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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謠言還是扯淡,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陳無衣喜歡葉兮柔。
已經到了生死相依的地步。
而在這謠言的正中心,也就是豐北城的正中心,陳留王府,比肩皇家城府,氣勢恢宏,與其說是府,不如說是城中城。
這座王府,是豐北城的標誌,也是陳留王戰功和威望的體現。
只要這座王府在一日,北境的百姓便安心一日。
陳留王府,後院,陳無衣一邊享受著侍女喂到嘴裡的櫻桃,一邊憂愁著。
陳無衣長相極好,劍眉星眸,身著也十分講究,一襲白衣,穿貂披裘,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下方臺階之上,一個老者席地而坐,眉宇間殺氣騰騰,正是當今陳留王,陳安。
“無衣,你說,蕭懷柔會相信外面那些傳言嗎?”陳安嘆了一口氣,他是真不理解,自已兒子為什麼要搞這一出,按照他的意思,直接陳兵陵安城,逼皇帝退婚。
“應該會吧,不過這都不重要。”陳無衣把玩著手中的白貓,看向自已老爹:“只要她知道這個訊息就成了,我們也不算欺君。”
“行,葉家那邊,為父已經讓你長姐去下聘了。”陳安並未多說什麼,陳無衣有主見,他一直知道。“老陳,蕭懷柔還有多久到?”
“大概三日,我們要抓緊了。”
陳無衣招招手,示意侍女退下,這才開口:“三日?來得及,想必葉家也知道我們的苦衷,不會刁難。”
“你對葉家這麼有信心?要知道葉兮柔可是葉家獨女,葉家寶貝得很,你在外的名聲…你也知道。”陳安無奈的搖搖頭,自已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重。
“沒信心我就不會扶持他們了,肥皂,香水,琉璃,美酒,這些東西的製作工藝可還都在我手裡。”陳無衣不置可否。
他與葉兮柔指腹為婚是假,青梅竹馬倒是真的。
陳留王府權勢太重,但是卻僅限於軍事實力,需要早日謀劃。
大乾有國法,王侯將相,達官顯貴,不得從商與民爭利。
因此,眼光獨到的陳無衣將目光投向了位於豐北城的商賈世家——葉家。當時的葉家,尚未嶄露頭角,僅僅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商戶人家,旗下只有一間小小的店面而已。然而,正是這樣看似微不足道的葉家,卻引起了陳無衣的濃厚興趣和關注。或許是他洞察到了葉家潛在的商機與發展潛力;亦或是他對這個家族有著某種特殊的情感紐帶。無論如何,這一選擇都成為了陳無衣人生道路上的重要轉折點,也為後續故事的展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在陳無衣的幫助下,十餘年間,香水,琉璃,美酒等一件又一件奇特的商品,從葉家商戶出現,讓葉家一飛沖天,成為了富可敵國的存在。
“父親放心,葉家與我乃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陳無衣胸有成竹地說道。
此時,一名小廝前來稟報,葉家大小姐到了。
陳無衣嘴角微微揚起,心中暗喜: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他站起身來,整了整衣冠,準備去迎接葉家大小姐。
豐北城,城東,葉府。
葉家雖然富可敵國,但是卻極其低調,府邸也只比尋常商賈大了一點。
葉家正廳,葉百萬挺著大肚子,肥頭大耳的,努力讓自已坐好,臉上堆滿笑容。
坐在他旁邊的他的正室,沈靜,穿的珠光寶氣,貴婦人打扮,臉上卻滿是尷尬和緊張。
一個身段極佳,面容姣好的女子邁步進入正廳,彎腰施禮:“葉伯父,沈伯母,沐清此次前來,是代父向葉家求娶兮柔妹妹的。”
“沐清啊,快,快坐。”沈靜親切的拉住陳沐清的雙臂,讓其坐下:“看茶。”
葉百萬對著陳沐清微微點點頭:“沐清啊,世子與我家柔兒的婚事,我們自然是沒有意見,只是……”
“葉伯父,難道是兮柔妹妹,有了中意之人?”陳沐清放下茶杯,面露微笑。
“不,不是隻是…哎,沐清,你也知道,我家柔兒被歹人擄走,長達七年時間,這期間,恐怕發生了很多事。”沈靜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葉兮柔嫁給陳無衣,她沒有意見,只是現在外面這風言風語的,自已女兒恐怕難以高攀陳留王府了…
葉百萬見妻子淚流不止,接過話茬:“自古兒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陳世子對我葉家的大恩,葉某沒齒難忘,只是如今外面傳言我家柔兒已並非完璧之身,恐怕會對世子不利。”
“這樣啊。”陳沐清恍然大悟,婉然一笑“葉伯父,沈伯母,,我家小弟既然願意娶,二老就不必擔心。”
“如此便好!”
葉百萬痛快的收下了陳留王府的聘禮,並且商議好了完婚的日期。
後日完婚。
陳留王府,陳沐清已經下聘歸來。
“清兒,葉家那邊怎麼說?”
陳安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義父,葉家已經同意後日完婚。”
“嗯,該準備的都準備妥帖,雖然葉家有錢,但也不能讓旁人小瞧了我們王府。”
“那是自然,義父放心。”陳沐清給陳安添了杯茶,繼續開口:“小弟這次怎麼同意成親了?”
她這個小弟她很瞭解,心思深沉,從來不會考慮成親之事。
“這次皇帝賜婚,恐怕沒那麼簡單,只是委屈了無衣,去娶一個商賈之女,哎…”
陳安輕嘆一口氣,他的兒子,只有全天下最美,最尊貴的女人才配得上,這次確實是委屈了。
“小弟我自小就深思熟慮、目光長遠,義父您也不必過於憂心忡忡。待到將來小弟我遇見了真正稱心如意之人,即便對方不情願,我就算是強行將她掠來,也要讓她做義父您的小妾!”
“你就是太寵著他了。”
“我家小弟,配得上這世間最好,哪怕是他想要宗門聖女,我也得讓他得到。”陳沐清說話間美眸湧動,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父女二人一直聊到深夜,聊的大多都是和陳無衣有關。
第二日,陳無衣照常睡到午時才起。
陳留王府上上下下早已忙成一片,張燈結綵,緊鑼密鼓的籌備著明日的世子大婚。
這些,自然不用陳無衣一個世子來做。
做個世子真不錯,整日享樂便可。
陳無衣露出滿意的笑容,衝著忙碌的下人點點頭,隨後鑽進了偏殿。
便殿內,一個身著樸素衣裳、滿臉通紅且醉態明顯的白髮老人正隨意地盤坐在地上。他的身邊擺放著一把寶劍,此劍光芒四射,顯然並非凡品,而是一把赫赫有名的絕世好劍。
老者雖然年邁,但是身形健碩,雙目更是炯炯有神。
老者便是醉劍,姓白,名墨陽,熟悉他的人都叫一聲老白。
醉劍這個名號怎麼來的,大概是他嗜酒如命,更是名震天下的強者,才有了尊稱醉劍。
“前輩,走,帶你出去喝酒。”
白墨陽仰起頭,將酒葫蘆裡最後一口酒倒入嘴裡,這才懶洋洋起身:“我要喝摘仙樓的桃花釀。”
“好,酒管夠。”
“你小子,今日這麼好心?是不是又有事求我?”
白墨陽一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模樣,四下打量著陳無衣。
他住進陳留王府也有些年頭了,這些年陳留王府一直養著他,酒肉管夠,按理說幫陳無衣些忙也不為過。
可是這陳無衣太不算人,他一個名震江湖的醉劍,平日裡跟著陳無衣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欺負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後輩。
陳無衣不要臉,他要。
“沒什麼事,老白,我是真的請你喝酒,明天我就要結婚了。
陳無衣一把摟住白墨陽,眉飛色舞的說道。
“嗬,你這麼一個不受管束的人,竟然要結婚了?”
“怎麼樣,開心吧!”
“太開心了,我替全天下的女娃娃開心,你結婚了,就少禍害些別人。”
“老白,你現在罵人都這麼高階了嗎?”
摘星樓二樓,一老一少對面而坐。
白墨陽也不說話,只是不停的喝酒,他喜歡摘星樓的桃花釀。
“聽說了嗎?明日陳留王府就要迎娶葉家千金了。”
“聽說了,聽說葉家千金長的國色天香,陳世子真是好福氣呀!”
樓下,一桌人討論的熱火朝天。
一名錦衣男子帶著三名護衛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
那錦衣男子並未坐下,而是站在大廳,朗聲道:“福氣?那葉兮柔被歹人擄走七年,恐怕早就被吃幹抹淨了,陳無衣,也不過是個接盤的。”
“閣下不敢胡說。”在坐的人聽到錦衣男子的話,連忙起身“走走走,我們快走。”
豐北城的人都知道陳無衣的脾氣,睚眥必報,他們可不想受牽連。
“哈哈哈,各位坐好,別人怕他陳無衣,我王正浩可不怕。”
“原來是王公子,聽說您被元陽宗選中內門弟子,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王正浩大聲回答。
正是有了元陽宗,他才有底氣,元陽宗可是古老的宗門,裡面高手無數,他被選中,不日便可修煉,只要有了實力,又有元陽宗庇護,他自然不怕陳無衣。
二樓的陳無衣看著下方耀武揚威的王正浩,抬起頭看向白墨陽:“老白,這元陽宗,厲害嗎?”
“元陽宗?遠古宗門,有一定底蘊,不過你不用怕他。”
“打得過?”
“一劍平之。”
聽到這話,陳無衣起身朝著樓下走去,白墨陽連忙開口:“小子,今日說好請我喝酒,我不會管你的事。”
陳無衣二話不說,上前對著王正浩就是一巴掌:“你嘴真臭。”
“你,你是誰,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元陽宗的人,你不想活了?”
“聽好了,爺爺我叫陳無衣。”
說完,又是一巴掌。
“該死,都給我上,廢了他。”
王正浩怒火攻心,他可是元陽宗的人,竟然有人敢打他。
三個手下愣了一下就衝了上來。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三個人加在一起,都不是陳無衣的對手。
“老白,借劍一用。”
陳無衣喊了一聲,便接過白墨陽飛過來的劍。
只三劍,便解決了三人,隨後看向王正浩:“元陽宗是吧?要報仇儘管來找我。”
“你…你…”
王正浩嚇得連連後退,他雖然被元陽宗選中,但是還沒有開始修煉,現在還只是普通人。
陳無衣並沒有跟他廢話,一劍結果了他。
周圍的客人早就嚇得不見了蹤影。
死了人,白墨陽也沒了喝酒的興致,一老一少朝著陳留王府走去。
看著鼻青臉腫的陳無衣,白墨陽喝了一口酒,道:“小子,你方才明明可以一招制敵,幹嘛還跟他們打在一起?”
白墨陽不理解,明明有實力,幹嘛還要讓自已負傷?
“老白,你不覺得,一個毫無修為的世子,命更長些嗎?”
“哈哈哈,你心思太沉,不過也是,你們陳留王府現在的情況,靠你那婉婉有儀的長姐,怕是撐不住。。”
“婉婉有儀?”
陳無衣神色一怔,露出古怪的笑容。
這形容,好像沒毛病。
摘星樓三樓一個包廂內,一名華服男子推門而入:“公主,陳世子明日大婚是真的。”
蕭懷柔淡淡一笑:“這陳世子,不簡單,做事果決乾脆,是時候拜訪一下了。”
她雖然一直遠在陵安城,但是也耳聰目明,她從未聽說陳無衣有過青梅竹馬,看來這陳世子,不簡單。
而且剛才面對羞辱,出手果斷狠辣,這真的是紈絝?
陳留侯府,書房。
陳安微微合上雙眸,靜靜地聆聽著陳沐清詳細地報告有關婚禮籌備工作的進展情況。他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表示對目前所聽到一切都感到相當滿意。
隨著陳沐清繼續講述每一個細節和安排,陳安時不時地點點頭,似乎在心裡默預設可這些計劃。他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從他那放鬆而專注的神態可以看出,對於這場即將到來的婚禮,他充滿了期待與信心。
“沐清,這些年,辛苦你了,為這個家操持。”
“義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為了小弟,我心甘情願。”
“你呀,就是太嬌縱他了。”
陳安無奈道:“安遠公主到豐北城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比預想的快一些,恐怕明日會生變故。”
陳沐清眼神中露出一抹狠戾,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不如,今夜我派人弄死她,保證做的乾淨,不留任何痕跡。”
陳安苦笑一聲:“不可,沐清,莫要一提到無衣的事情便如此衝動,她畢竟是公主,不能死在豐北城,而且,此時無衣定然已經知曉,還沒有表態,就說明他有了對策。”
“知道了,義父。”
陳沐清沒有再爭辯什麼,她對自已的小弟有信心,向來如此。
入夜,月明星稀。
一襲清瘦的黑衣從葉府溜出,飛簷走壁直奔王正浩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