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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百夫長老周的道歉,劉琰並沒有選擇咄咄逼人。
“無妨,在下年少輕狂,剛才情緒激動,言語之間多有得罪之處,希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就好。”說罷,劉琰雙手抱拳,朝著絡腮鬍漢子那一夥人和四周圍觀計程車兵們示意了一下,表明自己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老周沒有想到劉琰竟然是這個反應,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敬佩:此人能放能收,有一身本事卻謙遜得體,實乃人中豪傑!就是嘴巴有點毒,說起人來可是厲害的緊。
“小兄弟,剛才我也是錯聽小人之言,實在是慚愧。既然你已經在軍中,那今後大家就都是兄弟同袍,還望以後戰場上相互有個照應才是。”說完,老周再次抱了抱拳,並且回頭向著身後其中一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隨即就獨自離開了。
劉琰順著老周的目光掃了一眼,發現他瞪的是一個留著山羊鬍的中年人,此人三角眼,八字眉,鷹鉤鼻,目光躲閃,不敢看向劉琰。
“嘖嘖,小東西還長得挺別緻。”劉琰笑了笑,沒有在意,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只要自己適當的展現一些本事,那些個跳樑小醜們自然不敢造次。
回到了自己的小帳篷,劉琰再次躺在了舒適柔軟的地鋪上享受著什麼都不用練的悠閒。
軍中非戰時一天只有兩頓飯,能維持個基本的訓練就行。
但是劉琰這段時間習慣了一天三頓,這一覺睡到了晚上還真是肚子咕咕叫。
“得找個地方搞點吃的啊,不然這餓著還挺難受的。”劉琰摸著自己的肚子開始自言自語。
出了帳篷,劉琰跟之前見過的守衛老李打了個招呼就出了營地。
“老李說這南邊十里外的山林中時常有野獸出沒,還有野豬野雞野兔等野物,也不知是真是假。”劉琰這會兒正提著個燈籠往城南邊的山林快速趕去。
以他現在的腳力,再加上運起真氣急趕之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劉琰就已經來到了城南邊的山林外。
“嘖嘖嘖,這荒山野外黑不溜秋的,要不是我這種藝高膽大的人,換了別人還真不一定敢來。”劉琰站在林子外,他靜靜的凝神聽著裡面的動靜。
夜晚的樹林,著眼望去便是深邃的黑暗,猶如一隻等待著噬人的野獸,樹木上那張牙舞爪的枝幹更是為這個林子憑空多了一抹陰森的寒意。
“嗯,隱約能感覺到一些動靜,應該是有小動物的,那就進去看看吧。”
劉琰放下了燈籠,找了棵高一些的樹掛在了樹枝上當個路標,隨後就進入了林子。
進了林子,劉琰漫步在一片蟲鳴之中。
時不時的,還有幾聲未知生物的嚎叫。
他體內真氣流轉,將自身的各項感知都開到了最大。
夜晚的山林就好像一個全新的世界,它無時不刻的在上演著精彩的戲碼;
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殺戮劇;
一場場動人心絃的演奏會;
一對對露水情緣的求偶者;
這是生與死的較量;
亦是存與亡的交織。
“哼唧!”
劉琰走了一會兒,終於聽見了一種他非常想聽見的聲音——野豬叫。
“哇,終於找到獵物了。”他想象著野豬的味道都直流口水。
野豬的肉很好吃,因為它的肉質偏瘦,只有薄薄的一層脂肪,所以吃起來香而不膩。
野豬的活動量很大,力氣也很大,所以肉質筋道非常有口感,嚼起來直彈牙,但不至於嚼不爛。
無論是燒烤還是切片爆炒,都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
劉琰循著野豬的聲音,一路跟著,還不敢跑太快,生怕驚動了野豬,導致到嘴的美味吃不上。
他差不多跟了一盞茶的功夫,才等到了野豬停留在一處小水坑旁喝水。
“小豬豬乖乖,快快到我的碗裡來~”劉琰此時在心裡已經開始想著等等用什麼方法吃了。
慢慢的,悄無聲息的靠近這頭野豬。
“喲,還不小啊,看著得有百來斤重啊!”劉琰輕輕撥開擋在身前的灌木,看到野豬的體型之後眼前一亮。
百多斤的野豬,去掉不能吃的,怎麼說也有個七十斤左右的肉,這下子能好好吃幾天咯。
想到這,劉琰的心中一陣歡呼雀躍。
他從腰間摸出一枚飛鏢,手腕一抖便向著野豬爆射而去,同時心中默唸:“武技-滿天花雨!”
只見飛鏢在臨近野豬的豬頭時,猛然爆發出無數白色勁氣,一瞬間就將野豬的一顆碩大的豬頭射成了馬蜂窩,這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野豬渾身抽搐了幾下,隨即僵直的倒地。
“哈哈哈,真是太棒啦!”
劉琰開心的拖著這頭死豬來到了林子外,中間還順手撿了一些柴。
回想了一下飛炎腳的真氣執行方法,劉琰在試了幾次以後,成功的徒手搓出了小火苗。
點燃了木柴,劉琰突然想到,這裡一沒水,二沒鍋,這怎麼辦啊。
“唉,扛回去再說吧。”他想了一會,只能無奈的扛起野豬返回了軍營。
“哎!對了,我可以把東西從廚房拿一些出來,然後在城外吃啊,這樣不就沒啥事了嘛~”
劉琰把野豬一直扛到城外不遠的一處小河旁,找了一棵樹,把野豬掛在樹枝上,隨即就回了軍營。
從軍營的伙伕那裡,花了五十枚大錢才把一套鍋具給帶了出來,並且還討要到了一點蔥薑蒜食鹽等調味品。
點燃木柴,起鍋燒水!
劉琰為了能早點吃上豬肉,甚至不惜動用了“武技-掠影!”來快速分割豬肉。
待得在河裡洗淨了豬肉,劉琰拿過來一大塊豬肋排,抽出短劍“唰唰~”幾下就把它切塊扔到了鍋裡,再放入切好的蔥姜,此時靜靜的等候即可。
野豬的騷味比較重,必須洗乾淨後再焯水,否則吃不成。
趁著這個等待的時間,劉琰單手掐訣,心中默唸:“靈念如絲,相連千里,咫尺天涯,等閒視之。”
只是幾息的功夫,劉琰就在腦海中找到了兩個小光點,一個非常近,一個比較遠,幾乎到了傳訊術距離的邊緣。
“近的應該就是張仁了,遠的難道是寧兒?那可就太好了,等下有空試試看聯絡寧兒。”劉琰發覺在這裡好像能聯絡到張寧,頓時感覺有些驚喜。
今晚先把張仁老弟叫過來吧:“張仁,我是劉琰,我在城外南邊不遠的小河旁,我打到了一頭大野豬,你趕快帶著好酒和上好的豆豉來找我一起吃,讓你見識一下哥的手藝。”
這邊,張仁正在家中無聊的一邊看書一邊打瞌睡,突然他的手指開始抖動,他從裡面讀出資訊後,瞬間就沒了睡意:“好,劉哥你等著我,我馬上來。”
回覆了劉琰以後,張仁顧不得換衣服,拿起房間裡桌上的兩大壺酒,穿著睡袍就往廚房跑。
拿了豆豉之後,張仁就急急忙忙的騎上馬往城外趕去。
豆豉在漢代可是平時吃飯時不可或缺的調料,它讓一些本來難以下嚥的飯菜多了一些特別的風味。
“篤~篤~篤~篤”
劉琰正在給豬排撇浮沫呢,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這小子來的正是時候,已經基本去了腥味,可以開始燒烤了。”
說罷,撈出豬排,又加入一堆豬下水繼續煮,豬心,豬肺,豬大腸等等。
將豬排在削好的樹枝上串好,撒上鹽,然後插在火堆旁開始慢慢烤。
“嗯,老遠就聞到煮肉的味道了,來劉哥,咱們先喝兩杯,酒管夠!”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劉琰回過頭來,發現張仁已經拴好了馬,拎著兩大壺酒興沖沖的往這裡走了過來,酒壺目測能裝兩斤。
“劉哥好雅興啊,這大晚上的去打一頭野豬來吃。”張仁一邊說著,遞給了劉琰一個木杯子,“劉哥,你看這杯子,可不要小看它,製作這杯子的木材天生就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味兒,用來盛酒更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張仁一邊介紹著杯子,一邊給劉琰倒了一杯清澈的米酒。
“好酒!”劉琰看著杯中的清酒,細細的聞著它散發出的甘冽酒香,不由發出讚歎。
“那是當然,給咱們劉哥喝的必須要好酒啊~”張仁的嘴巴還算比較甜。
“哈哈哈,行了,你小子少拍馬屁。來,咱們兄弟喝一杯。”劉琰好笑的搖搖頭,朝張仁舉起杯子。
“來,劉哥,我敬你一杯!”張仁也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爽!這就叫‘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劉哥,好詩啊,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才情!”
“哈哈哈,這不是我寫的,我可沒這本事,是我家鄉的一位才子寫的。”
“原來如此,劉哥,你可記得全篇?”
“那是自然,我誦給你聽: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兄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這,這是怎樣的大才方能作出如此美妙絕倫的詩篇?豪情萬丈,又瀟灑無比。
此種氣度簡直非人間之人所能有,就算天上謫仙下凡也不過如此吧?
好!好!好!就憑這首詩,你我當痛飲至天明!”
“理當如此!”
。。。。。。
兩人推杯換盞之間,還沒吃上烤肉,但一壺酒已經去了半壺。
“哈哈哈,烤肉好了,快把你的豆豉拿出來,咱們邊吃邊喝。”
“好嘞,來劉哥,我幫你抹上。”
兩人將烤肉抹上豆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痛快!
“來,賢弟,你嚐嚐這豬肺,還有豬腦,別看它噁心,但是味道一絕啊。”
“呃,好吧,既然劉哥說好吃那我就信。”
“怎樣?”
“嗯!豬腦爽滑鮮嫩,比我吃過最嫩的豆腐還嫩,豬肺吃起來香脆可口,竟然意外的好吃。”
“來,再嚐嚐這豬大腸和豬心。”
“嘿嘿,好嘞~”
。。。。。。
明月當空,漫天星爍。
兩人一直吃到接近“扶樹走”的地步才停下。
“哈哈哈,今晚真是太痛快了,劉哥,下次有這種好事一定要再叫上我,喝酒吃肉,品詩唱曲兒,何其快哉!”
“放心啦,仁弟,有好吃的好玩兒的怎能缺了你。”
。。。。。。
告別張仁,劉琰回營地之時已是將近晚上十二點。
用涼水洗了一把臉,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小帳篷中,把沒吃完的野豬肉用油紙包上,再用精神力與真氣模仿了一下冰霜戰甲的原理,成功的在油紙包外面凝結了一層冰。
坐在地鋪上,劉琰在腦海中用精神力檢視了一下那個代表張寧的小光點,準備嘗試一下聯絡張寧。
“靈念如絲,相連千里,咫尺天涯,等閒視之。”
劉琰等了一會兒,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左手手指開始以一種特殊的頻率抖動了起來。
“劉琰?是你嗎?(⊙o⊙)”
“是我啊,寧兒~ヾ(≧▽≦*)”
“咦!為啥你的傳訊術能傳這麼遠?(#°Д°)我爹爹親自用,範圍也不過就五十里遠。”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莫名其妙的用精神力探查到了你的存在,所以就試著聯絡你了呢。”
“哎?那真是好奇怪啊~ㄟ( ▔, ▔ )ㄏ”
“哈哈哈,咱們先不聊這個。”
“那聊什麼呀,琰哥~╰( ̄ω ̄o)”
“我想你啦,寧兒~(*^_^*)”
“嘻嘻,這才沒兩天呢,就想我啦?^o^”
“當然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哈哈哈,就你嘴甜~(*^_^*)”
“嘿嘿~(●'◡'●)”
“琰哥,其實,我也有些想你了呢。(●ˇ∀ˇ●)”
“嘿嘿嘿,我就知道,我家寧兒小姐怎麼會不想我呢~( ̄︶ ̄)↗ ”
。。。。。。
兩人一直膩歪了一個多時辰,直到精神力不夠用了才戀戀不捨的解除了傳訊術。
可憐一代仙法竟然成了他們撒狗糧的工具。。。
和張寧聊完了天,劉琰就開始了每日的照常打坐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