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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進化(十一)——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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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我沒讓老黃陪我,而是一個人時不時在基地裡溜達,

指揮官沒有因為我需要呼叫士兵的資料就對我的行動加以限制,依然在最大程度上遵從了上級給他的指示:儘量配合我的行動。

這幾天裡我也獨自找到了幾位經受過一號化合物治療的生面孔,只是我與他們的談話幾乎與老黃的認識的那些戰友一樣:沒人表現出異於常人的智力水平,也沒人承認自已在傷愈後身體有異樣的感覺。

到了後來,我已經放棄了在這座基地裡繼續調研,無論這些士兵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都無法獲得自已想要的結果。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心中沒有定論,他們不知道,他們越是這樣遮掩,反而讓我越發堅定一號化合物會影響甚至操控人類思維意識的認定。

只是到目前為止,我所瞭解到的這種影響要麼是正面的積極的,要麼是中性的,在這座基地裡我沒有發現一例關於超級急救包不好的說法或者負面的案例。

當然,指揮官口中一號化合物阻斷了斷肢續接的說法除外,老菜也除外。

畢竟它可是建國後第一隻成精的動物。

不過正因為依舊沒找到任何關於一號化合物的負面資訊,我對於一號化合物的態度依舊猶豫不決。

從心底講,我對於人類這種增加外掛電腦式的進化並不排斥,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進化早在數十年前就開始了,從最低端的填充矽膠整容,到醫學上安裝血管支架和心臟起搏器,再到現在可以透過腦電波簡單控制的高階義肢,它們和一號化合物殊途同歸,都是人類藉助於某種外物實現身體外表的改變或者身體功能的延展。

可問題是,人類之所以為人,從本質上講就在於他異於其他任何生物的高階且獨特的思維。

一旦這種思維被一號化合物影響,那他還能不能稱之為人類,或者還能不能繼續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存在?

帶著這些想法,我看著鏡子前的自已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因為我甚至都不能確定剛剛從腦海裡迸出來的這些想法,到底有沒有受到一號化合物的干擾。

歸根到底,我到底還算不算人類?

可惜,這個答案在這座基地估計是找不到了。

就當我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老黃卻告訴我,尕娃明天就回來了,讓我務必多等一天見尕娃一面。

對於老黃的這個要求我滿口答應,畢竟老黃邀請我來基地的最初目的就是當面感謝我這個尕娃的救命恩人,雖然我知道見了尕娃也不會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但是實在不忍心駁了老黃這個正兒八經人類的面子。

再次見到尕娃,我看到他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將身上的裝備甩給身邊的戰友,帶著滿臉的激動朝我跑了過來。

“楊博士,可算見到你嘍!”尕娃衝上來給了我一個熱情的擁抱,反倒搞的我還有點不適應。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漢語比以前流利多了,發音也變的很標準。

“將近一年不見,看來你在軍校裡收穫不少呀!”我注意到了尕娃沾在胸口的軍銜牌,一槓三豆,已經比普通的軍校畢業生多了一顆豆子。

此話一出,尕娃立刻又恢復了之前見到他時那種青澀的樣子,撓著頭嘿嘿笑著不說話,反倒是老黃搶著解釋道:“尕娃也是運氣好,回到基地後策劃了幾次行動都挺成功,軍銜也是最近剛剛才提升的。”

話是這麼說,可老黃依舊掩飾不住內心中濃濃的自豪感。

三人沒聊幾句,尕娃急著要去指揮所述職,我們約定晚上再聊,結果晚上的時候,老黃和尕娃兩人帶著一大包的吃食做賊似的溜進了我的宿舍。

我看他們二人鬼鬼祟祟的樣子,還以為尕娃是從指揮所偷跑出來的,沒想到老黃剛進屋子,就從懷裡掏出了兩瓶白酒。

“基地不是禁止飲酒麼?”我訝然道。

“對啊,所以我倆得偷偷摸摸的呀!”老黃嘿嘿笑著。

本以為白酒是尕娃搞的,沒想到坐下一細聊,酒居然是老黃從物資倉庫裡順的。

白酒這東西,在軍隊裡只用于軍人們上前線前壯行用,沒想到老黃看起來老實巴交,居然也學會了薅軍隊的羊毛。

看他倆熱情的樣子,我實在沒好意思說我不喝酒,只得硬著頭皮一起碰了幾盅。

幾杯酒下肚,丹田中一股熱氣直衝天靈蓋,我感覺自已的思維突然模糊了不少,話也多了起來。

老黃尤是如此,從之前的戰場軼事到現在的庫管生活,從之前尕娃昏迷時的惆悵彷徨到現在的自豪感滿滿,從對過去生活的懷念再到對未來的暢想,總之酒是一盅接一盅的喝,話也從未停過。

反倒是尕娃,明明他才是故事最多最離奇的那個人,反而只是陪著老黃喝酒,雖然有時候為了氣氛也應付幾句,但是甦醒之後的經歷卻隻字不提。

雖然尕娃面子上依舊很熱情,可我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濃濃的陌生感。

其實有些事情我已經心知肚明,尕娃不提,我也不會主動去問,奈何我這一關好過,老黃那一關卻難過。

“總之沒有楊博士你還有你的超級急救包,尕娃這小子別說上軍校了,估摸著連命都保不住!來,楊博士,我再敬你一杯!”

我急忙擺了擺手,謙虛道:“尕娃有今天的成就全靠他自已,和我能有多大的關係。”

“屁!尕娃子以前是個啥樣子我還不清楚?說實話,前幾天跟你跑了兩趟,我也大致知道楊博士你這次來時調查啥事的,我也私下裡找其他戰友打聽了,那幾個貨這一陣子一個個表現都搶眼的很,那天當著你的面壓根就沒說實話。”老黃繼續吐槽道。

“要我說啊,這就是個好事嘛,超級急救包既能救人,又能提神醒腦,搞的我都想對著自已大腿來一槍了,真搞不明白這些人遮掩啥呢,你說是吧,尕娃。”老黃喝多了酒,也不管尕娃是個啥想法,一股腦把自已的心裡話全倒了出來。

“是是是,黃叔你說的對!”眼看老底被老黃全部揭穿,尕娃只得尷尬的點頭應承著,時不時還偷偷的瞥我一眼。

看來這是所有人的劣根性,即便是尕娃這種藉助一號化合物開了外掛的,依然不想讓外人知道他的成就都是藉助於外物取得。

不過經老黃這麼一說,一號化合物可以影響人類思維這件事就算是基本坐實了,只是我現在依舊很難判斷具體影響的程度。

被老黃一攪和,屋子裡的氣氛開始變的微妙。

尕娃很顯然擔心老黃會抖出來更多自已的黑料,說話的頻率明顯高了起來,有些時候甚至搶著堵老黃的嘴,只是酒還剩下小半瓶,所以這種危機四伏的聊天註定還得持續一陣子。

為了不讓尕娃坐如針氈,也為了試探試探他,我故意找了些當時一起在境外執行任務的話題和尕娃聊,沒想到他都對答如流,細節上分毫不差。

這樣一來,尕娃是不是已經如老菜一般,原本的意識已經徹底被一號化合物取代,還就真的不好判斷了。

畢竟之前老黃提到尕娃甦醒後忘了很多人和事,性格也大變,現在又對當時並肩作戰的情形記得清清楚楚,真不知道他是本來就記得,還是事後補的課。

除非是他親口承認,不過看這架勢,說不定連他自已都迷糊著,能問出來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

這一次的基地之行基本就這樣了,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穫,可並沒有達到我預期的效果。

第二天一早,我就找到指揮官聯絡返程事宜,雖然老黃極力挽留我多待幾天,可當我意識到再留下去不會對調查有絲毫幫助時,返程的想法就佔據了上風。

我當天下午就坐上了返回後方機場的直升機,老黃和不少我在基地裡新認識的熟人都來為我送行,而尕娃因為有了新的任務,再一次缺席。

老黃一直在嘴裡唸叨著尕娃不像話,我來的時候他不在,我走的時候他也不在,昨晚喝個酒吧,就那點上學的事情還遮遮掩掩,生怕說出來丟人。

我安慰了老黃幾句,人都有自已的想法,尕娃對別人怎麼樣其實都無所謂,只要尕娃能一直對老黃好,那就行了。

此刻坐在直升機上,盤點著這次基地之行,我發現自已對於一號化合物是好是壞依舊拿不出一個確切的看法,從始至終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命令把我調到了基地。

想著想著,心裡開始莫名的煩躁起來,我只得先把這事放在一邊,目光投向了窗外,靠著腳下的風景轉移轉移注意力。

看著直升機舷窗外黃褐色連綿不斷的群山,還未來得及感嘆祖國河山的壯麗,我突然發現山裡出現了一條白白的細線,不斷延伸著向我的方向飛來。

我以為自已又出現了幻覺,使勁揉了揉眼睛,發現白線還在。

機艙裡的燈光突然變成了暗紅色,隨即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直升機開始以大角度做規避動作。

猝不及防之下,沒系安全帶的我在機艙裡摔成了滾地葫蘆。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看過的一個案例,敵方的武裝分子會偷偷越過邊境潛伏在前進基地附近,趁著我軍的飛機起飛後還未爬升到額定高度,利用行動式防空導彈進行偷襲。

我哀嘆一聲,這運氣也算差的可以,上一次來前線就碰到了案例重現,尕娃因此捱了一槍,這一次又是如此。

舷窗外突然開始不斷閃爍耀眼的光芒,這是直升機在發射紅外干擾彈。緊接著機艙外傳來一聲爆炸,好在直升機只是輕微的抖了一下,看來導彈並沒有命中目標。

警報聲消失了,我急忙爬起來回到座位繫好安全帶,長長出了一口氣,驚魂稍定。

看來我的運氣還沒有差到極致。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閃過,警報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又一枚導彈朝著直升機撲了過來。

“還有完沒完了……”,我心中哀嚎一聲,只得抓住安全帶,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聽天由命吧。

直升機在上一輪防禦中已經釋放掉了大部分的干擾彈,雖然飛行員竭盡全力駕駛飛機進行躲閃,可是直升機的機動能力明顯和導彈不是一個量級的。

毫無意外,直升機的尾艙被導彈炸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冷風開始呼嘯著灌了進來,直升機開始不斷旋轉著下墜。

巨大的氣壓差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掙扎將手探到胸前摸了摸,還好,貼身存放的超級急救包還在,但願諸天神佛保佑,能讓我在直升機墜地後落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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