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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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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永和鎮趕集的日子,張偉業帶著陳水茂、瘦猴等七八個人來到楊德生的瓷莊來敲詐。

李昆指著瘦子說道:“他就是瘦猴,才抽他三鞭,瘦猴就把他們的身份都交代了,還把他到楊家莊打探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其他人的嘴都很緊,一個字都沒說,也是個漢子.”

陳水茂雖然也捱了幾下皮鞭,但是他什麼都沒說,他清楚,如果把自己晚上假借楊祖耀的魂魄去睡秀姑的事情說出來,這夥人一定會把他活活打死。

王義龍看了看陳水茂,又來到張偉業面前,看到他已經沒有在楊家瓷莊那麼威風,心裡想:你還是這個死狗幫的幫主,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還想要五百大洋,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王義龍想到這裡,猛地刪了張偉業一下耳光。

王義龍說道:“你想要五百大洋,好的!我給你.”

王義龍說完就在張偉業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又說道:“你五天後來找我,五百大洋馬上就給你.”

王義龍說完就仰天大笑。

王義龍輕輕拍張偉業的背,動作很自然,只有李昆清楚,王義龍拍張偉業的背就是下五百錢,李昆也清楚,張偉業活不過五天。

李昆馬上湊上去對王義龍說道:“幫主,這件事也清楚了,人也教訓了,留著也沒什麼用,要不……”李昆說到這裡,做了一個砍人的手勢。

大家一看,明白什麼意思。

瘦猴馬上哭著喊道:“幫主,各位大哥,不要殺我,我還有個八十歲的老母親,殺了我,就等於殺了兩人.”

其他人也一起哀求:“王幫主,我們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王幫主,求求您,放了我們吧!”

王義龍本來就不想濫殺無辜。

於是,王義龍大聲叫道:“好吧!你們滾出永和鎮地界,下次見到你們,見一次就打一次.”

“我們滾!我們滾!”

瘦猴和眾人扶著張偉業和陳水茂離開。

死狗幫的人剛走,楊生踉踉蹌蹌跑來,來到王義龍面前,雙膝跪下,帶著哭腔的說:“王大哥,我爹死了.”

說完就“哇哇”大哭。

李昆上前把楊生扶起來,說道:“楊生兄弟,起來,慢慢說.”

王義龍也說道:“楊生兄弟,我們離開時不是給楊叔請了劉半仙嗎?怎麼會這樣?”

楊生說道:“王大哥,你走後,楊光哥請來了劉半仙,也摸了脈,還開了藥方,可是到了晚上,我們聽到街上亂哄哄的.”

楊生說到這裡又哭起來。

李昆端來一碗水,說道:“楊生兄弟,喝口水,慢慢說.”

楊生喝完水,就把事情的整個經過都講完。

原來,這天晚上,楊光剛給父親喝完藥,突然,門外傳來急匆匆地腳步聲,大門被敲得“咚咚響”,楊光讓楊生開啟門,只見一個滿身是血的漢子撲到楊生懷裡,楊生嚇了一跳,漢子抱住楊生,說道:“救救我!”

楊光馬上把大門關好,上前扶住漢子,說道:“這位兄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是李家村的教書先生,我叫李正勇,保安營在四處抓人,求求你們,救救我.”

李正勇用懇求的眼神說道。

楊光馬上對楊生和店裡的夥計說道:“你們把他帶到後院的地窖裡,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

楊生和夥計把李正勇剛帶走,大門就被人踹開,“哐當”一聲,幾名保安營計程車兵就衝進來,為首的是個軍官模樣,斜挎著一個皮包,拿著一把駁殼槍指著楊光的腦袋罵道:“媽的!人藏在哪裡?”

楊光很客氣的陪著笑臉回答:“老總,我們都是守法的生意人,這裡沒有外人進來.”

“張排長,地上有血跡.”

只見一個士兵指著地上紅色的液體對著軍官模樣的人說。

張排長彎下腰,仔細瞧了瞧,馬上把槍指著楊光說道:“你解釋一下,地上的是什麼?”

楊光回答道:“老總,這是我爹的血.”

說完,就指了指躺在房間。

張排長對著剛才這位士兵手一揮,喊道:“你去瞧一下.”

這位士兵立刻跑進房間,看見一位受傷的老人躺在床上,外面傳來張隊長的喊聲:“看好了嗎?什麼情況?”

房間裡計程車兵馬上回答:“報告張排長,沒錯,裡面是有人受傷,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士兵剛說完,張排長就帶著幾個士兵進來,仔仔細細的看,也發現不了問題。

心想:見鬼了,我明明看見這個人進來了,不對!肯定還有其他地方,如果再找不到,就把這個人帶走。

張排長想到這裡,對士兵使眼色,說道:“弟兄們!再仔細找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找到.”

士兵們應了一聲,馬上又開始找,“哐當!哐當”,士兵們見到櫃子就推倒,見到罐子就打爛。

楊光看到他們這樣找東西,趕緊阻攔,嘴裡說道:“各位老總,不要砸東西,求求你們了!”

可是,士兵根本不理會,繼續砸東西。

砸東西的響聲把楊德生驚醒,楊德生掙扎起來要阻止,嘴裡不停地喊:“各位老總,求求你們了,不要砸啦!”

張排長馬上說到:“砸!都砸了!”

說完還故意把一個罐子丟在楊德生的身上。

本來楊德生就身體虛弱,被這個罐子一砸,立刻又暈過去了。

楊光一看,心裡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抓起罐子就往張排長頭上拍。

“哐當!”

血從頭上流出來,疼得嗷嗷叫,嘴裡喊道:“來呀!把這小子抓起來,屋裡的人都抓起來.”

士兵都圍過來,一個士兵拿槍指著楊光,楊光馬上低下身體用手一抬,槍就到了楊光手上,另一個士兵提起槍托就往楊光頭上砸去,楊光雙手抓槍,往上一檔,滑過去了,身體一下就失去重心,楊光看準時機,就在他背上一拍,這個士兵“哇”的一聲就摔了個狗吃屎。

張排長顧不得頭上的傷,拔出駁殼槍對著楊光就是兩槍,子彈貼過楊光的臉上射到後面計程車兵,楊光倒吸口涼氣,心想:好險呀!用力一躍,跳到櫃檯後面。

張排長對其他士兵喊道:“楞在這裡幹什麼?大家開槍,不要讓這小子跑掉.”

大家都端起槍對著櫃檯一陣亂射。

櫃檯下有一個凹槽,凹槽下有一個洞,這個洞一直通往永和鎮大牆外。

過了一會兒,張排長看到對方沒有反應,趕緊招手讓大家停下來,用腳踢了一下旁邊計程車兵,說道:“你過去看看!”

這個士兵委屈的看著張排長,嘴裡嘟嚷著“我,我.”

張排長瞪著眼睛,用槍指著這個士兵,罵道:“快去看看!”

罵完又補上一腳。

這個士兵只好慢慢的往櫃檯後面走去。

“這小子死了嗎?”

張排長在後面問道。

“沒!沒死!”

“沒死?傷的嚴重嗎?”

張排長又補充一句。

“沒!沒傷!”

“到底是死還是傷?”

張排長大聲的問。

“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

張排長疑惑的問。

“人不見了!”

張排長聽到這裡,馬上跑過來,其他士兵也跟過來。

張排長一看,果然沒人,自言自語的說:“大白天遇到鬼了!”

“快看!這裡有個洞.”

一個士兵指著凹槽喊道。

“一個洞,一個很大的洞.”

大家七嘴八舌。

張排長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因為他清楚,永和鎮是在吉州窯宋代遺址上建起來的,宋代時期,這裡盛產陶瓷,家家戶戶都懂得燒製陶瓷。

到了現在很多人都會四處打洞挖陶瓷,鎮上很多人家就是下面就是古窯遺址,家家戶戶都會在自家的院子裡打洞,有的人家會在院子、客廳、廚房甚至臥室下面打洞,運氣好的可以挖到宋代的瓷碗,一個品相好的可以賣幾十個大洋呢!由於挖的洞多了,有的洞是連著洞,如果是一個外地人不小心掉下去,可能會找不到出口,因為洞口開挖處是呈四十五度角斜挖,大約兩三米又垂直下挖,所以人掉下去是看不到上面的出口,即便是當地人也要有同伴才敢下洞。

張排長彎下腰,朝洞口看了一下,馬上回頭對身邊的一個士兵說道:“你下去一下.”

“我?”

還沒等這個士兵說完,張排長把他往洞口一推,這個士兵就滑下去。

張排長大聲喊道:“你看到下面有人嗎?”

“下面很黑,看不清楚.”

張排長指著身邊一高一矮的兩個士兵說道:“你還有你,你們倆去弄個火把.”

不一會兒,他們舉著火把跑來。

張排長讓矮個子士兵帶著火把先下洞裡,又挑選兩個士兵,讓他們跟著,高個子士兵舉著火把隨後。

最先下到洞裡計程車兵看到矮個子舉著火把下來,有點不耐煩的說:“等了這麼久,就你一個人來了嗎?”

矮個子說道:“一個人,鬼才來,後面還有三個呢?快往前走”說完就推了一把。

火把把洞裡照的清清楚楚,洞不大,只能夠得一個人,還要貓著腰才能往前走,只有矮個子士兵挺著腰,可苦了其他士兵。

大約走了二三十米,就看見有個三岔口,矮個子停下腳步,回頭問其他人:“這是個三岔口,我們往哪裡走?”

後面的高個子說道:“問我們,我們又沒來過,你想走哪個洞口就走哪個.”

矮個子身後計程車兵推了他一下,說道:“不要停下來,你往哪裡走,我們都會跟著.”

矮個子就走進中間這個洞口,這個洞有點窄,還沒走十米,前面越來越窄,矮個子把火把往裡一照,前面沒有路,矮個子拉住前面計程車兵連忙喊道:“大家停下來,前面沒有路了.”

高個子馬上罵道:“你這個死矮子,是不是昨晚到哪個娘們這裡騷了一晚,怎麼這麼晦氣,把我們往死路上帶.”

其他幾個士兵也起鬨。

矮個子回答道:“我不是問了你們走哪個洞口嗎?這怨不得我。

退回去,你去找一個洞口.”

高個子說道:“老子找得洞口肯定很準.”

大家跟著高個子又回到三岔口,高個子左右看了看,說道:“現在還有兩個洞口,我們分成兩組,我帶一組,矮子,你帶一組.”

高個子說完連忙拉著兩位士兵往左邊的這個洞裡鑽進去。

矮個子連忙罵道:“你這個瘦竹竿,人瘦鬼點子多,又佔我便宜.”

高個子也不吭聲,矮個子和另外一個人只好往右邊這個洞口鑽進去。

矮個子還沒走多遠,就聽到三聲清脆的槍聲,就聽見高個子和另外兩個人發出“啊!”

的聲音,矮個子和前面計程車兵嚇了一跳,他們對視一會兒,馬上往回跑。

張排長也聽到槍聲,槍聲過後,就見到矮個子和另外一位士兵慌忙爬出洞口,張排長拉著矮個子問道:“誰打的槍?發生了什麼事?”

矮個子回答道:“死了,都死了!”

“什麼?他們三人都死了嗎?”

張排長又問了一句。

“是的,都死了.”

矮個子嘆著氣回答。

“啊!”

張排長憤怒的叫喊。

張排長的喊聲把暈過去的楊德生驚醒。

楊德生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是誰?是光兒嗎?”

張排長聽到後,馬上對大家說道:“我差點忘了,床上還躺著一個.”

說完就揮了揮手,帶著大家朝房間裡走去。

張排長拎起楊德生的領子,瞪著眼問道:“誰是光兒?”

楊德生嘆了口氣,然後閉上眼睛。

張排長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再不說,老子就打死你.”

楊德生還是閉著眼睛。

張排長看到楊德生這個樣子,知道他不會說,氣急敗壞的張排長把楊德生往床上一丟,提起駁殼槍就是“砰砰”兩槍,楊德生髮出“啊”的一聲,鮮血從身體裡冒出來。

張排長又把房間裡的東西砸了一遍,然後帶著大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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