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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悔恨,愛已成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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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止、雪停、雷消,太陽從雲層中擠出來,光線依舊強烈,但沒有之前那種被炙烤的感覺。時不時一陣微風拂過,終於恢復正常,似乎之前的事從未發生過,一切彷彿只是人們的一個錯覺。

布牆變成冷漠和嬰兒臨時的被子蓋在她身上時,那股看不見的神秘力量亦消失。從發生異象到現在結束,一共持續了兩刻鐘的時間。

東方琰雲在過去的兩刻鐘時間幾乎用光了所有力氣,以至於他再也沒有氣力提起真氣,最後只能用走的,不,是爬到絞刑架上。

他看到她毫無生氣躺在那兒,緊瞌著的眼角還殘留有淚花。失去靈魂的身體只能稱之為屍體吧!屍體旁躺著剛剛才出世的嬰孩,孩子哇哇哇地哭個不停,四肢朝天像個無法翻身的小烏龜,無力踢騰著蓋住他(她)的布幔。

東方琰雲頓時感覺心都被掏空,他挪動猶如千斤重的腳步,他想快點上前,又不敢上前。一陣風吹過,掀起布幔把冷漠的頭也蓋住,這下她成了實實在在的屍體。

“啊……”東方琰雲發瘋地扯開蓋著冷漠身體的布幔,連同孩子的布幔一起扯開,孩子哇哇哭得更兇了。然後他看到了孩子光著的手臂,驚得一屁股坐倒,“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啊!?”

他嘔出一大口血來,之前衝撞布牆都沒受太大的傷,而現在只是看到孩子竟然吐血。

冷漠的江湖朋友紛紛上前想把孩子抱走,不料東方琰雲動作迅捷把孩子再次裹住,緊緊抱在懷裡,生怕別人搶了去。

“不……漠漠……我錯了……我錯了……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東方琰雲把冷漠也攬進懷中,哽咽著無法言語。

他的髮髻早已散落,一頭的青絲凌亂地披在肩上。他的淚毫無顧忌滑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偽裝了那麼久的狠心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管孩子是誰的,他只要她好好活著。哪怕只能看著她幸福他也願意,就是不要變成屍體。

冷漠的江湖朋友圍在旁邊,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剛才東方琰雲那麼賣力地去撞布牆,他們都看在眼裡。他與她的感情,他們有目共睹。

東方琰雲和冷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不知道。他們是愛慕冷漠的,看著她能幸福,他們情願選擇放手。八個月前的那場婚禮過後……一切都變了。沒想到,時至今日,他親自站在監斬臺,她成為受絞刑的死囚犯。

……

“不會吧!你是月老?”冷漠像看怪物一樣看向玄衣男子。

無論是從書上還是從電視上,冷漠印象中的月老無不是一頭銀髮,眉毛鬍鬚都是白的,給人以仙風道骨感覺的老頭。可是眼前這位,仙氣的確不少,但無論如何,她不能把他和和月老老頭聯想在一起。

“那是你們凡人胡亂猜測的好不好,沒有見過非得把我這麼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想像成老頭。月老,月老,就一定是老頭?”月老一說到這個就來氣,他的年齡是不小了,呃!也不知有多少個千歲了。神仙大部分有修煉駐顏之術,哪會變老。

月老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絲,對冷漠的少見識嗤之以鼻。都說月老童心未泯,這個看來不假,誰會看到活了幾千上萬歲的人,還會露出這種表情啊!

冷漠嘴角抽搐,想不到傳說中的月老不是一個白髮白鬚的老頭,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而且是個愛臭美的美男子。她今天算是大開眼界,就算真的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本尊聽到你的心聲,你想回到原來的世界生活?”月老認真地看向冷漠。東鏡國的冷漠陽壽已盡,他不送她回去都不行。

關於冷漠離奇懷孕的事,月老不打算說了,那都是他的錯。事情已經發生,他今天所做的只是挽回一些事。她誕下的孩子是誰的,東方琰雲他們很快就會知道。

用法術讓刑場的人產生幻覺,已經違背天理。說不定被玉皇大帝那小子知道了,還要找他的麻煩。他不是不敢說,而是覺得沒必要讓冷漠留太多的牽掛在這邊。

“真的可以回去?”冷漠有些不敢相信,她還有兩個疑問,當初她的靈魂來到這邊是不是也與月老有關,她離奇懷孕是不是出自他的手筆,想到此她問了出來,“我為什麼會來這兒?我為什麼會懷孕?”

來到東鏡國整整兩年,她和東方琰雲發生太多的過往,可是八個月前她和他成親時,她暈倒在喜堂,竟然是因為懷孕後貧血。她沒有除了東方琰雲之外的任何男人,如今想想只有眼前的神仙,月老可以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如果你想回去,本尊馬上施法送你回去。”月老拐彎抹角,只回答了冷漠一個問題。

他的死婆娘在21世紀佔著冷漠的身體,一天到晚“調戲”帥哥,把他這個正牌老公丟在一邊,他的老臉丟到了爪窪國。

八個月前那件事就別提了,月老汗顏,身為一個神仙,竟犯下那麼低階的錯誤。

“親愛的月老先生,回去的事不著急,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兒?還有我懷孕是怎麼回事?”冷漠看似很有禮貌,其實她有些生氣了。她看到月老的表情分明是在打馬虎眼。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吧!”月老一副怕怕地樣子,配上那俊美的容顏,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可我想知道,我有權利知道。”冷漠心裡有種被愚弄的感覺,但是,對方是神,她只能乞求他能告訴她。

“可是本尊不想告訴你哎!”月老幹脆耍賴。告訴她還了得,等她以後迴歸本位,還不得找他算賬。都怪那死婆娘,非得讓他幫忙,結果惹出這麼多事來。

“我一定要知道呢!”冷漠發現月老竟然有些虛自已,她叉著腰威脅,“不說,我就向你們的上頭反應。”冷漠想當然,既然月老存在,玉皇大帝應該也有。

“時間到了,你該走了。你的孩子不會有事,你回去後會忘了東鏡國的事,所以不用擔心會痛苦。”月老的聲音飄渺著似從天邊傳來。冷漠只感覺一股漩渦般的力量把她捲入其中,然後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她還來不及跟月老說她看到東方琰雲那麼悲痛欲絕,她捨不得離開,也捨不得那個懷胎十月、骨肉相連的孩子,她甚至都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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