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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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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三醫院,503病房。唐青坐在唐晴的病床前,握著唐晴的手,感受著唐晴手心傳來的溫度,眼神看著唐晴不由的有些痴了。

良久拿出手機,找到劉院長號碼,傳送了一條短訊:老爺子,麻煩您以後多來照顧唐晴。資訊傳送成功,旋即又撥出一個號碼。

“張警官,我是唐青。我殺人了,李如意。屍體在金鑽夜總會樓頂的花園裡,我現在在醫院。”平淡的語氣就像說了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情,不等對面說話便結束通話電話,然後關機。

由張警官抓捕歸案,想必不會在受到李家為難了吧,然後不再多想,唐青低頭看著唐晴,眼神溫柔而又哀傷。

“還記得我們相識的那一天,我好慶幸,慶幸可以幫你收拾那些欺負你的人……”

“還記得你最喜歡吃牛肉,要那種肥瘦均勻的……”

“還記得那晚你幫我掃地的樣子,那時候你也就一米高吧,真是一個小不點,拿著和你差不多高的掃帚,笨笨的樣子,但是真的很可愛……”

“還記得每次我受罰餓肚子你都會給我留吃的……”

“還記得你給劉院長取外號,叫他劉老頭……”

“還記得劉老頭第一次教咱們畫畫,你和我說你喜歡,所以你喜歡我也喜歡……”

“還記得你畫的每一幅畫,你說要把我們的生活都畫下來,因為這是你最珍貴的東西……”

“還記得我經常畫的那幅畫,總是被你取笑,說我這裡畫的不對,那裡畫的不對,但是每一幅畫都被你細心保管……”

“記得你開心的樣子,也記得你難過的樣子,記得你嬌憨的樣子,記得你故作老成的樣子。你說話的樣子,你吃東西的樣子,你畫畫的樣子,你睡覺的樣子,你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你生活裡的每一幀,我都記得。”

“我希望你開心,我希望你健康,我希望你無憂。我希望未來的每一天都能和你在一起。我的希望本來就是你。”

“我答應過你,要好好的保護你,可是我食言了,對不起。”

“我答應過要照顧你一輩子,可我不能放過傷害你的人。這世道沒有正義,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審判。我殺了他,我也會給他償命,不然很多人都會因此受到牽連。我推不翻這世道,更推不翻這天道,所以我又要食言了,對不起。”

眼淚不停的滴落,劃過臉頰,滴落在自己的手上,也滴落在唐晴的手上。起身幫唐晴整理了一下頭髮,俯身吻在唐晴額頭,一個人的淚水卻溼了兩人的臉頰。

半晌後,彷彿做好了什麼決定,眼神堅定!抽出腰間的匕首,抵住自己的心臟。

“噗!”

匕首頂端刺入皮肉,唐晴皺著眉,鮮血順著匕首流淌,打溼了衣服,唐青沒有出聲,感受匕首刺破身體,有一些涼,有一些冷,並不是很疼。不再猶豫,雙手猛地發力,“嗤”的一聲匕首齊根沒入身體,刺穿心臟。鮮血順著衣服滴滴答答的滑落地面,在安靜的房間卻也很清晰。

唐青松開一隻手再次握住唐晴,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鮮血不斷從口中溢位,呼吸困難,每一次呼吸都要承受心臟傳來的劇痛,意識逐漸恍惚,卻抬著頭努力的想看清唐晴的小臉。

“如果……上天有道,來世……我……願化做一棵……大樹,我……願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為你……遮風,為……你……擋雨。”

“你……是……妹妹,也是……我……愛……的人。”

唐青輕握著唐晴的手,伏在唐晴的床邊,再沒有一絲氣息,淚水打溼了臉頰,鮮血染紅了床單。本來沒有絲毫反應的唐晴面部突然扭曲起來,像是正在承受著什麼難以忍受的痛苦一樣,兩行淚水在眼角滑落,扭曲的面部好像是因為缺氧極力的想要呼吸,又好像強行忍著不要呼吸一樣,被握住的手輕微顫抖,半晌後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緊緊的回握著那隻手,感受著手掌僅剩的溫度。

良久,病房內的兩人都是沒有了一絲氣息,僅剩鮮血滴落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唐青的意識陷入黑暗,再次進入那個夢中,但這次卻無比真實,風和日麗,和唐青山頂寫生。地動山搖,和唐晴一起跌落山崖。但這一次不同的是唐青抱著唐晴再一次掉入那團旋轉的黑霧中後,唐晴也反手緊緊的抱著唐青,彼此再也沒有被那黑暗中的怪力分開。

靖國曆267年,靖帝薨,新君繼位。

靖國曆268年,新君殘暴不仁,推行暴政,貪官汙吏當道,民不聊生,百姓怨聲四起。

靖國曆270年,靖國各州府起義不斷,頗有鼎沸之勢。

靖國曆273年,冀州守將唐淼為天下計,率冀州營舉兵。

靖國曆273年,靖國名將秦守誠率雍州營奉旨討逆。唐淼以自己為使,攜夫人周瑤雙騎赴雍州府勸秦守誠隨自己共同舉兵。同年唐淼秦守誠結義,唐淼奉秦守誠為兄,秦守誠奉唐淼為主,雍州營舉兵。

靖國曆274年,豫州之戰,歷時月餘豫州城破。同年,青州之戰,歷時月餘青州城破。

靖國曆275年,梁州之戰,歷時月餘梁州城破。同年,徐州之戰,歷時月餘徐州城破。

靖國曆276年,靖國帝都兗州城之戰,唐淼冒進中伏,秦守誠率雍州營冒死救主,身中數箭,重傷,損失慘重,被迫退後三十里紮營,休養生息。

靖國曆277年,大軍再次兵臨城下,秦守誠率軍鏖戰倆月餘,最終兗州帝都城破,靖帝持劍自刎於殿前,靖國滅亡。同年唐淼稱帝,改國號為唐,定都雍州長安,廢除靖歷,改唐歷。

唐國曆1年,唐皇論功行賞,封秦守誠為鎮北將軍,號秦王,立秦王府於帝都長安。原雍州冀州二營整合,改名鎮北軍。封姑蘇周氏為帝后,封帝妹唐婉為懷遠將軍,率青州軍鎮守青州,號永安公主。

唐國初建,國立衰弱,唐帝發詔號天下令“靖國無道,靖帝殘暴不仁,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孤秉承昊天意志,推翻暴政,改國號為唐,廢除靖歷,改為新唐歷。四海皆為唐國之國土,萬民皆為唐國之百姓。然唐國初立,百廢待興,免徵賦稅5年,大赦天下。唐國以武立國,尚武,女娘皆可習武,可為將。萬民歸心,共創唐國盛世,四海昇平,欽此。”

唐國曆1年,武國率二十萬龍武大軍犯唐國北境,直逼宛城。秦守誠奉旨率十三萬鎮北軍駐守宛城,歷時月餘龍武大軍不得寸進。武帝沉迷酒色不理朝政,武國夜幽王發起政變,一夜間控制武國帝都皇宮,龍武大軍不得已班師勤王平定內亂。同年武帝發詔退位,夜幽王慕容氏稱帝,改國號為燕,原龍武大軍俯首,改名飛燕陵鐵騎。

自此,天下暫時迴歸平靜,各國休養生息。

唐國雍州,陳倉,太白山,山頂有雪,終年不化,一座道觀立於其上,名曰太清道觀。月白風清,群星閃耀,星光燦爛,此時一位白袍老者手持浮塵立於院中,抬頭仰望夜空之上的萬千星河,身後兩位身穿藏青袍服道人靜默而立。

白袍老者望向夜空星辰,良久,嘆了嘆氣,搖了搖頭喃喃說道:“熒惑守心?哎……怕是這蒼生又要經受苦難了。”

“師祖,熒惑守心是什麼意思?”身後的兩位道人聽到師傅的喃喃聲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名道人問道。

“近來我夜觀天象,觀其熒惑星軌跡異常,今夜更是執行到心宿星旁便靜止不動,此為熒惑守心。此星象百年難遇,為大凶,每逢此星象便有帝王更替之劫難。如今唐國新立,百姓剛剛得此喘息,正是百廢待興之際。有此星象,新立之唐國必有大劫,帝王更替之劫難,天下百姓又如何能倖免於難。而歲星,太白星,熒惑星相連,唯獨填星與辰星不見了蹤跡,五星連珠偏偏缺其二,大凶,大凶啊。”白袍老人看著天上的星象,左手持拂塵覆於右臂之上,右手時不時的捏算著。

“靖國不仁,雖唐皇帝舉兵推翻暴政,可近來連年戰事,黎民本就苦不堪言,如再逢大難,天下百姓如何能承受的住。”另一位道人也是憂心忡忡的道。

白袍道人正在憂心之際,只見那夜空十分遙遠之處,兩顆星辰突然璀璨奪目,然後自那遙遠天際之外,迅速劃過天際而來。一顆泛著淡淡藍光,一顆泛著淡淡黃光,但觀其璀璨程度卻是這這茫茫星海之最,最終藍色星辰靠於內,黃色星辰靠於外,與歲星、太白星、熒惑星相連,而這未知兩顆星辰更是處於熒惑星與心宿星之間,熒惑守心的陣勢倒是被衝散了一些。

“師祖,那是辰星與填星嗎?怎會如此奪目?”

白袍老者也是頗為驚訝的看著夜空,右手掐算的速度逐漸變的快了起來,時而皺眉,時而舒緩,最終舒了口氣,大笑了幾聲道:“不,並非辰星與填星,此二星我聞所未聞,更是不曾得見,但觀其璀璨,想必其星宿地位不弱於填辰二星,恐怕更為甚之。如今五星連珠已成,大凶之中蘊含著大吉,唐國無憂,百姓無憂。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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