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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還在擺poss的少年有些破防,猛地低頭看向懷裡的刀,被白布裹得嚴嚴實,根本沒暴露!
這女人嘴裡沒有一點實話!
“嘁!”少年不爽地嘖嘴,差點莫名其妙笑出聲。
應該是被她這副事不關已的樣子逗笑的。
明明事關重大,她卻還能若無其事岔開話題。
“你怎麼又來了,不長記性?”伽娜勾唇走向他,推開他身後的門將他也推了進去。
少年身高只到她的肩膀,終於有個小矮子可以任她欺負了。
羅瞥了眼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冷酷的眼眸裡不著痕跡劃過一點不自在。
“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他低眸冷漠地說道。
“哦~”伽娜調笑地拍了拍他的頭,意味深長地說:“所以你閒著沒事就想管我的事了?”
兩人來到吧檯前。
羅惡狠狠地瞪了眼她,從那隻不安分的手裡別開頭,見酒館老闆八卦地打量他們,又趕忙低下頭將自已的臉遮掩住,緊咬牙根。
他才不會多管閒事!
要不是這女人和他有關的男人關係複雜,他也不會多分出一點注意給她,他可是面臨暴露的危險待在龐克哈薩德的。
“老闆,包廂,有人付錢。”伽娜笑眯眯朝酒館的負責人招手。
布蘭達酒館的負責人科克斯立馬諂媚起來:“大姐頭~好久不見~您來玩怎麼還能要你錢呢!”
當然是少主給錢了!
“這是~?”
科克斯一邊裝模作樣不準備收錢,一邊拖長尾音,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伽娜親暱地摟著羅,懶散地將半個身子壓在他肩膀,隨意說了聲:“揹著多弗找的新情人,怎麼樣,夠年輕吧。”
她的手指已經摸索到羅的下巴,被迫將他的頭抬起來。
科克斯正想表示自已的驚訝,抬頭就對上少年陰婺的雙眸,滿滿的寒意。
羅咬牙低罵:“把你的話嚥進肚子裡去。”
臭女人!
她在說什麼鬼話!
科克斯嚇得慌張地別開目光,他沒說話啊!
又立刻殷勤地和伽娜說:“咳咳,確實年輕,就去最裡面的包廂吧,是少主的專屬包廂!私密性絕對好!”
媽呀!
這小子看起來一點也不願意被大姐頭調戲!
可沒想到野薔薇大姐頭竟然公開在少主眼皮子底下找新歡!
不是說野薔薇是少主的情人嗎!難道少主滿足不了她.......
科克斯不敢繼續往下想,渾身抖了一激靈,戰戰兢兢做一個聰明人該做的事情,他把那些剩下的包廂牌號收進了抽屜。
今天還是不開放包廂了,那些包廂捱得近,萬一被別人撞見可不好!
不能讓少主知道大姐頭在他這裡帶野男人消費,這可是爆炸性新聞!
他一定要守住少主的一世英名!
伽娜不知道科克斯從她開玩笑的話裡腦補出了那麼多,要是知道,或許還會煽風點火讓他把話傳進多弗朗明哥的耳朵裡。
她喜歡主動找她的人,無論是什麼目的。
而主動搭話,被她強迫拉進包廂的羅,此時已經遠離她坐到了側面。
“你怎麼防我和防狼一樣?我很恐怖嗎?”
伽娜倒了杯包廂自帶的紅酒,搖晃著高腳杯慵懶靠坐在軟座上,雙腿隨意交疊支在茶几,小抿了一口酒。
紅瞳在冷調藍燈的照射下熠熠發光,笑眸中沒有絲毫情感,冰冷冷的。
羅抱著自已的佩刀正腰直坐,沒有她那麼懶散,但渾身的痞氣也正經不到哪去。
他瞥了眼她,沒有回答她的調侃,而是開門見山問道:
“多弗朗明哥為什麼會選擇德雷斯羅薩下手,這個國家發生了什麼?”
他在德雷斯羅薩待了幾天,趁著多弗朗明哥和那些幹部不在的時候,默默潛伏,從而得知了不少事情。
德雷斯羅薩王國的國王在幾個月前換了人,唐吉訶德家族將這裡佔為已有,而原王族的力庫王一家全都消失不見,甚至沒有出現在民眾口中。
消失的無影無蹤。
很詭異。
在多弗朗明哥的治理下,這個國家現在就像一個大型木偶工廠,裡面每個人都是他的傀儡和玩弄物件。
可,更多的訊息他暫時還沒查到。
——比如,怎麼瓦解和破壞多弗朗明哥的勢力。
“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不是已經查到了些什麼嗎,現在是打算向我求證?”伽娜漫不經心說道,“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也一無所知。”
那些被刻意隱藏的東西,她有時候不太想知道呢。
羅沒料想到她這麼久了還對多弗朗明哥的事情沒有進展,眉頭微蹙,不屑道:“你還真是沒用。”
伽娜挑眉嗤笑:“我可沒傲慢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剖開他的心看看裡面裝了什麼。”
何況,她對這個國家的過去不感興趣。
她不想插手和她無關的事情,哪怕維奧萊特那個小姑娘看起來很可憐,哪怕這個國家很可悲。
和她沒關係的呀~
唯一和她相關的只有一人。
由於犽消失,掌管她在這個世界上自由穿梭時間的系統停止執行,就算她現在能明確某人對她有那麼一丁點喜歡,也不急著離開。
她有預感,事情沒有那麼容易結束。
離開前她得查清楚一些事情……
羅沉默了,沉默是因為他好像想錯了點什麼。
也許,這女人留在多弗朗明哥身邊,壓根不是以什麼“讓男人愛上她”的理由。
她另有目的!
伽娜輕輕嘆息:“你也注意到十二點的鐘聲了吧,你也去過鬥牛競技場,那裡的規定像是為了囚禁某些人而存在。真相掌握在少數人手中,但少數人中並不包括我。”
“我們沒有上帝視角,不知道他對這個國家做的事情,但我們能看見的是,這個國家正朝著某個特定的方向執行,成為一把利益的鑰匙,連線世界各地的大門。”
至於這把利益鑰匙背後的目的是什麼,只有多弗朗明哥自已清楚。
“假如你是因為羅西南迪格外關注我的話,那你的目的應該是報仇,畢竟,愛你的人被他親手‘殺死’了,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相同的問題被她拋回給了他。
兩人光靠猜測和推算就已經大致摸清了對方的意圖,並都挑開了那層被忽視的身份。
伽娜覺得自已應該感謝羅的提醒。
沉溺在人類情情愛愛糾纏中的她,差點遺忘了背後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處理。
可享受曖昧的滋味太棒了。
她不捨得。
伽娜舔了舔唇,眸光閃動。
羅承認自已在和她的對峙中敗下陣來,他低估了她的腦子,面對那雙深邃宛如深淵的眼睛,他不著痕跡嚥下緊張的口水。
這是聰明人的交鋒。
“你接近多弗朗明哥的目的是什麼?前海軍機密人員。”
“那夥破壞了唐吉訶德家族產業的人我確實有頭緒。”
兩人異口同聲同時開了口。
羅心裡咯噔一聲,腦海裡閃過另外的猜測。
轉而和那雙愜意又含笑的眸子對上後,被吸了進去,差點淪陷。
伽娜放下酒杯,沉吟道:“幫我個忙,小孩。”
“我憑什麼幫你!”羅有些惱羞,藏在帽兜下的耳根有些燒。
他剛剛一直盯著她看,很失神。
他不應該盯著她看的,可目光總是不自覺被吸引。
伽娜晃了晃修長漂亮的手指,露出和藹可親又燦爛的笑容:“你已經答應了不是嗎?”
羅怔住。
......
“不應該這麼容易就被她牽著鼻子走!嘖!”
羅一路上都在煩躁,狠狠嘀咕了幾聲。
那女人竟然把他拖下水。
他原本只是猜測她是為了完成柯拉松先生的任務,所以代替柯拉松留在多弗朗明哥身邊。
因而,他將得到的對她不利的訊息通知給了她。
現在一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她哪裡是要阻止多弗朗明哥報復世界,她明明是想助紂為虐,而後將所有成果沒收!
就比如……
那群破壞唐吉訶德家族產業的人,就是她的人!
在和他的交談對弈中,她親口承認了!
幹部們沒有說錯!
背後指使者是她!
她接近多弗朗明哥是為了當那隻最大的黃雀,透過不光彩和強硬的暴力手段截胡竊取交易果實。
她要金錢,更要地位。
人們被威脅或看到更大的利益,就會屈服或者被誘惑,從而選擇新的合作方。
而多弗朗明哥便成了被遺棄的人。
假使那些合作方都“背叛”了多弗朗明哥,那說明……
那女人比多弗朗明哥還要更能令人生出恐懼!
有什麼是能和天龍人和世界政府對抗的呢…多弗朗明哥還是七武海…怎麼都對抗不了那樣的身份吧!
羅只覺得一瞬間焦頭爛額,思緒在腦子裡複雜交纏,一切源於他對伽娜的不瞭解,更不知道她的背後勢力。
她被海軍通緝,應該不是海軍的人才對!
那她從多弗朗明哥那裡獲取到那些東西后要幹什麼?
單純想對多弗朗明哥使壞嗎?
這麼不明不白被她指揮,感覺真令他厭惡!
羅心裡說不出來的糾結,彷彿一噸大石壓著他。
按照伽娜的說法,他只是個臭小孩,只需要遵循她說的去做就行。
羅雖然反感,又沒辦法拒絕她……
只要能扳倒多弗朗明哥,就算和鬼怪合作,他也照樣會答應。
羅快速從巷子裡穿梭到了德克斯羅薩東北邊的海域,那裡停留著一艘潛水艇,潛水艇探頭伸了出來。
見到他回來,潛水艇從水裡冒了出來。
甲板上跑出來兩人一熊。
可愛的小白熊揮手喊道:“吶!船長!你回來了!”
羅跳到甲板上,脫下披風。
貝波湊到他身後,關切地問道:“船長怎麼樣,見到漂亮壞女人了嗎,她承認她海軍的身份了嗎,你和她談過沒有?
“她會跟你合作嗎?她是不是和你一樣的目的……”
貝波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讓本就煩躁的羅瞬間冷靜了一下來。
他所有的疑惑在和伽娜交談之後其實已經得到了答案,那他還糾結什麼呢?
完全沒必要啊!
羅吐出一口濁氣,驅散因為更多未知的一切帶來的憂心,發號施令:“我們出發!”
貝波懵了,眨了眨眼睛,船長怎麼一句話不說就要走!
難道是交談失敗了嗎?!
“漂亮女人又惹你生氣了嗎?!合作破裂了?船長!”貝波捧著可愛的熊臉尖叫。
羅深深吸了口氣,表情猙獰:“才不是!是她請求我施以援手!”
他鑽進船艙,掏出了一張地圖,在各種島嶼間來回瀏覽。
“我們去德艾雷納王國,我和她分析過,如果那群人還要繼續行動,應該會向就近的交易地點去,那裡也包含了唐吉訶德家族的產業。”
羅瞬間燃起了一點鬥志,眉眼間都是隱隱的期待。
貝波和另外兩人被他搞得一頭霧水,齊刷刷歪頭,頭頂冒出大大的問號。
不過只是一會兒,夏其壓低了帽簷,笑著說:“先別糾結髮生了什麼,既然羅要走,那我們就出發啊!”
“沒錯!只需要跟著老大一起幹就行了!”佩金也打起了精神。
出海根本不需要理由!
貝波無奈,只能附和地躍起來:“唷!那就走吧,路上再說也不遲!”
潛水艇緩緩下潛,沒入深海。
船艙裡陸續傳出驚訝的呼聲。
“所以我們要去截胡她的人要乾的事情?!”貝波大吃一驚。
羅坐姿隨意地將腳搭在桌子上,鄭重點頭:“沒錯,他們衝著財寶去的,我也要去摻一腳,順便把那些錢納為已有,讓那人注意到我!”
來了德雷斯羅薩兩次,他卻沒有對多弗朗明哥造成一點傷害,說出去會被人恥笑他的復仇之心是否堅定。
而伽娜的提議很好,他去摻和一腳,得到一筆錢財不說,還能拉仇恨。
當然,對她最大的好處莫過於暫時洗清了多弗朗明哥對她的懷疑。
貝波一熊掌拍在桌子上,緊張兮兮大喊:“船長!你是瘋了嗎!我們才剛出海沒多久啊!就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嗎?!”
船長一定是被蠱惑了!
羅卻懶散地“嗯”了聲,嘴角翹起恣意的弧度,把海圖塞給了貝波。
“別說了貝波,你可是航海士,快去掌舵,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去那裡!”
他要幹票大的。
至少能給某人帶去不快。
貝波不情不願去船舵艙。
羅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手指扣在桌子上,漫不經意地嘆了口氣。
這也算是…和那女人賭了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