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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放我們進去這事兒本來就見不得光，所以他電燈都沒開。
我進去的時候大爺正在床上休息，隱夜大搖大擺地跟著我進去。
他就是不休息，我也不信以大爺的眼神能在黑暗中看見隱夜。
廚房裡面也是黑燈瞎火的。
我帶隱夜進去的時候，裡面四個吃的正帶勁兒。
廚房東西很多，但能吃的東西並不是很多。
他們幾個輕車熟路。
我進來之前他們就交代了。
能吃的東西中，基本上是肉類、水果、麵食。
肉類有滷牛肉、雞肉、鴨肉、炸的蝦、魚一類的，但是做的不是很多，也就是夠明天用。
所以他們進來的時候特意交代我每樣都吃一點，逮著一樣東西吃，吃空了明天肯定會被發現。
還有的東西不能動，比如特別名貴的魚子醬、松茸一類的，都是特意存藏的，在冰箱中有特製的盒子。
而且還記錄著重量，少一點就能被發現。
他們交代我不能偷吃。
水果應季的多，可以放開了吃。
但大家都是男子，都是饞鬼，都喜歡吃肉，沒人主動吃水果，麵食更沒人碰。
見他們四個吃的熱火朝天，我也加入“戰鬥”。
隱夜在黑暗中我看不見它也就沒管它，以他的鼻子找點吃的簡簡單單。
吃完就拉著隱夜回了504休息。
宿舍不能養狗，隱夜是偷偷進的，睡在我的床底下，第二天就早早離開。
我怕隱夜冷，還給它拿了一床被子。
誰知第二天出事了。
第二天早晨廚師進廚房一看，魚子醬沒了。
保安抓住看門的大爺。
看門的大爺一口咬定是我們偷了。
我們早早地起來被搜了身，搜了宿舍。
結果自然是毛都沒搜到。
我們五個站在保安辦公室，大氣都不敢喘。
沒一會兒，蔣經理和昨晚上的醉酒男都來了。
醉酒男姓王，是這個酒店的總經理。
“說吧，你們都說說怎麼回事。”
醉酒男靠著凳子躺下，看著我們說道。
“王總，這真不是我乾的，我在咱們酒店幹了這麼多年，啥時候偷過東西。”
“這五個小王八蛋，肯定是這五個小王八蛋拿的。”
“他們給我買菸，讓我放他們進去偷東西吃，可沒想到他們偷得是魚子醬啊。”
看門的大爺幾乎是哭著說的，說完還拿出一包沒吸完的煙，畢恭畢敬的遞給了醉酒男。
那盒煙是我們昨天給他買的。
“大爺，你不能血口噴人啊，我們幾個進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哪次見我們偷過魚子醬。”
“就是，我們沒偷。”
“誰偷誰生孩子沒屁眼兒。”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不可開交。
“都別吵了，這魚子醬兩斤三萬塊錢，沒了你們幾個把錢補出來。”
大爺一聽要補錢，情緒激動了起來。
“王總，我沒錢可補啊，王總。”
“是這小王八蛋，肯定是他，以前就他們幾個都沒事，這小王八蛋一來東西就丟了。”
“到底是不是你偷的，你趕緊說。”
最後一句話大爺是指著我鼻子說的。
“我新來的怎麼了，我昨晚是最後一個進去的，進去之後一直跟著石哥，石哥拿什麼我吃什麼，我有時間嗎？”
我說道。
“他昨晚確實是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面要吃的，也是一起出來的。”
“沒有偷盜的時間。”
石哥老老實實地說道。
然後又是一頓嘰嘰喳喳，喳喳嘰嘰，爭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濃妝豔抹的蔣經理對著醉酒男悄悄說了幾句。
醉酒男就宣佈了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
大爺被開除，扣發了三個月的工資。
我們幾個服務員各被扣了一個月工資。
臨走的時候蔣經理把我叫到一邊。
“這次我幫你，但是昨天在我辦公室，你什麼都沒看見，明白嗎？”
“明白，經理放心，昨晚我什麼都沒看到。”
蔣經理走後，我衝出酒店找隱夜。
隱夜正蹲在草叢拉屎。
等它拉完我一看，屎裡還夾雜著未消化完的魚子醬。
“媽的，死狗，這玩意兒在冰箱的盒子裡面你都能扒拉出來，一晚上你吃了三萬塊。”
“吃完你還不消化，還給拉出來。”
我一個勁兒的晃隱夜狗頭，把它晃急了它直接用爪子扒拉我。
“行，昨天晚上我把你忘了，你偷了人家魚子醬，咱倆一筆勾銷。”
隱夜對我搖搖尾巴，表示同意。
我想把狗屎裡面未消化的魚子醬挑出來還回去，但這樣肯定就暴露了。
還是算了。
我李山峰不是什麼好人，只能對不起諸位了。
其實3萬塊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隱夜吃了也就吃了，大不了賠給他們。
但是現在別說三萬塊，就是100塊錢我都拿不出來。
而且我去火車站汽車站打聽了，狗不能上車。
要想回去，只能坐出租，但是坐計程車回去，我現在連個零頭都沒。
還被罰了一個月工資。
王平和小日本肯定還在找我，在這個節骨眼兒出事兒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把偷出來的兩兜包子給了隱夜，我便回去了。
我工作的這個酒店叫映日酒店，分住宿部和餐飲部。
我在餐飲部工作，有宴席或者客人的時候，我傳菜。
沒客人的時候我打掃衛生。
哎，丟人!
前幾天還滿面春風，現在竟落得給人端茶倒水。
但話又說回來，大丈夫能伸能屈，我現在就是能屈。
好在伙食不錯，能飽腹，還能藏點東西給隱夜。
“綠液”這事兒也是越傳越邪乎，越來越多的人湧現寶雞、咸陽。
過了兩天，我在宿舍午休，一個姓高的舍友竟然也說起了。
“你們聽說沒，咱們這一個盜墓的，從墓裡面搞到一種東西，聽說可以活死人生白骨，喝了可以長生不老。”
“就是就是，我也聽客人說過，我們酒店好幾波人就是因為這個而來。”
石哥接過話茬。
我默不作聲，因為真相只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郭支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訊息。
日本人也開始排查酒店。
那天我正在大廳吃飯，看見一波人進來對著前臺唔哩哇啦說了一堆。
前臺每答一句就能得一張鈔票，和日本娘們的手法很像，最後前臺拿著住宿登記本給他們看。
領頭的看了看，搖搖頭走了。
但他給前臺留了字條。
找個前臺上廁所的空檔，我看了下字條，上面寫的李山峰還有一個電話號。
“山你大爺，老子現在叫王遠志。”
寶雞、咸陽風起雲湧，我這個小小人物，隨便一片浪花，就能把我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