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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地府索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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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跨過院子中間的圓形拱門,進到後院,院子裡奇花異草我也無心觀賞,看到西門慶進到前面的二層樓,我也毫不遲疑地跟了進去,上了樓, 西門慶來到了繡花大床前,我看見西門春雪躺在床上,面貌蒼白,眼睛閉著,就像睡著了似的,西門慶跑到床前呼喊著西門春雪的名字,西門春雪毫無半點反應,西門慶問旁邊站立的丫鬟怎麼回事,丫鬟說:“小姐早上滴水未進,我們怎麼勸她都不聽,到了中午,我們再過來的時候,小姐就沒有反應了。”西門慶嘆了口氣,對丫鬟說:“趕緊去叫郎中過來。”丫鬟回答已經去叫了,應該在路上了。正說著,縣裡的名醫錢乙從外面急急忙忙走進來,看到了床上躺著的西門春雪,也沒和西門慶打招呼,來到床邊,急忙放下藥箱,用左手按住西門春雪的脈搏,稍停一會,臉色很是難看,轉身對西門慶說:“小姐已經不行了,準備後事吧。”說著,起身,拿起藥箱就往外走。西門慶聽到這個訊息如同霹靂一般,看到錢乙走到了門前,急忙走上前用手抓住了郎中的胳膊說:“您是這的神醫,再給我妹妹看看吧。”

錢乙搖搖頭,嘆口氣說:“魂魄都已經讓小鬼牽走了,你讓我如何救她呀。”我一直站在床邊就像看戲似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事情,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心想:這個女人看來與我無緣啊,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陣陣悲涼之感。

錢乙挎著藥箱離開了房間。西門慶呆呆地站立在門前,突然間回過身跑回了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西門春雪臉上露出無盡的悲傷之情,聞訊而來的西門慶的三妻四妾也都從後院跑進來,圍在床邊,不住的唉聲嘆氣。

西門慶站起來對站在一旁的管家房二說:“去準備辦理喪事吧。”房二點點頭,嘆口氣,眼睛裡留著淚轉身向外走去。

我走到床前看著西門春雪,上前用手握住她的腕子,果然沒有了一絲脈搏,也跟著嘆口氣,就在我嘆氣的同時,忽然看到西門春雪撥出了一口氣,然後“哎”了一聲,嚇得我全身一激靈,心想:是不是傳說中的詐屍啊。下意識地向後倒退了一步,由於我距離西門春雪最近,只有聽到了她的嘆息聲,我再試圖去摸她的腕子的時候,西門慶走過來撥開了我的手氣憤地說:“你在幹嘛?”我正想說出我聽到了她的嘆息聲,發現西門慶以為我在吃西門春雪的豆腐,可是這女人都死了,我吃什麼豆腐啊。我看到他眼睛裡憤怒的眼神,心想:還是別招惹他了,他現在有可能會變得完全失去控制。

我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房子,在外面看著大家搭建靈棚辦理喪事。

在後來的幾天裡,縣裡的名人和西門慶的親朋狗友前來弔孝,整天裡絡繹不絕,就連高二也前來弔孝,西門慶看著高二眼睛裡冒出了無盡的怒火,要不是高二戲耍了西門春雪,也許她就不會死了。

喪事到了第二天晚上,按照到地的習俗,明天早上就要下葬了,我表情淡定,直覺告訴我那個躺在棺材裡的女人沒有死,因為我摸到了她的脈搏,只是我不想過於魯莽,這樣場合去做出的不合時宜的舉動,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所以我在等待著,等待著事情的發展,等待出現什麼樣的奇蹟。

此時西門慶早已疲憊不堪地躺在那把太師椅上打著瞌睡,就像我進來見到他的樣子,現在想起,那天也許西門慶真是睡著了。

我繞過擺滿香案和供果之類的祭祀用品香案,走到了棺材跟前,

我側耳細聽,聽到棺材裡有微弱的敲擊聲,很微弱很微弱,心想,果不其然,西門春雪還沒有死,或者……我心中頗有些興奮,又有些擔心,興奮的是她還活著,我要是將她救活,而且又是在她人生低谷期,或許她一橫心就嫁給我了;擔心的是救活她,最後的結果不了了之,人家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想了想,回頭看了看萎縮在太師椅上打著瞌睡的西門慶,我轉身走下了靈臺,到了西門慶的面前,拍了拍西門慶的頭,西門慶被我一拍驚得一激靈,騰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問我:“怎麼回事?”他這麼一喊,旁邊的人們也都驚醒了,站起身來圍攏過來,我見大家都醒了,對西門慶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中我來到了閻羅殿,閻羅殿上坐著閻王,閻王看見我就問我,來這裡幹嘛,我就說我是來找西門春雪的,閻王說,西門春雪的壽命已到,現在已歸陰曹地府管了。我對閻王說,你看看我的壽命多少?閻王讓人看看我的壽命,說我可以活到九十九歲。我對閻王說,我可以把我的壽命給西門春雪三十年,你讓她回到陽間吧。閻王聽後吃驚地問,她是你的什麼人啊,你居然用自己的壽命給別人。我對閻王說,這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是前世歷經百年才修成的緣,我不想斷了。閻王讓判官查查我們前世是否真的修成了緣,判官說,我們這裡根本查不到陽間的姻緣啊,只有到月老那裡才能查到啊。閻王一聽,說你空口白說,沒有任何證據,我怎麼信你,就要攆我走,我對閻王說,你管的是陰間的人,我說陽間的人,你如何管的了我啊,我就是不走,賴在你這裡了,一旦玉帝知道你扣押陽間的人,越權行事肯定會怪罪你啊。你還不如答應了我,我也不為難你。閻王看我這樣難纏,想了想,讓判官過來,在他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判官點頭稱是。閻王對我說,你跟著判官去吧,壽命是你自己縮短的,不要再找我。我答應。判官帶著我到了一個他的衙門裡,拿過一摞子花名冊,找到我的名字,我一看,我的壽命果然是九十九歲,判官對我說,你可想好了,給西門春雪三十年的壽命,我點頭稱是,於是判官在花名冊上一勾,我的壽命改成了六十九歲,又將西門春雪的花名冊拿過來添了三十歲。就這樣我謝過了閻王和判官,一睜眼便醒了。”

西門慶聽了我的話半信半疑,看了看遠處的棺材,想了想說:“現在活了嗎?”我對西門慶說:“判官在我走之前,對我說西門春雪還陽之後,一個月之內,必須與我成親,否則,判官還會將西門春雪的魂魄收回到陰間。”西門慶一聽這話,稍稍一皺眉頭,說:“你已有妻室了,怎麼還要娶西門春雪呢。”我說:“你既然有了老婆,為何還有三妻四妾呢。”

西門慶說:“我有錢啊,能養得起啊,你能養得起嗎?”

我一聽氣憤地說:“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告辭了。”說完,我轉身就向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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