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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老王頭他們和開封府的人都來了，沈亦菲開始了驗屍老王頭記錄。
由於天氣太冷，屍體一直沒有腐爛，所以儲存的還算完整。
“死者脖子上有一道勒痕，和脖子被掐的痕跡，掐痕是致命傷，勒痕是時候被吊在衣櫃裡留下的，死者舌未及齒，排除上吊自殺可能。”
身體有多處傷痕，死前被虐待過，沒有被性侵的痕跡。
林蕭開始在屋內尋找證據，可是這裡明顯被清理過，沒找到關於兇手的任何證據。應該是兇手殺人後，把屋內的痕跡全都清理了。
林蕭問沈亦菲：“你問了房東死者的資訊了嗎？”
“問了，死者叫白潔，是山東菏澤那邊的人，在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能不能確定她和潘小青的死是同一人所為?”
“有共同點，但是不能完全確認，還要繼續排查。得問問鄰居半個月前有沒有看到白潔最後一次領什麼人回來過。”
林蕭點點頭，吩咐孫吉祥：“去問一下鄰居，白潔最後一次出現有沒有領什麼人回來過。”
孫吉祥帶人出去了，很快又回來了，一無所獲，鄰居都說白潔每次都帶不同的男人回來，有時候一天還帶好幾個男人回來，誰關心她呀。
林蕭只好命人把屍體帶回開封府。
潘小青的死和白潔的死貌似同一人所為，是不是連環殺人案，還有沒有別的受害者，這和雪人碎屍案又有什麼聯絡?
雪人碎屍案的手法和這兩人的死完全不一樣，應該排除同一人所為，不過到現在死者的時候身份都沒確定，這讓人很惱火。
明天繼續排查，擴大搜尋範圍。
第二天早上，林蕭沒有去查案，他開了早會，安排沈亦菲去開封府把三具屍體再檢查一遍，然後讓二處的人去繼續排查，他今日有事。
老師範仲淹來了，范仲淹已經接到調令到應天府任知府，不過還要來吏部辦手續，順便見見京中好友。
中午安排在樊樓請客。林蕭是他最得意的學生，自然要拉過去給旁人炫耀一番。
林蕭也想和他聊聊應天府的重建和土豆的培育推廣。
林蕭早早來到樊樓，范仲淹已經在樊樓包間裡等著。
林蕭執弟子禮，范仲淹親熱地拉林蕭坐下，兩人寒暄了一陣，聊起了應天府的事情。
應天府被白蓮教洗劫一空，府庫也空了，糧庫也燒了，留下個爛攤子，曹瑋打睢陽城的時候又是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凡跟白蓮教有關的人都被排隊砍了頭，全城青壯，損失過半。
雖然官家撥下了一千萬兩銀子用於重建，但是被谷滿倉和唐天潤騙走的就五千多萬兩，這些拿錢參加經銷商和投資商的人人家很多已經破產，整天到應天府門口聚集上訪。
范仲淹說：“我也上書請求官家撥銀子賠付這些人，但是進了國庫的銀子哪有那麼容易拿出來的，不僅官家不同意，連左右宰相呂夷簡和王曾都反對，說這些人貪心，被騙純屬活該。我只好從一千萬兩中拿出一部分來賠給他們，保證他們的生活，搞得這一千萬兩也所剩不多，現在這應天府就是個爛攤子，還得想別的辦法。”
范仲淹嘆了口氣，繼續道：“錢的問題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應天府府庫的糧食都被燒光了，朝廷雖然答應調撥一部分糧食過去，但是能維持過了這個冬天就不錯了，明年春荒，不知道會不會餓死人。”
林蕭問：“我讓李三郎去應天府種土豆的事情怎麼樣了。”
范仲淹說：“我已經把未來農莊交給了李三郎，隨便他折騰吧，不過他就拿了一顆你說的那個什麼土豆過去，有什麼用。”
林蕭問：“應天府谷滿倉建的上萬畝暖房怎麼樣了。”
范仲淹道：“那東西有什麼用，雖然都蓋的差不多了，也都種上了蔬菜水果，但是勞民傷財，還不如種糧食划算，回去我就下令都拆了，恢復成耕田。”
林蕭趕忙說：“千萬不可，雖然谷滿倉騙了這麼多人，但是這暖房可是好東西，應天府能不能度過春荒，恢復經濟，全靠它了。”
范仲淹來了興趣：“此話怎講，快快道來。”
林蕭道：“老師你別小看土豆這東西，如果培育成功了，畝產能達到兩三千斤，培育成功，在萬畝暖房推廣，養活全應天府的百姓不成問題。將來我還要在全國推廣這種東西。土豆不管是南方，還是西北，都可種植，如果西北能大面積推廣，就不用辛苦往那邊運糧食了，國家財政開支壓力也會大大減少。”
“此物真如此神奇嗎？”
林蕭點點頭：“老師等著土豆培育成功看結果吧！”
“老夫很是期待。”
林蕭想了想又說：“不如這樣，你先把萬畝暖房種的這一茬瓜果蔬菜，送到宮中一部分，讓官家幫你推廣，再在汴梁達官貴族中售賣，打著助應天府重建的名義半售賣半募捐，汴梁有錢人多，他們也想在冬天吃到新鮮的水果蔬菜，相信很快就會籌到一大筆錢，就拿這樊樓為例，如果這個季節端上來一盤新鮮的西瓜，會不會讓人食慾大動。等到土豆培育成功，到了春天，再大規模推廣土豆。”
范仲淹點點頭：“此法大善!”
這時候快到了中午，韓琦、王曾幾人也來了，王曾還帶了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王曾介紹這是他兒子王安石，因為聽說自己的偶像林子風今天要來，就非要跟著來，見見這位名滿天下的麒麟才子。
王安石很禮貌地對林蕭行禮。
林蕭看著這個將來大宋將來最有名的宰相，林蕭非常贊同他的藏富於民的主張，但是對他改革脫離實際導致失敗這一點，也是唏噓不已，如果他少年時期能多瞭解一些民間疾苦和社會經濟執行規律，會不會做的更好一些，張居正這一點就做的不錯。
眾人紛紛恭喜范仲淹調到應天府，看來下一步就會回京了。
席間眾人觥籌交錯，喝的十分盡興，席間王曾提出讓王安石拜林蕭為師，林蕭欣然答應，少年時期的偶像對人的一生影響是很巨大的，他要讓王安石看到更廣闊的世界，樹立新的對世界和社會執行規律的認識。如果王安石改革能像張居正一樣，大宋會不會避免將來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