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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張繡府上。
一身披軟甲,面帶慍怒的武將,與滿臉陰沉的謀士對坐。
這二人,正是張繡與賈詡。
“先生,此計當真可成?”
張繡血紅著眼,看向賈詡道。
“不說十成把握,但也有九成。”
“這十日以來,曹操大軍已完全放鬆警惕。”
“若將軍想報仇,只有此法可行。”
“那曹操縱使想集結大軍反擊,也是回天乏術。”
賈詡眯起眼睛,眼神之中充斥著陰鷙。
“砰!”
張繡一拳打在桌子上,引得桌上杯碗叮噹作響:
“好!”
“那曹賊視我為無物。”
“竟敢染指我嬸嬸,簡直就是完全不把我當人待!”
“今夜,便是曹賊死期!”
得知鄒氏被曹軍強行擄走後。
張繡便怒火滔天,心中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眼下賈詡給出此計,簡直天衣無縫!
他現在一心只想復仇,別無所願!
“此戰斬殺曹賊,敵軍無首,定潰不成軍。”
“而後緊閉城門,曹軍必潰。”
“將軍只需小心,莫要在宴會露出馬腳便是。”
賈詡則是不緩不慢地囑咐道。
張繡重重點頭,緩緩起身道:
“先生放心。”
“為報此仇,我定當要和曹賊,好好飲上一夜酒!”
……
深夜,張繡府上。
大擺宴會。
此番宴會,比起之前規模更甚。
乃至整個城中的曹軍將士近乎全都前來參加。
主宴上,曹操坐在高位。
張繡、賈詡等人則分坐兩側。
剛上來,便開始痛飲,曹操則是留了個心眼。
反正在主位,他偷偷將酒沿著鬍鬚倒掉,無人知曉。
這讓張繡頓時放寬了心。
顯然,曹操沒有半點防備!
酒過三巡後,張繡端起酒杯,激動地道:
“司空!”
“這十餘日來,我軍將士已全部歸攏!”
“眼下,司空如此信任末將,末將斷然不敢不從!”
“這是宛城軍符,特藉此宴會送予司空!”
“望司空,善待宛城將士!”
看著張繡一臉誠懇,曹操卻是內心嗤笑一聲。
若不是昂兒提前告知,恐怕他還真就信了。
“好,好!”
心裡想著,但曹操臉上卻掛著笑容,佯裝醉地有些搖晃道:
“張將軍果然忠心耿耿!”
“如此甚好,甚好!”
“放心,今日之後,你還是宛城侯!”
“本司空答應你,定善待宛城百姓!”
說完,曹操抬起酒杯,全都餵給了厚土。
張繡眼見曹操有了醉意,滿面欣喜:
“多謝司空!”
與此同時,典韋處。
曹操等人身居主宴,典韋則是與武將一同暢飲。
只不過,今天的典韋格外不同。
若是平常,他見到酒才不管三七二十一。
直接悶著頭開懷暢飲,一直喝到酩酊大醉。
然而在曹昂囑咐過後,他每次喝酒都是觀察四周,偷偷躲酒。
看上去喝了不少,但實際上基本沒入肚。
心裡雖然覺得可惜,但為了大計,他也只能忍下了。
這也就是典韋,平常看起來五大三粗毫無心機,所以才沒有被人察覺。
眼看著典韋連喝三壇酒,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一高大精壯的武將大步走了過來,笑著道:
“典將軍,今日飲的如何?”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繡手下奇人猛將——胡車兒!
典韋佯醉道:
“這酒……著實……不錯!”
“好酒,好酒啊!”
說完,典韋便佯裝要倒。
胡車兒見狀眼前一亮,急忙伸手攙扶:
“典將軍,你喝醉了。”
“來人,帶典將軍前去休息!”
典韋一聲不吭,看上去如同進入了嬰兒般的睡眠。
由於典韋身高體壯,足足六七個士卒才堪堪攙扶起典韋。
看著典韋醉成一灘爛泥的樣子,胡車兒不由得眯起眼睛,收回了笑容。
隨後,他大步走到賬外。
看著立於兵器架上,那兩個加起來足足八十斤的雙戟。
胡車兒搖頭冷笑道:
“可惜啊,可惜。”
“這典韋也是一代猛將,只是跟錯了主人。”
“今夜,便與你家那賊子主公,一同去吧!”
說完,他便一用力,抄起兩把雙戟,大步離開。
整個宴會看上去平靜如水,實則暗流湧動。
曹操見時機已到,佯裝睡去。
張繡大喜:
“來人,將司空送回府上!”
……
曹操府上。
昏暗的房間,窗戶透過來些許月光。
陰冷的月光照射在鄒氏身上。
她的眼中,滿是空洞。
今晚留在此處,會發生什麼,她心裡太清楚了。
身為一個女人,她什麼都做不到。
只能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罷了。
“惜我命苦,臨了竟要被曹賊所辱……”
鄒氏輕嘆一聲,滿面愁容。
身為女兒家,在亂世之中。
她何嘗不像是他人一樣,願得一英雄作為如意郎君。
然而,這些不過都是些無妄的幻想罷了。
“吱嘎!”
正在鄒氏感傷之際,門赫然開啟。
引得她心中一顫,顫顫巍巍將目光移向門口。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
站在門口的身影,七尺有餘,器宇軒昂。
怎麼看都不像是人到中年的曹操。
“你……你是誰?”
她心頭一顫,不由得挪動身子,渾身一緊。
“早上剛見過面,夫人莫非不認識我了?”
黑影不是別人,正是曹昂。
一邊說著,曹昂一邊走向鄒氏。
透著月光,曹昂那英氣逼人的目光
曹操長相一般,但曹昂的生母劉氏是遠近聞名的美人。
所以曹昂面色俊朗,器宇不凡,除了繼承魏武遺風,基本哪裡都不像曹操。
“怎的是大公子你?”
“莫非此事,還要你父子二人一同嗎?”
鄒氏臉色變得蒼白,聲音都帶有些許顫抖。
“?”
曹昂眉毛一挑:
“夫人,想法挺開放啊。”
鄒氏一陣羞惱:
“公子莫要羞辱妾身了。”
“若非如此,你貿然前來,難道不怕司空怪罪?”
曹昂則是不慌不忙,找來凳子坐在鄒氏面前:
“父親不會來了,他已將你許於我。”
“而且,不是我們先見面的嗎?”
曹昂本就年輕俊朗,與鄒氏年齡相仿。
和預想的曹操比起來,鄒氏的確要更接受一些。
她紅著臉,默不作聲。
曹昂則是一挑眉毛,開口道:
“夫人如此失望。”
“莫非是鐵了心想要做我小娘,而非我的夫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