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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船上的燈,突然就暗了下來,窗戶也被關上。
絲竹管絃樂曲聲傳出,緊接著一群穿著紗裙的女子,輕移蓮步,輕歌曼舞。
從江寧的角度看去,坐在二樓稍微家世出眾的公子小姐,在竊竊私語。
下方的一眾雅士開始暢所欲言,鼓掌助興,好不熱鬧。
一舞完畢,燈又重新亮起。
衛卿儀走上臺,站在正中,雙手交疊端莊的放在腹部。
“花庭遊江正式開始,預祝諸位玩的盡興。”
她話音一落,眾人便透過船窗往外看去。
江景盡收眼底。
源源不斷的花瓣從船上灑落,順著江水飄向遠處。
不少人往甲板上走去,三三兩兩的人已經聚在一起吟詩作畫,談笑風生。
江寧心中感慨,還是古人會玩。
再看三樓因有太子坐鎮,靜悄悄的,只聽得見,茶杯放在桌上的細微響動。
太子沒有發話之前,沒人敢動。
他站起身來,摸了摸坐在四皇子旁邊十一公主的頭,“十一自己去玩吧,不是整天吵著要出宮玩嘛。”
他又側頭對著一旁的婢女說道:“好好看著十一,出了問題唯你們是問。”
“是,公子。”
約莫八九歲的小女孩興奮的說道:“那我可以讓那個姐姐陪我玩嗎?”
她的手指向了江寧。
太子夏知誠眉眼帶著笑意,望向江寧:“那就麻煩江小姐了。”
江寧聽方才的婢女叫他夏公子,便也想到他不想讓人知道他真實身份。
她回道:“夏公子說笑了。”
十一公主扯住江寧的袖口,仰著頭看向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得到了什麼糖果一般。
“姐姐我叫夏瑩月,你也可以叫我十一,我們去下面玩好不好嘛。”
“好。”
“諸位,我就先行一步了。”
“江小姐慢走。”
季雲淺也快步走到她旁邊:“江小姐第一次來,對船上還不太熟悉,我就與江小姐一同下去
十一自來熟的就拉住了她的手,時不時還仰頭看她,見她看過來,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她心道:江姐姐真好看,比母后都好看,她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
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
直到身影消失,在場的幾人才收回目光。
夏知誠一揮袖子,說道:“大家都不必拘禮。”
遠沒有面對江寧時候臉色的溫和。
說完,他也往樓下走去。
四皇子緊跟其後。
不久後,其餘人也紛紛離開三樓。
江上的清風,吹起江寧的髮絲,連帶著她身上那股馨香也一同吹散。
她的羅裙也隨著清風起舞,彷彿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
她所到之處,不少人都向她投來目光。
季雲淺帶著她到一處稍微偏僻的地方坐下,一同觀賞江景。
旁邊盛開的鮮花,略微能擋住兩人的身影。
十一趴在圍欄上,把手伸在外面,任由清風吹過。
在場不少年輕男子都躍躍欲試想上前與她攀談,眼神不斷往江寧所在的地方看去。
但始終沒有人敢邁出第一步。
江寧對女配在外的人設表示很滿意,孤傲清寒。
沒點勇氣和背景還真不敢上前與之交談。
她也沒多的心思再應付他們。
終於有位年輕清俊的男子,鼓起勇氣上前一步,他在盛京城也算是出名的人物,丞相之子何言旭。
但當他看到往這邊走來的太子後,當即又收回了腳。
眼睜睜的看著太子落座。
至於交談內容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能看見太子夏知城臉上帶著笑意。
“江小姐,十一給你添麻煩了。”
隨即他拿出一個精美的木盒,推到江寧面前。
“夏公子這是?”
“十一調皮,有勞江小姐費心,這是我當哥哥的一點心意。”
十一在一旁聽著不滿的嘟著嘴。
但她也知道,她這位太子哥哥是何用意。
不過是藉著她的名義,向這位江小姐送禮罷了。
她提著裙襬,三步做兩步走到江寧旁邊,笑嘻嘻的說道:“江姐姐就收下吧,太子哥哥可是很少給外人送禮的。”
聞言,太子暗含警告的看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江寧輕笑一聲,“禮物我收下了,多謝夏公子。”
季雲淺也跟著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她倒是主動找話題與江寧相聊。
女子拉進話題的最快方法便是胭脂水粉、金釵珠翠。
說到激動之時,直接從頭上拔一隻碧玉簪子,親自簪入她的髮髻之中。
看著江寧頭上插著的碧玉簪子,她眼中隱隱有光亮。
太子也在一旁溫和的看著江寧,默默的在心中記下她喜好。
直到她與季雲淺聊到琴棋書畫,他才有機會插進來說幾句話。
“聽聞江小姐擅古琴,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聽。”
“自然可以,就當是答謝夏公子的禮物。”
她側頭正要讓青霧江滄玉瑤琴取來。
沒想到有人先她一步出聲了,“元寶,去取我的鳳鳴來。”
“是,四公子。”
“原來二哥也在,我還在四處尋你。”
說罷,他便讓人多加了一根凳子,自顧自的坐下。
兩人眼神交匯,各自都暗含著火藥味。
片刻後,鳳鳴琴取來。
四皇子伸手接過,遞給江寧。
“江小姐不如就用這鳳鳴為我們彈奏一首。”
江寧喜琴這事,不是秘密,稍微一打聽便能知曉。
果然,他看著她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其實是她裝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演員,她的演技已經是爐火純青。
她的手珍視的摸著琴絃,“這就是傳說中的鳳鳴,多謝四公子慷慨,讓我見到這百年古琴。”
隨即她便開始撥動琴絃,琴聲陡然響起。
美妙的琴音從她瑩白如玉的指尖傾瀉而出,如山間清風在耳邊呢喃。
這時太子手執玉屏笛開始為她伴奏。
好一齣音律和鳴,他們看起來好似一對璧人。
特別是太子眼中快要溢位的溫柔。
四皇子氣緊握手掌,掌心都傳來刺痛感。
他這是為別人做嫁衣。
與她同樣心情的還有季雲淺,她看著二人,說不出的刺眼。
走上前,開始隨著琴聲翩翩起舞。
二人之間那種似有似無的曖昧感被打破。
太子心有不悅,卻沒表露半分。
這邊,蓉華縣主已經找到了夏晏,男性僕人上船之後,就會被單獨分開。
這裡也不會有大家小姐來,生怕牽扯到不好的名聲。
但是蓉華不一樣,肆意妄為,名聲反正已經臭的不能再臭了。
她讓下人屏退四周的人群,單獨把夏晏留下。
眼中毫不掩飾對他赤裸的慾望,伸手就要摸她的臉。
卻被夏晏閃身躲過。
他臉色陰沉的看著她,“縣主請自重。”
她紅唇輕起,“你不想擺脫奴隸身份嗎?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在江寧身邊做個奴才,委屈你了。”
蓉華一步一步逼近他。
夏晏眼中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往後退去。
對她動了殺心。
她還在喋喋不休,“江寧那樣不懂情趣的人,她能給你,你要的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