,自然是冬季無聊,閒著發慌,聽說豫州城裡有一場比武賽,過來看看熱鬧,看能不能有機會見著。”
老者已經五六十歲,鬚髮皆白,但身體還很硬朗,桌子的其他幾個位置坐著自己的老伴和幾個小孫孫。
“是嗎,這比武賽事已經傳播的這麼遠了?”
“這小夥子,簡直是沒見過世面。這些茶肆酒坊,哪些不是流傳訊息最快的地方?何況這場比賽倆月前就定好了。我們早就掐著日子過來玩。”
老者一雙精明的眼睛在看到梁尋昭那一身價值千金的打扮上就知道這小子是什麼人,故意拿話忽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