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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解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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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花園逛了很久,走到一個涼亭的時候,袁璟帝走到桌子旁。看著明媚的月光,袁璟帝對袁毅說道:“毅兒,聽聞你詩詞天賦不錯。就以朕為題,寫一首詩詞如何?”。

聽到袁璟帝的問話,袁清墨和袁公公都被嚇到,這個話題可不止是寫詩那麼簡單。但袁璟帝話已說出口,兩人都不敢多言,都一臉凝重地看向袁毅。

袁毅當然知道袁璟帝讓作詩沒那麼簡單,但他毫不在意。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但人心都是肉長的,還從沒哪個爺爺輩讓孫兒受苦的。於是袁毅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好,既然皇爺爺想聽,孫兒就獻醜了。”,說完就繞著在原地漫步思索起來。

幾分鐘後,袁毅露出追思的神色,一首炙熱豪邁的詩詞緩緩道來,“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聽到袁毅的情緒由追思到豪邁,說出的詞由現實到過去,再以過去映照現實,尤其是那句“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將整首詞的意境推向高潮,很形象地比喻當下涼亭中的袁璟帝。袁璟帝、袁清墨和袁公公三人都被袁毅所吟誦詩詞描繪的意境深深震撼。

尤其是袁璟帝,這首詞是為他而作。可以說,這首詞將他的個人功績寫到頂峰。在這方世界,詩詞都蘊含著特殊的力量。

聽完這首詞,袁璟帝只感覺自已胸中升起無限豪邁之情,整個周身玄力控制不住地瘋狂運轉。袁璟帝急忙收斂心神,對著袁公公說道:“帶他們兩人先來離開。”。

袁公公感受到袁璟帝體內湧現的磅礴力量,似是有隨時突破的徵兆。急忙左右手各一個將袁清墨和袁毅抱在腰上,然後整個身形疾速向遠方飛去,飛了很遠後將兩人放下。然後命令護衛將周圍防衛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做完這一切,袁公公心裡有些興奮又焦急,一臉寵溺地看著袁毅。他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袁毅那首詞,讓袁璟帝尋到突破的契機。

袁璟帝見袁公公已將兩人帶走,再也控制不住。

整個御花園的靈氣不受控制地朝著袁璟帝匯聚而去,流速異常迅猛。很快就形成六股靈氣颶風,颶風的中心正是袁璟帝所在的位置。肉眼可見天空中有連續不斷的藍色閃電劈向颶風中心的袁璟帝。

整個御花園的植物都被這些颶風攪亂得七零八落。帝都的靈氣都受到牽引,向著皇宮方向流去。

帝都的所有高手在這一刻瞬間都被驚醒,修為層次達到王者境的幾位強者紛紛疾速飛向皇宮,停在宮牆外遠遠地看著,都在猜測是哪位閉關的老祖在突破。

在皇宮坐鎮的兩位王者境老祖此時也都被驚醒,瞬間閃身至御花園袁公公身旁。白衣老者對著袁公公問道:“小袁,是帝君在突破嗎?”。

袁公公高興地回答道:“回兩位老祖,確是帝君在突破。必要時,還請兩位老祖護法。”。

兩名老者聽聞後很是欣喜,急忙閃身去到袁璟帝身旁,一左一右護在身旁。

一小時後,只見原本迅猛的靈氣颶風開始緩慢下來,直至消散,露出裡面袁璟帝的身影。此時的袁璟帝,衣服已被雷電全部擊毀。全身烏黑,露出裡面骨感的胸肌,嘴角還有一絲鮮血,顯然受傷不輕。

兩旁的老祖見狀急忙上前詢問:“如何?”。

袁璟帝看著兩位老祖,搖搖頭說道:“無礙,只是錯過這次機緣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

兩位老祖都嘆了一聲,說道:“無妨,你自小天資絕倫,一定還有機會。”,說罷,兩位老祖就閃身回去繼續閉關去了。

兩位老祖走後,袁璟帝從戒指空間取出外衣披上,向袁毅這邊飛來。見到袁公公後,對著他搖了搖頭。

袁公公見狀,放下胸前的兩隻手無力地垂下,一雙眼不受控制地流下淚水。

袁璟帝見到袁毅,心中很是欣慰。而後二話不說,走到袁毅身旁,一把提起袁毅的肩膀就向天上飛去。

袁公公和袁清墨見袁璟帝把袁毅帶走很是錯愕,但都不擔心,把護衛們驅散後就各自回行宮了。

袁璟帝把袁毅帶到帝都最高的山峰,把袁毅放下後就坐了下來。看著一望無際的黑雲,對著袁毅說道:“毅兒,皇爺爺能有今日機緣差點突破,全靠你那首詞。可惜皇爺爺辜負你了,皇爺爺心裡一直有心結。跨不過這道坎,你皇爺爺這一生都入不了皇者境。”,說完就從戒指空間拿出一壺酒灌了一大口。

袁毅知道袁璟帝說的心結是什麼,提問道:“皇爺爺說的是‘宣武門之變’那件事嗎?孫兒不懂,皇爺爺為什麼會把那件事當成心結?”。

聽到袁毅這麼說,袁璟帝雙眼留下淚珠,說道:“你皇爺爺我親手殺了自已的兩位親哥哥,從他們手中奪得皇位。這種手段不光彩,有悖人倫。世人表面上不敢對我說什麼,但都皆知我得位不正。以後這段歷史也將會寫入史書,你皇爺爺終將被後人所唾棄。”。

袁毅聽到袁璟帝的解釋,繼續毫無表情地說道:“那又怎麼樣?殺了就殺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史書,那東西都是當權者書寫的,讓他們怎麼寫他們就得怎麼寫。”。

聽到袁毅的話,袁璟帝一臉吃驚。他之前看出袁毅是一個有情感的人,但現在聽到如此毫無人性的話從他口中說出,袁璟帝以為自已看錯了人。對著袁毅斥責道:“做人怎可這麼無情?你父親和母親就是這麼教你的?殺害自已的親兄弟都毫無悔過之心?”。

袁毅知道袁璟帝誤會自已,也不忙著解釋。認真地說道:“若是我自已,必然不會殺兄弒弟。但若我是皇爺爺,我也會殺兄弒弟。”。

袁璟帝沒聽懂袁毅的意思,疑惑道:“孫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袁毅繼續說道:“皇爺爺只是身在局中而不自知。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尋常人家子弟為奪家產都會兵戎相見,更何況皇族子弟。孫兒能猜出以皇爺爺善良的性子,若情非得已,必是不會弒兄奪位。但若是當年皇爺爺沒有弒兄奪位,只怕早已淪為地獄下的一縷冤魂,也就不會再有我們這一脈傳承和大乾帝國如今的鼎盛。試想一下,皇爺爺奪位,起碼兩位皇伯祖還能有血脈傳承下去。若是讓兩位皇伯祖繼承,另外幾家血脈只怕會就此斷絕。所以孫兒在這裡斗膽說一句,以皇爺爺善良的性子實是不適合成為帝君。若要成為帝君,必是無情無義之輩,弒兄奪位算什麼?殺一人為‘罪’,屠百人為‘雄’,弒萬人稱‘王’,滅百萬者可為‘帝’!古往今來,稱王稱帝者哪一個不是手染鮮血、屠殺百萬的雄者,他們殺的不光是敵人,也有自已人,也沒見他們心中形成心結。所以我說皇爺爺還是太善良才會有心結,皇爺爺殺兄奪位是無奈,更是大義!總不能別人都要殺我,還不讓我還手吧?”。

聽到袁毅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論,袁璟帝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他開始懷疑自已的心結是不是自尋煩惱。以袁毅的角度看,自已殺兄奪位確是無奈之舉,但也是大義之行。他仔細想了想,自已登基以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未有一絲懈怠。也在極力保障兩位兄長的後裔,讓他們衣食無憂,保留他們所有的皇族特權。在自已的努力下,把大乾帝國打造成如今這副盛世局面,直追立國之時。換個角度想,若是換作其他兩位兄長,絕做不到如此地步,甚至可能將大乾帝國帶向衰亡。

想通這一切,有一個問題袁璟帝還沒想清楚,看著袁毅問道:“毅兒,在你看來,為帝者應該無情嗎?”。

袁毅知道這個問題很關鍵,摸著下巴思索片刻後認真地說道:“皇爺爺,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在孫兒看來,為帝者,當以無情治世,以大愛育人。無情非冷漠,乃為公正無私;大愛非溺愛,乃為蒼生福祉。帝王之無情,如天無私覆,地無私載,使國法嚴明,秩序井然。帝王之大愛,如日月無私照,雨露無私潤,以仁心澤被萬物,以德政安撫萬民。無情之大愛,是為帝者的最高境界,治國之道。”,說完後繼續微笑著補充道:“孫兒不喜歡無情的皇爺爺,孫兒還是喜歡善良的皇爺爺。”,說完就雙手抱著袁璟帝的胳膊將臉蛋靠上去。

袁璟帝聽到袁毅的話,心中似有明悟,胸中頓時一片澄明。感受到體內玄氣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洶湧,袁璟帝壓制住身體的躁動,運用玄力輕輕地敲在袁毅後脖子處。只見袁毅軟軟地倒在袁璟帝身上,然後袁璟帝將袁毅放躺在地上。自已則飛身直入雲層深處,片刻後只聽見雲層中傳來滾滾雷聲,聲勢浩大。

一個小時後,袁璟帝突然出現在袁毅身旁,將袁毅抱起,飛回皇宮。只是此時的袁璟帝與剛剛略有病態的樣子不同,不僅壯碩無比,還變得年輕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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