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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晨曦下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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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常陳所不知道的是,他的母親陳少薇正靜靜地站在門外。她聽到屋內傳來的鼾聲,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她沒有打擾兒子的安睡,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小聲地喃喃道:“這孩子,還是讓他開開心心地生活在我們的關懷下好了。”

“夫人,你這想法我可不認同。”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突然響起。陳少薇轉過頭,發現丈夫姜和不知何時已站在她的身旁。

“他現在是能生活在我們的保護下,但如果有一天我們都離去了,他要是沒有一些本事該如何照顧自已。”姜和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陳少薇點了點頭,輕聲回應:“我知道,只是......”

姜和抬手阻斷了她的話:“我知道,你總是怕他吃苦。夫人吶,你不能總是這樣順著他的意。他如果不能再獨當一面,未來還有哪個姑娘會真心實意地嫁給他?真想嫁過來的,更多的恐怕也只是看上了我們家的家財罷了。”

陳少薇抿了抿嘴,她並不善於與丈夫爭論,而且她也明白,姜和的話雖然與她的內心想法有些相悖,但卻是實實在在的道理。作為母親,她總是希望兒子能夠快樂無憂,但作為姜家的一員,姜常陳也必須學會承擔起責任,面對未來的種種挑戰。

姜和站在門外,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責:“我以前忙於生意,確實對他疏於管教,沒想到不知不覺他就已經這麼大了。現在想想卻總覺得自已並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陳少薇輕輕握住丈夫的手,柔聲安慰:“夫君,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最起碼的,我們娘倆現在再也沒有過過苦日子了。”

姜和嘆了口氣,眉宇間流露出一絲苦澀:“這些都只是生活上的東西罷了。這孩子至今都還很怕我,有時候我感覺我在他眼裡卻有點像個外人一樣。經過昨天一事,我也算是想明白了,我似乎真的錯過了自已孩子的成長。”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遺憾與自責,陳少薇聽後心中也是一緊,她輕輕搖頭:“夫君,你已經盡力了。常兒他知道你的心,只是他還需要時間來理解。”

姜和堅決地說:“我去叫醒他,以後就讓我好好地管教他吧。”他正要敲門,卻被陳少薇攔下:“現在叫醒不太好吧,也許昨晚他真的因為退婚的事情耿耿於懷,沒有睡好。今天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再好好督促他。”

姜和沉默了片刻,最終嘆了一口氣,道:“行罷,今兒都依你。但我後面對他的管教,你可休要插手了。”

陳少薇點了點頭,抬眼望向姜和,眼神中透露著一抹柔情:“夫君,不論後面你會讓他吃什麼苦,我都絕不會阻攔。”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很喜歡現在的你。”

姜和笑著問:“夫人,何出此言呢?難道你不喜歡以前的我嗎?”

陳少薇含笑回答:“不是的,我都喜歡。只是你以前總是忙於工作,很少陪伴我和常兒,有時候一出門就是幾個月不回家。你現在提出要管教常兒,我反而覺得很高興。”

姜和的神色中出現了一絲動容,他牽過陳少薇的手,神色也逐漸變得溫柔起來:“夫人,你可曾有後悔過嫁給我?”

陳少薇堅定地說:“夫君,你這是哪裡的話。我一直認為我這一生中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就是當年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你,哪怕是違背了我父母的意願。”

姜和感動地說:“這對你的人生來說真的是一場豪賭,如果我是一個非常差的男人,你的一生豈不是都毀在了這裡。”

陳少薇輕柔地一笑,眼神中充滿了對自已丈夫的信任:“我相信自已的眼光,也相信你。”

姜和看著眼前這個陪伴了他大半生的女人,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愛意,他直接將她攬在了懷中:“夫人,我曾經總是忙於生意,對你疏於照顧和關懷,今後,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陳少薇被這一抱鬧了個大紅臉,用拳頭輕輕地捶了姜和兩下,嬌羞地說:“幹什麼呢,還在院子裡呢,周圍這麼多下人,沒羞沒臊地。”

姜和看著眼前嬌羞模樣的陳少薇,調笑道:“都老夫老妻了,還臉紅什麼呢。”

陳少薇的目光在四周輕輕掃過,觀察著周圍下人們的忙碌身影。

不遠處,幾位園丁正專注地修枝剪葉,他們的手法熟練而細膩,偶爾交換幾句低語,卻總是保持著對工作的專注。

在走廊的陰涼處,幾位婢女正輕手輕腳地進行著清掃工作,她們手中的掃帚和抹布彷彿是舞動的工具,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謹慎與細心,以免打擾了庭院中的寧靜。

儘管下人們都專注於各自的任務,並沒有向姜和與陳少薇這邊投來目光,陳少薇仍舊感到了一絲不自在。她輕聲嘟囔:“這能一樣嗎,這麼多人。”

姜和看著陳少薇那略顯尷尬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寵溺的光芒。他伸出手,輕輕握住了陳少薇的手,用另一隻手掌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好,好,那我們就進屋說去……”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玩笑,隨後,兩人相攜著,緩緩步入屋內,留下了庭院中那些勤勞的身影繼續在晨光下忙碌。

陽光溫柔地灑落,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面上繪製出一幅幅光與影的畫作。微風輕拂,帶來了遠處花朵的芬芳,以及鳥兒在枝頭歡愉的歌聲。

這是個充滿生機的早晨,露珠在草尖上閃爍,像是點綴在翠綠綢緞上的顆顆珍珠,反射著朝陽的光芒。兩隻蝴蝶在花間起舞,它們的翅膀在陽光下閃爍著絢麗的色彩,與周圍的自然景緻相得益彰。

晨霧漸漸散去,露出了庭院中的小池塘,水面如鏡,映照著藍天和飄過的白雲,偶爾有魚兒躍出水面,打破了這份寧靜,激起一圈圈漣漪。池塘邊,幾朵早開的蓮花靜靜地綻放,它們優雅地挺立在水面之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為這個清晨增添了一抹寧靜與祥和。

姜常陳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晌午,當陽光透過窗欞,灑滿了他的床鋪,他才從沉睡中醒來。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伸了一個懶腰,拖著沉重的身體坐了起來。環顧四周,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書桌上的算學書上,那本他今早未能翻閱幾頁便沉沉睡去的書。

“看書、看書,好詩、好詩。”鳥籠中的長垣看著姜常陳,似乎在學著主人的話語,發出了模糊而有趣的人聲。

姜常陳被長垣的聲音吸引,坐起身子走到書桌旁邊。他的目光在算學書上稍作停留,卻沒有翻開它的意圖。他似乎被長垣的活潑所吸引,毅然決定暫時放下學業的重擔。隨後,他也不再看那算學書一眼,而是直接提起了長垣的鳥籠,帶著他這可愛的“小夥伴”走出了廂房。

姜常陳帶著長垣漫步在庭院中,陽光透過樹梢,灑在他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他的腳步悠閒,心情也隨著鳥鳴和花香漸漸放鬆。長垣在鳥籠中歡快地鳴叫,似乎在與周圍的自然和諧地對話。

在庭院的一角,姜常陳發現了一片未曾打理的小花壇,裡面雜草叢生,卻也有幾朵頑強的花兒在石縫中綻放。他站在那裡,愣神了很久,最終蹲下身子,輕輕地為這些花兒除去周圍的雜草。

隨著時間的流逝,姜常陳終於站起身,他的身影在陽光下拉得老長。他輕輕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隨後帶著長垣離開了這裡,而庭院中的花兒,在陽光的照耀下,似乎開得更加鮮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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