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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其模樣，憂心忡忡的，感覺心情不是很佳。
“武姐，怎麼還沒走。”
我上前詢問道，算算時間，即使從廣東來的車應該也到了。
“你別管也別問，老孃不想理任何人！”
武夢瑤說話很衝。
“草。”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和楊景開沒理她，直接扭頭走了。
“等等，你們往哪兒去，回來！”
“你別管你別問，老子不想理任何人。”
楊景開原話奉還。
“你。”
武夢瑤氣不過，直接舉著拳頭砸向楊景開。
楊景開也不閃躲，任由拳頭砸向他的胸膛。
連著砸了四五下，就跟撓癢癢一樣，楊景開站那兒動都沒動。
武夢瑤見這樣沒用，直接出拳砸了楊景開的眼睛。
楊景開沒防備，左眼直接捱了一拳。
“你他媽，不按套路出牌。”
楊景開握住了武夢瑤揮動的第二拳，扭動手腕，稍微一用力，就把她制服了。
“痛、痛、痛痛痛……你放手。”
武夢瑤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楊景開才放手。
“又菜又愛玩。”
等到武夢瑤止住不哭，我們才開始正常交談。
原來武夢瑤爺爺武鋒派來的司機剛進入湖南沒多久就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的ICU搶救。
所以想要把這批貨物拉回去，還得再派人來。
武鋒為人謹慎，怕再出事，就去南華寺拜了拜，請了炷香，還出錢讓廟裡師傅給卜了一卦。
廟裡師傅讓他等到6月再行動，武鋒聽廟裡師傅的，所以武夢瑤只能在這裡乖乖地等。
這才進入五月沒幾天，武夢瑤還得再等將近一個月。
“屁大點事，宰相肚裡能撐船，你這連一輛腳踏車都撐不了。”
楊景開說道。
“你這是安慰人嗎？”
楊景開撓撓頭說自己不知道怎麼安慰。
武夢瑤噗嗤一聲笑了。
……
我們洗完澡，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就去找扎西。
武夢瑤嚷嚷著非要一起去。
“你不要看著你的寶貝嗎？”
我問道。
武夢瑤搖搖頭，說不用，再說好幾天沒出門她快憋瘋了。
我和隱夜坐一頭駱駝，楊靜開和武夢瑤坐一頭。
我們這邊沉悶無聲，他們那邊歡聲笑語。
我不滿，給隱夜來了幾個大逼鬥。
隱夜引天長嘯，開始對著我呲牙咧嘴。
……
扎西換羊的地方在敦煌的東邊，遠離城區，我們騎著駱駝走了一小時才到。
是個好地方，周圍有樹有草，綠意盎然，不像沙漠中光禿禿、灰濛濛的一片。
放羊的老倌光著膀子躺在草地上，嘴裡銜著狗尾巴草。
剛進入5月，其實天氣還不算太熱，沒想到豪放的老倌提前讓自己進入了夏季。
那時候沒GPS，沒有手機導航，到哪兒都是看地圖，問路人。
我們問了老倌，老倌給我們指了指，扎西給我們留的地址是一個奶牛場，雖說是奶牛場，但是裡面牛羊都有養，大致看了一下規模應該是一半牛一半羊。
我們進了場子，裡面的一個大媽以為我們是來買牛奶的，讓我們去後面買。
“大媽，我們不買牛奶的，找一個人，扎西你認識嗎？”
武夢瑤問道。
大媽搖搖頭，說沒聽過，讓我們去問老闆。
他們老闆辦公的地方是一個一層小樓，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剛談好價格，扎西卸下了“三彩侍女”正要往裡面搬。
武夢瑤攔著了他，對著“三彩侍女”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我們這一行有規矩，買定離手，落棋無悔。
不僅對賣家如此，對買家也是，你要能撿漏，那是你的本事。
你要眼拙被別人坑了，那是你太菜，也怨不得別人。
“換了多少隻羊？”
武夢瑤問。
“10只。”
武夢瑤撇了撇嘴，表情相當不滿，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扎西，這些人是誰？”
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大叔從屋裡面出來問道，手裡還拿著烤羊蹄。
“陰叔，他們是我朋友？”
“朋友？你在沙漠中住，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哪裡來的朋友，扎西，你為人老實，你可別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給騙了。”
油膩大叔說罷一把拉走了扎西，要把他拽進了屋子。
“你說誰不三不四呢？”
武夢瑤是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就要和老闆吵架，吵不贏說不定還要幹架，經過幾個小時的“發酵”左眼烏青的楊景開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不到身經百戰的楊景開竟然在她手中吃了暗虧。
眼見就要吵起來，一旁的楊景開趕緊捂住了她的嘴。
“武姐，武姐。他說我們呢沒說你，消消氣消消氣。”
“陰老闆你們進去聊進去聊。”
陰老闆瞪了一眼我們才進屋。
陰老闆的這種行為我們也能理解，扎西就是一塊肥肉，人家陰老闆本來吃的好好的，現在竄出了我們，還表現出對古董很感興趣的樣子，擱誰心裡也不舒服？
沒一會兒扎西出來了，陰老闆直接多給了他4只羊。
摟著扎西的肩膀一直稱兄道弟，還要留扎西吃飯，看都不看我們一眼。
14只羊也沒多少錢，1997年的時候羊肉一斤能賣6-7塊錢，一隻羊大概能出肉60-70斤肉，加上羊毛羊皮羊骨，扎西這批羊滿打滿算也賣不了一萬塊錢。
而那個“三彩侍女”賣給懂行的最少能賣三四萬塊錢沒什麼問題。
剛一出奶牛場武夢瑤就開始替扎西打抱不平，但扎西也坦然，只是微笑點頭，具體什麼原因前面我們已經提到過。
‘“要不這樣，再有古董了你賣我，我給你一個公道價。”
“你可拉倒吧，過些日子你要回廣東了，你要扎西騎著駱駝去廣東給你送古董？”
“也不是不可以。”
我一口水沒喝進去直接噴了出來，這他喵的武夢瑤什麼都說。
陪著扎西去屠宰場賣了羊，一共賣了6500元，離1萬塊錢還有不少的距離，然後一起去商場、菜市場買了東西。
扎西買的都是些生活必需品，五隻駱駝身上很快被掛的滿滿當當。
搞完這些我們回到了下榻的賓館，我們要是再進沙漠肯定需要扎西的幫助，可進去之後怎麼找王燕、京爺他們卻是一個難題。
從扎西口中得知扎西修整一晚明天就要走了，還進不進沙漠容不得我們過多考慮，今晚就得做抉擇。
我問楊景開怎麼辦。
“人生啊人生，總是那麼多讓人難以取捨的抉擇，選擇真令我痛苦。”
躺在床上的楊景開說道。
“你放你大爺的屁，你和武夢瑤剛才出去逛街的時候怎麼不痛苦，現在讓你出出主意你反倒痛苦上了。”
“你別管也別問，那是武夢瑤邀請我的，我可沒主動。”
也不知是不是武夢瑤那一拳讓他倆暗生情愫，晚上竟然一起去逛了街，回來的時候還給我帶了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