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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幷州春耕結束。
劉準留三萬兵馬交由王凌守幷州。
自己親率七萬幷州軍,外加從匈奴借調的一萬騎兵,合計八萬兵馬,火速前往冀州。
大軍從樂平郡出,入冀州趙郡,最終抵達鉅鹿城與韓馥會合。
大軍入城安歇,韓馥便請劉準到郡府赴宴。
郡府宴會堂上,賓客滿座。
東道主韓馥手下文武齊聚。
文有閔純、耿武、田豐、沮授、審配等。
武有麴義、高覽、張郃等人。
劉準這邊,文有陳宮。
武有呂布、張遼、高順、張揚、郝昭、郭淮等。
除兩家外,還有奉命前來相助的軍都尉趙雲。
最讓劉準意外的是,劉備這個逼,帶著兩個鐵憨憨也來了。
劉準手握八萬大軍,趙雲領了三千幽州軍,兩路算是一家。
韓馥手握五萬兵馬,劉備領了兩千平原軍。
兩家半兵馬加在一起十三萬五,再加個零頭,基本可以對外宣稱有十五萬大軍了。
韓馥率先端起酒碗:“劉使君不遠千里到了冀州相助,真乃世間大義,這第一碗酒,一定要敬您!”
劉準當即搖頭:“韓公言重了,劉準不過一俗人,要真敬酒這第一碗酒當敬玄德兄!”
此言一出,眾人的目光紛紛望向了劉備。
劉備趕忙端著酒碗起身:“劉使君折煞我也!劉備不過一小小平原縣令,怎配這第一碗酒?”
劉準意味深長的道:
“韓公與我一同討伐黑山軍,公孫瓚沉默,袁紹也不願出兵!”
“玄德雖為平原縣令,手上只有兩千兵馬,卻願與我等共伐黑山軍!”
“玄德之雄心已然勝過公孫瓚、袁紹,實乃真英雄也!”
一時間,劉備端著酒碗的手都不免顫抖。
這時候,田豐開口道:“真可謂英雄相惜,二劉皆是漢室忠良啊!”
“元皓說得好!”劉準道:“我們一同敬玄德!”
“不敢,不敢!”劉備趕忙擺手:“我們三兄弟敬諸位,敬諸位!”
劉關張紛紛端起酒碗,向在場其他人一同敬酒。
“共飲!”劉準與在場眾人紛紛端起了酒碗與之共飲。
隨後,韓馥命手下田豐介紹冀州形勢。
作為北方第一大州,冀州下轄十三郡。
其中,渤海太守袁紹佔據周邊三郡之地。
黑山軍首領張燕掌控趙、中山、常山、三郡之地。
其餘七郡皆在冀州牧韓馥手中實際掌控。
黑山軍就是一群窮苦百姓在黑山扯旗造反。
一開始只是打家劫舍,小打小鬧。
後來發現朝廷根本奈何不了他們,於是雪球越滾越大。
就連昔日的黃巾軍殘部都加入黑山軍。
久而久之,黑山軍就做大做強了。
如今張燕自封平難將軍,號稱擁兵百萬。
實際上是一百多萬百姓拖家帶口跟他一起打家劫舍。
除去老弱婦孺,實際兵力應該在三十萬左右。
黑山軍的性質和土匪山賊沒有多大區別。
但張燕還是有原則的,中山郡、常山郡和趙郡他不搶不殺,專搶韓馥下轄的郡縣。
韓馥也和黑山軍打過幾仗。
打贏了,黑山軍就跑到山裡去。
打輸了,黑山軍就搶,拖家帶口的搶。
韓馥道:“黑山軍作戰沒有章法,打不過、完全打不過!”
“哈哈哈!”劉準笑了,目光不由得望向了韓馥身邊的文武。
麴義、高覽、張郃那都是河北名將。
田豐、沮授和審配也是一等一的謀士。
有這樣的文武配置,手握五萬兵馬,坐擁冀州七郡,還打不過黑山軍。
只能說明一件事,韓馥是真的廢啊!
他用實力詮釋什麼叫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韓馥道:“劉使君,您看這一仗該怎麼打啊?”
劉准將目光望向了田豐:“元皓先生久居冀州,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田豐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剛要開口,就被別駕閔純瞪了一眼。
田豐趕忙道:“劉使君謬讚,在下不過一小小從事,此事當詢問閔別駕和耿長史啊!”
閔純笑了,當即說道:“不瞞劉使君,沒有人比我更懂冀州!”
“是嗎?”劉準笑了。
“沒錯!”耿武點頭。
劉準便問道:“破黑山軍,二位有何高見?”
閔純道:“兵法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
劉準伸手示意:“繼續說!”
閔純道:“我大軍據守鉅鹿城,一面向黑山軍下戰書,一面派人勸降張燕!”
“簡直是放屁!”麴義大手一揮:“你當張燕是什麼善男信女呢?”
長史更為道:“麴將軍,你就這般和閔別駕說話嗎?”
別駕是一州二把手,地位高於將軍。
按理說,麴義一個武將,至少也要尊稱一聲閔先生或是閔別駕。
開口就是放屁,根本沒把閔純當回事。
可更讓所有人沒料到的是,麴義直接開口臭罵耿武。
“你一個小小的長史,也敢教訓我?你配嗎?”
耿武氣的老臉通紅,指著麴義對韓馥說道:“主公,這麴義太囂張了!”
韓馥趕忙道:“麴義不得無禮!”
“我說的話,就是道理!”麴義高聲咆哮,連主公韓馥的面子也不給。
身為主公的韓馥,卻並不生氣,反而開始和稀泥。
“麴義,這次打黑山軍以幷州軍為主,劉使君只是讓你們提意見,不是讓你們吵架的!”
麴義冷哼一聲:“若什麼都聽幷州軍的,主公不如把冀州讓給劉使君好了!”
韓馥被懟的臉都綠了,卻半句話說不出口。
“啪!”
張飛一巴掌拍在桌上,起身道:“狗東西,你還真是目中無人,今日你主公不教訓你,我替他教訓你!”
一聽這話,麴義指著劉備的鼻子就罵:
“大耳賊,你厚著臉皮帶兵到鉅鹿就算了。”
“真以為別人恭維你兩句自己就是英雄了?”
“我告訴你,這張桌上就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讓你的狗,給我把嘴閉上,不然我宰了他!”
劉備很淡定,臉色很難看,卻一言不發。
“狗東西,敢罵我大哥?今日饒不了你!”張飛急了,直接衝過去,出拳就要揍麴義。
“來啊!”麴義立刻擼胳膊捲袖子。
就在兩人出拳的同時,劉準忽然起身。
左手抓住了麴義的胳膊,右手抓住了張飛的胳膊。
“都是來討伐黑山軍的,你們可以不給劉備和韓馥的面子,連我的面子也不給嗎?”
麴義和張飛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發力。
可兩人卻同時發現,劉準的臂力驚人的強大。
任憑他們如何用力,卻也掙脫不得半分。
“哼!”張飛道:“我今日看在劉使君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見識!”
“我給劉使君面子!”麴義也說道。
見兩人順坡下驢,劉準這才鬆開雙手。
兩人各自坐回原位。
留劉準也算是看出來了。
宴席上,看似是張飛和麴義之爭。
實則是冀州內部的根本矛盾。
劉準一看就看出麴義腦後有反骨。
有能力但不把主公放在眼裡。
歷史上,這貨也是造了韓馥的反,把袁紹迎入冀州。
結果,後來還想造袁紹的反。
然後就被袁紹殺了。
同樣有反骨魏延,看到麴義,都要喊一聲大哥!
當然,若是和歷史上的三姓家奴相比,這兩位都是弟弟。
武將尚且如此自大。
文官就更拉稀了。
閔純和耿武屬於典型的腐儒,讀過書但也僅僅只是讀過書,做事只知道循規蹈矩。
都特麼這個時候了,還想勸降黑山軍,純屬缺心眼。
而有能力的,諸如田豐、沮授和審配,根本沒有說話的份。
韓馥識人不明,用人不精。
也不怪他的手下要迎外人入主冀州。
不過,冀州越亂,劉準越高興。
滅了黑山軍,便可順勢奪下整個冀州。
何樂而不為啊?
“公臺,你說說吧!”劉準點名陳宮。
“是,主公!”陳宮抱拳示意,緩緩站起身來。
“兵法雲: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討伐黑山軍,首要保證糧草供應問題!”
“糧草大多在鄴城,我扥卻皆在鉅鹿城!”
“急需一人排程糧草,坐守冀州以防他人竊取鄴城!”
這番話一出口,在場眾人一片唏噓。
劉準趕忙開口問韓馥:“韓公以為如何?”
“言之有理啊!”韓馥點點頭,隨即道:“我即刻返回鄴城,冀州兵馬皆交由劉使君排程!”
劉準聞言,趕忙擺手:“韓公,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你為助我冀州而來,我若對你還有疑心,豈非遭天下人恥笑?”韓馥搖頭苦笑。
身為冀州牧,他控制不了麴義,與其在這裡受氣,不如回鄴城享福去。
“這合適嗎?”劉準的目光環視在場眾人。
“我覺得非常合適!”劉備當即站起身來:“武德兄在前方全力剿滅黑山軍便是,韓公在後方為您穩住大局,唯有如此才能攻成啊!”
“對對對!”韓馥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劉準重重點頭示意。
這劉備倒真是識時務啊!
第一杯酒沒有白敬他,關鍵時刻有事真替自己出頭啊!
“就這麼說定了!”韓馥端起酒碗,詢問麴義道:“麴將軍,你沒意見吧?”
“我……沒意見!”麴義不情不願的搖了搖腦袋。
“好!”韓馥道:“我同劉使君與諸位共飲,祝我們早破黑山軍!”
“共飲!”眾人紛紛端起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