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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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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江城柳府

“南小姐請用茶,夫人很快就到。”丫鬟上茶後,退了下去。

南晚和這柳府的柳思華是有婚約的,正常來說南晚本不好親自登門,只是要救父親,南晚也實在沒法子。

柳家和江州知府沾點親,平日裡也有些來往。南晚這次來,是想請柳家幫忙,讓江州出兵剿匪救父。

過不多時,一位中年美婦走了進來。

南晚起身盈盈一拜:“晚晚見過夫人。”

柳夫人見南晚一身淺黃色用銀線繡出雙鳳的束腰長裙,烏黑的頭髮挽起了一個雙月髮髻,側面簪著一隻鑲嵌著寶石的金步搖,整個人就像一朵向日葵一樣,明媚而朝氣。

見南晚如此風采,柳夫人眼神也溫和了一些。南晚的來意,柳夫人心知肚明。

“姑娘,久等了吧,快坐。”

南晚在下手輕輕坐下。

“夫人,晚晚這一次來,實在冒昧了,只是事情緊急,想請夫人幫忙,去一封信給江州賀大人,請他出兵剿匪。”

柳夫人喝了口茶,道:“你家難處,我也知曉,本該鼎力幫助,只是我家同江州賀家前陣子鬧了些矛盾,將他家徹底得罪了,只怕我家插了一腳,反而會誤你家的事。”

南晚輕輕喚了一句:“夫人…”

“小翠,將東西拿上來。”

丫鬟小翠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內放著4錠銀子,柳夫人道:“你既來了,我家怎麼也是要幫一些忙的,這200兩銀子你先拿去。”

南晚起身,微微一扶,道:“夫人,叨擾了,銀子的事,晚晚自會想法子,告辭。”

柳夫人看著南晚的背影,很是落寞,搖了搖頭,這南晚,柳夫人原是極滿意的,只是南家既已敗落,日後怕是有無底洞要填,這親怕是結不成了。

南晚回到家中,翻箱倒櫃,將父母原本給她準備的陪嫁,全都拿了出來。

有條件的人家,女子大多從出生至死,要用到的東西,都會提前準備好,出嫁時都會一併帶過夫家去。

南晚將所有值錢的物件,全都挑選了出來,吩咐蘇蘇和南福,一併送去當鋪典當。

蘇蘇有些難受:“小姐,這些可都是您的嫁妝,準備了很久呢。”

南晚又從盒中,拿出被手絹包裹的玉珏,也一併交給了蘇蘇。

蘇蘇驚訝道:“小姐,這是兩家說定親事時,柳公子送給您的。”

南晚抿唇:“這婚怕是結不成了,你別囉嗦,去辦事吧。”

蘇蘇、南福走後,南晚在圓形的視窗獨坐,其實跟這柳公子從認識到雙方父母口頭敲定,兩人一共也就見過兩次,談不上有多少感情,只是心裡未免添了一絲落寞。

南晚起身往母親的房中走去,看著母親依然不見起色,交代劉媽好生照看,南晚又去看望弟弟南佑。

見南佑心情浮躁,無法安下心來唸書。南晚安撫幼弟:“你還小,還不到獨擋一面的時候,天塌了自有姐姐撐著。你放心,姐姐在想辦法,爹孃都會沒事,你且好好唸書,不論咱家現在如何困難,只要弟弟將書念好,咱家就有希望。”

南佑是個聽話的孩子,他聽姐姐的話,摒棄雜念,重拾書本。

夜裡,南佑在房間算賬,東拼西湊,勉強湊到了1500兩。離水寇說的3000兩還差一半。只是她心裡也實在無底,若湊夠3000兩,水寇能否按約定放人。

南晚雖心中顧慮重重,可她卻不能停下腳步。很多事只要去做,就有希望。

翌日,楊大娘上門來要見白氏,南晚料定她來意。這楊大娘同時認識兩家人,當日還為那柳公子說了不少好話。

楊大娘一臉笑意:“大姑娘,這種事姑娘家不方便聽,還是請夫人出來吧。”

“母親病重,南家一應大小事由晚晚全權處理,楊大娘但說無妨。”

“這…”

被退婚,總歸是不體面,尤其當著當事人,楊大娘有些犯難。

“是柳家讓您來的吧?”南晚說道。

柳大娘也沒料到南晚如此大方,道:“姑娘既已知大娘的來意,大娘就開門見山了,眼下南家遭此大難,旁人能躲則躲也是常情。姑娘切莫放在心裡,待這事過去,以大姑娘的條件,找什麼樣的人家沒有。”

“楊大娘說笑了,我家同柳家無媒無聘,談不上有什麼關係。婚姻之事,自古講究門當戶對,如今我家落魄,晚晚也能理解。請您幫晚晚帶一句話,這事就此作罷吧,我兩家嫁娶自由。”

“大姑娘既如此通透,那就再好不過,那大娘就告辭了。這個箱子裡有一點點小意思,也算柳家略略幫襯一些。”

南晚微微一扶:“大娘慢走。”

待楊大娘走後,南晚讓蘇蘇將那箱子開啟,看到裡頭放滿了銀錠,足足一千兩。

蘇蘇道:“這柳家出手還挺闊綽。”

南晚勾唇淺笑,只是眼睛裡沒有半分笑意:“咱家落魄,他家立刻來退婚,總是不好看。有了這些銀子,也能略略挽回一些名聲。”

蘇蘇問道:“那這銀子咱們收不收。”

“收起來吧。”

麻繩專挑細處段,厄運專挑苦命人。這邊南晚眼見著快籌夠贖金,那邊官府來通知,拖欠供應商的銀子,還款日進入最後期限,再有三天若不還錢,便要查抄南府抵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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