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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星星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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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我來了,”佐裡安咕噥著,跺著腳朝門口走去。說真的,這麼瘋狂地敲門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這麼急著要進他的房間?他猛地開啟門,發現自己正盯著阿科加不贊成的臉。“阿科?你在這裡幹什麼?”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她說,“你為什麼還待在家裡?舞會已經——”

“兩個小時後,”佐裡安打斷道,“我可以在10分鐘內趕到舞廳。”

“老實說,佐裡安,你為什麼總是要等到最後一刻才做某事?你不知道你樹立了一個多麼糟糕的榜樣嗎?”

“時間很寶貴,”佐裡安說。“我再重複一遍我的問題:你在這裡幹什麼?我覺得,你平時不會在別人還沒到你的口味之前就找上門來。”

“齊萊蒂小姐讓我來接你,”阿科賈承認道。

佐裡安眨了眨眼。看來伊爾莎想確保他不會“忘記”。哈。雖然這個想法已經出現在他腦海裡,但他知道這永遠不會實現。

“她還說你找不到約會物件,所以今晚就由我陪你了,”阿科加用一種更柔和的語氣繼續說,突然發現門框很有趣,值得一看。

佐裡安皺起眉頭。怎麼“拒絕帶約會物件”變成了“找不到約會物件”?伊爾莎似乎和他媽媽一樣,喜歡把他說的話“翻譯”成對她最方便的。佐裡安懷疑,他們倆會相處得很好。

“不管怎樣,趕緊穿好衣服,我們馬上出發,”她突然恢復了信心,“你也許能趕得及,但我趕不及。”

佐裡安盯著她看了整整一秒鐘,試圖決定該怎麼辦。他有點想當著她的面砰地關上門,拒絕參與這場鬧劇,但他認為她被捲入這場鬧劇並不是阿科雅的錯。她很可能有比陪伴一個脾氣暴躁、討厭這種經歷的男孩更愉快的夜晚計劃。他把她趕進房間,走進浴室穿衣服。

他不得不佩服伊爾莎的操縱技巧,雖然——如果只有他去參加這個活動,他會穿休閒裝,在離開前儘量少呆在那裡,整個晚上都像瘟疫一樣避開別人。現在他不想破壞阿科賈的夜晚,這意味著他至少要做出象徵性的努力。是的,伊爾莎和他媽媽會相處得像豆莢裡的兩顆豌豆……

去舞廳的路上很安靜。佐裡安拒絕搭訕,儘管他感覺到阿科賈覺得沉默很尷尬。沉默對他來說很合適,他知道今晚他會對很少的事情感到舒服。他會享受這種平靜,直到它結束。

時間不長,學院為這次活動預留的大廳距離他的住宅大樓約10分鐘路程。他們走近時,看見入口前聚集了大批學生,他們興奮地參與著熱烈的討論。

看到密集的人群,佐裡安的臉色有點蒼白——光是看著他們,他就頭疼了。

可悲的是,無論他怎麼懇求阿科賈,她都拒絕讓他們在聚會外圍等待,直到舞會開始。作為報復,佐裡安“不小心”在她們被引入會場時與阿科賈分開了,並讓自己迷失在人群中。他自嘲地笑了笑,想知道她要多久才能再找到他。如果不到半個小時,他會大吃一驚的,因為他很擅長在聚會上避開某個特定的人,而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對於一場據說是簡單的學校舞會,整個活動卻出乎意料地奢華。桌子上擺滿了食物,其中大部分是佐裡安無法辨認的異國情調,大廳裡裝飾著高質量的繪畫和動畫雕刻,以預先程式設計的方式移動。地獄,甚至桌布上都是複雜的蕾絲,柔軟得一定是由極其昂貴的東西製成的。他的許多同學都盯著周圍的環境,甚至佐裡安,他以前也參加過這樣的活動,也有點震驚。然後他聳聳肩,儘量融入人群,這樣阿科雅就找不到他了。

他蜿蜒地穿過擺滿食物的桌子,偶爾看到有趣的東西時,會品嚐一道菜,觀察其他人,並竭力避免引起任何可能想和他搭訕的人的注意。他明白為什麼伊爾莎如此堅定地讓舞會一切順利——除了花費巨大,不僅是出席的學生。還有來自各種行會、家族、社團和組織的代表。不僅來自聯盟,而且來自國外,甚至其他大陸——他至少看到一個穿著獨特的淡藍色阿布扎比亞軍裝的人,一個來自漢的小代表團,還有一個穿著五顏六色的服裝的黑膚女人,佐裡安懷疑現在沒有人會注意到她。他漫不經心地想知道這場舞會到底是什麼,因為這些人不會來參加簡單的學校舞會,然後他決定他並不在乎。這樣的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們對於“重要”的標準與像他這樣的凡人不同。

一小時後,第一場舞會即將開始,佐裡安朝阿科雅走去。她氣得冒煙,當他聲稱自己真的迷路了,直到現在才找到她時,她似乎並不相信他,但她努力剋制自己,沒有朝他發火。他領著她走到舞池,當她“不小心”踩到他的腳趾幾次時,他沒有報復。

“大家都在找你,”她終於說,這時她已經厭倦了再數他的腳趾。

“嗯,我當時就在附近,”佐裡安傻笑著說,“他們只需要找到我。”

“不過,現在沒有理由不去尋找它們,”阿科賈說。

“但是阿科,我們正在跳舞。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像你這樣美麗的女孩。我已經讓你一個人呆得太久了,”佐裡安說,他的聲音裡沒有一絲嘲弄。這是一種練習過的技巧。

她怒視著他,但佐裡安看出她喜歡這番恭維。

可悲的是,這並沒有阻止她不久後拖著他去見一群又一群的人。佐裡安討厭被這樣展示,但他懷疑阿科賈是伊爾莎的命令,所以他沒有責罵她。他很驚訝他的拖延居然能持續這麼長時間,真的。佐裡安發現自己記住了各種面孔、名字和頭銜,儘管他不太在意。現在對他來說這是本能的,即使他不打算這樣做,他也會這樣做——這是他家人試圖把他變成派對狂徒失敗的遺留問題。

“卡津斯基?哦,你跟……是不是有點關係?”

“是的,戴門和福托夫·卡辛斯基,”佐裡安說,努力控制住自己聲音裡的惱怒。

“噢,天哪,太幸運了,”她說。“我必須說,你哥哥拉小提琴半點都不差。”她指著舞臺,學院音樂俱樂部正在那裡演奏一首相對安靜的慢歌。福托夫正式成為普通管絃樂隊成員,但顯然是舞臺上最突出的音樂家。他的出現,像往常一樣,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和評論。“你演奏什麼樂器?”

“沒有,”佐裡安面無表情地說。他的家人曾試圖教他演奏樂器,因為這是有錢人(以及那些假裝有錢的人)學習的一種時尚,但佐裡安幾乎完全是個音盲,這讓他們很沮喪。他根本不會演奏音樂。說實話,他也不是特別感興趣,儘管他當然可以假裝感興趣,因為這樣做是有禮貌的。他在這方面沒有天賦,這是他媽媽最大的失望之一,因為戴門和福托夫都相對擅長音樂——戴門擅長彈鋼琴,福托夫擅長拉小提琴。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是天才,但他們有足夠的技巧,能給經常參加這類活動的人留下深刻印象。“我和我的兄弟們不一樣,我對音樂不太感興趣。就我個人而言,我更感興趣的是管絃樂隊如何用聲音均勻地填滿整個大廳,讓每個人都能聽到正確的音量,不管他們離舞臺有多近或多遠。”

可悲的是,無論是那個女人還是圍在他們身邊的其他人,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顯然,直到他提到這個問題,其他人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事實上,佐裡安清楚地意識到,人們覺得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細節,他甚至提到這一點都很奇怪。呸——這些人根本不懂魔法。為什麼他們還要去魔法學院參加舞會?

謝天謝地,阿科賈這時決定發發慈悲,帶他們到附近的桌子前吃點東西。他們班的其他幾個學生也加入了進來,大家隨意地聊了起來。佐裡安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覺得這些對話大多是無目的的胡說八道,他並不感興趣。當然,他還是會在適當的時候點頭微笑,對偶爾有人說他“太安靜”和需要“放鬆”的評論一笑置之。

他正要開始吃麵前的蛋糕,阿科佳用膝蓋推了他一下。他看著她,無聲地問道。

“叉子拿錯了,”她喃喃地說。

佐裡安低頭看著手中的叉子,意識到他應該用專為甜點準備的小叉子。他聳聳肩,還是用他手中的大叉子戳蛋糕。

“我知道,”他喃喃地說。

這似乎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佐裡安,”她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懇求的意味,“你為什麼這麼難纏?就一夜而已。我知道我不是你約會的理想物件……”

“不是這樣的,”佐裡安打斷她,“不管怎樣,我並不想約會。我本來打算一個人來參加這個活動的。”

她震驚地盯著他。她似乎情緒崩潰了,而佐裡安卻不明白為什麼。

“你寧願一個人去,也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嗎?”她問。

糟糕。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阿科賈是被牽扯進來的,是為了監視他,但如果她想和他一起去呢?那……

在她還沒想好說什麼之前,她逃走了。

他低聲咒罵,用手捂住臉。這就是他討厭這類活動的原因。

一個小時後,他很確定阿科賈已經不在舞廳了,她也不會回來了。他真的不想半夜在街上追她,所以他沒有跟著她出去。此外,他應該對她說些什麼呢?他甚至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他想自己回家,但最後他只是爬上舞廳的屋頂,觀察星星。他今晚不會睡太多,不管怎樣。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默默地數著所有他能看到的星星和星座。由於他小時候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而且他們在學院的第一年上過天文學課,所以他知道很多。他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數完和描述完。

週一將會很尷尬。佐裡安毫不懷疑他們的小鬧劇被偷聽了,並且會成為接下來幾周的話題。考慮到阿科賈在大多數科目上都是老師的寵兒,老師們很可能會決定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讓他的生活更加困難。

該死的。

煙花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顯然,已經是午夜了,節日正式開始了。佐裡安看著各種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每一種煙花都以自己獨特的方式爆炸,他放鬆了一點。很漂亮。大多數煙花在最初的爆炸後迅速消散成微粒,但其中幾顆仍然完整而明亮,更像是閃光燈而不是煙花。它們劃過天空,然後像流星一樣墜落回地面。他皺起眉頭。奇怪的他們現在不應該爆炸了嗎?

離他最近的一枚訊號彈撞上了附近的學院住宅樓並引爆。爆炸聲如此響亮,如此明亮,以至於佐裡安一時失明失聰,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後退,跪倒在地,整個建築都在他腳下震動。

閃爍的光點從他的視野中消失,爆炸聲仍在他的耳邊迴響,佐裡安掙扎著站了起來。他盯著那棟被炸燬的住宅樓曾經矗立的地方。幾乎整棟建築都被夷為平地,撞擊地點附近的所有易燃物都在燃燒,奇怪的燃燒形狀從毀滅的中心出現。

等等……那是他的住宅樓!

他再次跪倒在地,這個事實讓他無法接受。如果他當初選擇像他最初計劃的那樣留在房間裡,他現在就已經死了。這是一個發人深省的想法。但是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那肯定不是煙花!它看起來和聽起來更像是一個高階炮兵咒語。

很難說這是否只是聽力受損的結果,但他注意到慶祝的微弱聲音已經停止。環顧城市,他注意到住宅樓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孤立的事件——無論哪個訊號彈擊中,都會留下毀滅性的後果。在他注意到另一批訊號彈從遠處升空之前,他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這次特別的彈幕沒有被煙花掩蓋,所以很明顯,它們是炮兵咒語。他們正在遭受攻擊。

隨著火光開始墜落,佐裡安開始慌了。他到底該怎麼辦!?逃跑毫無意義,因為他不知道火光瞄準的是哪裡。如果他盲目逃跑,很可能會直接跑到受影響區域。等一下,他為什麼要做任何事?大樓裡有很多有能力的法師,他應該通知他們,讓他們來處理。他衝進舞廳。

他剛踏上樓梯,就碰到了伊爾莎和凱龍。

“佐裡安!你在這裡幹什麼?”伊爾莎質問道。

“呃,我只是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佐裡安結結巴巴地說,“但現在這並不重要!”

“我同意,”凱倫說。“孩子,那場爆炸是什麼?別告訴我這是你做的?”

“幾乎沒有,”佐裡安說。“某種耀斑正在城市上空落下,摧毀它們所擊中的一切。看起來像是某種強大的火炮咒語。”

伊爾莎和凱倫對視了一眼,然後轉過身來看著他。

“去舞廳加入阿科加和其他人吧,”伊爾莎說。“我們會看看發生了什麼,必要時會把所有人傳送到避難所。”

兩人推著他衝上屋頂,留下佐裡安茫然地跌跌撞撞地走進舞廳。阿科加……阿科加不在舞廳。她離開了。因為他。她就在外面,也許已經死了……

他搖了搖頭,驅逐了這些想法。他拿出占卜羅盤,迅速施放了占卜咒語來定位她。他不確定它是否會起作用,因為他使用的咒語只能找到你“熟悉”的人——換句話說,朋友和家人。幸運的是,似乎和她同班就足以讓咒語起作用。

他深吸一口氣,以鎮定自己的情緒。他可能會被殺,但……好吧,這有點兒他的錯。他覺得如果阿科加因為他的緣故而死去,他自己都活不下去。

他就像一個無形的幽靈,在激動的同學和外國政要之間穿梭,無人理會,暢通無阻,直到他走到出口附近。他溜出大樓,然後朝著占卜羅盤指標指示的方向狂奔而去。

巨魔是相當令人討厭的生物。有幾種亞種,但它們都是身高3米的大型類人生物,有著堅韌的皮革面板和超強的再生能力,只要把它們放在匹配的樹樁上一會兒,就能重新接上斷肢。數量最多、最著名的亞種是森林巨魔,它有著鮮綠色的面板,在北部廣袤的森林中漫步。當佐裡安看著一群巨魔在街上昂首闊步,砸碎窗戶,發出難以理解的嚎叫時,他想到,幸好附近燃燒的建築物飄來的刺鼻菸霧掩蓋了他的氣味。他的教科書都說森林巨魔的嗅覺驚人地好。

通常情況下,他會想知道這樣一大群森林巨魔在遠離家鄉的人類城市中心做什麼,但他們手中的刀片和狼牙棒告訴了他所有他需要知道的。這些武器過於先進,不可能是由巨魔自己生產的,巨魔非常原始,缺乏如此高的金屬加工技能。他們是戰爭巨魔。有人武裝了這些生物,把它們釋放到城市裡。

一旦他們走了,佐裡安稍微放鬆了一點,試圖想出該怎麼辦。他真是個白痴。為什麼,哦,為什麼他一定要先不求助老師就逃跑?然後,他假設閃光是唯一的危險,在這種情況下,去阿科加不會有問題,假設一個流浪的閃光沒有抓住他。相反,他發現這座城市到處都是怪物。這不是他假設的恐怖襲擊,而是一場全面的入侵!可悲的是,回到舞廳的選擇對他來說已經關閉了——許多入侵部隊正朝著學院聚集,切斷了他的撤退之路。考慮到這一點,佐裡安朝阿科加出發。他一直躲在陰影裡,知道入侵者會很快注意到任何被困在開闊地的人,比如那個站在那裡的男孩……

那是扎克嗎

“這邊!”扎克大喊,在空中揮舞著他的手。“我在這邊,你們這些愚蠢的動物!來抓我啊!”

佐裡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魯莽的愚蠢行為。那個白痴到底在做什麼!不管他有多聰明,扎克都無法對抗此刻潛入城市的怪物。但為時已晚,做什麼都晚了——被扎克的大喊大叫吸引,巨魔們跑回來了,集體大喊一聲,然後衝向那個愚蠢到吸引他們注意的男孩。佐裡安從扎克的姿勢可以看出,他打算和巨魔戰鬥,他認為這很瘋狂——他能做什麼來對抗一個幾乎可以從任何傷口中復活的生物?只有火和酸可以造成永久傷害,但他們沒有——

扎克緊緊地握著他的杖,他的另一隻手朝著噴湧而來的巨魔的方向伸出——一個咆哮的火球從他的手中爆發出來,正好在巨魔編隊的中間爆炸。當火焰熄滅時,只留下燒焦的屍體。

佐裡安大吃一驚。像這樣的火球是第三圈魔法,需要大量的魔法值才能施放,比任何學院學生都要多。即使戴門在扎克這個年紀時,也不可能施放這個魔法。然而,扎克不僅成功施放了,而且施放過程中似乎沒有耗盡魔法值。的確,當一群鐵嘴鳥緊隨其後,用致命的羽毛攻擊男孩時,扎克只是在他周圍豎起一個盾牌——一個嚇人的盾牌!——然後用無數個瞄準目標的火球襲擊那些鳥,就像用火做成的魔法導彈。佐裡安被他的同學毫不費力地單槍匹馬地擊退成群結隊的怪物所震驚。以至於他幾乎沒有注意到一隻攻擊扎克的冬狼偷偷地從主群中脫離,正在偷偷靠近他。幾乎幸運的是,某種原始本能提醒他危險迫在眉睫,他趕緊側身,勉強躲過那頭野獸致命的撲擊。

看著冬狼如此輕鬆地重新調整方向,準備再次撲擊,佐裡安咒罵自己。考慮到扎克吸引瞭如此多的注意力,他真的應該料到自己會成為目標。他本該利用扎克的戰鬥分散注意力,趁機逃跑。現在太晚了——佐裡安知道他跑得不夠快,無法逃脫冬狼的追擊,而且他沒有戰鬥咒語來保護自己。或者更確切地說,沒有咒杖之類的。如果他能活過今晚,他肯定會學習一些戰鬥咒語,儘管它們可能已經過時。不過,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一道閃亮的閃電擊中了冬狼的頭部,導致它爆炸成一片血肉模糊的骨頭碎片。佐裡安不知道是該對被血肉模糊的骨頭碎片濺了一身感到噁心,還是該為還能活一段時間感到欣慰。他還注意到,這枚閃電的效果對普通的魔法導彈來說有點強。他猜想這只是扎克令人費解的戰鬥魔法熟練程度的另一個例子。

“佐裡安?你到底在這裡幹什麼?”

佐裡安若有所思地看著扎克。看到其他男孩身後留下的屍體,佐裡安看著他右手中的法杖和腰帶上裝滿的法杖。儘管他看起來很魯莽,但扎克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他有點想問那個男孩同樣的問題,但決定這會是不必要的對抗。畢竟扎克確實救了他的命。他決定說實話——也許另一個男孩願意幫助他到達阿科加,考慮到他令人敬畏的戰鬥技巧。

“我在找阿科賈。她在襲擊發生前不久離開了舞會,這多少是我的錯。”

扎克抱怨道:“天哪,我甚至不厭其煩地確保你也會去跳舞。你好像想被殺了一樣!”

“你?”佐裡安難以置信地問,“你就是那個告訴伊爾莎我不打算去的人?一直以來我都怪罪貝尼塞克!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我不採取行動阻止你,你總是呆在你的房間裡,在最初的彈幕中喪生。讓我告訴你,說服你不在不使用暴力或不牽涉伊爾莎的情況下離開你的房間,是一件該死的苦差事。當你想要這樣做的時候,你真的可以成為一個固執的混蛋,”扎克嘆了口氣說。

佐裡安困惑地盯著他。扎克說話的樣子,讓人覺得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

“但夠了,”扎克高興地說,“讓我們在有什麼東西吃掉阿科佳之前,去找她。你知道路嗎?”

他們就這樣做了。他們穿過城市燃燒的街道,身後留下了一串死亡的入侵者。扎克甚至沒有試圖避開怪物,只是像憤怒的神一樣,奮力穿過它們,尋求復仇。有一次,他們甚至遭到一群骷髏和一個敵方法師的襲擊,但扎克只是讓腳下的土地裂開,吞沒了他們。佐裡安盡職盡責地閉上了嘴,從來沒有質疑過扎克看似無窮無盡的魔法儲備,或者他對高階魔法的瞭解,這應該超出了他的能力和熟練程度,他滿足於享受扎克技能和天賦的好處。如果沒有扎克的幫助,他永遠不會走到這一步,他真的很感激這個男孩的幫助。扎克可以保守他的秘密,不管是什麼。

他們最終發現阿科加被困在一座房屋的樓上。顯然,她被一群冬狼追趕,然後因為擔心那些生物在等她出來而拒絕離開。聰明,真的。比佐裡安做的更聰明,那是肯定的。幸運的是,當時房子周圍沒有冬狼的蹤跡——如果它們在場,扎克也不太可能遇到任何麻煩——所以他們開始進行一項有點令人沮喪的任務,說服阿科加開啟門是安全的。顯然,她與冬狼的經歷讓她非常震驚。

佐裡安確信她會責怪他讓她離開了舞廳的安全地帶,所以當阿科賈終於開啟門時,他很驚訝地發現她立刻撲到他身上,抱住他,在他肩上抽泣。

“我以為我要死了!”她哭喊道,“那些大鳥到處亂扔鐵羽毛,還有冬狼……”

佐裡安困惑地張開了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緒爆發。他懇求地看了扎克一眼,但男孩只是頑皮地朝他咧嘴一笑,顯然對這種反應感到很好笑。

“啊,年輕的愛,”扎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我恐怕你們得回到避難所,繼續你們衷心的團聚。”

“對!”阿科雅立刻大聲喊道,從佐裡安的肩膀上抬起頭來。她完全無視了扎克關於他們相愛的說法,儘管佐裡安懷疑這是因為她甚至沒有聽到那部分。她仍然緊緊地抓著他的身體,彷彿害怕如果她放手,他會消失似的。這有點痛苦,但他沒有告訴她。“避難所!我們在那裡會安全的!”

扎克退縮了一會兒,然後才回過神來。事情發生得太快了,阿科賈似乎沒有注意到,但佐裡安注意到了。那麼避難所也不安全嗎?但顯然它們比現在安全,因為扎克似乎下定決心要完成它。

“太好了!”扎克高興地說,滿意地拍了拍手。他從腰帶上拿出一根咒杖,遞給阿科賈。“你也堅持住,佐裡安。”

“那是什麼?”佐裡安懷疑地問。這根杆上沒有任何標記,可以識別它的用途,這讓佐裡安有點懷疑。如果你想保持健康,活到老,使用未知的魔法物品而不確定它們的用途是絕對禁止的。

“這是傳送杆,”扎克說。“它被程式設計為將持有它的人傳送到避難所。我已經將其設定為30秒延遲,所以在你被留下之前拿著它。”

“那你呢?”阿科加問。“在它啟用之前,你也需要堅持住!”

“啊,不,”扎克說,揮手讓她走開。“我在這裡還有未完成的事。”

“未完成的任務!?”阿科加抗議道。“扎克,這不是遊戲!這些東西會殺了你!”

“我完全有能力——”

佐裡安不確定到底是什麼讓他意識到了,他只是隱約感到一陣恐懼,知道自己必須立刻做出反應,就像之前冬狼試圖撲向他時發生的一樣。突然,他猛地掙脫了阿科賈的束縛,把扎克推到咒語的前方。一道憤怒的紅光從他們面前的空氣中衝出,正好經過扎克頭部剛才的位置,擊中了他們身後的牆壁。鋸齒狀的紅色光束深深地刺入牆壁,在牆壁上挖出一條深深的溝槽,並把這片區域籠罩在一團細塵中。

“糟糕,”扎克說,“他發現我了。快,把魚竿握好,然後……”

當那根杆子把她傳送到安全地帶時,阿科賈眨眼間消失了。

“——它啟用了,”扎克用一種痛苦不堪的語氣說,“該死的,佐裡安,你為什麼不堅持住?!

“那你就死定了!”佐裡安抗議道。他不會讓今晚幫了他這麼多的人死於一個雜散的咒語,如果他能幫的話。此外,無論誰施放了它,都肯定會落入扎克的魔法力量之下,就像他們迄今為止遇到的其他生物和敵方法師一樣。這個敵方施法者到底有多壞,真的嗎?

突然一陣風吹走了灰塵,一個憔悴的人形身影出現在眼前。當佐裡安看到他們面前的東西時,他驚呆了。那是一個籠罩在病態的綠光中的骷髏。它的骨頭是黑色的,帶著奇怪的金屬光澤,彷彿它們根本不是骨頭,而是一種由某種黑色金屬製成的骷髏的複製品。包裹在金色裝飾的盔甲中,一隻骷髏手緊緊握著權杖,頭戴滿紫色寶石的皇冠,這個生物看起來就像一個死去的國王復活了。

那是個巫妖。那是個該死的巫妖!哦,他們死定了……

巫妖用空眼眶掃視著他們。當佐裡安的眼睛看到曾經裝著巫妖眼睛的黑色眼眶時,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湧上心頭,就像巫妖在窺視他的靈魂。不到一秒鐘後,巫妖懶洋洋地把注意力轉移到扎克身上,顯然認為佐裡安無關緊要。

“所以……”巫妖說話,聲音充滿力量,“你就是那個一直在殺死我的小黃人的人。”

“佐裡安,在我對付這傢伙的時候,快跑吧,”扎克說,手裡緊緊抓著那根權杖。

不等對方回應,扎克便向巫妖發射了一連串魔法導彈,巫妖則用三道紫色光束進行反擊,並用骨手一揮,在自身周圍豎起一道護盾。其中兩道光束對準了扎克,但遺憾的是,巫妖覺得應該把其中一道對準正在撤退的佐裡安。雖然沒能直接擊中佐裡安,但光束對附近地面的衝擊引發了相當大的爆炸,將石塊碎片射入了他的腿。疼痛無比,佐裡安瞬間癱倒在地,一步也走不動了。

接下來的五分鐘裡,佐裡安痛苦地拖著身子躲到附近的一輛馬車後面,希望它能至少擋住戰鬥中四處投射的破壞性力量的一部分。扎克把巫妖牽制住了,所以它沒有再向佐裡安發射任何法術,這很幸運,因為佐裡安已經無法躲避任何法術了。他越來越不安地看著扎克和巫妖交換各種破壞性法術,佐裡安甚至無法識別這些法術,他越來越害怕地意識到,他對他們慘死的預言是有充分根據的——無論扎克有多好,他都無法與巫妖相提並論。巫妖在玩弄另一個男孩,而且遲早會厭倦這個遊戲——

當一杆矛狀的紅色閃電直直地刺穿扎克的護盾,刺穿了男孩的側腹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懷疑這擊中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地方,只是因為巫妖想再幸災樂禍一會兒,而他的懷疑幾乎得到了證實,因為那生物並沒有用任何破壞性武器殺死扎克,而是選擇用一種隨意的姿勢把扎克拋向空中。扎克撞到了佐裡安藏身處的牆壁附近,痛苦地呻吟著。

顯然,巫妖一點也不著急,他慢慢地走了過來。扎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巫妖似乎並不在意,他左手緊緊地握著法杖,而右手則緊緊地捂住側腹上的傷口。

“你打得不錯,孩子,”巫妖說,“對於一個本該只是學院學生的人來說,這很了不起。”

“不夠……令人印象深刻,”扎克喘著氣說,他雙手緊緊抓住側面的傷口,咒杖從手中掉落,顯然很痛苦。“我想……我必須……下次再努力一點。”

巫妖咯咯地笑了。這聲音很奇怪,幾乎和這個生物不搭邊。“下次?傻孩子,不會有下次了。我絕不會讓你活著的,你肯定知道吧?”

“呸,”扎克吐了口唾沫,扮了個鬼臉,直起腰來,“說夠了,趕緊結束吧。”

“考慮到你快要死了,你似乎出奇地漠不關心,”巫妖在談話中說。

“啊,隨便吧,”扎克說,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會永遠死掉。”

佐裡安難以置信地看著扎克,不太明白扎克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巫妖似乎明白了。

“啊,我知道了,”巫妖說。“如果你認為這會讓你刀槍不入,那你肯定對靈魂魔法一無所知。我可以把你的靈魂困在靈魂罐子裡,但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巫妖漫不經心地朝佐裡安示意,突然間,他感到全身都僵住了,彷彿被某種異己的力量所包裹。又一陣風波,佐裡安以極快的速度朝震驚的扎克猛撲過去,痛苦地撞上了另一個男孩。他們倆都倒在地上,四肢糾纏在一起,佐裡安鬆了口氣,至少讓他癱瘓的未知力量已經消失了。

“如果你的靈魂在轉世之前被肢解得面目全非,那麼它是否可以在其他地方轉世並不重要,”巫妖說。“畢竟,靈魂可能是不朽的,但沒有人說它不能被改變或新增。”

隱約地,佐裡安能聽到巫妖用某種奇怪的語言吟唱,這種語言肯定不是傳統召喚中使用的標準伊科西亞語,但任何對此的好奇都被一陣突然襲來的痛苦和無法辨認的錯誤沖走了。他張開嘴想尖叫,但隨後他的世界突然爆發出一道亮光,然後突然完全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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