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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貓——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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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聽說了嗎?江母因為江何死了,也跟著走了。據說死的地方還是一模一樣的。”

“哎,真不容易啊,江母好不容易一個人辛辛苦苦帶大江何,江何怎麼就意外死了,這對江母確實打擊太大了。”

“哎……”

“歡迎光臨。”

電子音響起,有兩位客人到了。

“小王,榮檢,早上好。”老闆手中的活不停,他問:“兩位還是老樣子嗎?”

榮檢點了點頭,小王一副好奇,說:“嗨早上好啊,老闆你店裡這麼多人呢,討論啥呢,嘰嘰喳喳的好熱鬧。”

老闆說:“哦,是最近挺火的那個江家案子。”

榮檢和小王都曾聽說過,不過並不奇怪,母親因為喪子過於悲痛而導致選擇了和兒子同樣死法的自殺,這很正常。

“咦,老闆,你店裡新來了一隻貓啊?這隻貓怎麼一邊沒耳朵的?不過這貓好好看啊,金白相間像一隻小老虎。”小王扒拉著貓咪,貓咪眯著眼盯著他,然後開啟了小王悄咪咪靠近的爪子。

老闆看了眼貓咪,貓咪也回望了他一眼。老闆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說:“你說那隻啊,是我撿到的流浪貓。它叫小金。”

隨後他的語氣變得疑惑,說:“誒對了,說起來,我好像挺久沒見到流浪貓了,小金還是我這段時間撿到的第一隻。看樣子我們城裡的流浪貓收容中心乾的真不錯啊。小王你不是喜歡貓嗎,可以改天去看看領養一隻。”

小王不屈不撓的想要摸小金,說:“哦你不說我還真忘記,我們城裡還有個收容中心呢。聽你的,我下班了就去看看。”

榮檢在一旁喝著咖啡,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對話中的奇怪,兩人似乎在提起收容中心時候都有些鄙棄。榮檢開口道:“怎麼,你們兩個都覺得這個收容中心有問題?”

老闆和小王沒有開口。榮檢看了看,明白了他倆的意思,說:“行吧,我知道了。”

小王點了點頭,老闆開口道:“小心些,這段時間可能會下大雨。待雨過天晴後,天氣或許就會變得涼爽起來了。”

小王和榮檢走出了門,外面陽光明媚,空氣熾熱的像是火爐。

檢察院裡。

榮檢說:“小王你去問問相關政府同志,這個收容中心是什麼情況?”

猶豫了一會,榮檢再說:“不不不,你多帶幾個人去問問,當心些。”

小王看著他不發一言,未曾起身。

榮檢看著他沉默片刻,回想起今日貓咖中發生的事情,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再說:“你?合著你和那個畫家已經安排好了?行吧,你去吧,帶著幾個人去看看那個現場吧。務必小心些,別被人發現了。”

晚上時分小王沉著臉把發現彙報給了榮檢,榮檢聽後變了臉色,有些不可思議。

榮檢問:“你確定嗎?”

小王回答:“我確定。”

幾天後,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衝進了森林,在旁人眼中這是去森林裡除去害獸的,而實際上這確實是除去害獸的,不過除去的獸是人罷了,是幾隻大老虎罷了。

榮檢和小王跟隨著隊伍,他們穿過了江何與江母死去的地點,穿過了昏暗的森林來到了一處平地。平地上建造著房子,任誰也沒想到森林裡居然有著一處工廠。圍起來的鐵網在隊伍面前薄如紙翼,很快,隊伍像流水一樣湧入了這處地方。

工廠裡傳來了濃重的血腥味和慘叫聲。裡面充斥著令人不適的畫面,剝去面板的貓露出鮮紅的經絡,暗紅色的血肉在燈光照耀下展現著它的罪惡。縱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真的見到這副場景時小王還是吐了出來。

幾個光著膀子露出紋身的大漢被隊伍牢牢的控制住了。

終於,收容中心顯露出它的真身。軒然大波在群眾中誕生,人們這才知道,收容中心實際上是一條抓貓、殺貓、販貓等為一體的罪惡流水線。而群眾的捐款、這條流水線產生的利益最終大半落入到了政府的某些人手中。

總之,一場聲勢浩大的反腐運動開始了。

多位高官落馬,眾多涉案人員被依法審判,江家二人的意外與自殺也被翻案。

天氣在一場大雨下終於變得清爽起來,只可惜逝去的終究逝去了。

多日過後,案件結束,流浪貓重現在了這座小城。

陽光璀璨的午後,榮檢和小王再次來到了貓咖,“歡迎光臨。”

榮檢不解的問:“你和小王是怎麼知道收容中心有問題的?”

老闆遞過去兩杯咖啡,笑著說:“只是推測罷了。我是養貓的,再瞭解不過貓了。一個城市裡會沒有一隻流浪貓嗎,我不覺得?小金來的時候,身上有被網捕的痕跡。而且,為什麼政府不公佈收容中心的地址呢,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榮檢想了想,點了點頭,沒再繼續詢問。對方畢竟不是犯人,雖然解釋的還很牽強,沒說為什麼這和江家二人的死亡有關,但也勉強可以接受這個說辭。榮檢心想:“對方可是曾經的畫家,有些不為人知的資訊渠道也屬正常。”

榮檢回過頭看著小王。

小王依舊嬉皮笑臉的,讓人摸不著他究竟在想什麼。

喝完咖啡後,兩人便告辭了。

待他們離開不久,老闆對著屋內打鬧的貓們說:“貓貓們,現在,你們可以出去了。”

貓貓們從敞開的門口,穿行著跑向各處,不一會就消失無影無蹤。

一隻金白相間的貓跳到了小王的肩膀上掛著,像是一條精緻的飾品。

明媚的晴天裡傳來了小王的歡聲。

安靜的貓咖裡,老闆拿出了畫筆, 寥寥數筆畫出了一大一小兩隻貓的背影,它們緊靠在一起前行著。畫家拿出抽屜裡的金黃色糰子,打散了平鋪在畫作上,裝裱起來。貓咖裡又新添了一幅畫作。

老闆輕聲低語:“感謝你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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