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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穿著衣著,小小的程雀因為貪吃,去了廚房拿了小餅乾,路過了院長的門口。
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
“小玉聽話,不然就沒有人要你了,院長會疼你的......”
程雀聽到了小玉的哭聲,他透過未關緊的門看去,大驚失色。
他聽到院長說:“你們都會有好去處的,院長得幫你們熟悉熟悉,這樣才會有人要......”
程雀聽不懂這些話背後的含義,卻看見院長解開了皮帶......
他看著小玉求救無助的神情,小餅乾早已被掉落到了地上。
小程雀沒有想到,院長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小玉跟他一樣是孤兒院的孩子,他們是好朋友,程雀先一步懂事,把他當弟弟看。
見狀,小程雀推門跑進去,猛地推開了已經脫了褲子的院長。
院長沒有防備,被推得身形一晃。
程雀把小玉護在了身後,院長看到來人,似乎也不惱i,還面帶微笑,只是笑容著實恐怖。
程雀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院長,本能的感知到危險,小小的身體發著抖。
“程雀,偷看隱私,可不是個乖孩子,本來還想多留著你,這張臉,可以等賣個更好的價錢,現在,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就別怪我了。”
說著,院長就要來拉他們。
小孩子的力氣終究不敵大人的,可是院長喝了酒,程雀猛地小虎牙毫不留情的啃在了他大手上。
院長慘叫出聲,猛地一巴掌甩在了程雀臉上。
十足的力氣,程雀臉一歪,小臉泛著紅,嘴邊掛著血。
疼痛帶來的生理淚水一下子就奪眶而出了。
院長嘴上唾罵著,面目猙獰,他搖搖晃晃的過來,小玉護在了程雀身前,被掐住了脖頸,程雀拿過一旁的花瓶,猛地往院長頭上砸去,血液嘩嘩往下流。
程雀趁機帶著小玉往外跑,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小短腿抵不過大長腿。
眼看著很快就要被追上了。
程雀心慌之下,把小玉藏了起來。
“小玉,好好躲著,不要出來,知道嗎?要報警,去找警察叔叔。”
小玉嚇得渾身哆嗦,手卻抓著他:“哥哥,不要去,躲,躲起來。”
程雀終究還是更聰明些,這樣下去,只會他們兩都遭殃。
他笑著對小玉說:“小玉乖,哥哥去把壞蛋引開,你去報警,好不好?”
可等到警察來的時候,程雀手上都是血,院長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
其實是因為酒精作祟,又加上被花瓶砸了一下,程雀在躲避推搡之間,對方自己撞到了尖銳物。
可程雀還是為此付出了代價,那年,他九歲不到。
——
程雀猛地驚醒,那些看不清的真相的迷霧褪去,剩下的,便都是苦楚。
他眼裡臉上都是淚,他都想起來了。
全部都,想起來了。
那些折磨他日日夜夜,卻看不清全須全尾的真相,只知道他殺了人,卻不知道原因,一直把自己當成壞人,被冠上了罪名。
程雀下樓喝了水,整個人都驚魂不定,臉色泛著白。
要是讓顧湛看到,肯定會被心疼死。
程雀睡不著,顧湛又沒在身邊,沒有人管著他,他索性就到處走走,企圖散去心中的難過。
他本來是要去遊戲房的,之前顧湛教他打遊戲來著,可腦子很亂,門又都長一個樣,程雀開錯了屋。
昏暗隱秘的燈光落下來,恍如進到了驚魂鬼屋。
程雀抬眼皺了下眉,開啟了一旁的白熾燈。
隨後,他就愣住了。
裡面,滿滿的,都是他的照片。
他心中大亂,怎麼會?
顧湛怎麼會有他的照片?
他沒來過這個房間,顧湛當時也沒給他介紹過。
他從來不知道。
有什麼東西正在浮出水面。
程雀看著一張張他的面孔的照片。
大部分都是在國外的。
他呢喃道:“他早就認識我了。”
陡然間,如數的記憶灌入腦海,他們第一次相親,後來顧湛提出的假結婚,同居......
是啊,怎麼會,那種聽起來都不可信的藉口,他怎麼就信了呢?
程雀心中悲涼,所以,顧湛早就知道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殺過人,坐過牢......
他的人生,都是汙點。
......
顧湛是被席玉一通電話喊回來的,彼時他剛和對方簽完合約。
飛機一落地,顧湛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臉上都是慌亂。
程雀知道了!
他心中極度的不安著。
推開家裡的大門,直到客廳,一樓所到之處都沒有人。
推開了主臥,程雀坐在椅子上,背對著他。
顧湛忽然就不敢過去了,他怕看到程雀抗拒的臉色。
直到他看到了程雀身邊的行李箱,那是被他藏起來的,這會怎麼會出現在這?
次臥的門忘記鎖,程雀找行李箱,找到了。
顧湛心下一沉。
邁步過去,在程雀面前停了下來。
說出口的話,聲音都發著顫:“哥......”
程雀轉過身來,一雙最近好不容易亮堂起來的眸色又變成了空寂,夾雜著絲絲的悲哀。
顧湛心臟疼的揪起來了,他伸出手,想要去撫摸他的寶貝,卻又膽怯的停在了半空。
“我都想起來了。”
程雀揚唇朝他一笑,可卻讓人看出了悲傷,眉眼一彎,明明是笑著的,眼淚卻唰唰的流了兩行。
“你早就認識我了,為什麼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顧湛此時像個無措的孩子,“我、哥,不是這樣的,那些事情對你來說不算美好,你不想記起來,那就不要想起了,我只要你開心。”
程雀眸中熱淚盈眶:“那你呢?你等了那麼久。”
“我殺了人,我有那樣的童年,我的人生很不堪......”
程雀越說越失控,顧湛聽不得他那麼說他自己,猛地把人抱進了懷裡。
語氣急躁又氣:“不許這麼說自己。”
話落,他似乎又怕嚇著了程雀,柔了下來:“哥最好了,哥值得擁有最好的東西,以後我有的,都給哥哥,好不好?不要難過了。”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程雀:“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