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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嫣站起身,讓皇后徹底慌了。
“陛下駕到!”話落,秦墨川快步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參見皇兄,皇兄萬福金安。”
秦墨川進來,首先看到的就是納蘭慕晴和秦墨嫣。
秦墨川走到上首坐下,“都坐,這麼熱鬧啊,是出什麼事兒了嗎?嫣兒,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呢?”
秦墨嫣筆直的跪在秦墨川面前,眼淚嘩嘩的往下掉,但是沒有說一句話。
“你先坐,這地板太涼了,銀秋。”秦墨川讓銀秋把她扶起來,奈何秦墨嫣怎麼也不肯起來。
秦墨川走過去,親自把自己的妹妹扶到了椅子上,又幫她擦了擦眼淚。
“皇后說吧。”秦墨川又走到了上首,冷冷的開口。
“陛下,是您賞給嫣兒的藍色菊花被人折了一朵,嫣兒過來,請臣妾做主。”
“皇后查出來了嗎?”秦墨川把玩著扳指。
“陛下,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輕拿輕放呢。”賢貴妃繼續說風涼話。
秦墨川看了皇后一眼,“看來皇后不知道這菊花多金貴。”
“是嫣兒沒有福氣,可以擁有這麼好的菊花,既然皇嫂嫌麻煩,那以後嫣兒少進宮就是了。”秦墨嫣雙膝跪地,向秦墨川和皇后磕了個頭,起來就跑出去了。
秦墨川一個眼色,李德安趕緊追了出去。
秦墨川坐在上首嘆了口氣,大殿內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良久,秦墨川才開口,“貴妃啊,你把這件事兒查清楚,朕去看看嫣兒。”
“是,陛下放心。”賢貴妃起來,微微欠了欠身。
在一邊的皇后久久沒有開口。
納蘭慕晴本來是在開開心心的看戲,沒想到剛回到凝霜殿,就被傳到了養心殿。
納蘭慕晴看著銀秋在殿外,就知道此時長公主在裡面。
“納蘭小主進去就行。”李德安隨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殿內,秦墨川在批奏摺,秦墨嫣坐在對面研磨。
“參見陛下,參見長公主殿下。”納蘭慕晴進去恭恭敬敬行禮。
“起來吧。”秦墨川停下筆,伸出手,拉著納蘭慕晴坐在自己旁邊。
“納蘭小主來了。”秦墨嫣微微點了點頭。
納蘭慕晴一邊給秦墨川按肩一邊問道,“長公主殿下沒事兒了吧。”
“沒事兒,一朵菊花而已。”秦墨嫣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為了一朵菊花,你可是把皇后得罪了,等過幾日母后回來,你怎麼交代啊?”秦墨川直接問道。
沒想到秦墨嫣直接垮了臉,“嫣兒沒有母后,只有母妃,嫣兒的母妃是父皇的玉妃,即使嫣兒已經有十五年沒有見過她。”
納蘭慕晴一愣,想起那日梅芝說的,“陛下的親生母親是玉太妃,長公主殿下是陛下的親妹妹,但是這件事兒,在宮裡是忌諱。”
她懂了,原來長公主恨太后、也恨皇后。
“朕知道,朕一定會查清母妃的死因。”秦墨川說完,也低下了頭。
“母妃?母妃如果還在,現在也是尊貴的太后了吧。”秦墨嫣口無遮攔,納蘭慕晴卻在裡面聽出了些什麼。
“陛下,禮部尚書求見。”李德安進來報。
“那臣妾就先回去了。”納蘭慕晴有眼力見的想告退。
“皇兄,嫣兒和納蘭小主投緣,想帶納蘭小主出宮轉轉。”
納蘭慕晴受寵若驚。
“去吧,別回來太晚,李德安,派幾個人跟著。”
納蘭慕晴不好拒絕,跟著前秦墨嫣直接出了宮,還是去了之前的那家瓦舍。
坐在單間裡,納蘭慕晴內心十分忐忑。
在鳳儀宮和皇后發生矛盾,在養心殿內說自己沒有母后只有母妃,這位長公主,確實也不簡單。
宮女銀春推開門進來,“殿下,現在可要傳菜?”
秦墨嫣看向了納蘭慕晴,納蘭慕晴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
菜上好,秦墨嫣吩咐了一句,“你們都出去候著,沒有本宮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長公主殿下今日帶臣妾出來,不只是吃頓飯這麼簡單吧?”納蘭慕晴吃了兩口飯,試探性的問道。
“納蘭小主聰明,本宮今日,是奉命辦事兒。”秦墨嫣放下手中的筷子,身體靠在椅子上,一本正經的樣子,讓納蘭慕晴害怕。
納蘭慕晴直接跪在了地上,“可是陛下有什麼吩咐?”
秦墨嫣嘆了口氣,但是並沒有讓她平身。“納蘭小主知道,納蘭公子的事情,皇兄為什麼會重新查嗎?”
“臣妾愚鈍。”
“是本宮把賢貴妃未燒盡的草稿交給了皇兄。”
納蘭慕晴抬頭,深深地看了秦墨嫣一眼。
秦墨嫣繼續問道,“魏婕妤的事情,納蘭小主認為,幕後主使是誰?”
“臣妾不敢猜。”納蘭慕晴又把頭底下。
“是皇后。”
“賢貴妃送給納蘭小主的珊瑚手串裡放了髒東西吧?”
“長公主殿下。”納蘭慕晴徹底慌了。
“納蘭小主剛出了鳳儀宮,這件事兒就傳到了皇兄耳中。”秦墨嫣輕笑了一下。
“臣妾不知做錯了什麼,請長公主殿下明示。”納蘭慕晴把頭伏在地上。
“納蘭小主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有時候,身在後宮中,不要被人利用了才好。”
納蘭慕晴有一些明白了,但是在她的眼中,皇后娘娘並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小主剛進宮,在宮裡無依無靠的,想尋找他人的幫助,這些本宮可以理解,但是小主可知道皇后的真實面貌?”秦墨嫣盡力讓自己平靜,但是言語裡還是帶著怒氣。
“沈家有多麼心狠手辣,本宮是見過的。”
“本宮的母妃走的蹊蹺,母妃走後,皇兄被記在太后的玉碟下,本宮成了沒孃的孩子,皇兄登基後,太后要本宮遠嫁和親,她給皇兄說的是,一個庶出的公主,沒有什麼不捨得的,能夠讓本宮去和親,是本宮的福氣,那時候她絲毫不在意,本宮已經是皇兄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秦墨嫣拿起帕子,輕輕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