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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心頭一驚,思忖良久才搖了搖頭說道:
“我想不出!”
“如果真有這樣的武器,那殺人簡直如同割草。”
法衍又問道:
“若是這武器還如同弓弩一樣,能夠大量生產呢?”
趙王聞言恍然大悟道。
“那一統天下,滅金遼蒙元,輕而易舉!”
法衍又問:
“那削藩呢?”
趙王冷汗直流。
“猶如探囊取物,信手拈來!”
法衍點了點頭,雙手合十道:
“貧僧的意思,就是如此,此番上京,萬萬不可和新皇起衝突,甚至要有意示好,以趙王鎮守北疆的功勞,想來新皇就算執意削藩,也不會對趙王您趕盡殺絕!”
趙王深吸了一口氣,衝著法衍深深鞠了一躬說道:
“多謝法衍大師提醒,救了本王一命!”
法衍聞言當即笑了笑,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
“趙王能夠做到貧僧交待之事的話,這次上京,恐怕就有樂子看了,畢竟其他藩王之中,能夠看出新皇胸中猛虎之人,少之又少!”
趙王聞言愣了一下,隨機哈哈大笑道:
“法衍大師,您不慈悲了!”
法衍雙手合十,笑道:
“貧僧,只好樂子,向來不怎麼慈悲。”
……
“大寧諸多藩王之中,實力最強的,當屬趙王。”
秦元正看著頭戴孝布的葉辰,沉聲說道:
“趙王鎮守北疆二十餘年,和蒙元數次交手,未曾落入下風,甚至屢次有機會進攻幽雲十六州。”
“他麾下鎮北軍軍紀嚴明,實力彪悍。”
“而且傳聞他還有一個為他出謀劃策的奇才。”
“總之,不應該和他為敵。”
葉辰跪在靈位前,拿出香點燃,插在香爐上,語氣平淡地說道:
“是否為敵,要看他認不認我這個新皇,也要看他能不能接受削藩。”
“如果接受新皇,同意削藩,那我不介意在他現有的實力基礎上,再給他一些更大的好處。”
秦元正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除了趙王之外,便是西川王葉欽。”
葉辰聞言微微一笑道:
“我二哥嘛,我記得他!”
秦元正點了點頭說道:
“西川王鎮守藏邊,實力雖然不及趙王,卻和吐蕃國向來關係不錯。”
葉辰點了點頭。
“吐蕃人政教合一,凝聚力甚至不弱於大寧,我那位二哥能和吐蕃交好,說不定做了什麼暗中的交易。”
秦元正接著說道:
“之後就是北涼王,葉康。”
聽到葉康這個名字,葉辰的眼神明顯露出一絲狠辣。
葉康是寧皇四子,五年前才去北涼就藩。
而在他離開京都之前,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找葉辰的前身打架。
而對葉辰來說,則是單純的捱打!
“北涼王鎮守西北邊境,雖然未曾立功,這幾年卻也沒有什麼大過。”
葉辰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來了京都就不一定了。”
以他對自己的輕視,得知自己即位新皇,甚至要削藩,這位四哥,恐怕要爆炸了!
“最後便是安南王李天宗,他是安南國王族後裔,太祖皇帝拿下安南國之後,封李氏後裔安南王,世襲罔替。”
“他雖然是幾個藩王裡實力最弱小的,卻是幾個藩王中,最不容輕視的,因為他代表的是安南遺民的意志。”
“如今的安南人和大寧人早已同吃同住,可安南人畢竟是異族,一旦削藩失敗,有可能導致安南人魚死網破,對居住在安南的大寧人萬分不利。”
葉辰微微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安南樹多地少,且多山林,說實話,我對安南並沒有什麼好感,甚至削不削藩都無所謂,但是總不能厚此薄彼吧,既然要削,那就不能只削某一個。”
秦元正點了點頭。
“其他的倒沒什麼了,其餘幾位小王爺的屬地不過一座城池,無論是否削藩,對他們的影響都不算大。”
葉辰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恰好此時皇后走了過來,秦元正和皇后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開。
靈堂裡,此時就只剩下葉辰和皇后兩人。
皇后拿出香點上,跪坐在靈位前,轉頭看了葉辰一眼,眼神裡透漏出一抹說不上來的神色,似乎是忌憚,又似乎是關心,隨後沉聲說道:
“你準備削藩?”
葉辰目光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火盆,聽到皇后的話,頭也不抬地說出一個字。
“是。”
皇后眉頭微皺,沉聲道:
“你知道削藩意味著什麼嗎?他們不會善罷甘休,那麼多藩王加在一起,憑藉大寧現有的兵力,根本無法抵擋。”
“如果你真的要學削藩,那也要等到真正登基之後,坐穩了皇位,暗中籌備兵力,之後再著手削藩,這樣才……”
皇后說著,不經意地抬起頭,就見葉辰不知什麼時候抬起了頭,嘴角帶著一絲邪魅的笑意,眼神裡也帶著些許玩味。
這表情瞬間讓皇后心頭悚然,想說的話也直接卡在嗓子裡,一個字也沒法再說出來。
“母后今年有二十六七了吧?”
皇后心頭一沉,皺著眉頭說道:
“本宮在跟你說正事!你……”
“朕說得也是正事,”
葉辰打斷她的話,淡淡笑道:
“二十六七,不過芳菲正茂的年華,就這樣做了太后,母后您不覺得可惜嗎?不如,你接著做皇后?朕的皇后?”
皇后聞言頓時面帶嗔怒,惱羞成怒地站起身看了一眼門外,見沒有人注意到,當即壓低了身子喝道:
“你父皇屍骨未寒,你居然羞辱後母!簡直大逆不道,你……”
然而,葉辰對皇后的憤怒直接從耳不聞,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看著皇后。
皇后罵了幾句,更覺得自己像是在他面前賣力表演的舞女一般,越發覺得羞恥。
“本宮走了!”
皇后銀牙緊咬,轉頭就要走。
就在這時,只聽葉辰突然說道:
“削藩之事勢在必行,如果奪權成功的是母后您的話,您也會想辦法削藩吧?”
皇后站住腳步,眉頭微皺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開個玩笑而已,”
葉辰笑了笑,隨後神色逐漸嚴肅。
“大寧幅員遼闊,東西南北四方縱橫萬里,說句地大物博並不誇張,然而這樣大的土地,卻還有百姓吃不起飯,還要被金遼蒙元這種番邦小國屢屢犯邊,原因,就是因為門閥和藩王。”
“沒有門閥和豪紳,土地歸還百姓,就不會有人吃不飽穿不暖,就不會有人得不到應有的教育。”
“沒有藩王,權力歸還朝廷,就能聚攏戰力,了結外邦異族侵犯。”
“中央集權,是推動社會快速發展的重要程序。”
“朕若是沒能當皇帝,那自然什麼都不必管。”
“可既然現在當上了皇帝,就要讓百姓安居樂業,讓天下一片乾坤朗朗,讓這世間玉宇澄清!”
“而第一步,就是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