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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羽在臥室裡忙著今天的工作,臨時需要一個同事之前發來的檔案,他翻著聊天記錄,不經意間看見南禾的頭像,手頓了一下。
前陣子,父母打來好幾次電話了,說南禾最近總是出去,一逛一整天,很晚才回來。回家就把自己關屋裡。他原本在家話就不多,現在話更少了。
他當時想著讓南禾冷靜一段時間再說。後來他嘗試過給南禾打電話,南禾沒接,發資訊也沒回。他也是有氣性的,乾脆就擱置了。現在南禾徹底沒訊息了。
以前他和南禾也經常吵架,可沒幾天,南禾就巴巴來找他了,沒想到南禾這次氣性這麼大。
楚暮羽嘆了一口氣,歪在沙發上,覺得身心有點疲憊。隔了這麼久沒工作,猛然工作身體有點吃不消。他也有點餓了。
如果南禾在,這時候肯定已經做好飯了。雖然飯菜不怎麼美味,但到底是口現成熱乎飯啊。楚暮羽這樣想著。
陳中博的電話這時候撥了過來,楚暮羽疲憊著接起來,“喂”了一聲。
“等一下,我給你發幾個影片。”陳中博直截了當著說。
“什麼影片啊……”楚暮羽放下手機,開啟聊天軟體,陳中博的對話方塊沒幾秒鐘,幾個影片發了過來。楚暮羽點開進去,整個人呆住了。
影片拍攝的角度很刁鑽,但能清楚看見臉。影片裡是一對男女,女孩扎著馬尾,裝扮很樸素,長相普通,但給人挺舒服的感覺,她站在醫生旁邊,正低頭和身邊坐著的男孩溫柔對話。男孩抬起手拉了一下她的手指,女孩溫婉的笑了笑。這男孩不是別人,正是成暉。
一時間,楚暮羽大腦一片空白。他反應好一會子,才聽見陳中博在電話裡叫他。
“這是……這是……”楚暮羽突然不知道怎麼問了。
還好陳中博不在意,只是說:“我陪林明達來醫院看他妹妹,剛好遇見他們,好像女孩是來陪他複查的。我怕他看見我,讓林明達湊近偷拍的。”陳中博沉吟著說,“你們……你們到底談過這個問題沒,我怎麼覺得他們倆有點像,像情侶呢?”
楚暮羽覺得突然頭腦發脹,不能思考了。他記不清後來和陳中博說什麼了,掛了陳中博的電話之後,他想了很久——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成暉最近無疑是反常的,似乎有意無意在和他疏遠。那天吃飯,成暉接了兩個電話,似乎也有點心神不寧。
楚暮羽本來就開始猜測成暉是不是後悔和男人曖昧不清了,畢竟同性戀這條路很難。楚暮羽猛然看到這些影片,更加確信了這個想法。
他突然覺得似乎不處理也不影響什麼。兩個成年人,只要透過聯絡的頻次、內容以及細枝末節就能判定對方的態度。可能只要他也默契的停止主動給成暉發訊息,這件事可能就這麼過去了。
可楚暮羽分手過幾次,被人綠了還是第一次。他回想起這段時間和成暉的相處,實在不理解成暉為什麼要選擇欺騙自己。會不會這個女孩是成暉的姐妹之類的?雖然楚暮羽從兩個人對視的眼神就能明顯的判定兩者的關係不一般,但他還是想去再見一次成暉,聽他說清楚。
他在成暉家樓下徘徊很久,始終不知道該不該上樓。成年人處理感情的方式似乎應該更成熟一點,沒必要歇斯底里的爭吵和攻擊,再說他和成暉算什麼的,統共只約會過兩次,上次成暉還急匆匆的走了,其他時間倆人只不過是在手機裡打打嘴炮,連線吻都沒有過。這樣的感情處理起來應該非常容易,或者根本不值當不處理——當面鑼對面鼓的爭執簡直多此一舉!
楚暮羽轉身正要走的時候,聽見有人從樓道里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兩個人看見對方都愣了愣。成暉提著兩袋垃圾站在樓梯口。
“阿暉,買袋鹽上來。”女孩子的聲音從樓道里傳出來。成暉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大聲應了一聲,然後走下樓,在樓道口把垃圾扔了。他走到楚暮羽身邊,看了一眼樓上,低聲問:“我們找個地方聊一下,好嗎?”
楚暮羽點了點頭。
成暉走在前面,楚暮羽跟在後面,兩個人步伐很慢。成暉沒有回過頭,顯然是在思索什麼。
“我們去那邊坐吧?那邊涼亭有坐的地方。”
楚暮羽說:“好。”
成暉在涼亭的木椅上坐下,楚暮羽在他對面坐下來。
“對不起。”成暉說。
楚暮羽在這一刻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